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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叔公,我回來的時候……”
陳陽忽然想起回來時遇上的怪事,便將土龍坡茅草叢裡發現蚯蚓坑的經過給黃道林講了一遍。
以黃道林的職業屬性,以及人生閱曆,應該會知道那是什麼情況。
黃道林聽完之後,卻並沒有過多的驚訝,隻是說道,“早十多年前,那東西就存在了,土龍滾珠而已,不用理會,彆去打擾就行了……”
土龍滾珠?
陳陽聞言,滿臉都是疑惑。
原來黃道林是早就知道了,不過,土龍滾珠又是個什麼東西?
黃道林道,“土龍坡那地方,生在八麵山的地脈之上,蚯蚓這種東西,對地脈能量最為敏感,它們受到能量的牽引,紮堆到一塊兒,一起吞吐地脈能量,也算是一種無意識的修煉……”
“這其中,如果有蚯蚓誕生了靈覺,它便會有意識的引導這些同類,將地脈能量轉化後吐出來,逐漸凝結成一顆珠子,集眾之力,助它一人得道……”
“蚯蚓群的這種行為,就叫做土龍滾珠,而它們滾出來的這顆珠子,便叫做土龍珠,也有人稱其為土靈珠,其中蘊含地脈能量,這種能量是經過蚯蚓群轉化的,容易被人體所吸收,所以,土龍珠也是一種可遇不可求的地寶……”
……
陳陽眼睛微亮,直呼長了見識。
黃道林不說,他上哪兒知道這些去?
“提醒你一下,你可彆想著去取珠啊。”
這時候,黃道林的一句話,打斷了陳陽那蠢蠢欲動的念頭,“這珠子,就是那土龍群的命,外人若是想搶,土龍群如果知道敵不過,會在第一時間引爆土龍珠中的能量,和敵人同歸於儘,那威力,可不是你能扛得住的……”
爆炸?
陳陽一滯,這麼猛的麼?
他看向黃道林,心說你老人家不是金剛不壞麼,你動作快些,應該取個珠子不難吧?就算被炸,應該也傷不到你。
黃道林似乎明白他的想法,繼而說道,“正所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它不招惹你,你又何必招惹它,都是天生地養的生靈,何必壞它修行,無緣無故奪人家的造化,損它而利己,那是邪魔外道的做派……”
陳陽沒了言語,做人還是得有點底線。
……
——
和陳陽聊完,黃道林便研究起了【小龍象功】。
陳陽也不再打擾,正所謂前人栽樹後人乘涼,等黃道林確定那功法沒有問題,他再研究不遲。
從禪房裡出來,陳陽來到後院。
月沉如水。
已經是深夜,清涼的月光灑在梧桐樹上,靜謐中多了幾分幽涼。
“梧老最近恢複的怎麼樣?”
陳陽來到樹下,抬頭看著這棵梧桐,一段時間過去,已經不複之前的頹敗模樣。
之前因為陳陽的藥劑催生出的葉子,又落了不少,不過,這棵梧桐樹,看起來明顯要精神了很多,樹皮也不再像之前那般乾枯。
秋冬便是落葉時,植物生長精華素雖然強大,讓它短時間內長出了新葉,卻也是無法改變自然規律。
該落的葉子,它還是得落,等到來年初春,它自然會再欣欣向榮。
“還算不錯。”
梧桐樹的聲音在陳陽耳邊響起,“就是這寺裡有點呆膩了,故人已逝,日日睹物思人,難免心中悵然,也沒個人和我說話……”
他歎了口氣,感慨萬千。
陳陽道,“不是有黃老他們陪你聊天麼?”
梧桐樹道,“幾個老家夥,有什麼好聊的,隔靴撓癢罷了,我常在思考,生命的意義是什麼,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也想離開尖峰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有多廣闊……”
陳陽臉上掛著黑線,“這才多久沒見,梧老玩起深沉來了。”
“嗬。”
梧桐樹淡笑了一聲,他可並沒有和陳陽說笑的意思。
陳陽道,“黃老如今已經度過虛弱期,成功進入造化境,他也說在平羌鎮呆膩了,不過人家黃老有格局,怕突然離開,引出什麼亂子來,並未想過離開……”
“嗬,你這麼說,是在說我沒格局了?”
