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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場,旗台邊。
五個高低錯落的影子被夕陽拉長。
林輝和許達站在台上,其他三個在底下。
一動不動,看著就像雕塑一樣。
一隊學員踢著正步從前麵走過去,噗呲噗呲的全都笑出了聲。
這幫家夥看著也太逗樂了,剛來就被罰站。
等隊伍走過去了,底下三人瞬間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滿臉沮喪。
王勇哭喪著臉說:“輝哥,咱仨又沒和你們一塊去,都按時報到了,你為啥要拉著我們,跟你倆一塊罰站?”
陳二虎苦逼的說:“不公平,太不公平了,俺都一天沒吃飯了!”
旁邊的張偉也是餓得肚子咕咕叫。
明明是林輝和許達遲到被罰站。
偏偏拉著他們三個一起受罰。
從早上一直站到現在,滴水未進,連屎尿都得硬生生憋著,太悲催了!
林輝低頭瞪著他們:“咱們都是一個地方出來的,怎麼能說這種話不利於團結的話?”
“彆忘了,你們都是我的兵,我有難了,你們當然得一起受苦,這才叫同甘共苦!”
底下三人徹底無語了。
好事輪不著他們,挨罰倒是一起。
王勇有氣無力的說:“輝哥,這麼大的事,領導為啥不關咱禁閉,讓我們罰站啊?”
林輝搖搖頭,也是一臉不解。
按理說,這和原來地方沒啥實質性的差彆。
管理一樣嚴格。
按理說,他和許達擅自離開,沒能按時報到,已經嚴重違反規定。
關禁閉挨處分是肯定跑不掉的。
但校領導並沒有從嚴處罰,而是讓他們罰站。
這都快站一天了,也沒個人來管他們。
林輝實在想不明白,這邊到底是怎麼想的?
就在這時,一個中年人帶人,從操場邊緣朝著這走來。
“快站好,來人了!”
林輝小聲提醒。
所有人趕忙正正經經的站好。
來人是副校長陳慶,也是專管他們的高層領導。
陳慶背著手走到麵前,虎視眈眈的從他們臉上掃過:“你們剛剛,誰說話的?”
所有人目視前方,一言不發。
陳慶冷冷一笑:“我勸你們,主動交代,坦白從寬。誰能主動檢舉揭發,就可以不用罰站了。”
其他人頓時眼前一亮。
還沒等林輝反應過來,手指齊刷刷的就全部指著他。
林輝暴跳如雷;“叛徒!居然他娘的出賣我!”
王勇趕緊又用手指戳了戳他,朝著陳慶說:“領導,你看你看,他又說話了,還蹦臟字,他這是不打自招!”
陳二虎用兩隻手指著,趕緊附和:“對對對,這裡可是學校,怎麼能說臟話呢,不講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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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達和張偉一臉的大義凜然,好像和他們壓根就沒關係一樣。
林輝差點沒吐血:這幫那狗日的,太不講義氣了!
敵人都沒上刑就出賣我了。
都是叛徒,漢奸!
陳慶滿意的笑著點頭:“不錯,你們幾個很誠實,去休息吧。”
“謝謝領導!”
一群人笑嘻嘻的敬禮,轉身剛要走。
林輝指著許達,氣急敗壞的說:“領導,長的最顯老那個,他是和我一塊遲到的,千萬彆讓他給溜了,這小子良心大大的壞!”
許達氣憤的轉過身,看著他滿臉嘚瑟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王八蛋,關鍵時候居然還咬我一口!
陳慶哦了一聲,說:“其他三個去休息,你,關五天禁閉。”
許達滿臉悲催的求饒:“領導,您剛不是說,隻要檢舉揭發,就能去休息嗎?”
陳慶點頭:“是休息,不過是換個地方讓你休息,找人看著你而已。把他帶走。”
“是。”上來兩個人,直接把許達帶走。
林輝看著許達生無可戀的樣子,心裡那叫一個舒服。
該!
讓你出賣我,倒黴了吧!
陳慶走到林輝麵前,冷聲斥責:“讓你罰站,誰讓你說話的,不知道規矩什麼嗎?”
