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書房裡。
蕭然正在聽取兩位公司員工的彙報,為下一步探索行動做準備。
“據我們調查,東64街和公園大道交口附近的那棟公寓樓,建造於上世紀五十年代末”
“那棟公寓樓是在原有建築的基礎上建造的,並沒有動地基,建築風格卻迥然不同”
“原來的那棟建築,曾經屬於一位德國裔富商所有,聽說那位德國富商在二戰期間死在了歐洲”
“而在那棟公寓樓的地下深處,有一條廢棄的地鐵線路,據說早在上世紀三十年代就已廢棄了”
一位員工介紹著情況。
位於東64街的那棟建築,由他們負責調查詳細情況,並跟房主接觸,探聽房主是否有出售的意願,以及心理價位等等。
此外,他們還要去紐約中央圖書館和市政廳,查詢和打探更多有關那棟公寓樓的信息。
如果蕭然最後決定,購買那棟公寓樓,也是由他們出麵跟房主進行交易。
屆時他們的身份,就是某個剛成立不久的皮包地產公司雇員。
所有這一切,都合法合規,無懈可擊。
蕭然翻看了一下他們搜集到的資料,然後輕輕點了點頭。
“那條廢棄的地鐵線路我知道,是因為設計不合理、利用率極低才廢棄的”
“正因為那條廢棄地鐵,沿線絕大部分建築的地下權,都落入了紐約地鐵公司之手”
“對咱們來說,這是個不小的麻煩!”
兩位公司員工齊齊點了點頭,然後繼續介紹情況。
“東64街位於上東區核心地段,住在那裡的人非富即貴,並不需要地鐵”
“上世紀初,那條地鐵線路剛修好時,住在那裡的人為了圖新鮮,偶爾還會乘坐一下地鐵”
“等新鮮勁過去,誰還願意去乘坐臟亂差的紐約地鐵?那段地鐵的利用率就變得極低!”
“更重要的是,在大蕭條期間,那條地鐵給整片街區都帶來了嚴重的治安問題”
“當時各種入室盜竊和搶劫案件頻發,甚至還發生過幾起滅門慘案!”
“那些小偷和劫匪、以及凶手,大多是乘坐地鐵進入東64街,畢竟地鐵上沒那麼多警察巡邏”
“麵對這種情況,住在那片街區的富人們聯合向市政府施壓,要求關閉那段地鐵,封死幾處地鐵站”
“迫於上東區富人們施加的巨大壓力,紐約地鐵公司隻能關閉那段地鐵,重新規劃線路”
“但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紐約地鐵公司和東64街的那些富人們,都忽視了地下權的問題”
聽到這裡,蕭然不禁笑了起來。
“這並不奇怪,曼哈頓島下麵隻有堅硬的花崗岩,沒有任何價值不菲的資源”
“即便有資源,也無法進行開發,所以人們並不是很在乎地下權!”
接下來,兩位公司員工繼續介紹情況。
很快,他們就說到了關鍵問題。
“我們已經跟公寓樓的業主取得聯係,並提出購買那棟公寓樓的請求”
“為避免那位業主起疑心,我們沒有提地下權的事情”
“從通話中我們了解到,隻要價格合適,那位業主也願意出售那棟公寓樓”
“我們又想辦法打聽了地下權的事情,紐約地鐵公司並不排斥出售那片街區的地下權,但要價不低!”
聽到這裡,蕭然眼中立刻閃過一片驚喜之色。
“隻要那位業主願意出售房產、紐約地鐵公司願意出售地下權就行,價格不是問題!”
“若不是為了避嫌、以免惹來一些法律上的糾紛,咱們甚至可以繞過業主,隻買那片街區的地下權”
話音未落,一位員工就迫不及待地說道:
“既然這樣,那我們什麼時候出手,拿下那棟公寓樓和與之相應的地下權?”
