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其他散修那般暗自叫好的想法,聽到範漢騫的死訊後,那十幾個小隊長卻是個個麵色凜然,全都不自覺的緊張了起來。
尤其是當他們得知範漢騫是被張大川所殺,但屍首卻是被藥王杜仲一擊打得灰飛煙滅時,臉色就更不自然了。
前有汪學禮,後有範漢騫,都是主動站出來投靠藥神穀的。
結果卻一個死得比一個慘。
一個被杜仲殺了,一個被杜仲打得屍骨無存。
難道……
還真有報應一說?
他們下意識看向了薑天宸,嘴角努動,有心想問一句:
不是說有藥王前輩隨時關注著嗎?
怎麼還能讓範漢騫被張大川殺了?
奈何躊躇半天,愣是沒有一個人敢開口詢問。
側躺在地上的安子珂望著這一幕,臉上不禁流露出了一抹譏諷。
狗就是狗,永遠也不敢向主人開口。
對於範漢騫的死,薑天宸僅僅隻有一絲一閃而過的詫異。
大概就相當於——
“哦,死了?知道了。”
除此之外,再無任何表示。
直到注意到那十幾個小隊長的表情後,他才裝模作樣地說道:
“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我輩武者,今天生,明天死,都是很正常的事,沒什麼好驚訝的。”
“範漢騫是替我藥神穀辦事才犧牲的,藥神穀不會虧待他。”
“他可以得到雙份報酬,等離開秘境後,我會親自派人將補償送給他的親屬。”
聽到這話,那些小隊長儘皆一愣。
他們想聽的不是這個啊!
一個死人而已,誰在乎藥神穀給不給補償呢?
反正又不是給他們的補償。
藥神穀能不能庇護他們,讓他們不被張大川以及張大川身邊的人報複,這才是最重要的。
可惜,他們還是隻敢在心裡想,不敢問。
一個個甚至主動賠著笑臉,對薑天宸剛才說的這番話大加吹捧。
“少穀主如此體恤下屬,能為少穀主辦事,是我等莫大的榮幸。”
“我等替範兄弟,謝過少穀主了!”
“有少穀主在,肯定是不會虧待我們的。”
“沒錯,肝腦塗地,義不容辭!”
大抵是諂媚的話說多了,他們自己都信了。
到最後,這幾人甚至在心裡盤算著,既然薑天宸連一個死人都願意多給補償,那他們這些活著的人作用總比一個死人大吧?
不提收買人心的因素,單憑他們主動站出來當小隊長,替藥神穀驅趕著那些散修去四處喊話搜索的功勞,最後得到的獎賞,怎麼也應該是那些普通散修的雙份吧?
說不定還會更豐厚些!
這樣想著,幾人臉上都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了期待的神情。
這時,薑天宸的管家,同樣也是武道宗師的藤化林走上前來,對薑天宸小聲彙報道:
“少穀主,清點過了,確實已經到齊。”
薑天宸眉梢一挑,微微點頭:
“到齊了啊?”
“那就好!”
“既然都到齊了,那就開始吧。”
他豎起右手輕輕往前一招。
見狀,薑天宸身後的那些藥神穀成員齊刷刷地站起了身來。
他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占據了山坳的各個方位以及出入口,整體呈包圍之態,將眼前這一百三十幾名修煉者聯盟的散修給全部圍在了山坳中間,眼神冷漠,滿麵森然。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散修們察覺到了不對勁,場中一陣騷動。
“少穀主,你們這是……”
有人想問薑天宸,藥神穀這是想做什麼。
畢竟圍住他們的這些藥神穀強者,實力可遠超他們這些散修。
不僅陳照鬆這位供奉長老在其中,還有包括藤化林在內的五名武道宗師。
剩下的也全都是煉骨境後期及巔峰修為的武者,跟修煉者聯盟這邊的眾人比起來,實力可謂是斷層領先!
雙方根本不在一個層級上!
麵對一眾散修們的疑惑與不解,薑天宸臉上緩緩顯露出了一抹冷笑:
“做什麼?”
“當然是給諸位發放報酬呀,隻不過我改主意了,這報酬不再是丹藥,而是一張船票。”
“一張……”
“送你們往生極樂的船票,哈哈哈!”
薑天宸大笑。
聽到他的話,所有人怔住了。
往……往生極樂?
這特麼不是送他們去死的意思嗎?
那十幾名小隊長更是徹底懵逼,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
一個個表情僵硬,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幾秒鐘前,他們還在期待著藥神穀會給他們額外的報酬呢,結果一轉眼,所謂的報酬,竟然是送他們去死?
有人忍不住開口道:
“少穀主,這是為何?”
另一名小隊長也問道:
“是啊少穀主,可是我等哪裡做得不對?之前不是說好給我們發放丹藥作為報酬嗎?為何突然改口了?”
薑天宸嘴角勾起一絲哂笑,輕蔑無比:
“一群廢物,你們也配得到我藥神穀的丹藥?”
他不再掩飾身上的殺意,徹底擺明旗幟,就是要徹底誅殺此地的所有散修,以防藥神穀追殺張大川的消息外泄。
周圍其餘藥神穀的弟子身上,也同樣釋放出了濃烈的殺機。
幾名武道宗師更是威壓全開,強橫的武道氣勢,壓得一眾散修幾乎喘不過氣來。
那十幾個小隊長見狀,哪裡還站得住?
當場就被嚇得跪在了地上,哭喪著臉道:
“不要啊少穀主!”
“饒了我們吧,少穀主,我們不要報酬了。”
“是啊,我們不要報酬了,我們都是自願的替藥神穀辦事的,對少穀主您忠心耿耿啊,求你饒了我們吧!”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如果投降就能化解對方殺心的話,古往今來,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紛爭了。
看著這十幾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搖尾乞憐,卻絲毫動搖不了薑天宸的冷血決心,一名中年漢子忍不住開口罵道:
“你們這些混蛋,都到這個份上了,難道還不明白嗎?”
“求饒根本就沒用!”
“一群蠢豬,幫著他們為虎作倀,欺壓同伴,現在明白人家是怎麼看你們的了吧?”
“但凡你們褲襠裡東西還在,就立刻站起來,給我狠狠地衝著那個狗屁少穀主吐上一口濃痰。”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人家都要殺人滅口了,還在想著跪地求饒,將自己的生命,寄托在彆人那微不足道的仁慈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