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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背上的紅腫開始消退。
皮膚也不再是觸目驚心的黑色。
陳陽緩了好一會兒,才算是緩過來氣來。
“寒毒?小子,這是冰蠶的寒毒?”
六翅蜈蚣還是識貨的,身為毒蟲中的極品,在毒這一方麵,能讓它有所忌憚的並不多。
實際也就毒蟲榜上那幾位。
冰蠶火蠶,算是其中之二。
陳陽揉了揉手背上的紅腫,並未回答它的問題,“蜈老,我這算是贏了吧?”
“贏?”
六翅蜈蚣並不認同,“我們的賭約,是將毒素化解,你不過將它封鎮了起來,能算是化解麼?”
封鎮是封鎮,化解是化解,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我給你蜈蚣毒,是想讓你借它的力量提升實力,你把它存起來不用,我給了你,又有什麼意義?
“我能把它封起來,當然也有辦法化解。”
陳陽起身,先是舒展了一下筋骨。
等到先前那種肌肉記憶的疼痛消散,他迅速的翻了個身,在沙發上擺出了一個極其古怪的姿勢。
峨眉鍛體煉氣術。
第九樁。
內勁運轉周天,將先前被蜈蚣毒損壞的經脈細胞修複。
陳陽這才嘗試將封在掌心中的其中一個穴位打開。
蜈蚣毒素迅速的躥了出來。
再次順著掌心經脈,向著手臂上蔓延。
痛。
還是痛。
但已經沒有之前那麼的痛了。
體會過之前那生不如死的疼痛,此時此刻,這點疼痛,對陳陽來說,已經算不上什麼。
先前的毒液量實在是太大了,一下子來那麼猛,他根本無法抵禦,但現在不一樣,他可以像開閘放水一樣,徐徐的將這些毒液放出。
量小了,破壞力自然就小了。
他完全可以將其控製在一個值,一個相對合適的值,自己可以利用鍛體煉氣術,將其完美轉化的值。
他現在,還有一個選擇,那就是利用寒毒,與蜈蚣毒相互消耗,抵消中和。
但是,這樣做,並不值當。
這毒液裡,不僅有破壞力極強的蜈蚣毒素,也還有一股強大的能量存在。
有點像棺山上那位棺中存在給自己的那一縷造化之氣,但是,這股能量的強度,顯然是要比那一縷造化之氣弱上不少的。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六翅蜈蚣的造化能量,它之所以肯定蜈蚣毒隻會讓陳陽生不如死,而不會要了陳陽的命,應該就是這一縷能量的原因。
蜈蚣毒在破壞的同時,這股能量也在幫助陳陽修複。
內勁圓轉周天,加上這股能量,修複的速度勉強能跟上破壞的速度。
破壞、修複、強化、破壞、修複、強化……
如此循環仿佛,體魄也在隨之加強。
這便是以劇毒錘煉體魄的原理。
六翅蜈蚣看到這一幕,有點說不出話來。
思來想去,溜了溜了。
……
——
如此持續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陳陽醒來。
體內蜈蚣毒,連同寒毒一起,已經被消耗一空。
過程是痛苦的,效果卻是顯著的。
一夜之間,體魄提升了44點。
現在他的體魄,已經達到了3098。
寒毒和蜈蚣毒混在一起,似乎是起到了某種化學反應,使得淬體效果加強了不少。
隱約有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
而且,蜈蚣毒會帶來劇痛,寒毒的寒冰屬性,卻是有鎮痛的效果。
這二者搭在一起,在加強淬體效果的同時,還能減輕痛苦。
這倒是陳陽事先沒有想到的。
“既然兩者這麼搭,那這蜈蚣珠,非拿到不可了。”
陳陽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情況,心情大好。
這個賭約,算是自己贏了。
“蜈老!”
堂屋裡,空蕩蕩的。
陳陽喊了一聲,沒有回應。
“瑪德,不會輸不起,跑了吧?”
房前屋後轉了一圈,也沒找到六翅蜈蚣的身影,陳陽有點被鬱悶到了。
不會這麼極品吧?
太沒品了。
院子地壩裡,陳陽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準備去黃道林家看看。
昨天下過一陣雪,但是地麵溫度還不夠低,沒有積起來,抬眼望去,旗山的山頂上,倒是頂著一片雪白。
一夜之間,溫度又下降了不少。
“陳陽,上哪兒去?”