蕭然卻微笑著搖了搖頭。
“這事不著急,我現在不能確定最終目標,所以沒法立刻做出決定”
“我還要聽聽另外幾組夥計的彙報,再去現場考察一番,才能最終確定目標”
話雖這樣說,蕭然心裡卻明鏡似得。
他非常清楚目標建築在哪裡,那處隱藏在地下深處的寶藏又在什麼地方。
但是,他卻派出很多小組,各自負責一片區域或某棟建築,去打探相關消息。
之所以這樣做,完全是故布疑陣,以免泄密!
他並不敢保證,有沒有人在暗中盯著自己手下這些員工。
也不敢保證,這些手下員工裡會不會有人出賣自己、出賣這個秘密!
將探查範圍擴大到整個街區,安全係數無疑會提高很多。
即便有人泄密,得知這個秘密的人,也很難找到那處隱藏在地下深處的寶藏。
彆的不說,僅僅探索寶藏的成本,就是不可承受之重!
要知道,那可是紐約及全美房價最昂貴的上東區,有幾個人能買下整片街區的建築和地下權?
沒一會功夫,這組員工已彙報完畢。
蕭然隨即讓他們離開會議室,又把另一個二人組叫進來,繼續了解情況。
接下來,其餘幾個小組被陸續叫進書房,一一彙報各自探聽到的各種消息。
直到晚上十點左右,大家方才彙報完畢。
隨後,蕭然又把大衛叫過來,跟他討論了一會。
至於他們討論了一些什麼事情,卻無人得知!
就連伊蓮和方雨霏,也沒有多嘴打問。
……
轉眼間,又是新的一天。
九點剛過。
跟之前幾天一樣,蕭然他們的車隊從廣場飯店地下車庫駛出,徑直駛上了第五大道。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們要麼去oa,要麼去不遠處的大都會博物館參觀遊覽之時。
這支車隊卻向上東區駛去,很快就駛入了上東區第70街。
看到這一幕,跟隨而來的眾多媒體記者和fbi探員方才明白,他們這是要去黴黴位於東70街的那棟頂級豪宅。
沒一會功夫,車隊已來到東70街中段的一棟四層豪華公寓樓前,在其中一套新古典主義風格的公寓樓前停了下來。
車隊剛一停穩,黴黴就帶著伊蓮和方雨霏下車,有說有笑地走進了這套頂級豪宅。
但是,蕭然卻不見蹤影,似乎並沒有跟來這裡。
麵對這種情況,所有人不禁都愣住了,滿頭霧水。
負責盯梢的那組fbi探員,以及重案組探員,全都傻眼了,目瞪口呆的。
“法克!肖恩那個混蛋不是跟這三位美女一起出門的嗎,他去了哪裡?難道憑空消失了不成?”
“真他麼該死!黴黴她們在給那個混蛋打掩護,那個混蛋把所有人都騙了,咱們都被耍了!”
兩名fbi探員氣急敗壞地說道。
廣場飯店的內部監控係統,早就在fbi的監控之下。
負責盯著監控的那個fbi探員,眼睜睜看著蕭然和伊蓮她們一起乘坐電梯下樓,去了地下停車庫。
通過地下停車庫裡的監控探頭,他們也清晰地看到,蕭然坐進了那輛凱雷德總統一號防彈suv裡。
車隊離開廣場飯店後,一直未曾脫離跟蹤fbi探員的視線,所以他們才沒有起絲毫疑心,信心滿滿。
但誰成想,蕭然早已消失不見,憑空蒸發了一般!
他什麼時候離開的,所有跟蹤者都不知道,也隻有伊蓮她們才知道答案。
想到這些,無論fbi探員還是重案組探員,都有種深深的挫敗感!
就在他們懊惱不已地咒罵時,蕭然卻已出現在上東區第64街的街道上。
此時他已改頭換麵,頂著一腦袋卷毛,再加上墨鏡和口罩的遮掩,根本看不出原來的形象。
他駕駛的車輛,是一輛六七成新的奔馳車,勻速在行駛在64街的街道上,再普通不過。
當這輛車行駛到64街和公園大道交口附近時,突然靠近路邊停了下來。
緊接著,蕭然打開車門,拎著一個黑色雙肩包從車內下來,然後沿著人行道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