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暄拍拍頭狼的腦袋,讓它停下了腳步。淺兒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他把淺兒抱了下來,左手輕輕劃了一個圈後,將一股極寒的氣流注入淺兒體內,暫時凍住了她。
他抬頭一看,不遠處有一個山洞。乾暄將淺兒放在洞內,命頭狼守住洞口。乾暄道:我去去就回,接近此地者,不必詢問,一律格殺!說完,他化成一朵烏雲飛上了天空。
頭狼迎天長嗥,淒厲恐怖。黑暗之地,眾狼感應到頭狼的呼喚翻身而起,向遠處奔去。
塗山,祖乙在澆花。姐妹們都在一旁有說有笑。天色突然暗了下來,一朵厚重的烏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將過來,她都沒來得及呼救就被卷走了。
這一幕發生的極快,眾人驚呆了,隻見滿地花瓣⋯天又放晴了。長老從屋內衝出,卻為時已晚。他努力讓自己鎮靜下來,立即傳令:所有族人,全體隱蔽於塗山地下,不得擅自出入。他叮囑長女:向映月宮求救,走小路!
黑暗之地,陰暗的城堡中。寒冷的石床上,淺兒躺在上麵。忽然,她睜開了眼睛,那如星宿般明亮的雙眼。她伸伸手,坐了起來,輕巧自然,一切如常。
乾暄站在窗前,望著遠方,那是望不到儘頭的黑暗。淺兒小心翼翼來到他的跟前,行禮後,道:大王,妾身知錯了,此次確是闖了禍。
乾暄扭頭看著她,這是一張眉目如畫的臉龐,雙眼格外清晰美麗。像黑夜中綻放的百合花一般清麗迷人。她重傷剛愈,就立即來向他認錯。乾暄憐惜道:此番你受苦了,好生休息。說完便離開了。
地道門口,頭狼在不停的徘徊,時不時衝裡麵怒吼,若能衝進去,它非撕碎了裡麵的生靈。乾暄走過來了,頭狼慌忙退到一旁,恭敬的等侯著。
乾暄走進地道,地道很長,牆壁上隻掛著幾隻火把,且相隔很遠,光線很暗。
走出地道,來到一片開闊的空間。這裡有一個巨大的水池,原來這是一個水牢。一個孱弱的少女被吊綁在水中。乾暄拍拍手,四周的火盆猛的竄出火焰,一片明亮。那少女睜開眼睛,倔強的瞪著乾暄。
乾暄道:你的鮮血救了夫人,我很感激。但你天真以為可以逃出去,可能嗎?那少女正是祖乙,五尾靈狐的鮮血是療傷的聖藥,可遇而不可求。
那日,乾暄抓了祖乙。祖乙搶過身旁魔兵的長劍,抵住自己的脖頸,怒道:我死了,你也如意不了,惡魔,她會為我陪葬!
乾暄皺眉道:很好,很有骨氣。可你想過嗎?夫人一旦有個三長兩短,本座會燒了整個塗山!請你的全族為夫人陪葬。
祖乙隻得將長劍重重擲在地上…
水牢中,祖乙道:我救了她的性命,卻被綁在此處。這是你的待客之道嗎?乾暄拍拍手,水慢慢退去消失了。繩索亦自行鬆開,祖乙慢慢落在地上,她左腕處的傷口也愈合了,看不見疤痕。
乾暄冷冷道:本座知道你想乾什麼,但請彆付諸行動,你會後悔的。
從乾暄的身後,狼一頭接一頭走出來。
祖乙坐在地上,倔強的仰著頭,瞪著乾暄。凶狠的狼群圍住了她,隻要乾暄一聲令下,祖乙會被撕個粉碎。
乾暄道:要想出去,得憑本事,但首先是,你要活著!祖乙隻得低下了頭,乾暄抬起右手遣退了狼群,頭狼從她身旁經過,真想一口咬碎了她,但畏懼乾暄,隻得悻悻離去。
乾暄上前去,想要扶她起身。不想祖乙拔下頭上的珠釵,猛的紮進乾暄胸口。轉身跑進水牢另一邊的走道。她反手拉鎖上牢房厚重的鐵門,擋住了衝進來的魔兵。
她拚命向外跑,但魔兵撞開了門,追趕的腳步越來越近。乾暄站起身來,帶血的珠釵掉落在地上。他稍稍運氣,這小而深的傷口便自行痊愈了。乾暄冷冷道:要你生,你卻執意要死,本座成全你!
遠處有疾風吹來,有出口。祖乙拚儘全力衝了出去,卻倒吸一口氣。這確是一片開闊地,片草不生,但邊界是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
大隊追兵已至,全副武裝的魔兵堵住了入口,列陣並彎弓搭箭對準了她。隻要箭陣一發,她必會被射殺成篩子,絕無生機。
此時此刻乾暄從隊伍中走了出來,他安然無事的模樣讓祖乙頓感驚慌失措。她站在懸崖絕壁邊,風吹散了她的秀發。眼淚不由自主的掉落了下來,絕望讓她感覺到了最大的恐懼。
祖乙哭道:彆過來!
乾暄道:跳下去,我會殺了你所有的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