車剛開到村道上,就碰到黃燦匆匆跑來。
“怎麼了?”陳陽問道。
黃燦急道,“去我們家看看,好大一條蜈蚣!”
“蜈蚣?”
陳陽心中一咯噔。
立馬讓黃燦上了車,往村口宋開明家開去。
黃燦心有餘悸的比劃著,“我特麼今天早上起來,枕頭邊上,趴著這麼大一條蜈蚣,特麼的這麼粗,還著翅膀,呼嚕聲比我都大,差點把我嚇出尿來……”
激動,恐懼……
黃燦比劃得過於誇張,但陳陽幾乎已經可以肯定,黃燦說的,就是六翅蜈蚣。
這家夥,為什麼找上黃燦?
恐怕,八成是騷擾黃燦體內的火蠶去了。
很快來到村口李子坪,下了車,陳陽快步往宋開明家跑去。
生怕去的晚了,六翅蜈蚣鬨出什麼禍事來。
……
宋開明家。
“一條雷公蟲就把你嚇成這樣,你還是不是男人?”
“你行,你上呀,光是嘴上說,我特麼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麼?”
“嗚嗚嗚……”
……
宋開明兩口子都站在院子外麵,沒敢往屋裡進,小兒子在一邊哇哇的哭著,顯然都是受了驚嚇。
陵江本地,把蜈蚣蟲叫做雷公蟲。
也許是因為被這蟲子咬了,就像被雷劈了一樣疼的原因吧。
陳陽沒被雷劈過,不過,被六翅蜈蚣咬過,確實疼得可以。
“叔,嬸兒!”
陳陽喊了一聲。
“小陽來了!”
兩人見到陳陽,連忙停下了鬥嘴。
“蟲子呢?”陳陽問道。
黃霞道,“在小燦屋裡的枕頭上趴著!”
宋開明道,“應該是偷喝了我泡的枸杞酒,一股子酒味,從沒見過這麼大的雷公蟲,瑪德,彆是成精了吧!”
這時候,宋開明的膽子大了些,說到枸杞酒的時候,一臉的肉疼。
陳陽二話沒說,直接往屋裡去了。
宋開明兩口子,猶豫了一下,沒敢跟上。
倒是黃燦跟著走了進去。
堂屋左側靠裡的一個房間,便是黃燦的房間,不大,也就十來個平米。
裡麵陳設簡單,一張床,外加一張桌子,土牆上貼滿了報紙。
床上的被褥還算整潔,在床頭的枕頭上,趴著一條黑乎乎的東西。
正是六翅蜈蚣。
呼哧呼哧……
它的身體起伏著,發出類似打鼾的聲音。
“我沒說錯吧,這東西是不是成精了?”
黃燦站在門口,探著頭,也沒敢往裡麵進。
陳陽沒搭理他,直接來的床頭。
“蜈老?”
陳陽喊了一聲。
沒反應,依舊鼾聲響著。
“咋?你認識它?”
黃燦怔了一下,看陳陽的反應,明顯認識這東西。
“叔公的朋友!”
陳陽隻是簡單回了一句,這幾天黃燦也沒去黃道林那兒,沒和六翅蜈蚣照過麵。
哦?
黃燦又是一怔。
怎麼和黃道林還扯上關係了?
愣神之際,陳陽已經伸手把那隻蜈蚣提了起來。
“你小心點!”
黃燦嚇了一跳,他可是知道被蜈蚣咬了是有多疼的,這麼大一條蜈蚣,還不把人給咬死?
“沒事!”
陳陽也不是沒被咬過,提著六翅蜈蚣就來到了屋外。
宋開明夫妻見了,都是臉色陡變,下意識的躲的遠遠的。
猛,是真的猛!
兩人看著陳陽,牙都要齜出血來了,連忙囑咐陳陽小心。
他們倆倒是經常徒手抓蛇,蜈蚣也抓過,可這玩意兒這麼大,大得都有些惡心了。
“叔,嬸兒,這東西,我先帶走了!”
陳陽也沒有二話,直接提著就走。
宋開明道,“屋裡檢查過沒,還有沒有?”
