哈森的媽媽告訴阿依達娜,想要進入禁區不被人打死,就得帶個護身符在身上。
“你是知道的,我們家在草原上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人家也是要給幾分薄麵的。這些,都是人家好心給我們保命的。”
哈森媽媽很是得意,“哪怕這個草原上的人都死光了,我們家依舊沒事兒。”
哈森媽媽把阿依達娜帶到了依靠著斜坡的帳篷,旁邊有很多牛羊,被圍在一個簡單的柵欄裡。
哈森的媽媽很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確定四下無人後才拉開帳篷的角落,“進去吧。”
阿依達娜的視線穿過帳篷,看到裡麵沒什麼布置,隨意堆著一些大包和雜物。
“我等你。”她說。
哈森的媽媽冷笑了聲:“進去吧,又不會殺了你。”
她越是這麼說,阿依達娜心裡越是覺得不對勁,“你如果想對我耍什麼幼稚手段,還是勸你趁早打消這樣的念頭。”
“你在說什麼?”哈森媽媽臉色陰沉,一雙眼睛賊溜溜地轉著,嘴上喝罵著,“真是個滿肚子心眼子的人,活該人家迪麗娜爾輕輕鬆鬆就把你的人搶了去。”
說話間,哈森媽媽上手按住了阿依達娜!
不知道什麼時候,哈森媽媽的手上竟然多了一條一張濕噠噠的毛巾,迪麗娜爾一看就知道不對勁!那是為了對付發狂的牛羊時,藥倒牛羊用的!哈森媽媽竟然直接就用它按住了阿依達娜的口鼻!
等阿依達娜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半夜了,她迷迷糊糊間睜開眼睛,頭疼欲裂,身體發燙又發疼。緩了好一陣,才想起發生了什麼!
她氣憤地掙紮著,卻怎麼也掙不脫。嘴裡還被塞著一張毛巾,把腮幫子撐得生疼。
好口渴!
想喝水。
這女的真是心狠!居然把對畜生用的藥用在她身上!
阿依達娜越想越氣,把一張臉憋得通紅,硬是從喉嚨裡發出了含糊嗚咽的聲音!
隔壁帳篷裡一對男女玩得正歡,羊毛毯子一聳一聳的,隱約聽到了嗚咽聲,男人慌慌張張地掀開羊毛毯子,露出黝黑發福的身體。
“你男人回來了!”
女人也從羊毛毯子裡鑽了出來,很不滿,“瞧把你給嚇的。他們能這麼快回來?那些挖金賊可不是吃素的,事情沒做完,是絕對不可能放他們回來的。”
男人心神不寧,賊眉鼠眼地環顧著四周,“那他們什麼時候回來?”
他伸手去抓衣服,想從床上爬起來,卻被女人拉著。
男人心虛:“我總害怕……要是被哈森看到了,非宰了我不可!”
“你也是知道的,你家男人倒沒多少力氣,但哈森一身的勁兒不小。尤其他那腦子,比誰的都靈光,我總擔心被他看出點兒什麼。”
哈森的媽媽很不滿意地癟癟嘴,“原來你是害怕這個,所以每次在哈森麵前連屁也不敢放一個。”
“紮合帕爾!我們還是小心點兒好!”男人想穿衣服。
哈森的媽媽把他的衣服拽了過來,扔到地上,輕蔑不屑又猖狂。
“放心吧,不是他們回來了,是阿依達娜那個小丫頭。”
“她?”男人有些懵。
“她還真把自己當成英雄了,跑來問我那個死老頭子的事情,想去救人。她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就憑那小胳膊小腿兒的,還想去救人!我看是去丟人還差不多。”
“她在哪兒?在旁邊的帳篷裡?”男人問。
哈森媽媽說:“放心,她不會來打擾我們,我把她綁得結結實實的。”
男人突然想起了什麼,“紮合帕爾!先前我放到石頭上的帕子,是要去藥瘋牛的,沒見著了,你拿去對付那丫頭了?”
“是啊。”
“這……不是胡鬨嗎?要出人命的!”男人慌得一點兒想法也沒有了,連滾帶爬地從床上爬起來,穿好衣裳。
哈森媽媽氣得不輕,喝道:“我看你們一個個的,倒是都對那個小丫頭上心!出人命又怎麼了?她本來就不該活!那些挖金賊早晚會找到她,把她們一家給殺乾淨!”
男人無奈,“你這人額……怎麼……唉。”
哈森媽媽生氣地問:“我這人怎麼了?天天晚上在我肚皮上玩的時候可沒這麼不耐煩。”
“一碼歸一碼!紮合帕爾!要是鬨出人命來,我們和那些挖金賊又有什麼分彆?”男人推開哈森媽媽,往帳篷外走,“我去看看她。”
“你敢!”哈森媽媽怒目圓瞪。
男人歎了一口氣,“那是給瘋牛用的藥,我把藥效加大了的,猛得很,怎麼能給一個嬌滴滴的女娃用!”
哈森媽媽穿好了衣服,氣得往男人身上錘了一拳,“她不是還活著嗎?到底是誰的男人?倒還關心起她來!”
“你看看你說的什麼話!”男人說,“將來她要是跟哈森好了,生不出孩子,斷子絕孫的可是你們家哈森!”
“呸呸呸!說什麼喪氣話!這女人是廢了!那麼猛的藥吸進去,後半輩子都得殘!我們家哈森怎麼可能會跟她在一起!就算哈森想娶,也絕對過不了我這一關。”
女人被男人催得沒辦法,隻好到旁邊放雜物的帳篷裡看阿依達娜。
阿依達娜的雙眼猩紅如血,很是可怕。尤其她那雙眼睛充滿了仇恨,看得哈森媽媽心裡發怵。
男人把塞在阿依達娜嘴裡的布給扯了,阿依達娜想罵人,嘴卻疼得發不出利索的聲音。
如果眼神可以刀人,哈森媽媽已經被千刀萬剮了。
男人催促哈森媽媽:“端水來!溫熱水!快點兒!”
哈森媽媽極不情願,“管她做什麼?死了就死了。”
“你說的什麼話!”男人氣鼓鼓地跑去端水了。
沒一會兒,他端了一大盆水來,朝著阿依達娜的嘴裡一頓猛灌。
阿依達娜根本受不了一時間灌那麼多水,一個勁兒地抗拒。男人沒有停下來,還是使勁兒地灌水。
哈森媽媽看到阿依達娜痛苦的樣子很得意。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大盆水幾乎灌完了,男人才給阿依達娜鬆了綁。
阿依達娜痛苦地用手撐著椅子,身體直往下墜。
哈森媽媽樂嗬嗬地湊了過來,“小丫頭,現在知道貿然跑來找我麻煩是什麼下場了嗎?我今天就把話撂在這兒,這輩子,你也不可能再見到哈森!更不可能進我家的門!”
阿依達娜倔強地抬起頭:“是嗎?那我們走著瞧!”
“那個……”旁邊的男人撓了撓腦袋,有些尷尬,“雖然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還是要提醒一句,婚姻不是兒戲,不能稀裡糊塗地隨便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