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
接過陶碗，張景沒有一絲停頓，蹲身把碗放到聰明豆麵前。
這一幕讓圖魯圖、衛兵、上方威嚴者齊齊感到詫異。
可一想張景什麼都聽不懂，也就沒有為難。
聰明豆知道自己該乾什麼，伸舌頭舔幾口像牛奶的不明液體。
一分鐘過去，見它沒有變成猩猩，張景這才將剩下的牛奶一口喝光。
“味兒不錯。”張景下意識讚美一句。
“當然不錯，它不僅能為你增加十年壽命，還能讓你掌握我們的語言。”
“”
張景嚇一跳，他居然可以聽懂坐在上方的威嚴猩人說話。
反應過來，居然可以增加十年壽命？？？
靠，聰明豆喝那麼多！
真想讓它吐出來！
見張景發呆，上首者繼續說話，“你叫什麼名字，從哪裡來？”
“傑克，”張景胡扯道，“我來自大海對麵。”
“大海對麵？”威嚴猩人語氣不確定問。
張景點頭。
“你是怎麼做到的？”
“曆經千辛萬苦，還有一點點運氣。”
“你來這裡目的是什麼？”
“沒有目的，流落到何處是何處。”
形象威嚴的猩人點頭，“我是這裡的國王，統治子民萬萬餘人，你是否願意留下來當個官？”
“不想當官，”張景反問猩人國王，“既然你是國王，為什麼卻讓雙頭怪擾亂普通人？”
猩人國王反問張景，“你以為王城為什麼建在這裡？”
張景攤攤手，“剛到貴地，完全不知。”
形象威嚴的猩人為張景介紹，“你第一個到達的惡水哨堡是最前線、王城是二線，王城後麵是萬裡沃土、萬萬子民。”
原來是天子守國門，張景心裡佩服，卻是有不同意見道，“這不是長久辦法，早晚有一天會出事。”
“你有什麼主意？”
“當然是把敵人殺光。”
形象威嚴的猩人嗬嗬，“你隻是看到成群結隊的雙頭怪，卻沒有看到雙頭怪勢力另一邊的獸人王國；
那是一個實力比我們更強大的王國，如果雙頭怪死光，等於平衡被打破。”
“”
張景失神一秒，居然有獸人？
好吧，猩人有了，有獸人不奇怪。
隻是沒想到，換一個地方，居然還逃不過陰陽與平衡。
就在張景打算離開時，一名身著皮甲的侍衛小跑進來，慌張彙報道：“國王陛下，剛剛收到哨鷹傳書，惡水哨堡被獸人攻破；
獸人的五萬騎兵正在沿著海邊向王城而來，他們已經跟雙頭怪達成合作！”
用腳想，獸人很強大。
雙頭怪體形像成年野豬，同樣很厲害！
前麵說過，張景特彆擅長陰人，比較擅長一對一打架。
最不擅長群毆。
不打擾猩人國王處理大事，悄悄後退離開王宮。
當張景走到王宮第二道門時，城內響起沉悶號角聲，共三長聲。
同時位於王城西邊的山峰上麵，烽火開始燃燒。
張景不知道三聲長號角代表最高級彆警戒，當他沿著直道，來到城門出口時。
被告知城門不會打開，也不允許任何人離開。
至於圖魯魯，他屬於猩人王國士卒，更是不能離開。
這下麻煩了，翻牆不行，上麵都是士卒。
手裡拎著弓箭、刀、戈、錘各種明晃晃的冷兵器。
挖地洞不行、回填洞口也不行，說不定獸人鼻子特彆好用呢？
雖說張景總是損失利已，可不能乾這種缺德事，置萬千普通猩人生命於不顧。
還有，這兵荒馬亂的，連個藏身地方都沒有。
如果是人類城市，還能到怡紅院躲藏。
這裡的怡紅院算了。
不給張景太多思考時間，僅僅半天，太陽下山時獸人先頭部隊騎著高頭大馬殺到城外。
幸運的是，這時張景已經找到住處。
沒辦法，最後還是選擇怡紅院。
身上沒有當地錢，住不了客棧，唯有靠著帥氣的姿色，免費弄到一張床。
惹人煩惱的是，總有猩人姑娘想困他！
比如眼前這位。
看她打扮，應該是這裡的頭牌，聞上去香香的，看上去猩人眼裡她應該是極美的。
“傑克。”
叫維爾丹的猩人姑娘端來一隻整隻燒雞，“你嘗嘗看，我讓後廚專門為你做的。”
大半天沒有吃東西，張景確實很餓，左手按住油亮雞身，右手粗暴抓住雞脖子扯掉，放在木製地板上喂狗。
聰明豆是單純的孩子，沒有多想，吃掉雞脖子。
見它沒事，張景低頭大口從雞腿上咬下一口肉。
大口嚼動，味道狂甩米其林八百條街！
“怎麼會這麼好吃？”張景滿嘴油問維爾丹。
“廚師手藝確實不錯，你嘗嘗酒。”
說話時維爾丹提起灰白色、鶴嘴型酒壺，為張景倒滿杯。
終於。
張景注意到酒壺、酒杯、餐盤，皆是灰白色，像銀，重量卻不像銀。
感覺比銀輕一半。
“這是什麼做的？”張景舉著酒杯問。
“水果，水果酒，”維爾丹嗬嗬道，“你嘗嘗，很好喝的。”
“我是說酒杯。”
“澤內利，”維爾丹反問，“有什麼問題嗎？”
很明顯，當地人叫‘澤內利’的金屬很常見。
“沒問題，”張景委婉趕人道，“我喜歡一個人吃東西，請你出去。”
張景趕人，維爾丹隻能離開。
待房門關上，張景將酒壺轉移進入秘銀空間。
想想又取出來，不能睡彆人的房子，還偷彆人的東西。
酒倒進空礦泉水瓶，打算帶回去研究一下。
酒壺留在木製圓桌上。
接著是吃飯時間，張景一個人享受一半燒雞，另一半屬於聰明豆。
吃飽後是睡覺時間，因為有聰明豆守著，外麵備戰聲音哪怕徹夜響不停，也不影響他睡覺。
不過，敵人已經打到城門口，誰也逃不掉。
次日淩晨，太陽還沒有出來。
怡紅院被軍士敲開門，所有姑娘們被征招到城牆內側，接受軍醫培訓，當作戰時護士使用。
連老鴇、廚師、店小二也被征招，幫忙做飯。
張景也沒有躲過去，因為長的白，被安排和姑娘們一起學習外傷處理。
學習包紮需要素材。
素材就是食材，也就是豬，像是西斑牙的黑豚豬。
清理傷口、止血包紮、骨折定板、紮動脈、剖開肚子認識各種器官等等。
從淩晨四點左右開始學，學到天亮，張景感覺他已經是一名老練外科醫生。
至於實驗使用的黑豬，已經變成早上的食材。
因為勞動強度大，包括張景，每個人都很餓，抱著碗吃豬肉、喝肉湯，很香。
同時也享受著最後的寧靜。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