“放心,就這一隻!”
陳陽給他們吃了個定心丸,“你們要是不放心,屋裡屋外再灑些雄黃!”
沒等兩人說話,陳陽便風風火火的走了。
……
——
老宅。
陳陽喚了幾聲,愣是沒把它喚醒,便到廚房打了盆冷水,直接把它給丟了進去。
天冷,水也冷。
被冷水一激,六翅蜈蚣打了個激靈,很快停下了鼾聲,醒了過來。
黃燦跟著過來看熱鬨,見六翅蜈蚣醒來,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
“你這小子,大清早的,擾我清夢!”
六翅蜈蚣精神傳音,貌似酒還沒有完全醒,有些惺忪。
陳陽道,“蜈老,你沒事跑人家家裡乾嘛呢?嚇到人了!”
六翅蜈蚣甩了甩頭,似乎有些意識不輕,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對了,火蠶,我找到了一隻火蠶……”
這時,它看到了黃燦。
立刻來了精神,翅膀一振,直接就往黃燦飛了過去。
“啊?”
黃燦差點把尿給嚇出來。
陳陽慌忙閃身,擋在了黃燦的麵前。
就知道它找上黃燦,肯定是為了火蠶,隻不過喝酒誤事,不然,恐怕早把黃燦給辦了。
“你乾嘛?這小子身體裡有火蠶!”六翅蜈蚣連忙說道。
“我知道!”
陳陽直接丟過去一個白眼。
“你知道?”
六翅蜈蚣有些愕然,目光在陳陽和黃燦之間徘徊。
陳陽點了點頭,“不僅我知道,叔公也知道!”
六翅蜈蚣怔了怔,“這麼說,有主了?”
這不廢話麼?
陳陽有些哭笑不得,人家都養在身體裡了,難道還能是野生的?
“蜈老,憑你的實力,還用得著打冰火二蠶的主意?”
陳陽直接給它帶起了高帽,“你是前輩,總不可能和晚輩搶東西吧?”
六翅蜈蚣有些尷尬,“你小子懂什麼,這冰火二蠶,可是能幫我提升不少修為的!”
說到這兒,它頓了頓,“可惜,這小子體內火蠶還很弱小,現在取了,有點浪費了,算了,讓它再長長吧!”
一句話,算是給了它自己一個台階。
它悻悻的罷手。
黃燦沒法和它精神力交感,不知道它在說什麼,但它能感受到,沒什麼好事。
陳陽對黃燦做了個手勢,讓他趕緊撤。
黃燦哪裡還敢瞧什麼熱鬨,一溜煙跑了沒影。
“至於麼,我有那麼可怕?”六翅蜈蚣有些許的不爽。
陳陽道,“他是我朋友,還請蜈老高抬貴手。”
“你小子稀奇古怪的朋友倒是挺多的。”
六翅蜈蚣戲謔一聲,“我也沒說要弄他,不過,我看這小子體內積聚了不少熱毒,怕是用不了多久就得爆發,這火毒爆發起來,可是不得了,不想他死的話,早做準備吧。”
陳陽微微頷首。
黃燦體內的火蠶,是可以幫助提升體魄,增進修為不假,但是,當它給你的好處到頭了,便會找你索取了,畢竟,你在修煉,它也要修煉。
它修煉的時候,還會有一種修煉的副產物誕生,這東西就是火毒。
這是劇毒,一般人可扛不住。
六翅蜈蚣接著道,“實在不行的話,讓他來找我,我可以幫他把蟲子取出來,一勞永逸。”
嗬。
這廝,還是在惦記火蠶。
冰火二蠶在奇蟲榜上的排名比六翅蜈蚣要高,但是,六翅蜈蚣境界高呀,它已經是老牌的造化境毒蟲了,而那隻火蠶才剛誕生不久,連靈境都還沒入,隻是有了靈覺而已。
一隻剛有靈覺的火蠶,哪裡可能是它的對手。
陳陽並不懷疑它的能力,“您老還是省省吧,他的問題,我知道給他處理,咱們還是談談,你那珠子的問題吧。”
如果是要取蠶,哪裡還用得著六翅蜈蚣出手,陳陽自己就能把他搞定了,怎麼可能讓六翅蜈蚣撿這個便宜。
他適時的把話題引向了正題。
“珠子,什麼珠子?”六翅蜈蚣迷惘的詢問。
陳陽滿臉黑線。
看它這樣子,是想耍賴皮不成?
