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屍群數量驚人,有異族,有人族。
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身上沒有多少傷口,像是被某種恐怖存在強行吸乾了身體而隕落的。
而此刻,這些早已死去多年的屍首,不知是受到秘境內特殊環境的影響,還是有某種詭異的力量在操縱他們,使得他們形同傀儡。
一波又一波,悍不畏死地朝著祭壇撲殺過來。
值得慶幸的是,這些乾屍的軀體雖然堅硬,堪比有罡氣護體的武道宗師,但沒有什麼武技和戰鬥手段。
衝殺上來時,幾乎全憑本能。
或是撕咬,或是用手抓、撓。
所以眾人應付起來倒是不至於處處漏風,勉強能撐住圍繞祭壇的環形防禦線。
由於不知道夜晚還會持續多長時間,而且天亮之後,也不知道那海水會不會重新凝結為冰層,為防意外,張大川也不敢儘全力。
他儘量控製著自己的真元消耗。
除了最開始為了搶占先機,擋住屍潮最猛烈的第一波衝擊時,他接連施展武技之外,其他時間,他都操縱劍陣,以求用最小的代價,大範圍擊殺這些乾屍。
值得一提的是,在眾人奮力抵抗屍潮衝擊這期間,周傲雪出乎意料地發揮了大作用。
身為藥神穀聖女,也基本是確定的藥神穀下一代掌門人,她的修為在此刻不算高深,但身上帶了許多丹藥。
這些丹藥品級其實也不高,但在此刻卻幫了眾人大忙。
因為在場的大多數人都是宗師境和煉骨境,太高階的丹藥反而用不上,對於這種消耗戰,低階丹藥能在關鍵時刻幫他們補充靈氣,反而是最好用的。
“殺!”
眾人大戰到狂,汗水濕透衣衫。
被摧毀的乾屍屍骸堆積在祭壇下方,幾乎快要將丈許高的祭壇都給填平了。
不過,有張大川在場坐鎮,這些實力平庸的屍群,始終沒辦法越過雷池,最多衝到祭壇前方,沒被張大川以劍陣轟殺,就是被其他人用各種手段聯手分屍。
“這樣打下去,我們應該能撐到天亮吧?”
“但願天亮了之後,這些乾屍能重新退回水中,被冰層封凍住。”
“希望如此!”
“彆說話了,省著點力氣吧,當心彆陰溝裡翻船了。”
“可恨那幾個香蕉人,拿了好東西就跑路,把禍端留給了咱們,要是再遇見他們,說什麼也得把他們丟進這屍群裡來,讓他們也感受下這種糟糕的處境。”
“……”
眾人一邊抵擋乾屍的衝擊,一邊相互交談著。
言語間,沒少問候祁盛高那幾人的祖宗十八輩兒。
就在大家都以為這些始作俑者已經逍遙跑路了的時候,遠處,一股恐怖的氣息陡然出現。
緊跟著,一聲長嘯傳來:
“孽畜,找死!”
眾人被這道充滿憤怒的聲音吸引注意力,紛紛舉目望去。
隻見祁盛高那一夥人逃跑的方向上,兩道人影從地平線上躍入天空,隨後就發生了激烈的廝殺。
雙方都爆發出了恐怖的武道波動,在天穹上打出了一連串的爆炸。
讓那一片虛空都變得迷蒙起來,仿佛被炙烤融化了一般。
“那是什麼?”
“這種波動,應當是兩尊先天修士在交手。”
眾人交頭接耳,驚訝不已。
不明白這島上怎麼會一下子多出來兩尊先天修士。
唯有張大川,第一時間就看清楚了情況,眼底先是閃過一縷異色,隨即笑了起來。
“嗬,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以為拿了寶物就能走,捅出這麼大的簍子,真要是讓你們就這麼離開了,老天爺都看不過去。”
聽到他的話,旁邊的嚴寶雄頓時納罕:
“張兄,什麼意思?”
張大川笑道:
“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剛才從祭壇上取走寶物的那夥人,沒能走得掉,也被屍潮給留下來了。”
眾人頓時一愣,隨後臉上也都跟著露出了笑意。
“臥槽,真特麼報應啊!”
“就該讓他們留下來!”
“漂亮!”
不過,不是所有人都在如此幸災樂禍,嚴寶雄很冷靜地問道:
“張兄,那壞消息呢?”
“壞消息是,屍群中出現大個的了。”張大川淡淡道。
“看見遠處交手的那兩道身影了嗎?其中占據上風的那個,就是一具乾屍,而且還擁有先天虛丹境巔峰的實力,在壓著那個姓陳的打。”
“那姓陳的,多半是擋不住那具乾屍的。”
啊?
一具擁有先天虛丹境巔峰實力的乾屍?
這打你媽啊!
眾人臉上笑容立刻僵硬了。
之前笑得最開心的大胡子當即哭喪著臉道:
“我尼瑪的,早知道是這種大家夥,那還不如讓那幾個混蛋走了算了呢,現在他們走不了,我們也有大麻煩了啊。”
此話算是說到了很多人的心坎上。
雖然他們都很想看祁盛高那幾人倒黴,但比起他們倒黴,自己能活下去才更重要。
不然的話,對方是倒黴了,但自己也跟著倒黴,那有什麼值得高興的?
“張兄,你這……你這哪裡算是好消息和壞消息,分明就隻有一個壞消息。”嚴寶雄也苦笑連連。
一具實力相當於先天虛丹境巔峰的乾屍,以張大川的實力,自然是不怕它,但想要快速解決的話,恐怕也不是易事。
最關鍵的是,如果張大川被那隻強大的乾屍拖住,他們其他人要處理屍潮,難度可就是直線上升。
而且,能有這種實力相當於先天虛丹境巔峰的乾屍,難保就不會有其他實力較弱一些的先天境乾屍,到時候隨便跳出來一隻,那就全都得玩完了。
正說話間,遠處與乾屍交手的陳善輝,已經徹底處於被動狀態。
他且戰且退,儘力護著祁盛高三人往祭壇這邊重新靠攏,人還未到,聲音就先傳了過來:
“道友,雖然這話很不合時宜,但我想我們應該摒棄前嫌,先解決了這隻乾屍,否則,我們大家都難以活下去。”
張大川臉色刷地一下就冷了下來,毫不客氣地說:
“滾!”
這家夥以為他看不出來呢。
明明是想禍水東引,借他的手脫困,卻把話說得這麼冠冕堂皇。
陳善輝沒料到張大川會如此乾脆的拒絕,當即也不裝了,冷哼道:
“哼,不識抬舉,那你就彆怪老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