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三年時間匆匆而過,白寧也沒再回來過一次。”
“我跟林子汐也因為路途危險,還有各種原因,沒找成過她,但婚禮,始終存在,沒人毀約,如期舉行。”
“等等!”
陳穀出聲打斷。
說道:“你怎麼能這麼蒙太奇呢?好歹說說期間你跟林劍神發生了什麼吧,人家寫小說,起碼還有一筆帶過呢,你好歹來一筆啊。”
聞言,薇薇安頓覺找到了嘴替。
“……”
蘇光思索了一下。
“這三年下來,我跟林子汐雖然天天在一起,但我們的交流卻更加稀少了,那個時候,我分不清是心貼的更加近了,還是更加遠了。”
“倒也有經常討好我,送些自己做的吃食,大抵是她母親教的,我不知道她是出自習慣,還是出自本心。”
“我之所以這麼想,是因為她對我產生了重度依賴症,很多行為不能按照常理推測……”
“……”
聽者二人,其實也是能理解的。
那些年,林子汐一直不能說話,但也一直在說話,隻是無人知曉。
再上因為有惹人厭的氣場,除了母親,沒人與之交流,其他人都是看到災星一樣對待,內心可能原本是敞開的,但最終又閉合了。
如果當時蘇光不能聽到她的心裡話,她可能永遠不會打開心扉。
但隻要撬開一角,就會產生印刻效應,像破蛋的鳥兒,隻認得眼前的第一個人。
“婚約那天,父親帶著我出門,與林家母女同行,見證我的大婚,那年我第一次離開家鄉,但我很淡定,隻覺麟上縣城的城門很高,城池很大,人很多。”
“林子汐依舊麵無表情,像人偶一樣,雖然沒有心裡話,但我能看出她心不在焉。”
“當時她母親還笑著說,如果我舍不得她,可以讓她作為我的侍女,給我當通房丫鬟,但我不好意思回應,我父親不苟言笑,也沒有說話。”
“白家有在縣城給我置辦房產,是一座新修的府邸,供我與白寧婚後生活,我就是在那參加的婚禮拜的堂。”
……
……
婚禮當晚。
城內張燈結彩,熱鬨非凡。
白家作為當地第一豪強,大擺流水席,幾乎宴請半數城內百姓。
有人傳一個不知哪來的野小子娶了白家的千金,也有人傳,其為白家家主的至交好友之子,同樣是名聲顯赫出身。
蘇光處在人群中央,聽從著侍從的指引,該乾嘛乾嘛。
而林子汐,那個舍不得離開自己半步的小跟屁蟲,卻不見蹤影。
他忽然感覺心裡空落落的。
事先,蘇光也有被父親帶去見白父白母,但沒見到白寧,因為婚前是不允許新郎見新娘的。
時隔三年。
蘇光發現他們兩位的變化好大,頭發灰白,鬢生白發,麵布皺紋,看起來足足蒼老十歲不止。
而他的父親,幾乎就沒什麼變化。
“幾年不見,都已經長成十裡八鄉數一數二的美男子了,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阿光,今晚之後,阿寧就托付給你了,雖來城裡之後,阿寧變得有些嬌蠻,爭強好勝,但她從小就愛聽你的話,我相信你肯定能管的住她,以後斷不可讓她惹出什麼禍事了。”
這不是在立fg嗎?
雖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但事已至此,蘇光也隻好應道:“我會的。”
古時就是如此。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很難由人半點。
蘇光不打算反抗,隻因他已對林子汐失去信心。
任務的描述,大致是需要雙方真情實意的在一起,方得締結紅緣。
但這些年,他各種招數都試過了,甚至直接問過,她喜不喜歡自己,想不想跟自己結婚,但得到的不是情緒穩定的沉默,就是含糊其辭。
雖然他自己也得有真情,但他沒有嗎?
麵對這樣一個姑娘,即便水泥封心了也很難說不喜歡。
算了。
不管她了。
他已徹底聽天由命,放任自流,隻管先過好自己這一世的人生,婚姻大事,蘇光上輩子也沒經曆過,所以還是很期待的。
很快,很快。
天色將暗,良辰已到。
蘇光在大堂見到阿寧的身影。
身披霞衣,頭頂紅蓋,看不清麵容,隻覺三年不見,她出落的有些高挑了,發育程度連厚實的嫁衣都蓋不住。
隨後,在各路親朋好友的祝福下,兩人順利的走完拜堂的流程。
新郎在外招呼客人,新娘先回婚房等候。
喝酒是蘇光的強項。
那些年,山間少有飲料,酒就成為不可多得的飲品。
尤其是林沐晴專門釀的果酒,簡直是人間珍品,酒液如琥珀,一飲斷煩憂。
林子汐自從發現他喜歡喝母親釀的酒之後,總會偷來一些供他暢飲,以至於後來盜空酒窖被母親狠狠的訓斥了一頓。
蘇光給她揉了好些天的屁股,也鍛煉出了一副鐵打的肝。
所以,即便給各種不認識的人敬完酒,回到洞房,他也隻是微醺狀態。
但。
不知是不是眼花。
紅燭火苗之後的身影……
體態似乎有些嬌小,身上的嫁衣也頗為不合身。
“……”
蘇光看了她許久,終究隻是一聲搖頭輕歎。
慢慢走去,掀去新娘的蓋頭,露出一張精巧細致的麵孔。
新娘呆呆的看了他一眼,緊接光速垂下腦袋,細蔥似的五指頓時捏緊衣擺。
“小啞巴啊……”
一聲輕歎。
蘇光無喜無悲,伸手勾起少女小巧的下巴,細細打量。
14歲的林子汐,已具傾國傾城之姿,隻是骨架不似常人一般大,顯得體態異常嬌小,沒長大似的,發育也略顯遲緩,胸前略顯乾坦。
「不,不生氣嗎」
“來,喝交杯酒了。”
蘇光沒有回應,牽著她來到桌前。
交叉雙手,飲下美酒一杯。
他看著套了一身不合身嫁衣的少女,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既然她不想結,那你以後便是我的妻子了,懂麼?”
聞言。
林子汐呆呆的望著他。
一雙湛藍色的瞳孔慢慢放大。
擦有紅花的朱唇也微微顫抖起來,似乎想說什麼,但卻很快平緩。
化為隻有他能聽見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