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
衛律急忙否認道。
其實他方才那番話就是挑撥狐鹿姑單於和李陵關係的。
沒有彆的原因,就是他衛律嫉妒了。
想他衛律到了匈奴之後,儘心竭力地為匈奴謀劃諸般事務,這才被封為了丁靈王。
可是李陵一來,寸功為立,居然就獲封右校王,單於更是將女兒嫁給了他,讓衛律怎麼不嫉妒。
對於衛律的心思,狐鹿姑單於也是清楚,但是手下之間相互製衡也是好事情,隻要衛律做的不過分,他也懶得管這些事情。
“大單於,右校王分析的對,此次漢軍出兵西域,是衝著我們大匈奴來的,我們可要早做準備啊。”
狼忍看著狐鹿姑單於,趕緊說道。
“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匈奴不能出兵,但是西域諸國未必願意漢朝軍隊涉足西域。”
“如果能夠讓西域諸國一起出兵,滅了漢朝軍隊,那麼豈不是一舉兩得。”
狐鹿姑單於笑著說道。
“大單於英明。”
帳內眾人一齊喊道。
“大家做好準備,如果這次西域諸國消滅不了漢軍的話,那麼等秋高馬肥的時候,我們就出動大軍,滅了他們。”
狐鹿姑單於冷笑著布置。
“遵命。”眾人躬身領命。
一個月之後,張淩來找劉據。
“你今天怎麼來了?”
劉據看到張淩,要知道,張淩能夠主動來找自己,可是天大的稀罕事。
“這不是有事情嘛,現在各地來的醫者都已經到了,馬上淳於嶽就要開始教授傷寒雜病論。”
“我想讓你出麵,在淳於嶽第一次教授的時候去說兩句話。”、
張淩這也是正操作了,後世也是一樣。
讓一個大人物去說兩句話,一來是代表朝堂之上對於這件事的重視,二來也可以讓那些心懷叵測的人看看,我也是有後台的。
這樣一來,麻煩會少了很多。
“我這裡那裡有空啊,最近在忙一件事情呢。”
劉據頭疼的看著眼前的竹簡,一副吐血的表情。
“事情,什麼事情?”
張淩好奇的看著劉據,不知道到底什麼事情能讓劉據這麼頭疼。
“我們大漢要出兵匈奴,這次父皇讓我跟著桑弘羊大人學習一下大軍後勤。”
“我正頭疼呢。”
劉據搖了搖手中的竹簡,有些無奈。
“出兵匈奴,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也沒有聽朝堂議論過。”
張淩一聽,這不對啊。
這段時間公孫敬聲和劉進天天往自己家裡跑。
這麼大的事情,他為什麼不知道。
“議論,有什麼議論的,每年都是一樣。”
“並不需要太過於深入匈奴的境內,隻是小打幾仗而已。”
劉據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小打幾仗,這是為什麼?”
張淩有些好奇了。
小打幾仗,這可不是劉徹的作風啊。
劉徹出手,一般都是大的。
這種小陣仗,他能看的上。
“之所以這麼打,並不是為了消滅匈奴。”
“而是春天正是馬長膘的季節,一旦開打,那麼匈奴人總是要派出大軍防禦的。”
“這樣一來,就能讓他們的馬長不了膘。”
“婦女沒法安心繁育後代。”
“削弱匈奴的戰爭潛力。”
“所以每年的這個時候,我大漢都會出兵。”
“但不會過於深入匈奴境內。”
劉據解釋道。
“厲害啊。”
張淩讚歎的說道。
這就是赤裸裸的陽謀,就算匈奴人真的知道了,也要乖乖照做。
不然的話,大漢的軍隊未必不能再演一次奇襲龍城。
“這個戰略是我舅舅在世的時候定下來的,一直沿用至今。”
“其實匈奴也一樣,他們總是趁著秋高馬肥的時候來我們大漢劫掠。”
劉據苦笑著說道。
張淩聽了默然,這樣說吧,其實不管是匈奴也好,漢朝也罷,總有許多智者,針對對方國家的弱點,開展一些針對性很強的活動。
而這些曆史上的細節,是不會記錄到史書裡去的。
“那桑弘羊大人豈不是又要哭了。”
張淩笑著調侃道。
“這次倒是沒有,畢竟每年都有一次,桑弘羊大人早就已經有心理準備了。”
“隻是如果斬首太多的話,恐怕桑弘羊大人又要破財了。”
“光是這個賞錢,就要拿金山銀海來給。”
劉據看著手中的竹簡。
漢朝以首級論功,如果這次首級過多的話,恐怕又是一筆巨大的開銷。
可是偏偏這種事情是最不好計算的。
所以桑弘羊也是頭疼不已。
“其實不用那麼麻煩,太子,我來教你一個辦法。”
張淩把自己的辦法和劉據說了一下。
“我說張淩,你這要是被那些儒生知道了,恐怕又是一場風波。”
劉據搖了搖頭。
“所以這件事隻能你做,也隻能你說。”
“我說了自然是風波,可是你說,彆人卻不能說些什麼。”
“最少,不能指著你的鼻子罵吧。”
張淩笑著調侃道。
“行,這件事我先和父皇溝通一下,再拿到朝堂上去說。”
劉據說完,就進宮去了。
第二天上朝。
桑弘羊先是報告了一下大軍的準備情況。
畢竟是每年都有的事情,所以朝臣們也都沒有在意。
桑弘羊報告完了事情之後,就退下了。
接下來,就是李廣利的表演時間了。
隻見他口若懸河的說著自己的計劃,時不時的還用手比畫著。
不得不說,李廣利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他的這個計劃雖然不像衛青奇襲龍城,霍去病奇襲雀兒湖營地那麼出彩,但也穩穩當當,讓人挑不出什麼毛病來。
配合上他那副還算出眾的相貌,一時間,成了整個大殿的中心。
劉徹也是聽到頻頻點頭:“恩,不錯。”
“其他人還有什麼說的嘛。”
“沒有的話,就下去準備吧。”
劉徹一揮手,作勢就要散朝了。
“慢著,父皇,兒臣有話要說。”
正在這個時候,劉據上前,大聲的喊道。
“哦,太子有話要說,是關於此次出兵匈奴的嘛。”
劉徹看著劉據,淡淡的問了一句。
“是的,父皇。”
劉據的話,讓那些將軍們一陣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