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第二棟彆墅,返回牛棚區途中。
張景在水泥路上遇到一群騎小馬、開兒童玩具電車的孩子群。
包括狄琳、戴維、麥克的三個孩子,還有釀酒雇員的四五個孩子,一大群,玩的不亦樂乎,隔著老遠都能聽到他們的笑聲。
張景提前把車停路邊,半邊壓在草地上,給他們讓出路。
後知後覺注意到,一群孩子後麵跟著一個陌生亞裔婦人,約六十歲,跑的氣喘籲籲,大汗不止。
「爸爸!」戴維看到張景催促小馬跑快點,近到跟前跳下馬,想要抱抱。
張景下車把奔跑過來滿頭是汗的小男孩舉起來,其他小朋友也不能厚此薄彼,一一熱情擁抱。
「哥哥有糖嗎?」狄琳熱的劉海粘在額頭上,擠在小朋友裡仰頭問張景。
張景轉身從車裡拿出一包巧克力拆開,作勢就要分給每一個小朋友。
這時跟在孩子群後麵的亞裔婦人上前打斷張景分糖動作,「小孩不能吃糖,牙會蛀蟲的。」
因為張景總是給小朋友們分糖,於是他們父母從來不買,也是擔心小朋友吃多蛀牙。
所以農場小朋友吃糖並不算多。
張景微笑著把視線從小朋友們身上移開,抬頭看向陌生婦人,「你是?」
「我是剛來一個星期的做飯阿姨,您是?」婦人反問張景。
「這是我爸爸,」戴維揚著小腦袋驕傲介紹道,「讓幼兒園園長道歉的屠龍勇士。」
張景無語。
新學期讀小學,之前決定把戴維塞進垃圾學校是對的,讓他體會挫折,學會謙虛。
把糖分完,張景催促一群小屁孩,「彆玩了,回牛棚吃午飯。」
一群孩子還算聽話,接著各顯神通,有的騎馬回去,有的開玩具電車回去,一窩瘋。
張景看向婦人,「你坐我的車吧?」
「不用,」婦人搖頭婉拒,「我去看著那些孩子不要摔跤。」
留下這句話,婦人轉身離開,居然跑出青少年的速度,身體這麼好嗎?
沿水泥路返回牛棚區,正好在鵝卵石鋪院子裡遇見芭比。
「新來的做飯阿姨是什麼情況?」張景問穿著涼鞋的芭比經理。
「說是被兒子和兒媳趕出門,」芭比介紹,「沒有綠卡,找不到工作。」
「她做飯怎麼樣?」張景聊天問。
「挺好吃的,跟鄭炳做的是兩種不同風格。」
鄭炳是鄭牧瑤弟弟,他和馬蒂姆此刻在西斑牙青年足球訓練學校,他們母親顧佳佳也是農場雇員,一家三口原本開餐館。
張景若有所思。
「有什麼問題嗎?」芭比不明白問。
「沒有,先吃午飯,想念農場牛肉的味道。」
聊天時一群孩子飛快回來,小孩本就餓的快,加上消耗量大,一群衝進食堂。
總的來說,中午在食堂吃飯的人不多,除小孩,隻有芭比、麥克、米麗卡搏擊教練和語文老師。
83歲的林書藩不在農場,此刻他正在醍醐莊園舊址,那裡有一大片建築,為實現張景的夢想而努力工作。
其他包括傑米、費萊、林江萌、徐澤洪、夏麗、顧佳佳絕大部分人都在農場北部的釀酒區。
眾人圍著兩張圓桌一起吃飯,主食是牛肉和米飯,其它還有一些蔬菜沙拉和甜點,算是中西結合。
吃到半飽,張景提醒芭比,「為戴維申請公立四分以下學校,這件事情提前做。」
「真的啊?」芭比表情苦,這事之前在666牧場時就說過一次,沒想到張景還記得。
私立讀的是人脈和圈子,而且比較難進,不僅要考學生,還要考查家庭背景。
公立學校綜合教育質量由地方教育委員會每年打分,共分一到十分。
正常八分左右是好學校,四分以下學校,正常概率,每個班都會有五六個妖魔鬼怪。
讀公立學校需要學區房,差評分的學校會因為招生不足,額外會接受沒有學區房的學生。
種種不好原因,芭比心裡不太同意,可張景是「爸爸」,這事估記真躲不過去。
「真的,」張景語氣肯定,「我認為必須要這麼做。」
芭比知道兒子屬於比較愛玩那種,但除了愛玩還有一些「傲漫」、「目中無人」、「自大」,長久以往,可能會出事。
就在芭比準備答應時,坐在搏擊教練身邊的約六十歲亞裔婦人忍不住說話,「要讀肯定讀私校,4分以下學校真的不可以,那是對孩子不負責。」
看向婦人,凝視約兩三秒,張景忽地裂嘴微微一笑,然後繼續對付午飯。
眾人眼觀鼻,鼻觀心。
午飯後芭比頂著陽光在練功房門口找到正在刷遊戲,背對著太陽的老板,提醒道:「陽光下玩遊戲對眼睛不好。」
「沒事,」張景正在玩吃雞遊戲,以「猛」和「莽」為主,頭也不抬問:「有事嗎��」
「明天有一場橄欖球比賽,」芭比問張景,「西蒙玻利瓦爾教練希望你到現場看比賽。」
張景差點忘記他有兩支橄欖球隊。
組建球隊、訓練球隊、尋找球員皆由西蒙玻利瓦爾負責。
西蒙四十多歲,棕色皮膚,個頭不高,有那麼幾分像大d梟矮子古茲曼,溫麗推薦的人。
林書藩也在那邊,負責訓練球員學習硬派功夫鐵布杉。
芭比負責每周發工資,以及其它各種賬單,張景跟沒事人一樣。
「能不去嘛,」張景聊天道,「我後天要飛陰國看凱蒂打比賽。」
芭比莞爾,她知道老板對橄欖球沒興趣,建議道:「你應該去看看,或許會改變看法。」
考慮到花旗國人對橄欖球的瘋狂熱愛,還有超高的商業價值,張景把頭點點,「我傍晚過去,晚上在那邊留宿。」
「對了,要不要開除新人阿姨?」芭比解釋道,「我感覺她有些熱心過頭。」
「暫時不用,」張景放下手機,抬頭看向芭比,「等到十月再說。」
「為什麼?」芭比不明白,「開除她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張新重新看向手機,沒有回答芭比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