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尤妮克聊到擴建釀酒車間,新建酒店,新建免費露營地。
酒店用於招待遊客,免費露營地有另一層深意。
小農場一定會有圍欄,大農場一般不設圍欄,如果設圍欄,也會專門留出一處或數處地方給陌生人落腳。
看似不能理解行為,可以理解為「做人留一線」。
避免被一怒血濺三尺。
特彆是經曆過塔樓男童乾屍事件之後,張景願意為陌生人提供一片樹蔭。
讓張景佩服的是,尤妮克精神氣很足,非常有朝氣,做事情有遠見,有規劃。
而且遠遠不止聊到的這些,比如此刻。
就在張景和大家規劃農場未來時,早前受豹牌啤酒雇傭的一支正經科考小隊五名成員,正在大毛阿爾特邊疆區,鄂畢河東邊的野外露營。
「本,」一個大胡子中年白人從遠處拖來一根枯樹問,「今晚我們吃什麼?」
「胡蘿卜配土豆,」叫本的青年聳聳肩,「這已經是很好的食物。」
「天啊,」大胡子吐槽,「我已經吃了半年土豆,好想回家。」
「回家等於失業,」叫本的青年道,「我還指望這份工作給孩子買奶粉呢。」
這時另一個裹著厚厚棉衣的中年女人插話聊天,「希望我們送回去的那些種子,永遠找不到新品種,這樣就能一直有工作。」
「運氣很難說,」叫本的青年擔心,「我們五個人,秋天找麥穗,冬天翻鳥窩,送回去不少樣品。」
因為種子專利被壟斷,尤妮克想找一個全新的種子,基因序列和現有被發現都不同的種子。
主要目標是大小燕黑麥,如果找到其它新種子也是好事情。
不僅是在北邊,北美、南美、非洲也有尤妮克派出去專業尋種小隊。
所有這些收集回來的種子都會被送到淡馬錫進行培育和解剖分析。
行為十分燒錢,屬於真重金求子。
除重金求種子,還有重金研發,擴大生產等等,所有這些行為張景都不知道,因為不花他的錢,感受不到疼。
這時麥克來敲門,立在門口問:「boss,你現在有時間嗎?」
張景起身離開小客廳,留下三個女人繼續討論。
「是不是炸彈有結果了?」前院廊道下,張景問形象如老好人的麥克。
麥克輕輕點頭,「昨晚有人從汽車底下拆走炸彈,那個人我認識。」
「你認識?」張景詫異問。
「是的,」麥克介紹道,「以前共事過一次,沉默少語的一個人,拆彈專家,也是製彈專家。」
張景試探問雇員,「你打算怎麼辦?」
「現在不確定幕後是誰,」麥克分析道,「而且那個人不好惹,除非一次性殺死對方。」
張景理解。
排除龍國,一個會造炸彈的人,走到那裡是很牛x,威脅很大。
「boss,」麥克分析問,「你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
忽然之間,張景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因為他得罪的人太多,為利益,為錢,真一言不合就殺人,一句話沒說就把彆人給斃了。
在雅加達殺人,在澳西殺人,甚至鬼也殺有二十來個。
像張景這種人,死後肯定會被打進999層地獄。
見老板想不出,麥克再提醒,「請仔細想想,對方應該是花旗國人,否則沒有機會結識那個製彈專家,那人平時很低調,無事不出國。」
「嗯?」
張景腦子豁然靈光,雅加達和土澳被排除,「你
查查安德裡斯,他有很強烈的意願並購666牧場,而且他妻子死在666牧場公路旁邊。」
麥克應是,立即去執行。
所有事情有人做,張景來到莊園大車庫。
取出掃墓時帶回棺材蓋和頭顱被劈成兩半的單膝跪像。
因為文化不同,張景打心底很討厭這兩件東西,拍成相片,直接發徐澤洪找人去鑒定。
徐洪澤在牛棚區,收到相片和視頻差點被嚇出毛病。
主要是雕塑過於恐怖,單膝蓋跪著,表情恐俱,重劍從頭一直劈到胸口。
棺蓋反而好一點。
不過,中西文化有彆,徐澤洪看不懂這是什麼藝術,還擔心相片和視頻流傳出去。
於是叫來朋友,現場到農場進行鑒定。中文網
還是70歲的史蒂夫·納什,之前由他鑒定大帝經書,來到農場莊園,在車庫裡看到雕像也是微微一愣。
繞雕塑打量一圈,史蒂夫·納什以多年從業經驗分析道,「這個作者親手殺過人。」
「你是說殺人凶手是個雕塑家?」徐澤洪關心問。
「應該是的,」史蒂夫·納什分析道:
「你仔細看雕塑的恐怖表情,眼睛,嘴巴,這些細節靠腦子想象不出來,隻有親眼見過才可以;但想把這些細節表現出來,一定要有很好的塑造功底。」
徐澤洪喉結滾滾,近墨者黑問,「值錢嗎?」
「它來自哪裡?」史蒂夫·納什問徐澤洪。
徐澤洪也不知道,張景也不在現場,「你先看看能不能確定作者身份。」
史蒂夫·納什點頭,接著開始在雕像上找標識,很容易找到,就在重劍握柄的側麵,兩字母——
打量兩字母,史蒂夫·納什大腦高速轉動,半響問:「這件雕塑是不是從土澳帶回來的?」
「為什麼會有這個判斷?」徐澤洪反問。
「illiahilli,他的父親是亞瑟·菲利,當時的新南威爾士,也就是現在的土澳,第一任總督。」
「威廉·菲利,」徐澤洪喃喃,表情奇怪,「這個人既然當地的土皇帝,為什麼會有仇家?」
「當人吃飽後就開始追求精神層麵的東西,」七十歲的史蒂夫·納什介紹道,「威廉的父親亞瑟喜歡研究星空,他的乾屍和星空銅棺現在在魔都博物館裡;
而威廉本人喜歡雕塑,為追求真實,殺人製造素材是有可能的。」
徐澤洪歎息搖頭,老百姓太難,餓死,戰死,病死,還有人為娛樂有權人而死。
「這東西值多少錢?」徐澤洪問。
「我說不準,」史蒂夫·納什解釋,「威廉·菲利這個人不算出名,而且這件雕塑形象實在是太嚇人,我今天晚上恐怕會做惡夢。」
徐澤洪也有同感,心臟不好,指向旁邊板棺材板問,「這個呢?」
史蒂夫·納什上前打量,「這是一塊質量比較差的大理石,聖母像雕刻手法笨拙,不值錢。」
「謝謝,」徐澤洪把一千米元遞過去,「這是你的鑒定費,今天看到的請保密。」
史蒂夫·納什點頭,做人心裡要有數,不要沒事找事,否則真會死的不明不白。
類似的例子太多,另外能寫一本書。
總之,想要活的好,活的久,嘴巴一定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