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波士頓的天陰沉沉的,變得更加寒冷了。
但好在沒有下雪,風也不是很大。
雖然已經取得在波士頓老城進行考古探索的許可,但聯合探索隊伍並沒有立刻展開行動。
初步確定的一些探索地點,都位於波士頓老城,而且大多是私人領地。
隻有取得土地所有者的許可,並達成協議,聯合探索隊伍才能在這些地方展開探索行動。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準備工作要做。
蕭然把這些事情交給了貝克教授他們和手下員工去做,力爭儘快搞定。
耶魯大學是波士頓婆羅門的後花園,彼此的關係非常密切,由貝克教授他們出麵再合適不過。
為使聯合探索行動儘快展開,蕭然也讓出了一部分利益,給那些土地所有者。
他給出兩個選項,讓那些土地所有者選擇。
第一個選項是拿錢,數額為3000萬美元。
第二個選項,則是殖民寶藏的兩成到三成份額。
當然,這裡有一個前提。
那就是找到這處不為人知的殖民寶藏。
隻有找到寶藏,寶藏所埋藏地點的土地所有者才能獲得收益。
如果找不到寶藏,自然什麼也得不到!
相應土地所有者如果不接受這兩個條件,或者想要更多錢和更高的寶藏分成,從而拒絕簽署協議。
那樣的話,蕭然也不打算慣著對方。
聯合探索隊伍將放棄相應地點,不去那些地方進行探索。
至於結果如何,能否在其他地方找到這處殖民寶藏,就隻能看運氣了!
對蕭然來說,有了昨天的那些收獲,這趟波士頓之行已經值了!
接下來能不能找到這處殖民寶藏,並不是那麼重要。
當然,能找到寶藏更好,那樣才完美!
不到九點,蕭然他們就離開酒店,漫步向唐人街走去。
唐人街還有兩家華人古董店沒逛呢,自然不能錯過。
這兩家古董店的老板,昨晚就住在酒店裡,這會正帶著蕭然向自家古董店走去。
他們也想像老周和孫博文一樣,把店裡的好東西都打包賣給蕭然,拿著大把鈔票回家歇著去、或出去旅遊度假也行。
老周和孫博文雖然已處理完自己店裡的古董藝術品,今天還是跟了出來,準備去看看熱鬨。
此外,他們也想看看自家古董店的情況。
相比昨天,山姆他們將戒備等級提到了更高,警惕地盯著周圍的人群。
假扮路人、混在人群中的安保人員也更多,暗中保護著蕭然他們。
行進過程中,蕭然暗中開啟透視,不停掃視著周圍的情況。
他將所經過街道兩邊的路人和媒體記者、以及各種建築等等,悉數透視了一遍,以策安全。
經過昨天晚上的事情,保不齊就會有人鋌而走險,在唐人街伏擊自己。
好在他並沒發現隱藏起來的槍手,街道上還算比較安全。
街道上圍觀看熱鬨的黑幫分子,也比昨天少了很多。
但是,在唐人街執勤的警察卻多了很多,而且都全副武裝。
很顯然,波士頓警方擔心發生火並,所以派了很多警察來唐人街。
說話間,蕭然他們已來到流雲齋門前。
昨天離開時,流雲齋的大門還完好無損,此時卻被砸的破爛不堪。
整個卷簾門都被拆了下來,扔在街道上,千瘡百孔的。
或許因為是住宅區,有人及時報警,警察驅散了竊賊,流雲齋並沒有被竊賊闖進去。
很顯然,因為蕭然在這裡席卷了大批價值不菲的古董藝術品,所以才招來一些孬賊,試圖潛入古董店洗劫一番。
但是,那些蠢貨哪裡知道。
被蕭然掃蕩過的流雲齋,哪還有什麼好東西。
店裡隻剩下一些高仿和贗品、以及現代工藝品和旅遊紀念品等等,根本不值幾個錢。
看到流雲齋這種情況,大家都為之咋舌不已。
“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僅僅一夜,居然就被破壞成了這個樣子”
伊蓮詫異地低聲說道。
“還能發生什麼?肯定是有人想洗劫這家古董店唄!”