林輝趕挺起胸膛,一臉嚴肅。
在原來地方,他威風八麵,周忠義的屁股都敢摸兩下。
但到了這,他就是新人,絲毫不敢造次。
過去他可能吊兒郎當的,啥也不在乎。
但是現在,他不一樣,命令和紀律已經融入了他的骨子裡。
挨罵立正,挨打站穩。
他犯了錯誤,理當受罰。
陳慶指了指他,嚴肅的說:“一身的壞毛病!擅自抗命,不按規定時間報到,在我校曆史上,從來就沒發生過!”
林輝被狠狠數落一通,口水噴了一臉。
但他愣是站著,啥也沒說。
陳慶數落的差不多了,看著他問:“你現在,知不知道錯?”
林輝大聲回答:“知道錯了!”
“行,知道錯就好,那你願不願意改?”
“願意改!”
“很好!能主動承認錯誤,願意改正,就是好同誌!”
聽到這話,林輝心裡樂開了花。
穩了穩了。
領導都這麼說了,八成翻篇沒事了。
陳慶擺擺手:“既然你態度積極,那就開始吧。”
林輝一愣;“開始啥?”
陳慶淡淡地說:“一千個俯臥撐,一千個高抬腿,一千個引體向上,一千個蛙跳,結束繞著操場跑十五公裡,然後回來接著罰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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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輝張大嘴巴,頓時傻眼了:“你不是說,能改就是好同誌嗎,怎麼還……”
“有問題嗎?”陳慶冷哼一聲:“我這是給你改正的機會,讓我看看你改的好不好,有沒有這個決心!”
林輝嘴角狠狠抽抽。
平時都是他整彆人,沒想到來著被人給整了。
沒辦法,誰讓人家是副校長呢,他隻能服從。
林輝心中歎口氣:出來混的,遲早得還。
還是上完學早點回去的好。
這裡不是自己的地盤,回去了才能風生水起。
陳慶冷冷的說:“抓緊時間!”
“是!”
林輝跑到操場上,趴在地上,哼哧哼哧的就開始做俯臥撐。
陳慶微微一笑,轉身走到遠處的樹陰底下。
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喂,嫂子,我已經按照你吩咐,好好懲罰他了。”
電話那頭,江蘭英滿眼心疼;“罰得不重吧,彆把人練壞了?”
陳慶哈哈一笑:“放心吧,我看過他資料,身體素質強的很呢,保證沒問題,隻是把他累到極限而已。”
呼!
江蘭英這才鬆了口氣。
陳慶好奇的問:“嫂子,你不是一直都心疼這個寶貝兒子嗎,怎麼還讓我故意刁難他?”
要是老領導這麼乾,他還能理解。
在林光耀手底下乾活這麼些年。
他很清楚老臨到是個什麼脾氣,對幾個兒子也是出了名的嚴厲。
而江蘭英性格恰恰和他相反,完全就是個慈母形象,尤其對這個三兒子更是百般嗬護。
捧在手裡怕碎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江蘭英苦笑著把原因說出來:“我就是想多給他點磨煉,讓他知難而退,早點回家。”
陳慶微微皺眉,他雖然心裡不讚成她的做法,但也明白可憐天下父母心的道理。
如果林輝連這點困難都撐不住,那說明他就是個沒有意誌力的人。
這樣的人,走就走了。
這是需要戰鬥力的地方,不需要意誌力薄弱,吃不了苦的公子哥。
江蘭英請求的說:“老陳,這個忙,你一定要幫我。”
陳慶猶豫一下,點點頭:“行,看在老領導的麵子上,這忙我幫忙了。但有一點,絕對不能太過分了,如果他真的願意留下,那……”
江蘭英微笑:“你能幫我到這,我就已經很感激了,其他的不用管。”
“行!”
陳慶掛斷了電話,無奈的歎口氣。
這到底是不是一家人?
親兒子好不容易來這深造,老媽還要給他設困難?
雖然隻是增加一些訓練量,但這也不是一般人能夠吃得消的。
陳慶轉過頭,看到那邊林輝已經從地上爬起來,震驚的下巴砸到地上:“臥槽,打個電話的工夫,這都做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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