“不不不,前段時間,鵝背山那株山茶花樹,也是想換個地方,等我這次回去,便準備把它移植到旗山去了,所以,我的意思是,梧老如果想換個地方的話,或許我可以幫你……”
“算了吧,如今這世界,哪哪兒都是人,你們人類世界太複雜了,我還是老實呆在這兒,興許還能活的命長一些……”
梧桐樹唏噓感慨,卻是按下了它那顆蠢蠢欲動的心。
“陳陽!”
這時候,一個聲音從陳陽的背後響起。
薛凱琳從後院門口走了進來。
她頭上還綁著紗布,臉色略顯蒼白,帶著幾分病態。
陳陽道,“你這剛做完手術,就到處亂跑,身體未免也太好了些。”
這可是開顱手術呀,你以為是割皮包呢,當天手術,當天就能下床到處跑了?
這要是不小心摔上一跤,怕是把天靈蓋給摔飛了都不一定。
“是古靈珊的醫術高明,這嬈醫確實是有獨特之處。”
她走近了些,先抬頭看了看這棵梧桐樹,繼而再往陳陽看過來,“李豐田,死了?”
大半夜的,跑來找陳陽,卻原來是想問這麼一個問題。
陳陽道,“你對李豐田,好像仇恨很深,我這麼問,可能有些冒昧,你和李家之間……”
“嗬。”
薛凱琳搖了搖頭,泛起一絲苦笑,情緒有那麼一絲起伏。
“豈止是仇恨,我巴不得他們一家死絕。”
片刻後,薛凱琳冷冰冰的丟出一句話,那種徹骨的恨意,讓陳陽都感覺到有些哆嗦。
陳陽沒有說話,靜靜的等待著她的下文。
忽然,薛凱琳又展出了笑顏,“我和李家的事,挺複雜,但說起來也簡單,我和他兒子結婚多年,一直沒有生育,實際是他兒子不喜歡女人……”
“李豐田便對我提出非分之想,說什麼肥水不流外人田,抱不了孫子就抱兒子,嗬嗬,李家一家都知道這件事情,關鍵他們還都覺得很合理,你說,這一家子,是不是畜生?”
這是我能聽的麼?
陳陽驚了個大呆。
梧桐樹也抖了抖樹枝,將枝條湊近了些,覺醒了八卦之魂。
“李豐田的無恥要求,被我嚴詞拒絕,李家怕丟人,便對外宣稱,多年未育,是因為我沒有生育能力……”
薛凱琪旁若無人,接著說道,“這些事,對我的心理造成了極大的摧殘,一度患上了嚴重的精神疾病……”
“一年前,李豐田在得知醫院給我的診斷之後,非但不給我治療,反而說我是個絕佳的種子,要拿我試藥,試驗一種由胡家和李家聯合開發的新藥……”
“之後我的精神疾病便越來越嚴重,終於被我家裡人知道,我爺爺出麵和李家交涉,各方施壓之下,李家才不得不放人,讓我和李乾離了婚,但前提是,我不能將試藥的事情向外透露……”
……
炸裂,太炸裂了!
陳陽聽著她的講述,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旁邊的梧桐樹,已經在氣的樹枝發抖了。
這特麼是人能乾出來的事麼?
人性之惡,在這李家人的身上,展露的淋漓儘致。
薛凱琪能夠如此平靜的把這些話講出來,這內心怕是早就被摧殘得麻木了吧?