“好在流雲齋已沒什麼好東西,不必擔心遭遇太大損失”
蕭然解釋了幾句。
“看這種情況,流雲齋是很難在唐人街再開下去了”
“也罷,反正後繼無人,關了也好,以後不用再提心吊膽了”
老周無奈地搖頭說道,滿臉的沮喪。
聽到這話,大家都看了看他,都很同情他的遭遇。
與此同時,大家也為他感到慶幸不已。
接著聊了幾句,蕭然就看向另外兩位古董店老板,關切地問道:
“張老板,陳老板,你們兩家店裡的情況怎樣,有沒有遭遇什麼損失?”
聽到這話,兩位古董店老板齊齊搖了搖頭。
“昨天下午我們做了一些防備,把所有好東西都鎖進了保險庫裡”
“我們還叮囑住在周圍的幾個朋友,街道上一有動靜就立刻報警”
“昨晚的確有人試圖闖入我們的古董店,但都被及時趕到的警察嚇跑了”
“早晨我們回店裡看了一眼,情況還可以,並沒有遭遇什麼損失”
“沒損失就好,不過以後還是要多加小心”
蕭然輕輕點頭說道。
大家在流雲齋門口停留片刻,隨即繼續向前走去。
片刻之後,他們又來到博文軒門口。
博文軒的情況,也跟流雲齋一樣,昨晚差點被洗劫一空。
而且這家古董店被破壞的更嚴重。
兩個櫥窗外的卷簾門,已被完全扯了下來,櫥窗玻璃上也被砸了兩個大洞。
原本放在櫥窗內的幾件展示品,都已被人盜走。
好在那些玩意都是贗品,根本不值幾個錢。
大門上的卷簾門,被砸的亂七八糟,差一點就破門而入了。
估計是警察及時出現,昨晚那些竊賊才沒有闖進古董店。
看到博文軒這種情況,蕭然他們都搖了搖頭,很是無奈。
“真是倒黴,這都什麼世道啊,人們難道都瘋了不成?”
孫博文惱火不已地說道,很是無奈。
蕭然看了看他,然後開著玩笑說道:
“人們可不是瘋了嗎!現在這種情況,失業的人比比皆是”
“而且波士頓天寒地凍,為了生計,鋌而走險的人不在少數”
“再加上那些無家可歸的流浪漢,還有癮君子等,治安情況可想而知”
現場眾人全都點了點頭,每個人的表情都很凝重。
大家並沒有在博文軒門口停留太久,很快就離開了。
就連孫博文,也不願意在這裡停留。
他給自己的店員打了個電話,交代了幾句,隨即跟著蕭然他們一起離開了這裡。
幾分鐘後,大家已來到張老板的古董店門前。
正如張老板之前所說,這家古董店也遭遇了人為破壞。
但相較博文軒和流雲齋,這家古董店的情況好了許多,被破壞的並不是很嚴重。
即便如此,看到這種情況,大家還是氣不打一處來,都氣憤的咒罵不已。
蕭然隻是輕聲笑了笑,隨即開啟透視,開始探查這家古董店裡麵的情況。
就在視線透入古董店的一刹那,他眼中飛速閃過一片驚喜之色。
好在他一直戴著墨鏡,根本沒人看到他的眼神變化。
在這家古董店裡,他看到了一些放射著美麗色彩和光芒的寶貝。
這些寶貝大部分都放在保險庫裡,外麵的博物架上和展示櫃裡,也有幾件寶貝。
其中一件寶貝所放射出的色彩和光芒尤為迷人,稱得上是一個巨大的驚喜。
依照張老板之前所說,他將店裡所有真正的古董藝術品都放進了保險庫裡。
那麼很顯然,外麵博物架和展示櫃裡的幾件寶貝,都是被忽視的古董藝術品,是一個個或大或小的漏。
這些不為人知的漏,蕭然哪裡舍得錯過。
古董店裡很安靜,一切都井然有序,沒有人埋伏在店裡。
在古董內各個角落,也沒發現炸藥和地雷之類的東西。
“蕭然,請跟我進來吧,看看我店裡的古董藝術品”
張老板客氣地說道,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說著,他就要上前打開大門。
就在此時,蕭然突然伸手攔住了他。
“張老板,彆急著進店裡,為安全起見,先讓我手下的安保人員進去檢查一遍”
“確定安全後,咱們再進去也不遲,以防萬一”
張老板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
“這樣也好,還是你想的周到”
隨後,他上前打開古董店大門,然後讓到了一邊。
馬文立刻帶人走進古董店裡,開始進行安全檢查。
看到這一幕,跟隨而來的那些媒體記者,還有眾多路人及警察,都暗自驚歎不已。
“肖恩這家夥實在太謹慎了,行事滴水不漏,誰也彆想算計這個家夥”
“可不是嗎,那些試圖算計他的家夥,沒一個得逞的,很多甚至都下了地獄!”