陳陽道,“早上起來沒見到你,起先還以為你跑了,但我知道蜈老不會不講信譽,原來是跑出去尋酒喝了……”
又給它戴起了高帽子。
“蜈老可能還沒有酒醒,我給你提醒提醒,昨晚咱們有言在先,你咬我一口,我三天之內化解蜈蚣毒,蜈老就會把蜈蚣珠給我,現在,蜈老你留給我的蜈蚣毒,我已經化解完了。”
“有麼?”
六翅蜈蚣像是陷入自我懷疑。
這老東西,演得倒是挺像。
“有。”
陳陽給了它一個篤定的答案,“蜈老這樣存在,不說一口唾沫一個釘,那也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
“哎。”
沒等陳陽說完,六翅蜈蚣歎了口氣,“小子,你敢保證,沒找那隻蛤蟆幫你解毒?”
“保證。”
陳陽哭笑不得,這老東西,該不是真要找理由耍賴吧?
那真是太沒品了。
六翅蜈蚣認真的看著他,“你跟我說實話,你身上的寒毒,哪裡來的?”
“我有一隻冰蠶。”
陳陽沒有避諱,把獲取冰蠶的經過,給它講了講。
這冰火二蠶,實際都是從劉長青手裡流出來的。
“劉長青麼?”
六翅蜈蚣聽完,一陣唏噓,它是真沒想到,陳陽這小子,不僅搞了丁家,而且,還把劉長青給弄死了。
它對龍潭六友這批人,還是很有些了解的。
“那我算是知道,你為什麼那麼怕段秋萍找上你了,她要是知道是你弄死了劉長青,嘿嘿,真不知道你得死多慘。”
“所以,蜈老你還不幫幫我?”
陳陽直接賣慘。
六翅蜈蚣趴在院子旁洗衣服的石板上,它轉著圈,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身上的冰蠶,我都看不到形跡,想來那姓段的女人應該也看不出什麼端倪,不過,剛剛那小子可就太明顯了,如果姓段的女人找上門來,火蠶的存在,很容易就會暴露那小子和劉長青的關係,小子,這可馬虎不得……”
說來說去,還是繞不開那隻火蠶。
陳陽直接打斷了他,“蜈老放心,火蠶的事,我自有辦法處理。”
珠子,咱們還是說珠子吧,你到底給還是不給?
陳陽的眼神,已經有點失去耐心。
“你要的珠子,我晚上給你。”
六翅蜈蚣似乎是放棄了掙紮,“昨晚我咬你那一下,毒液是有稀釋的,我那珠子中的毒力,比我咬你那一下,還要強上很多,你拿了珠子之後,自個兒小心著使用,要是自己把自己給弄死了,我可不負責。”
陳陽聞言,喜上眉梢,“多謝蜈老賜珠。”
可算是讓它鬆了口了。
真是不容易。
“你彆高興的太早。”
六翅蜈蚣卻是又給他潑來一盆冷水。
陳陽臉上表情一僵,它這是又要整什麼幺蛾子。
“一顆珠子,可幫不了你太多。”
六翅蜈蚣原地轉了一圈,貌似在猶豫掙紮著什麼。
陳陽表情有些古怪,一顆不太夠?怎麼個意思?你想多給我幾顆?
這隻蜈蚣,會有那麼大方麼?
陳陽表示懷疑。
良晌,六翅蜈蚣像是做了某種決定,忽然站住,抬頭往陳陽看來,欲言又止,“你可有傳承《三花聚頂神功》?”
陳陽一怔。
六翅蜈蚣道,“這《三花聚頂神功》,乃是山虞一脈的正統傳承功法,你們家傳承有斷層,如果沒傳承到這門功法,那就當我沒說。”
陳陽挑了挑眉,“那如果有呢?”
六翅蜈蚣道,“如果有的話,我可以將《燃血功》傳給你!”
“燃血功?”
陳陽一臉錯愕,隨即臉上表情有些許難堪,“你不是說,我我太爺爺就是使用了這門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