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林墨通過惡補,對縣試有了大概的了解。
縣試共分三場。
第一場經義,簡單來說,就是對四書五經的理解,注釋,又或者默寫之類的。
考的是基本功,死記硬背。
第二場是試帖詩,就是寫詩,這對林墨來說是最友好的,隨便抄抄。
至於第三場,則是四書文,也就是八股文。
這個最頭痛了。
有嚴格的格式標準,破題、承題、起講等等。
要不是有前身的記憶,林墨直接歇菜,好在沒有如果,加上這段時間惡補,也算勉勉強強吧!
學子們陸續進入考場,每個座位都被隔開,如同一個個牢籠。
林墨無力吐槽,入鄉隨俗。
試題發下來。
他沒急著做,而是先看了一下,還好,和往屆差不多,這樣就有底了。
縣試作為科舉第一考,難度相對小一些,陳上青和劉夫子都讓林墨不要大意,其實就等於變相說,隻要林墨不馬大哈,十拿九穩。
當然,這是建立在林墨能夠寫出那些詩的才華上。
好在出入也不算太大。
這些試題雖不說信手拈來,但也還行吧!林墨估摸著,滿分一百的話,怎麼也得有個九十分。
上午考完第一場,下麵便是第二場。
相比經義,這無疑是林墨的主場。
看了一下題目: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這句話來自詩經,大概意思就是讚揚一個人的品德,試帖詩的要求,寫一遍有關品德的詩。
這就太多了。
微一沉思,林墨便直接提筆。
一眾考官屁股還沒坐熱,他便提交了試卷,等走出考場後,人群也是一片嘩然。
不過在得知他的身份後,倒是沒那麼驚訝了,反而對他的試貼詩無比好奇。
第三場考試在第二天,這一場也是林墨最頭疼的,好在這段時間練習了不少,也算像那麼回事了。
林墨估摸著過縣試應該沒問題。
當然,究竟如何,還得看閱卷和主考。
越州知府張齊泰就是這次的主考,縣試主考通常都是所在府縣的一把手,知府縣令之類的。
其實前朝,童生試分為縣試和府試,隻有兩試都過了才算是童生,景朝立國後簡化了這一過程,將兩試合並,隻考一次就行了,這也算是減輕了學子的壓力吧!
此刻張齊泰便在閱卷房內,下方還有一眾閱卷官正在閱卷。
這時,一名閱卷官突然大聲叫好,“好!好!真是一首好詩!”
其它人被驚動,紛紛看了過來。
張齊泰也怔了一下,笑問道:“什麼詩竟然能夠讓王大人如此看重?”
‘王大人’聞言連忙賠罪道:“是下官失態了,不過,這首詩確實讓人拍案叫絕。”
說著他也不廢話,當眾將詩念了出來,“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閒。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詩念完,一眾閱卷官都不住點頭。
不說其他,光是詩中那股鏗鏘有力的氣勢,便足以讓人驚歎。
張齊泰眼眸也不禁一亮。
王大人故意賣了個關子,道:“諸位大人不妨猜猜這首詩寫的是什麼?”
一眾閱卷官麵麵相覷。
張齊泰頓了頓道:“怕是石灰吧!”
王大人道:“知府大人英明,正是石灰吟。”
“好!將石灰比喻成不怕犧牲,不畏艱難的人,千錘萬鑿,烈火焚燒,太形象不過。”
“不錯!尤其是這一句,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簡直讓人拍案叫絕。”
“……”
一眾閱卷官紛紛讚歎。
張齊泰也點頭道:“更難能可貴的還是詩中所表達出的意思,尤其是你我這些為官之人,更需留得清白在人間。”
“知府大人說的是,這首石灰吟當為官場警示詩。”
“也不知這首詩是何人所寫?”
眾人都有些好奇。
張齊泰道:“本官也很好奇,卷子都批的差不多了吧?那就揭開看看吧!”
王大人聞言,連忙撕開糊名,隻見上麵清晰的寫著兩個字:林墨
“林墨?莫非就是最近風頭正盛,寫出桃花依舊笑春風的林墨?”
“原來是此子,那就難怪了,一首桃花詩,一首鏡湖,皆是佳作中的佳作,這首石灰吟亦如是。”
“不錯!此子確實了不得,隻是未曾想,竟然連童生都還不是。”
“……”
眾人驚歎不已,嘖嘖稱奇。
張齊泰看著那首詩,眼眸之中也儘是讚賞神色,隨即道:“把他另外兩場的答卷拿來看看。”
很快,有官員拿來卷子。
張齊泰一邊看著,一邊微微皺起了眉頭。
林墨自然不知道一首石灰吟引起了多大的反響,他也沒興趣關心,對於他來說,縣試已經結束。
至於結果什麼的,等公布就行了。
把精力花在一件已經不可能改變的事情上,純粹就是浪費時間,眼下對於他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彩色小箋。
經過這段時間緊趕慢趕,書屋已經囤了不少貨,差不多是時候推出市場了。
嗯!再不推,老底都要掏空了。
至於怎麼推,林墨一開始還有些猶豫,想著要不要從鏡湖書院開始。
又或者借用桃花社,利用江初月的名氣炒作一番,反正有陸少聰這個憨貨,操作起來應該不難。
然而縣試時,他才恍然發現,自己也是有粉絲的人了,自帶流量,可以獨立帶貨了,所以……
這會,他正在桃花小箋上抄錄著詩詞。
三娘也在幫忙。
沒錯!三娘也會寫字,而且寫的非常好,落在桃花小箋上尤為漂亮。
“嫂子,夠了!不用再寫了。”
三娘看了一眼,“這麼少?”
林墨道:“寫字隻是為了讓世人知道彩色小箋的用處,以及寫上字後的效果,不必太多。”
三娘點點頭,又道:“那我們明天多帶些空白小箋,明天縣試成績張貼,人肯定很多,到時……”
“彆!”
林墨連忙道,“我們是去打廣告,又不是真的白送,帶個兩打就行了,剩下的還要留著賣錢。”
三娘想了想,好像也是。
她突然有些期待,期待二郎發明的彩色小箋受歡迎程度,更期待二郎的縣試成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