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用的是歐盟護照，入境過程順利。
出機場第一感覺是冷，體感隻有零度，角落裡、樹梢上還有一些白雪。
隨後打車前往市區，感覺這裡建築色彩很豐富，紅褐色、淺綠色、黃色、桔色等等。
張景恰好了解，這個城市的許多老街是二戰後幾乎一比一還原的。
有趣的是，開戰前波攔人已經意識到戰爭就要來臨，於是花費大量人力和物力，把華沙老城每一棟建築，每一條街，皆詳細繪製在紙上。
這些圖紙在戰後重建中起到重要作用。
問題來了，既然有時間繪製舊城圖紙，為什麼會被閃擊呢？
張景表示不懂。
在酒店休息一天，落地第二天張景需要想辦法前往260公裡外的邊境小城——海烏姆。
當他在酒店門口打算叫出租車，一輛現代小汽車停在他麵前。
「你好，」一個四十來歲，頭光中年男人說普通話問，「龍國人？」
「是，」張景客氣打招呼，「你好大哥。」
「去哪？」光頭男子有一張和善麵孔，「如果順路我可以帶你。」
「我去海烏姆，然後進入小毛。」
「上車吧，」中年人招招手，「我去基輔，可以帶你一起過邊境。」
哈，張景沒想到這麼巧，繞過車頭，坐進副駕駛。
「我姓樂，單字翔，飛翔的翔，」中年男人坐在駕駛位自來熟朝張景打招呼，「你怎麼稱呼。」
「我叫張景。」
「哇，」樂翔善聊道，「神醫張仲景，抽掉中間一個字。」
張景點頭。
「是不是女朋友還留在小毛境內？」汽車出發後，樂翔主動跟張景攀談，有點社牛。
張景奇怪，「為什麼這麼問？」
樂翔看著很熱情，很會聊天，「因為國內有很多小夥到小毛來找女朋友，我的兩任老婆也都是小毛女人。」
張景微笑，感覺樂翔可愛。
見張景笑的靦腆，樂翔樂嗬腦補道，「你不會是剛來找女朋友吧，現在這種情況還是挺好找的，到海烏姆小鎮我可以給你介紹一個，條件差一點，人是很純樸的。」
因為名聲不好，比如歐洲z宮，歐洲男人天堂，擔心張景想多，樂翔一邊開車，一邊說話不停。
「我老婆哥哥的女兒，一個純樸的好孩子，你們認識一下，我們是同胞，龍國人不騙龍國人，安塔真的是個好孩子。」
張景無語，都說小毛找老婆相對比較容易，沒想到這麼容易。
「樂大哥為什麼不回國？」張景製強岔開話題問。
「我在小毛留學，畢業一直留在基輔，現在是五個孩子的父親，人生都在這裡，」男子歎息一聲，「走不了。」
五個孩子！
張景承認羨慕了，樂翔在基輔生五個孩子，說明能活下去。
不過，張景是聰明的，雖然樂翔談吐很樂觀，但掩蓋不住他藏在笑容下的疲憊。
想想也是，半生在基輔，身家關係朋友也在當地，還有五個孩子，現在情況肯定不算好。
華沙到邊境小城海烏姆開車約260公裡，一路聊天時間快，五小時後到地方。
從車窗看出去，海烏姆原本應該是一座鄉下普通小鎮，此刻卻有大量帳篷和難民存在，人們裹著棉衣或者是毛毯，看上去像是灰色世界。
「我老婆哥哥一家也在這裡避難，」說話時樂翔開上一條小路，「他們在等戰爭結束。」
片刻汽車在一座小樹林旁邊停下，這裡也很多帳篷和難民。
一個形象邋遢的中年人迎上來，樂翔下車和對方擁抱。
兩人說著聽不懂的小毛語言，張景在旁邊四處打量周圍風景。
「小張，你過來，」樂翔對站在汽車旁邊的張景招招手，「這是我大舅哥，安塔的父親，安塔看往朋友去了，還要等一會才能回來，我們到樹林旁邊坐一會，等會介紹你們認識。」
因為還要跟著樂翔一起入境小毛，張景上前。
這家人的客廳就在小路旁邊，靠近樹林，一堆篝火，幾個木頭凳子，看著像野餐的樣子，其實不是，有點慘。
主要是人們形象比較落迫，又冷又饑，人離鄉賤的樣子。
旁邊還有許多其他家庭，沿著小路邊兩排，一眼看不到頭。
因為語言不通，主要是樂翔和形象邋遢中年人說話，說很多話。
張景在旁邊坐著，這個時候如果樂翔把他賣掉也不知道。
好在樂翔沒有壞心思，正在勸他的大舅哥，主要意思如下。
「小張是我同胞，也來自龍國，龍國即使是農村，也可以衣食無憂，讓安塔跟小張去龍國，起碼不用忍饑受凍，更不用擔心有生命危險。」
大概意思是不要挑人，少一口人還能減輕家裡負擔，現在是特殊時期，遇到一個來找女朋友的龍國小夥子不容易等等。
這些張景不知道，坐在旁邊跟睜眼瞎似的，這時一個胖婦人用一個托盤端著三杯咖啡過來。
仔細看婦人，眼角還是濕的，好像很難過？這是生離死彆的節奏嗎？
第一杯咖啡給樂翔，第二杯咖啡給男主人，第三杯咖啡才是張景的。
這叫張景有些意外，正常應該先給客人才對吧？不拿他當外人嗎？
再看婦人目光，怎麼那麼像丈母娘看女婿，錯覺嗎？
這時張景意識到，屬社牛的樂翔一張快嘴，巴拉巴拉說不停，有些話題估記已經跑出太陽係。
「樂大哥，」張景抱著咖啡杯，打斷樂翔不停巴拉的快嘴，「我們什麼時候走。」
婦人看向樂翔，好似在問，「小夥說什麼？」
樂翔把張景說的話翻譯給婦人聽：「他說已迫不急待想要見到安塔。」
張景聽不懂，不知道樂翔兩邊曲解，隻見婦人急忙出去找人。
片刻把女兒從外麵帶回來，同時不停對女兒說很多。
「這是安塔，」樂翔拉著張景手腕，將兩人牽到一起，居間介紹：「這是張景。」
看著眼前女人，張景心裡驚呆，身高約165米，體重約100斤，大眼睛，寬嘴巴，黑褐色頭發，相貌甜美可愛，像王思思的西方版本。
因為條件比較苦，女人臉頰被凍的通紅，看著沒著形象。
不過，單從美色來說，她是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
「小張，你會說英語嗎？」樂翔問。
張景點頭。
「安塔也會，你們聊，我就不當電燈泡了。」留下這句話樂翔主動離開。
目送樂翔頂著光頭離開，張景暗讚對方太秀，太社牛，搭個便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