人們紛紛議論著,一個個都頗為興奮。
隱藏在人群中的、波士頓各方勢力的眼線,表情卻頗為凝重。
轉眼的功夫,馬文他們已完成檢查,從古董店裡走了出來。
“肖恩,古董店裡很安全,你們可以放心進入”
蕭然點了點頭,隨即說道:
“好的,外麵就交給你們了,從現在開始,沒有我的允許,其他任何人都不能進入這家古董店”
“明白,肖恩,你儘管放心”
馬文點頭應了一聲。
隨後,蕭然就帶著伊蓮她們,跟隨張老板一起走進了古董店。
剛一走進店裡,蕭然立刻看向店內的一個博物架。
在那個紅木博物架上,放著一組精致小巧的青銅編鐘。
如果有熟悉曾侯乙編鐘的收藏家或收藏愛好者在這裡,一眼就能認出。
這儼然就是曾侯乙編鐘的複刻版,隻是小了很多。
而且這組青銅編鐘保存近乎完美,上麵隻有一點零星的鏽跡,沒有任何破損之處。
或許正因為很像曾侯乙編鐘,而且保存完好。
張老板才會誤認為,這是一組贗品,是曾侯乙編鐘的現代複製品,而且是縮小的複製品。
但在蕭然眼裡,這卻是如假包換的國寶級珍品。
隻不過這套編鐘的年代稍晚一點,是戰國晚期的編鐘,而非戰國早期。
在這家古董店裡,這才是最珍貴的古董文物。
可惜,張老板卻不識貨。
這樣一個驚天大漏,蕭然自然不會錯過。
但他並沒有立刻上前查看這組青銅編鐘,而是快速掃視了一下店裡的情況。
“店裡東西不少,希望今天有令人驚喜的發現”
蕭然笑著說道。
說著,他已走向旁邊一個博物架,開始欣賞擺在上麵的貨物。
可惜的是,這個博物架上的東西,沒有一件真品。
其餘人也一樣,開始開始參觀陳列在店裡的各種物品。
張老板則走向保險庫,去拿存放在保險庫裡的古董藝術品了。
與此同時,波士頓警察局門口。
越南幫的幾個人渣從車裡下來,垂頭喪氣地向波士頓警察局門口走去,準備進入警察局。
為避免被無數人追殺,他們是來這裡自首的。
正當這些家夥要進入警局時,突然又有幾輛車快速駛來,停在了警察局門口的路邊。
從這幾輛車裡下來的,是幾個同樣垂頭喪氣的愛爾蘭人。
看到這些愛爾蘭人的一瞬間,幾個越南仔一眼就認出。
這些家夥是查爾斯頓一個愛爾蘭黑幫的成員,以前打過不止一次交道。
他們顯然也是來自首的,以避免成為被追殺的對象。
原本是敵對幫派的兩撥人渣碰麵,現場氣氛卻非常詭異。
這次雙方都沒有叫囂,也沒有拔槍火並,表情都很尷尬!
他們彼此對視一眼,然後相繼走進了警察局,一個個如喪考妣!
看到這一幕,身處現場的幾個波士頓警察,全都看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