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佳琪還不知道被識破,不明白問,“張大哥,你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張景心裡嗬嗬,丁佳琪還是影帝。
現在不拆穿她,張景借口道,“你最近好像胖了,少吃點肉。”
哼!
丁佳琪表情不開心。
回岸邊,把小船退掉,拿回押金,開車七十分鐘回酒莊。
考慮到徐澤洪提醒來源要——合法。
張景身上開著錄音筆,單獨把芭比叫到酒莊凶宅。
芭比殺死小鬆原,拿走金編玉,又害怕被警察查到證據,於是把金編玉丟進湖裡銷贓。
張景之前承諾過不會報警,也不會拿殺人這件事件威脅她。
當芭比到時,張景立馬看到她身後藏著一把手槍,槍口45度朝下。
張景大膽轉身往客廳裡走。
芭比跟在張景身後,很快注意到茶幾桌子上擺放著一疊米元和那枚她丟掉的金編玉。
“你丟的東西我找到了,”張景指著金編玉道,“一萬米元給你,權當是我花錢買來的。”
“為什麼給我錢?”芭比疑惑問。
真實原因是為讓金編玉存在合法,雖然芭比的來源不合法,但張景是拿錢買來的,相當是洗錢,瞬間乾淨。
這樣做可能隻是多此一舉,甚至浪費一萬米元,卻還有句話叫——常在河邊走,早晚會溫鞋。
為避免濕鞋,小心一點不會錯。
考慮到對方身上有槍,張景語氣偏軟道:
“我打算把它送回龍國賣掉,這枚金編玉屬於你,你應該分享它的價值;不賺每一個銅板、不賺最後一個銅板,是龍國的古老諺語。”
不知芭比心裡所想,隻見她痛快把一萬米元裝進口袋,交易達成。
叮~叮~
深夜,淩晨四點半,電話叮叮響起。
“徐教授好。”張景睡眼惺忪打招呼。
“恭喜你張景,”徐澤洪在電話裡激動道,“那件金編玉是好東西!”
張景頓時清醒,“它有什麼來曆?”
“或許你會覺的不可思議,”徐澤洪介紹道,“你的金編玉大概率出自莫臥兒帝國,漢人工匠之手。”
“徐大副教授,你在說什麼,你自己心裡有數嗎?”
張景雖然讀書不好,卻也知道莫臥兒是中世紀印地北部國家,心裡頓時涼半截,咬重‘副’字,嘲笑意思明顯。
金編玉刻的明明是倭國字,完全不著邊際,徐澤洪不是會磚家吧?
“臭小子!”徐澤洪在電話裡氣罵,“但凡多讀點書,也不至於這麼無知。”
“您說。”張景正經一點。
“莫臥兒是成吉思汗和帖木兒的後裔巴卑爾造建的帝國,這個人當時從西疆沙車進入阿富汗,從明朝擄走許多工匠。”
“這是你猜的吧?”張景打斷徐澤洪問。
“曆書裡有明確記載,你找到的這枚金編玉,更是完美證明漢人工匠,曾大量進入莫臥兒事實。”
張景打量手裡金編玉,他為什麼看不出許多關聯?
知道張景看不懂,徐澤洪解釋道,“玉石表麵的金絲編織技術,我這樣跟你說吧,母豬會上樹,中世紀倭國人也弄不出這麼漂亮的東西。”
“還有玉石,明顯是上等和田玉。”
不愧是專家,知道的果然多。
“不對,”張景不明白,“即使莫臥兒有漢人工匠,隔著千山萬水,他總不能飛去倭國吧?”
“有沒有可能是沿海漢人工匠,帶著一塊和田玉去了倭國?”張景反問。
“哈哈”徐澤洪在電話裡大笑,笑的很開心,“是的,有這個可能,如果是這樣,你手裡的金編玉價值會大打折扣;
普通一件金包玉,那怕是古董,它也有價值,但因為一個證據,讓它從有價,變成無價。”
張景腦子是懵逼的,看著手裡姆指大小金印,他為什麼看不出來,證據在哪?
“金編玉現在在你手裡嗎?”徐澤洪問。
“在。”
“金印有四麵,看有紋路一麵,橫過來,仔細看,看懂了,你就會明白它為什麼可以無價。”
張景打開手機電筒,把金包玉印橫在眼前,仔細觀察。
粗看,它就是金網包裹一塊條形玉,印底刻的是倭國字。
電話裡徐澤洪提醒道,“中世紀,準確說是1600左右,荷蘭人已經走熟東行航線,他們曾經占領澎湖,被明軍趕走,之後他們前往倭國尋找新的貿易落腳點。”
張景尷尬,他依然看不出什麼。
徐澤洪繼續提醒,“1600年左右,現在的孟買,曾經是英國殖民地,英國和當時荷蘭人是盟友,現在能看懂了嗎?”
張景眼睛盯看著玉和金絲交織的紋路,眼睛慢慢變大,語氣極度不確定道:“好像是——地圖???”
“對對對!”徐澤洪像瘋癲一樣,“不太明顯,但就是地圖,從孟買南下繞過錫金海峽,孟加拉海灣,淡馬錫海峽,龍國灣灣,最後是倭國。”
“利用金絲和玉石表麵天然紋路,製作地圖,這需要超高技巧!”
感覺血壓飆升有點壓不住,張景請教問:“金印倭國字是什麼意思?”
“伊達政宗,伊達氏第十七代家督,安土桃山時代奧羽地方著名大名,江戶時代仙台藩始祖。”
猜到張景聽不懂,徐澤洪意簡言駭道,“你把他理解成地方蕃王就行,這個人小時候得過天花,右眼失明,人送外號‘獨眼龍政宗’。”
張景懂了,漢人工匠先是跟蒙古人到達莫臥兒,然後從孟買上船,航行三四個月到達倭國。
然後為伊達政宗製作金印。
後來曆史成謎,不知它為什麼從倭國流落到西雅圖。
“它大概值多少錢?”張景問出最關心問題。
提到價值,電話裡沉默。
半響,徐澤洪語重心長道,“這個匠人之所以用心良苦,是怕找不到回家路;
他在外麵已經流浪四百多年,張景,捐掉吧,讓他回家。”
張景第一反應是不屑,“你老婆重病,我賣掉還能分你一點,捐掉什麼都沒了。”
徐澤洪沉默許久,隨後輕輕掛掉電話。
張景能感受到徐澤洪心情悲傷,為可憐的無名工匠不能回家悲傷。
這讓張景相當不爽,他隻愛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