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劍宗的人到來,讓整個會場多了些許活力。
先一步抵達會場的與會人員中,不乏有跟玄劍宗這幾人熟識的人,他們隔著很遠就衝著這幾人揮手打招呼。
也有人冷眼旁觀,亦或是如張大川這般微顯好奇的打量著他們。
在這一行人穿過總商會席位前麵這一塊空地,前往玄劍宗所屬的席位上時,朱禹行、嚴寶雄和師靈纖,都不約而同地與他們頷首致意。
給予了禮節性的問好。
唯獨梁衛,不僅沒有任何反應,連玄劍宗的人主動打招呼時,他也沒有回應,連眼睛都沒睜開一下。
這般漠然與不屑一顧的態度,使得玄劍宗那幾個年輕人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
有一種熱臉貼了冷屁股的感覺,紛紛生出了幾分怒意。
其中一名弟子眉宇倒豎,張開嘴巴想要說什麼,但在即將出聲的那一刻,卻被君承笑抬手給攔了下來。
這位擁有淬臟境後期修為的玄劍宗天才,臉色陰沉地看了眼梁衛後,什麼話都沒說,抬腳走向了玄劍宗的席位上坐下。
其他四人見狀,也不好再說什麼,各自冷哼了聲,跟著君承笑走到位置上坐了下來。
隻是在繼續看向總商會這邊時,眼神裡都隱隱透露著些許不忿。
作為旁觀者,全程目睹了這一幕的張大川,忍不住暗暗好笑。
總商會上麵的大人物策劃了這麼一出聯誼會,本意是希望華國境內各方勢力的年輕一代能夠相互交流、相互結識。
以便秘境開啟後,這些年輕人在秘境內可以互幫互助。
哪怕不互幫互助,至少也彆見麵就如同仇人那樣分外眼紅。
可現在看來,二、三十歲的青年,個個都是天之驕子,修為強盛,根本就是誰也不服誰。
繼續這樣發展下去,到時候彆說聯誼了。
不弄巧成拙,令這些人提前大打出手,都算是這場聯誼會舉辦成功。
“說起來,藥神穀還真不愧是四大隱世宗門裡麵實力穩穩排名第一的,其他參會的都到了,就剩他們還沒到,總是習慣於最後一個出場。”
旁邊忽然傳來朱禹行的吐槽聲。
張大川聞言,下意識朝周圍看了看,不免納罕:
“不是還有雲天宗嗎?”
朱禹行微微聳肩,說:
“沒有,雲天宗似乎發生了什麼大事,全宗人員都禁止出山,所以他們不會來參加這次的聯誼會了。”
不來了?
張大川頓時愕然。
他還以為這次保不齊能遇見幾個“熟人”呢,沒想到雲天宗居然不來參加聯誼會了。
不過不來也好。
雲天宗那夥兒人要是真來了,陸行舟肯定在裡麵。
以張大川在雲天宗的所作所為,雙方不起衝突很難。
這畢竟是丁芷宓統籌承辦的聯誼會,張大川也不想跟雲天宗那幫人鬨起來,最後讓丁芷宓難做。
“知道具體是什麼事情導致他們不能來嗎?”張大川問道。
朱禹行搖了搖頭道:
“不清楚,我試著問過一些人,但都不了解。”
張大川有些皺眉,暗道:
“總不至於是因為當初我去救鄭南山那件事吧?”
正閒聊時,不遠處落英閣的少閣主岑若雅起身走了過來。
她一身白色小襯衣加黑緞燙金雲紋馬麵裙的打扮,綁著高馬尾,身材苗條,豔若桃李,明眸善睞,秀麗精致。
唯一不同的,就是跟在島國時比起來,少了許多傲慢,鋒芒內斂,多了一些平易近人的柔和。
岑若雅端著半杯紅酒走到近前,主動同張大川打了個招呼:
“張宗師,又見麵了!”
朱禹行立時露出三分詫異:
“咦,你們認識?”
岑若雅微笑著道:
“大名鼎鼎的天才宗師,誰不認識呀?”
顯然,因為總商會下達的保密規定,她沒辦法跟朱禹行講出島國一行的事情,隻能隨便編了個理由應付。
回答過後,還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張大川。
她在擔心張大川會因為島國的事情,而對她的主動示好置之不理。
那樣可就太下不來台了。
至於為何非要主動過來打個招呼……
曾經,岑若雅也自詡是絕頂天才,可島國之行給了她巨大的打擊。
跟張大川比起來,她那所謂的武道天賦,簡直就是個笑話。
所以從島國回來之後,岑若雅就暗暗將張大川當做了此生追逐努力的目標,仰望著他的背影前行。
再加上救命之恩。
如今岑若雅在麵對張大川時,自然是不自覺地就將自己放在了較低的位置上,卑微而拘謹。
好在張大川不是梁衛那種性格。
見岑若雅主動問好,他也淡淡地回應了兩句,沒有晾著岑若雅。
這讓岑若雅微微鬆了口氣。
兩人都算不上普通朋友,隻能算是“認識”,張大川這種回應的語氣,倒也不用擔心會讓旁邊的朱禹行感到奇怪。
三人簡單寒暄了一會兒後,岑若雅抿著唇 瓣,遲疑片刻,鼓著勇氣朝張大川發起了邀請:
“張宗師,有空的話,可以去我們落英閣那邊坐坐。”
張大川聞言微微詫異。
他很意外岑若雅的邀請,想了想,給了個不算拒絕的同意:
“待會兒吧,待會兒有空的話就去。”
聽到這個回答,岑若雅自然有些失望。
不過她也沒有強求,隻是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失落,道:
“好,那張宗師一定要記得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回見。”
張大川輕輕點頭。
等岑若雅重新回到落英閣所處的席位上落座,一名懂得唇語的落英閣女弟子湊到了岑若雅麵前,隱隱有些不忿道:
“小姐,那個張大川太傲氣了吧?”
“不就是一個世俗界的一個散修嗎?還隻是淬臟境中期的修為,憑什麼敢用那種語氣、那種說辭來敷衍小姐你的邀請的?”
這個弟子本意是替岑若雅打抱不平。
可話音未落,就招來了岑若雅的一記狠瞪:
“閉嘴!”
“少在這裡嚼舌根!”
“你知道什麼?再敢亂說話,彆怪我不客氣!”
那名女弟子頓時被罵懵了。
她怔怔地望著岑若雅,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眼神逐漸震驚:
“小姐,你不會是……”
很莫名的,岑若雅看懂了她的想法,臉蛋一紅,柳眉頓時倒豎:
“你還說!”
那女弟子愈發震驚了。
好在這時會場入口那邊突然傳來了一聲驚呼:
“是藥神穀的人,他們總算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