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樓?
難道是她以為的那種吃花酒醉臥美人鄉的青樓?
堂堂王子大白天請她去青樓喝酒?著實是件新鮮事,她不去豈不可惜了?
去開開眼也好。反正無聊中。
齊烈見她在考慮,忙催著:“走吧,牧姑娘。我們的馬車就停在前麵不遠的路邊。”
原來他們是坐馬車出門的。有兩個士兵守在馬車旁。
她跟著他們上了馬車。
齊烈不知是不是為了緩解尷尬,總找話題跟她聊。
“牧姑娘你不是涏城人吧?”
“不是。”
“你家住哪裡?”
“老家很遠。”
“你在涏城的住處是?”
“沒有固定居所。”
“那你今晚住哪裡?”
“客棧。”
“哪家客棧?”
齊烈問的太詳細了,她不願再回答,皺了下眉頭。
齊烈見她有些不耐煩,便道歉:“抱歉,我沒有窺探你隱私之意。我隻是想多了解你一點。”
“牧姑娘,我看得出來我弟弟是想跟你做朋友。你莫要見怪。”齊敏替齊烈解釋一下。
她不好意思地擺擺手,“我沒有怪三王子的意思啊。隻是……我是外鄉人,在此處不多做停留。”
“牧姑娘看上去的確不像我西瓦國的人。”齊敏頷首。
齊烈說:“牧姑娘,今晚你搬到我府上去住吧,不用再住客棧了。我派人為姑娘安排客房。”
額,要不要這麼客氣?
齊烈上次送她披風,她已經接受。這次邀請到府上去做客,她可不能接受了。
“三王子,你太客氣了。我住客棧挺好的,不必麻煩三王子。”她堅定拒絕了。
齊烈略有些失望地哦了一聲,再想不到什麼托辭請求她答應。
齊敏看了看齊烈,心下大概明白幾分。
笑道:“牧姑娘果然非比尋常,自己決定的事情就不會輕易改變。又長得這般貌美,還有打妖怪的本事。怪不得有的木頭疙瘩芳心暗許,一見鐘情。”
“……”牧水綺不明白她說的什麼意思,誰是木頭疙瘩?
一抬眼,看到齊烈麵露尷尬,臉色緋紅。她仿佛明白了齊敏說的話。
齊烈對她一見鐘情?
匪夷所思。
她不過是偶然的機會得到妖丹,開啟三絕火的技能。要不然她早就成了妖怪的腹中之物,怎麼還能打死妖怪成為人們說的英雄。
“我其實就一普通人,非常平凡。長公主謬讚了。”她也很尷尬。
後麵姐弟倆跟她聊天,她有一句沒一句搭著,一邊掀起小窗簾子往外瞧。
不經意間,好像在街上看見易堯的身影。
定睛一看,易堯和一個滿臉胡子的壯漢走在霜花街上。
這位壯漢是什麼人,易堯怎麼跟他在一起?
說來也怪,她總覺得這壯漢除了外貌跟冰幽一點不相關,氣質卻極為相象。
易堯不在冰塋待著,出現在涏城做什麼?
冰幽一個人留在冰塋中了?
腦袋裡一堆小問號。
長公主的馬車高大華麗,所到之處皆有平民觀看。人們都知道這是貴族之人的馬車,卻不知道車上的人的身份。
馬車靠近易堯他們時,她想叫一聲易堯,話到嘴邊又停住了。
如果易堯知道她來了玄域,應該會告訴冰幽。
莫名地,她不想讓冰幽知道她來了。
她想冰幽應該不會在意這種小事兒。
她對於那位活了兩萬多年的神仙,簡直就是一個無知小兒,一點存在感也沒有的吧。
還是彆去打擾人家,免得惹人心煩。
想到這兒,她把簾子放了下來。
聽到車軲轆的聲音,易堯正要回頭看馬車,剛好看到她放下簾子。
“咦,我好像看到了牧水綺。”易堯對冰幽說道。
冰幽麵色微怔,左右顧盼,問:“哪?”
“好像在馬車上。”易堯指著已經走過去的馬車。
“那是皇族的馬車。”冰幽從馬車頂上麵的裝飾物認出來。
雖然不知道車裡坐的是何人,但一定是皇族中人。
皇族的馬車車頂寶石顏色為紅色。
易堯說:“可能是我看錯了。她怎麼可能會認識皇族的人。”
“回冰塋。”冰幽走在了前頭。
易堯默默地歎了口氣,多想再玩兩天。
愉快的假期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涏城最好的花樓名叫朧月樓。
牧水綺隨齊烈他們走進去富麗堂皇的樓裡。
跟她想象中不大相同,花樓並不是青樓。
而是才藝表演的會所。
有才藝的人可以在這裡展示,領取朧月樓發的酬金,也不用陪客人喝酒。
因為表演之人並不屬於朧月樓,他們是來兼職的。
若不想暴露身份,還可以戴著麵具去表演。
牧水綺心想,以後她若是在玄域沒錢花了,來這裡麵試一下。或許能表演個才藝,掙點錢養活自己。
唱歌跳舞,拉二胡,吟詩作對她都會。從網上隨便學學,信手拈來。
齊烈是朧月樓的常客,應該是至尊客戶,有固定的廂房享用。
服務員一見到他,鞠躬,領他們上二樓的廂房入座。
不一會,上好的茶水點心一概奉上來了。
她嘗了一下這些沒見過的精美點心,味道真是不錯。
都是甜的。
她低頭看手裡的桂花堅果糕,跟桂花糍粑完全不一樣的口感。
心裡也是奇怪,第一反應就是想買回去給冰幽嘗一嘗。
嗬嗬。
她立刻打消這個念頭。
齊烈見她盯著桂花堅果糕:“你喜歡這個糕點?”
“還好。”
“來人,再上兩碟桂花糕。”齊烈對朧月樓的小二說。
不一會,桂花糕送來了。
她卻沒再吃。隻喝茶水,看看樓下中台上的人彈古箏。
是一個男子在表演。彈的極好聽,台下的人都在為他叫好。
她不懂他彈的曲子,隻覺得悅耳動聽,挺襯當下的春景。
男子長得很漂亮,像女子一般的漂亮。穿的也漂亮,顏色鮮豔奪目。
像一隻花狐狸。
從彆人的反應來看,他應該經常在這裡表演才藝,知名度很高。
觀眾們喜歡他,不止於他的樂技,還有人為他的容顏傾倒。
這不,有女子從隔壁的廂房喊他的名字,也不顧他人目光。
“陳澤——陳澤——”女子朝樓下表演台扔去簪花。
她噗嗤一笑,探頭對那女子說:“美女,你直接說出來啊,說你喜歡他。光叫名字,他不會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