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陳陽聞言,眼神微動。
黃燦那個拍雞冠蛇酒的視頻,昨天上午發布的,幾天時間,點讚已經過萬,收獲了一小波流量。
陳陽也看過那個視頻,評論區很多都是質疑的聲音。
畢竟雞冠蛇這東西,似乎隻存在於傳說之中。
人雖然都喜歡獵奇,但卻也很難接受一些認知以外的東西。
網上看到的東西,那麼多人都質疑,居然有人願意花這麼高的價錢來買,都不帶驗貨的,直接私下交易,定金都給打了過來。
是人傻錢多,還是遇上識貨的行家了?
陳陽覺得有點詭異,下意識的,他就想到了一個人。
秦州?
這老家夥那天晚上,可是對雞冠蛇酒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
保不準是知道自己不會給他,所以,來這麼一出,搞網絡交易。
“陳陽,你怎麼想的?100萬,這生意,要不要做?”
東西不是他的,黃燦沒有決定權。
“先彆理,等下山後再研究。”
不得不說,100萬對他而言,有很大的吸引力,但如果是秦州那個人品敗壞的老頭,陳陽是絕對不可能讓他得逞的。
“你們說什麼?雞冠蛇?”
走在前麵的薛奇,聽到他們的對話,轉過身來,一張臉上寫滿了好奇。
“嗯,雞冠蛇,你們恐怕沒見過,前幾天陳陽在山裡打的……”黃燦興致勃勃的給介紹著。
薛奇看向陳陽,若有所思,“一會兒回去,能給我看看麼?讓我也長長見識。”
“當然可以。”
陳陽點頭一笑,“其實,也就是長得模樣古怪一些罷了。”
張亞峰道,“老薛家裡是開國醫館的,保不準你這蛇對他會有用……”
說著,給陳陽擠了擠眼睛。
陳陽心領神會,這人不差錢,若是瞧上眼了,保不準又能賺上一筆。
……
談話間,一行人已經來到了山頂。
蛤蟆石矗立在山頂,靜靜的眺望著峨眉主峰的方向。
陽光穿過雲層,穿過金頂,撒向周圍的大山,頗有幾分佛光普照的既視感。
這兩天,陳陽早就用無人機觀察過。
在老鬼林附近,有看到野豬活動。
他是早早的就做好了偵查的,不然的話,旗山這麼大,上山漫無目的的找野豬,都不知道要找到什麼時候去。
大概率是會跑空的。
老鬼林附近,雖然已經入了密林,但還不算很深,危險係數不高。
他們是來狩獵找樂子,陳陽也不可能領著他們去冒險。
當然,這次進山,陳陽也是存了私心的。
上次苦竹林一戰,雖然留下了那條雞冠蛇,但是卻讓野豬王和何首烏給跑了。
何首烏狡猾,想搞它有點難度,相較而言,野豬王應該更好搞一些。
野豬王也是個不小的隱患,這玩意兒的報複心也強。
陳陽是肯定要想辦法將它解決的。
當然,前提是,它沒有逃離大旗山。
……
蛤蟆石旁,有一條小路,通向深山。
走沒多遠,便是一片茅草籠,地裡長滿了茅草,有兩三米高,範圍足有五六十米。
茅草叢後麵連著的,就是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了。
這裡,陳陽他們來過,上次是和陳國強他們一起,硬生生砍出一條路,擠過去的。
時間隔得不久,草還沒有長回來,茅草分向兩邊,那條臨時的路還在。
“等會兒。”
走在前麵的張亞峰,突然抬手止住了前進的眾人。
“怎麼了?”
陳陽走了過去。
張亞峰盯著前方的茅草叢,臉上的表情有些嚴肅。
茅草叢中,幾根茅草結在一起,明顯人為的挽了個結,像一根箭矢一樣,從茅草叢中伸了出來。
張亞峰走過去,扯著茅草杆看了看,似乎是在確認什麼。
“是捆山結。”
片刻後,張亞峰一臉的嚴肅。
“捆山結?”
陳陽一臉的迷惘,啥玩意兒捆山結,聽都沒聽說過。
“看來,你還不算一個合格的趕山人。”張亞峰回頭,報以一笑,“這是老一輩趕山人慣用的手法,用來警示後來人的。”
“用特殊的手法,以草為結,結指向右,名為困山結,也就是告訴後麵來的人,前麵埋有陷阱,或有巨大的危險……”
……
陳陽聞言,眼神微動。
張亞峰以前是靠趕山起家的,對這些東西有了解,並不稀奇。
“這草結,是指向左邊的吧?”陳陽詫異的問道。
張亞峰微微頷首,“結指向左,是為捆山,乃是告訴後麵的來的人,已經有人入山行事,這山暫時歸我,你們後麵來的就彆進來了,否則後果自負。”
“呃……”陳陽聞言一滯。
薛奇卻是冷笑了一聲,“這人未免也太過霸道了。”
“對啊,山是國家的,憑什麼他能進,我們就不能進?”黃燦也是一臉不爽。
“這是老一輩趕山人之間的默契,如今這年代,還會用這手法的人不多了。”
張亞峰猶豫了一下,如果是困山結,他肯定二話不說,掉頭就走。
但如果是捆山結的話,這隻是趕山人之間的一種默契,完全可以不遵守。
畢竟,時代變了,你能往,我憑什麼不能往。
“前麵不遠,就能到老鬼林,野豬群在那附近活動,也許,那人也是去獵野豬的,咱們人多,用不著怕他。”黃燦慫恿了一句。
張亞峰看向陳陽。
陳陽道,“我是陪你們來玩的,你們要去,我就去,不去的話,趁早打道回府。”
“一個草結而已,有什麼好怕的。”
薛奇直接上前,把那個茅草結給解了,二話不說,帶頭先往深山裡走去。
他本就是奔著狩獵而來,哪能半路掃興而歸?
被一個草結給嚇回去,說出去都丟人。
張亞峰無奈,隻能提醒眾人小心,繼而跟了上去。
……
陳陽心中卻是在納悶。
會是誰留下的這個所謂捆山結呢?
張亞峰說了,這是老一輩趕山人慣用的手法。
也就是說,這人年齡應該不小,對旗山也很熟悉。
村裡頭的老人?
現在生活好了,村裡那些個老頭,一天到晚除了摘茶就是打牌,年紀再大一些的,腿腳都不利索了,誰還趕山呀?
難不成是他?
腦海裡又不由自主浮現出一個人。
秦州!
這老頭消失了好幾天,該不會是進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