等她講完,現場陷入了沉默。
也難怪薛凱琪會有如此大的恨,這些事,光是聽聽都已經氣的人發抖了。
“他死的時候,很痛苦。”
半晌,陳陽對薛凱琪說了一句話,隨即拿出李豐田的手機,打開相冊,遞了過去。
手機屏幕上,陳陽給李豐田拍的遺照,鮮血淋漓,幾乎不成人樣,卻是很慘的。
薛凱琪握著手機的手在微微的顫抖,看得出來,她應該很激動,眼角都泛起了一層晶瑩。
可惜不是她親手手刃,這種快感會少了幾分。
不過,知道他死的時候很痛苦,這也足夠了。
“多謝。”
良久,薛凱琪抬頭往陳陽看來,臉上寫滿了誠懇。
隨即,她說道,“你留著這東西,就不怕李家找上你?”
“嗬。”
陳陽卻是笑了,“找上我又怎樣,他們能打得過我麼?”
薛凱琪一滯,“李豐田有個六叔,名叫李長福,這些年多數時間都在閉關苦修,據說是快要邁入造化境了……”
快要邁入,那不就是還沒邁入麼?
陳陽無所謂的搖了搖頭,“這李家,究竟有幾個靈境?”
“這……”
薛凱琪聞言一怔,陳陽問這個做什麼?
陳陽道,“前段時間,也是在這八麵山,遇到兩個老東西,叫什麼李氏雙雄,一個叫李光宗,一個叫李耀祖,拽的不行,結果,也被埋了……”
“什麼?”
薛凱琪驚住了。
李氏雙雄,光宗耀祖兩兄弟,死了?
也是死在這八麵山?
怎麼都沒收到風聲?
“真的假的?也是你乾的?”
薛凱琪瞪著眼睛,不可置信。
這個消息對她而言,無疑就是雙喜臨門。
陳陽攤了攤手,“乾他們的另有其人,我也隻是湊巧遇到,親眼目睹了而已……”
深山老林的,少上幾個人,真的是神不知鬼不覺,這都過去多久了,李家都沒有絲毫的反應。
保不準他們還以為那李氏雙雄是跑什麼地方盤山旅遊去了呢。
不隻是李氏雙雄,便如之前被陳陽送走的丁家那些人,哪怕丁家已經有所察覺,可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怕也都還懷揣著一絲他們還活著的希望。
這些個世家勢力,過於自信,以至於反應也太慢了些。
聽陳陽說的輕鬆,薛凱琪臉上卻帶著幾分狐疑。
李氏雙雄,真死了?
這聽起來是那麼的不真實。
陳陽道,“我聽人說,李家現有四位靈境,我掰著手指頭算了算,李光宗、李耀祖,外加一個李長福,還有一個被關押在鳳凰山監獄的李長生,這就已經四個了,今天又冒出來一個李豐田……”
薛凱琪說道,“李家當年遭受過一場大難,雖然僥幸緩過氣來,但當年那批高手折損了不少,從那以後,李家就開始夾著尾巴做人了,不顯山不露水,擺在明麵上的,確實是四位靈境,但這四人裡,並不包括李長生……”
“李長生當年犯下不少罪孽,李家也已經將他逐出族譜,所以,他不算李家的人。”
“李家這些年,暗地裡和胡家合作密切,劍門李家擅長培育靈植,而胡家擅長製藥,這兩者勾連在一起,可以說是天生一對,在李家培育的大量靈藥供養下,胡家負責製藥,兩家這些年,後輩的整體水平都提了上來。”
“胡家的情況我不了解,但是,李家現在,靈境強者的數量,不少於七位。”
“除了剛剛說的這四位以外,我那個前夫李乾算一位,他是五門之一黃陵山的弟子,靠藥物強行抬進的靈境,體魄現在應該在八品左右……”
“還有一位,是李豐田的大哥,叫李滿倉,這人長居李家後院,很少出現在人前,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也是一位靈境的存在,而且,實力還在李豐田之上……”
……
光宗、耀祖、豐田、滿倉,這是老一輩給予後輩多麼樸實無華的期望呀,沒想到,卻儘是些齷齪之人。
“還有一位呢?”陳陽問道。
薛凱琪道,“還有一位,是李滿倉的女兒,李春曉,有四十多歲了,沒有結婚,一直養在李家,十二年前進入靈境,之後也是很少顯山露水,如今有多少實力,我也不清楚……”
陳陽道,“也就是說,如果算上李長生的話,就是八位,如今已經死了三位,還剩下五人……”
薛凱琪點了點頭,苦笑了一下,“我原本還想著,如何報複李家,卻沒想到,會發生今天這種事,果然是報應不爽……”
陳陽展顏,“是啊,這世上也許真有天理循環,你還準備再報仇麼?”
