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家大門緊鎖的古董店,蕭然無奈地聳了聳肩膀。
“長穀川館長,這已經是咱們碰到的第三家臨時停業的古董店了”
“究竟是我的運氣不好呢,還是我來的時間不對?”
“難道今天是東京古玩行的集體休息日,所有古董店和畫廊今天都關門歇業?”
聽到這番充滿諷刺意味的話,東京美術館館長等人的老臉刷地一下都紅透了,表情頗為尷尬!
與此同時,這些家夥都滿心不忿。
彆裝傻充愣了,這些古董店為什麼臨時停業,你這家夥恐怕比任何人都清楚!
東京的這些古董店,誰想步昨天那些古董店的後塵?誰想被你這貪婪的家夥瘋狂洗劫,從而淪為又一出悲劇的主角?
山本勝義的前車之鑒就在眼前,這些古董店的老板們,哪個不膽戰心驚,躲著你這混蛋再正常不過了!
心裡雖然這麼想,但現場這些日本人卻不敢說出來,那實在太丟人了!
稍頓片刻,長穀川館長這才出聲,打破了這種尷尬的氣氛。
“肖恩先生,我們也沒想到,這三家古董店會臨時停業”
“他們或許是有事情吧,所以才臨時停業,隻是時間湊巧了!”
“不過這也沒關係,前麵還有很多古董店和畫廊,你們可以慢慢逛”
“前行不遠有家相田古董店,我剛才經過那裡時,看到相田古董店正在營業!”
“相田古董店在東京古玩行有一定知名度,經常會出現一些不錯的古董藝術品,非常值得一逛!”
說著,他就向前方指了指。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蕭然向前方看了看,隨即微笑著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咱們去相田古董店逛逛吧,希望能有所發現”
話音未落,他已沿著人行道繼續向前走去。
長穀川館長卻沒有跟上來,而是飛速向根津美術館館長遞過去一個眼色。
對方瞬間會意,連忙掏出手機開始發送信息。
接受信息的對象,正是相田古董店的老板。
信息內容很簡單,相田古董店今天必須開門,絕不能再臨時停業。
長穀川他們心裡明白,今天就算讓蕭然再撿到一些大漏,也不能被嚇死、嚇的東京所有古董店都臨時停業!
那樣的話,日本古玩行將會徹底淪為笑柄,再也彆想抬起頭來!
轉眼間,根津美術館館長已發完短信,忙不迭地跟了上來。
一同跟上來的,還有大批圍觀看熱鬨的人們,以及眾多媒體記者。
此時的蕭然,赫然已是這片街區最引人注目的焦點人物,街道上幾乎所有人都好奇地打量著他。
當然,包括眾多山口組成員在內的一些人,暗地裡都咬牙切齒的!
但他們卻拿蕭然沒轍,隻能瞪著血紅的雙眼,死死盯著他,什麼動作也不敢做!
在這片街區之外,還有很多人時刻關注著蕭然的動向,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比如日本古玩行幾乎所有人、日本政府和警察廳等部門的人,諸如此類!
對這種情況,蕭然他們早已習慣,根本沒當回事。
行走在街道上的他們,一邊說笑閒聊,一邊欣賞著周邊的風景,旁若無人般!
唯有徐琳和王玨這兩位美女,多少還是有些緊張。
看到身邊談笑自如的蕭然,以及荷槍實彈、高度戒備的安東尼等人,她們又不是那麼害怕了。
沒一會功夫,蕭然他們已來到相田古董店的門前。
提前收到消息的古董店老板,已帶著店員在門口恭候著。
但是,他們眼底深處卻透著幾分不情願和擔憂,以及恐懼和仇恨。
如果不是收到根津美術館館長的信息,他們此時早已大門緊鎖,臨時停業了。
他們可不想步昨天那些古董店和畫廊的後塵,被蕭然瘋狂洗劫一把!
但是,為了日本古玩行的聲譽,長穀川他們絕不允許東京所有古董店和畫廊都臨時停業!
相田古董店的老板,絕不敢得罪長穀川這些重量級大人物。
否則的話,他們將無法再在日本古玩行生存下去。
看著站在古董店門口、躬身迎接的這幾個小鬼子,蕭然眼中飛速閃過一絲冷笑。
這家相田古董店,正是馬明讓他來調查的目標。
躬身站在古董店門口的店老板,正是之前去大阪,跟向專案組提供消息的那位古董掮客見麵的家夥。
那位古董掮客在溫泉旅館被人乾掉之後,相田古董店的老板第一時間就離開大阪,返回了東京。
就這點而言,這位古董店老板無疑有非常大的嫌疑。
這家夥極有可能跟那批走私古董文物有關,知道那批走私古董文物的下落!
