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來的時候,李勇就知道這附近有家麵包房,現在看到那麵包房原來正對著朱鎖鎖這個小屋的窗口,而過來的時候,也正是對麵麵包房在烤麵包的時候。
於是同樣嗅到麵包香氣的他往窗外望過去,卻沒想到朱鎖鎖立刻便要關了這窗子。
李勇有些不解,朱鎖鎖並不解釋,隻是最後在他的商量下,還是留了一道口子。
透過那道口子,能看到那麵包房的男人隻著一條內褲操作,因為開著窗戶通氣所以在這邊一眼就看到了,頓時了然。
想來對這個年紀、也是這個時代的女孩子來講,男人還是些古怪又陌生的動物。
校園裡的男孩子,他們或許有些荷爾蒙洋溢,但多源於青春的氣息,對於早熟的朱鎖鎖來說,也比較好理解。
可是那些男人,那些大人,他們是完全不同的生物。
有時會讓人感到好奇,但更多時候是讓朱鎖鎖排斥的。
當李勇笑著和朱鎖鎖說起自己的發現時,他忘不了女孩眼中的羞惱,但又莫名帶了些令人心碎的情緒。
等注意到李勇看自己帶著點關心的眼神,朱鎖鎖心顫了一下,卻還是笑著說了一句:“沒事的,反正我都習慣了。”
然後似乎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歧義,她又連忙解釋了下:“我是說,隻要關上窗戶,看不到就好了,反正也不是整天都這樣。”
李勇搖頭笑笑,沒再糾結這個話題。
顯然如果有的選擇,朱鎖鎖肯定不會選擇這個房間、選擇住在這裡。
不過這話沒法明說,畢竟說了如果不能幫忙,那就是廢話,而李聖現在也沒什麼立場來幫朱鎖鎖。
因為留著那道口子,外麵的光線正好對著書桌這邊,兩人就各自搬了張椅子坐到一起,但坐得比較靠近,李勇都能感覺到朱鎖鎖身上淡淡的香氣縈繞在自己耳畔。
哪怕是有那麵包的香氣,卻也無法阻止著那香氣往自己鼻子裡鑽,甚至因為這屋子裡有些幽僻的環境,刺激著他的嗅覺更敏銳了。
而他吸了下鼻子,呼出的氣卻也正打在朱鎖鎖袖長的脖頸上,尤其是吹動發梢撩動著白嫩的肌膚,讓她下意識抬起手摩挲了一下,然後回頭一轉眼就看到李勇正盯著她。
朱鎖鎖立馬乾笑了一聲,脆聲問道:“你乾嘛?”
“沒有,就是感覺好像有點熱……”
朱鎖鎖猶豫了一下,就說道:“那不然,把窗口開大點吧?”
按時間來算,那邊麵包快要烤完了,馬上就不用看到了。
李勇卻搖頭笑笑,說道:“不用,可能是我心有點亂了,等我靜下心,心靜自然涼。”
朱鎖鎖微微一怔,然後意識到兩人的距離,臉色莫名一紅。
在李勇麵前她似乎越來越喜歡紅臉了,越是接近心裡越是發熱,而李勇說的話又總不免讓她產生誤會。
隻是心裡哀歎一句,卻不敢問出口來。
又怕得到的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又怕李勇真要是答應了,自己總覺得對不起閨蜜。
以前她還可以光明正大的跟李勇說,蔣南孫對他不感興趣,但最近蔣南孫主動問起李勇的次數好像越來越多。
都說好奇和興趣是感情的開始,朱鎖鎖不知道蔣南孫是不是也是這樣,但顯然她沒有辦法忽略掉有個人橫亙在他們兩個中間。
或許,自己應該主動退讓一步,如果他們真的彼此有意,那自己成人之美,也能了卻自己心裡那總是有奢望的想法了。
“說起來,你是不是真地很喜歡蔣南孫?”於是等到做完題,朱鎖鎖伸了個懶腰,突然又好像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是!”
雖然早就知道,但聽李勇就這樣毫不猶豫的說出來,朱鎖鎖還是心跳了一下,然後笑道:“那要不要,我幫你追她?”
李勇轉過頭來看著她,奇怪道:“你跟她不是好朋友麼,為什麼要幫我?”
之前朱鎖鎖也說過類似的話,還不止一次,但李勇總覺得那是玩笑,但今天卻覺得好像格外認真。
他不知道朱鎖鎖心裡又產生了什麼變化,但她顯然不隻是因為想當媒婆。
朱鎖鎖翻了個白眼道:“我跟你也是朋友啊……”
李勇忍不住笑道:“你就不怕,等我和她在一起了,就一起把你拋棄了?”
“哼,你們敢!”朱鎖鎖揚了揚自己的小拳頭,甩了甩頭發。
自從李勇之前有次補課的時候,說她頭發披散下來更好看,她就再也不紮小辮子了。
實際上李勇隻是覺得她披散著頭發的時候,在每次轉頭時候發絲輕甩,帶出來的發香很好聞。
“鎖鎖,你真好,我無以為報,隻能以身相許了。”李勇突然動情地盯著說了一句,搞得朱鎖鎖心又是猛地一跳,然後才反應過來,翻了個白眼道:“我幫你追南孫,你還怎麼對我以身相許?”
“沒關係,我的身體給了你,但我的心還是她的。”
“……”
朱鎖鎖沉默片刻,突然轉身抓起一個枕頭扔過來,“你去死!”
……
其實說幫忙追求李勇總覺得隻是個玩笑話,朱鎖鎖之前就說過不止一次了,李勇不知道她有沒有行動,反正感覺蔣南孫那裡好像沒什麼變化。
他能確定朱鎖鎖說這番話的時候,多少是有些言不由衷的。
難道以為他看不出來她已經喜歡自己了?
喜歡不是愛,朱鎖鎖還沒有愛他到非他不可的程度,但在轉變態度之後,後來的每一次相處,都是好感的積累,一直到現在,李勇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也變得越來越充實和完美。
按照正常情況,朱鎖鎖這個時候應該已經自己a上來了,她也算得上是敢愛敢恨的,愛就勇敢說出口,不然心裡好難受。
但是女孩子的矜持,以及兩人奇妙的關係變化,讓她在主動被動間顯得有些患得患失。
更彆說蔣南孫的存在,是,李勇也知道蔣南孫的存在讓朱鎖鎖總是有些顧忌,這也是為什麼他一直在朱鎖鎖麵前堅持表明自己喜歡蔣南孫、明牌要追她的原因。
其實就跟朱鎖鎖可能沒幫他一樣,他自己也沒在蔣南孫那邊有什麼主動的行動。
反倒是在朱鎖鎖這邊一直隱隱的有“攻勢”,保持著親密度。
其實如果換成跟蔣南孫先熟悉的話,可能就會反過來,對蔣南孫說自己喜歡的是朱鎖鎖了,不過這樣效果不一定有現在這樣好,畢竟隻有讓主動的人不敢主動了,又主動去找不主動的人,這才是最理想的順序。
因為突然說到了這樣的話題,兩人本來融洽的氛圍突然變得有點僵,李勇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乾脆不說話了,而朱鎖鎖也是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直到這時候外麵的動靜驚動了他們,他們知道那是駱佳明g的信號,朱鎖鎖的舅舅舅媽回來了。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彆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