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原本樊勝美倒也不用賠那麼多的,甚至之前剛投進去的時候,還算是賺了不少。
雖然李勇說過到時候要把2202買下來,然後看她和關雎爾的表現,決定最終把這房子給誰,但賺了錢以後,尤其是看到這錢來得真的這麼快、這麼容易,一開始的敬畏之心沒了,樊勝美的心自然也就變得野了。
她現在想得是自己攢好錢,去買個房子,買輛車。
當然,這就不用跟家裡麵報備了。
不過她其實也沒虧待家裡,賺回來的前兩筆錢全都大部分轉了過去,雖然這樣可能都換不來一聲謝謝,隻會讓他們更加貪婪,還覺得她很能賺錢然後更加理所當然地吸血,但她已經習慣了這樣。
這種被人需要地感覺,對她來說甚至可能算是她的追求。
而在李勇這裡又一直得不到一個肯定的回應,以樊勝美的心理,肯定是會想著跟自己留一條後路的。
而她雖然一直想的事賺夠了錢就及時收手,但一旦上了套哪兒有那麼容易就解套?
人的貪欲是個無底洞,除非撞到了南牆,不然都不會回頭,而即便是撞到了也不一定會回頭。
就好像樊勝美在意識到股價突然開始回落、波動,變得有些不對勁的時候,第一反應卻不是收手,而是再投點兒錢,低價買進到時候高價賣出。
她以為自己已經掌握了這套股市裡的最佳賺錢法則,殊不知這正是把自己陷進去的關鍵。
之後的變化就完全出乎她的意料,而她到這個時候依然還是不甘心,可同時又有一種巨大的恐懼,還有不祥的預感籠罩著她。
這也讓她這幾天都無心工作了,而第二天一早來到公司,聽到李勇的助理來喊她去李總辦公室,樊勝美心裡惴惴不安,總覺得會不會就是和這個事情有關。
等進入辦公室後,她先小心地去觀察了一番李勇的臉色,見他一切如常,心裡卻先安穩了一下。
可李勇的第一句話,卻讓她又把心提了起來,「你現在手裡還有多少xx的股票?」
樊勝美總覺得他這麼問不會是什麼好事情,梳理一番心緒後,才略帶坍塌地抬頭問道:「李總,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我收到消息,他們準備要退市了。」
「什麼?那我……」
李勇淡淡道:「如果你沒有及時收手的話,現在就要被套牢在裡麵,之後等著看破產清算能給你要回多少來吧。」
樊勝美震驚道:「你說什麼——破產?李總,這……我……」
她徹底慌了,如果說之前還抱著一些僥幸的心理,那現在李勇宣告的這個事實,完全擊碎了她心裡的僥幸。
隨之而來,便是她能想象到的一切慘痛後果。
「之前我不是就跟你說了,你當時沒有放在心上?」李勇說著,皺了皺眉道:「你不會把錢全部都投了進去吧?」
「我……」樊勝美此時還能說什麼,甚至有點兒不敢麵對李勇。
李勇看著她,歎了口氣,又搖搖頭,淡淡道:「樊勝美,我之前就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股市有風險,入市需謹慎。同時雞蛋不能全放在一個籃子裡麵,不能看到一時有利可圖,就想著全部投進去,到時候虧得你後悔藥都沒處買。
「現在看來,你是一句話都沒有聽進去啊。說說吧,你到底投了多少?」
「我,我全部都投了……」
一開始的時候,樊勝美的確聽了,但後麵發現這個來錢那麼快,誰還能把持得住?
何況大家不是都說李勇是「股神」,說話很準麼?
當然,對於李勇提醒的那些話,她自動忽略了,這其實也在李勇
的掌握之中。
畢竟上了賭桌、有了賭癮的賭徒,想要讓她們收手哪兒有那麼容易?
除非剁手,甚至剁手都沒用,因為那是根植在心裡麵的。
「在這個地方,沒有後悔藥可以吃,犯了錯,就要付出代價。所以,你準備好償還那些錢了?我沒記錯的話,你從公司裡預知了至少三筆錢,更不用說我這裡的……」
樊勝美猶如收到了晴天霹靂,嘴唇發白,身子也是顫巍巍的,要不是旁邊有個辦公桌可以倚靠,已經要倒在地上了,「為什麼……為什麼……」
她沒想到李勇收到這個消息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要跟她切割,然後來落井下石。
「什麼為什麼?」李勇皺眉道:「怪隻怪你自己貪心不足,我已經提醒過你了,是你自己非得要把錢都投進去的。樊勝美,雖然我們算是情人關係,但是在公司裡麵,就是老板和下屬,在商言商——你不會想要賴帳吧?」
樊勝美的臉色越發慘白,李勇的一句句話就像是紮在她身上的刀子一般,讓她逐漸喘不過氣來,「那我……」
「欠錢肯定是要還的,不過我可以給你打個折扣,優惠一下,但你至少得要給我一個期限。」李勇淡淡道:「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
樊勝美望著眼前的男人,此刻突然覺得這副麵孔竟是如此陌生。
仿佛往日的那些親密完全就是在演戲,那些好也都不過是自己的錯覺而已。
不對,李勇本來就隻是把她當作一個玩物,所謂的溫情其實也不過是她自己麻醉自己的想法,李勇之前對她的那些態度其實也遠談不上有多好,結果心理暗示多了她就自己也相信了而已。
實際上李勇的態度一直都是這樣的,他看中的也不過隻有自己的身體罷了,問題是自己怎麼會想著相信他,還要找他借錢的?
真是昏了頭!
樊勝美到現在都有些理不清楚,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落入陷阱的——沒錯,她現在已經偏執地認為這是李勇在故意設圈套讓自己往裡頭鑽了。
雖然事實也確實是如此,但她並沒有證據,完全就是急了眼之後開始胡思亂想,然後往外推卸責任了。
當然她也不能確定,這是李勇一開始就計劃好的,還是現在玩膩了,想要找個借口甩了她。
「怎麼,當初敢做,現在卻不敢當了?還是你覺得,這些都是我騙你的,不是你自己的錯?」
樊勝美神情痛苦地搖了搖頭,她現在隻覺得自己上當了,不管這事情李勇是有意還是無意。
李勇說的也沒有錯,如果不是她自己貪心不足,李勇就算是有意,也沒這麼容易讓她上鉤。
實際上李勇一直都隻是一個請君入甕、願者上鉤的姿態,是她自己一步步走到如今這步田地的。
要責怪李勇也有理由,但全部都怪他,就沒有理由了。
何況李勇還的的確確有事前提醒過,隻是她不當回事,甚至那個時候,她也沒想到代價真的是代價,不是口頭說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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