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這家夥是神戶山口組的人,隻不過隱藏的比山本勝義還要深!
他的這家古董店,是神戶山口組銷贓和洗錢的另一個窩點,地位比山本古董店更加重要,也更加隱秘。
看到這些家夥的第一時間,蕭然就暗自開啟透視,將這些家夥飛速透視了一遍。
他們身後的相田古董店,也被他快速透視了一遍。
在古董店老板和店員的身上,蕭然看到了大量紋身,其中包括山口組成員特有的一些紋身。
跟山本勝義一樣,這位古董店老板也是全身紋身,隻有暴露在外的脖子和手腕等處沒有紋身。
兩名店員身上的紋身要少很多,但足以證明山口組成員的身份。
而在這家古董店裡,確實有一些好東西。
視線剛一透入這家古董店,蕭然眼中就閃過一片驚喜之色。
好在他戴著墨鏡,不用擔心露餡。
說話間,古董店老板帶著兩位店員,已快步迎了上來。
來到近前,他們齊齊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恭恭敬敬地說道:
“上午好,肖恩先生、長穀川館長、根津館長,先生們,歡迎光臨相田古董店,小店不勝榮幸!”
“在下相田真讓,非常高興認識各位,請多多指教!”
這家夥說的是日語,表現的非常恭敬。
話音剛落,徐琳就低聲翻譯了出來。
蕭然輕輕點了點頭,隨即微笑著說道:
“上午好,相田老板,我是肖恩,很高興認識你!”
“長穀川館長之前介紹說,你的這家古董店非常不錯,在東京有不小名氣”
“而且經常會出現一些價值不菲的好寶貝,所以我們才趕來這裡參觀,希望能有所發現!”
沒等徐琳翻譯,相田真讓就抄著蹩腳的英語回應道:
“哪裡的話,那是長穀川館長抬愛,小店在東京古玩行根本排不上號”
“各位都是行業內的頂級專家,能來小店參觀,那是在下的榮幸”
幾句客套後,長穀川和根津這才接過話茬,跟相田真讓打了個招呼。
他們彼此都認識,而且長穀川他們經常來逛這家古董店。
但他們哪裡知道,相田真讓其實是一名山口組資深成員,這家古董店是山口組銷贓和洗錢的一個重要窩點。
彼此打過招呼之後,大家這才走進這家古董店。
就在此時,跟隨而來的兩位媒體記者,也想跟進古董店,近距離跟蹤采訪。
但是,他們卻被負責外圍安保的日本警察攔了下來,根本無法接近。
非但他們,從此刻開始,其餘所有人都無法進入這家古董店。
古董店裡。
剛進入店裡的眾人,都在打量這裡的情況。
這是一家主營中國古玩的店鋪,店裡擺放著大量所謂的中國古董藝術品,當然有真有假,大部分都是仿品和贗品。
除了中國古玩,店裡也有一些日本古玩,以及亞洲其他國家的古董藝術品,但數量並不多。
再就是少量西方古董藝術品,油畫和雕塑之類的東西。
不同於昨天去過的其它古董店,這家店裡並不出售旅遊紀念品和現代工藝品,也沒有二手奢侈品和手表之類的東西。
就這點而言,這家古董店看上去似乎更專業一點。
打量店鋪內部情況的同時,蕭然再次開啟透視,開始透視查看之前沒有看到的地方。
比如地下室、以及古董店更深處的情況。
在這家古董店的地下室裡,除了雜物間和休息室之外,還有一個麵積不小的保險庫。
當視線透入那間位於地下室中央的保險庫,蕭然的眼神不禁頓了一下。
緊接著,他眼中突然閃過一絲淩厲的殺機,稍縱即逝。
讓他心生殺機的,是隱藏在保險庫裡的幾件東西。
但是,現在還不到攤牌的時機。
他飛速掃視了一下地下保險庫裡的情況,隨即收回視線,看向擺在前方地麵上的一件古董文物。
下一刻,他突然指著那件古董文物說道:
“相田老板,那個佛頭是怎麼回事?從脖頸處的鋸痕看,顯然是從佛像上鋸下來的”
“而且那個佛頭看著有些熟悉,跟中國山西大同雲岡石窟的佛頭造型很像,能解釋一下嗎?”
說著,他就轉頭看向相田真讓。
聽到他這番話,相田真讓頓時一陣心驚肉跳,也懊悔不已!
肖恩這個混蛋的眼光居然如此犀利,早知道這樣,就應該早點收起那個佛頭!
雲岡石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