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一個可愛白眼，丁佳琪接過水杯一口氣喝掉。
看著男朋友的眼睛，丁佳琪略顯疲憊問，“你能不能帶一段時間張一，我會有點忙。”
“當然，”張景爽快答應，“我帶張一先到洛杉磯，交給斯蘭照顧；
林賽早上發信息過來，說是有事情，我要去一次休斯敦。”
丁佳琪點頭，她知道林賽正在休斯敦參加一場賽車比賽，同時參加德州撲克錦標賽。
轉身從臥室裡找到張一的護照交給男朋友。
辭彆忙碌的正宮，張景帶嫡長子坐上長途飛機。
飛機在東京落地一次，停三小時。
頭等艙6個位置，原本隻有張景和兒子，中轉後全部坐滿。
共五人，其中一個張景認識，黃陽生日派對上見過的李麥田。
年紀約21、22歲，身高約17米，黑長發，戴黑框眼鏡。
身著灰色t恤，黑色帆布長褲，看上去酷酷的。
很明顯，她和另外四個人是小夥伴，形象大都放蕩不羈，一副愛玩模樣。
看到張景，李麥田原本笑容燦爛的臉上連續愣二次。
一愣，意外遇到張景。
二愣，張景懷裡為什麼有一個嬰兒？
這一刻李麥田腦子裡都是漿糊。
有那麼一瞬間李麥田以為自己認錯人，可張景太好辨認，臉上有線條，有一丟丟小帥，目光比較平靜。
若無其事在張景身邊坐下，李麥田決定，沒有弄清楚情況之前不說話。
“你好，”李麥田剛剛坐下，一個染著金發，看上去皮膚格外白淨的青年，用英語問張景，“我能不能跟你換下位置？”
張景沒有拒絕，與人方便，與己方便。
解開安全帶，抱著兒子，坐到過道另一邊。
坐飛機無聊，人多張景還是挺開心的。
而且這一群人很會聊天，話題很寬。
坐在李麥田身邊，染著金發的青年用英語吐槽道，“我之前在賭城，一個老外問我‘你們大國五千年曆史是不是真的？’”
“你怎麼說？”李麥田反問朋友。
染金發青年輕輕搖頭，“我當時英語不好，擔心被歧視，所以沒有說話。”
李麥田理解，雖然總說包容，其實有些白人很會歧視不會說英語的外國人。
“我不明白，”坐李麥田前排一個女生加入聊天道，“大國的大官小官、老師教授、有錢人，拚命把子女送到國外讀書，手裡握著權力，為什麼不把英語也列為官方語言？”
張景在旁邊微微一愣，看向說話的短發女孩，是個漢奸！
不待張景說什麼，坐在李麥田身邊，染著金發的青年反懟道：
“陶倩，我建議你去一次杭城，出高鐵站坐‘7路公交車靈隱方向’；
坐9站，到‘嶽墳’站下車，花60塊錢買張門票，進去找到嶽王墳；
墓道前麵跪著的秦檜夫婦，你讓他們給你挪個地方，你跪到他們中間去。”
前排叫陶倩的短發女孩微微一愣，下一秒從座位上站起來，回頭看向身後染金發男青年發飆，“胡磊，你特麼腦子是不是有病！”
“你才有病，”叫胡磊的金發青年反駁，“大國5000年，怎麼可能讓英語成為官方語言。”
“我說得不對嘛，”陶倩反駁，“既然都把孩子往外送，英語為什麼不能成為官方語言？”
“嗬嗬，”胡磊反懟，“有本事你告訴西方人，讓他們把普通話列為官方語言，看你會不會被噴死。”
陶倩看向李麥田，生氣問：“田田，你幫誰？”
“誰也不幫，”李麥田不想吵架，“你們繼續吵，讓彆人看笑話。”
現場沒有其他人，‘彆人’指的是張景。
懷裡抱著娃，張景用普通話道，“你們繼續，我聽不懂英語。”
一行五人頭上都是黑線團，他們吵架說的是英語，結果張景立馬就能接上。
陶倩管不了那麼多，看著李麥田問，“田田，你在大國經常被網暴，不覺得過分嗎？不生氣嗎？”
“有什麼可生氣的？”李麥田看得通透，“多括不限於謝江，滑雪冠軍，他們在大國被網暴，在花旗國也被網暴，還收到不少死亡威脅信；
起碼我在大國沒有被死亡威脅。”
“對，”同行第四人插話道，“凡事就怕對比，彆的不論，起碼在人生安全方麵，大國比西方更好；
我在羅馬丟過手表，丟過手機；
巴黎的小街小巷裡都是尿騷味，大國沒有這些。”
“是說，”同行第五人也加入進來，“我在紐約也被搶過。”
“誰讓你們去窮的地方，”陶倩依然還在反駁，“為什麼要和那些普通人接觸？”
五人越討論越激烈。
這對張景來說是好事情，飛機上實在是太無聊，聽他們聊天有意思多了。
內容包括膚色歧視、認知撕裂、醫療、教育、房產稅等等。
聽他們聊天，張景發現一個，他一直看到，卻從來沒有注意的問題。
房產稅。
原本以為它是一個統籌稅，起碼聯邦衙門會抽走一部分，聽他們聊天才知道房產稅是純——地方稅。
也就是a鎮收，a鎮用；b鎮收，b鎮用。
衙門用它維持消防、教育、醫療、公共設施和福利等方麵支出。
離奇的是，張景頭一次聽說，房產稅率低是壞事。
陶倩說的，她支持高稅率。
稅高意味著警力充足，社區環境好，教育優質，公共設施齊全等。
而好的環境意味著下一代，大概率也會好。
但染著金發的胡磊不好忽悠，立馬反駁。
對富人好，對中產和低產不好，於是產生中產社區和非裔社區。
隨著時間推移，房產稅已經割裂社區，割裂城市，甚至割裂州府和人種。
鐵鏽地帶1米元的房子沒人要，它不僅沒有工作，久住還會丟錢丟命。
甚至連沃某瑪，像是甩鼻涕，也要搬離位於鐵鏽地帶芝加哥的超市。
話到最後，胡磊建議把地方性房產稅改為‘統籌稅’，全花旗國平均用。
結果陶倩立馬炸，“我交的稅憑什麼去養非畜？”
“我也不認可，”一直保持中立的李麥田也不同意，“開公司要交得利稅，加油要交燃油稅，買衣服要交消費稅，這些都不是統籌稅；
房產稅不該平均用，吃大鍋飯，會讓所有人都失去向上動力。”
五個人很會吵，誰也說不服了對方，於是齊齊把目光看向張景。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