薛凱琪臉上的表情僵了起來,“為什麼不?死的隻是一個李豐田而已,李家傷害過我的人,可不止他一個,李家但凡有一人活下來,這個仇就不算了結!”
陳陽盯著她看了看,“我現在有點相信你說的,我們是同路人了。”
同路人。
與其說是同路人,不如說是同類人。
薛凱琪和陳陽很像,都是那種有仇必報,不死不休的人。
“所以,你準備幫我對付李家?”薛凱琪問道。
陳陽搖了搖頭,“我對李家並沒有多大興趣,我要搞的,是丁家。”
“丁家?”薛凱琪錯愕的看著陳陽。
陳陽道,“血海深仇,借用你的一句話,這丁家但凡有一個人活著,這仇就不能算了結……”
薛凱琪微微一滯,卻也沒有詢問他和丁家有什麼仇。
她挑了挑眉,說道,“我有個建議,你幫我對付李家,我幫你對付丁家……”
“你?”
陳陽看著薛凱琪,眸子裡寫滿了質疑。
倒也不是陳陽小看她,這女人除了精神力強一些,對他而言,根本就沒多大用處。
似乎是感覺到了陳陽的輕視,薛凱琪說道,“你可彆小看我,小看我可是很危險的。”
陳陽有些好笑的看著她,“你彆給我幫倒忙就行了。”
“怎麼說?”
薛凱琪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陳陽道,“前段時間,你爺爺是不是收治了一個病人,貢市四海集團的丁四海?”
薛凱琪聞言,微微怔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了什麼。
“所以,丁四海是被你傷的?”薛凱琪毫不掩飾自己的吃驚。
陳陽這家夥,到底都做了些什麼啊,表麵看起來人畜無害的,背地裡卻乾了這麼多事。
陳陽隻是笑了笑,“聽說,你爺爺已經把他治好了?”
薛凱琪聞言一滯,隨即他說道,“我二嬸兒是丁家的人,我爺爺不得不給這個人情,但是,我們和丁家的交情並不深,在我爺爺那兒,這人情給一分就少一分,也怪你自己不夠狠辣,我爺爺他老人家雖然能治病救人,但是卻沒法起死回生。”
你要是直接把他送走,不就沒這回事了?我爺爺可救不了死人。
陳陽搖了搖頭,也不爭辯什麼。
這時候,薛凱琪說道,“再說了,就算把他治好了又怎麼樣?再想辦法送走他不就行了?”
陳陽一滯,他看著薛凱琪,“以你現在的情況,我很難相信你的實力。”
“嗬。”
薛凱琪笑了笑,“我是學醫的,大學主修的是心理學專業,在催眠方麵,小有心得,實不相瞞,薑有光,薑有明兄弟倆,你應該知道吧?當日丁成傑身邊的那兩人,便是被我給催眠了,他們現在,為我做事,我讓他們乾什麼,他們就乾什麼。”
“嗯?”
陳陽直接怔住了,“催眠?”
薛凱琪莞爾,“算不上有多高深,我有中級催眠師的職稱,可以做到10秒內快速催眠,通過催眠術對自身潛能進行開發,給他人催眠治療或深度回溯等等……”
“加上我的精神力強大,可以輕易讓人進入四級催眠深度,薑家兄弟的精神力並不強,所以能被我輕鬆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