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大是正常的事情,沒有什麼值得奇怪的。”
對於這一點,張淩卻是相當的淡定。
他早就知道了這條商路的油水了。
不然的話,西域諸國為什麼那麼有錢。
雍竺聽了張淩的話之後,對他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因為張淩的話基本上都應驗了。
“對了,你和那些大商人們談的怎麼樣了?”
張淩又問雍竺。
這次雍竺去西域那邊,一方麵是看一看這個對外的貿易怎麼做。
另一方麵,是和那幾個大商人談判,拿到定價權。
這件事劉徹不好出手,隻能由著雍竺打著他的旗號去辦。這件事的重要性可是比剛剛那個試水大多了。
“已經談妥了,定價權在我們,隻要我們定好價格,和他們說一聲就行了。”
雍竺無所謂的回答。
“那麼快。”
張淩有些驚訝,在他看來,那些大商人應該不會那麼輕易就範才對。
“其實沒那麼複雜,你以為那些大商人都是自己做生意嘛。”
“他們背後靠著的都有人,比如我知道的那個王誌,他的身後就是曹家。”
“我可是打著陛下的旗號去的,他們敢說什麼。”
“他們這些人都精明的很,自然知道,一旦惹怒了陛下,身家再多有什麼用,還是一個死。”
雍竺吃完了之後,抹了抹嘴。
“那這樣的話,他們不是少賺了嘛。”
公孫敬聲奇怪的問。
“少賺什麼,這些成本都被他們加到價格上麵去了。”
“反正咱們是獨家買賣,有什麼怕的。”
雍竺解釋道。
“這倒也是,獨家買賣,就是好啊。”
張淩感慨道。
這下子他總算是體會到後世那些壟斷資本的快感了。
我就是價格高,你愛買不買,反正你不買有人買。
反正彆說現在了,就是再往後推幾百年,絲綢這東西,咱們也是獨一份。
想在絲綢之路上做生意,沒有大漢的參與,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不過張淩也承認,自己把事情想複雜了。
現在可不像後世那樣,資本能夠控製國家。
這個時代,資本可是依附於國家存在的。
人人都知道雍竺的背後站著的人是劉徹,如果有人敢和雍竺對著乾,那麼造成的後果不亞於打劉徹的臉。
到時候,恐怕劉徹就要教育教育他,到底何為天子之怒了。
“這麼賺錢啊,叔,要不我們也組建一個商隊參與進去得了。”
公孫敬聲也有些心動了,畢竟,就算家裡是權貴之家,但誰會嫌棄自己家的錢多呢。
“可以。”張淩爽快的點了點頭。
張淩答應的那麼痛快,這倒是把公孫敬聲嚇了一跳。
“叔,我可是說真的。”公孫敬聲再次確認。
“我也沒說假的,這件事的確可以做。”
“反正這錢你不賺,彆人也要賺去,還不如讓你賺。”
“有雍竺在前麵頂著,你怕什麼。”
“再說了,我們後麵那個東西可還在生產呢。”
“你做了,這東西就留給你,你不做,我就要開始做了。”
張淩解釋道,
“那還是我來吧,叔,你放心,有我一口吃的,就絕對虧不了你。”
公孫敬聲直接把事情接了下來。
“行,既然這樣,那就再加上太子和雍竺家主的份額,咱們一人占兩成半的股份。”
張淩用手指著劉據和雍竺。
雍竺沒有說什麼,因為在他看來,這是他自己應該得到的東西。
至於劉據,則是連連擺手:“不行,我不要,我要這東西乾嘛。”
張淩搖了搖頭,看著劉據:“我說太子,你這個樣子,府中的錢夠用嘛。”
劉據仔細想了想:“大概是夠的吧,反正我也沒有管,想要什麼管家會幫我準備好的。”
“做你的管家真累,我的太子啊,給你提一個小建議,以後自己試著掌管一些錢。”
張淩建議道。
一個帝國的未來皇帝不知道錢怎麼用,簡直像是笑話一樣。
“我的師傅石德說過天地生財,自有定數,取之有製,用之有節,則裕;取之無製,用之不節,則乏,作為皇帝,隻要行仁政,執禮儀,就行了。”
“至於錢財,不需要碰,天下財物是有定數的,帝王用了一分,天下就少了一分,朝堂多一分,民間就少一分。”
“隻要帝王能夠節省財富就行了。”
劉據一本正經地說。
其實劉據的老師很多,就像莊青翟、趙周都是,但是他們一般都有自己的公務在,而石德是太子少傅,唯獨他,是有時間全心全意教育劉據。
他這一句話,可是讓張淩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這都那個年代的老古董,居然還玩天下財富都有定數這一套。
更讓他沒想到的是,劉據居然還信了。
“太子,我有一個建議,你看如果不行的話,你就把你那個老師給換了吧。”
“這種人給你當老師,會把你教廢的。”
張淩建議道。
張淩之所以這樣建議,這不單單是石德那番天下財富有定數的言論。
還有就是石德還是個坑徒弟的小能手。
在後世的巫蠱之亂中,本來劉據在殺了江充之後,對自己反是不反,是有些猶豫的。
正在抉擇的時候,就是這個石德,建議劉據直接反了。
他是絲毫沒有想到,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少。
在漢武帝麵前造反,這種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是個人用腳指頭想都明白。
可是這個石德卻偏偏不明白。
如果不是衛子夫動用了皇後玉璽幫著劉據,又造謠說武帝已經死了,恐怕劉據連起兵的機會都沒有。
如果複盤的話,張淩真覺得,劉據還不如直接向劉徹請罪,這樣還好一些。
畢竟,就像他說的那樣,劉徹或許會暴怒,或許會生氣。
可他還真能為了江充殺了自己兒子嘛。
更何況,劉徹這個人喜歡人家對他坦誠。
當年霍去病可是殺了關內侯的李敢。
一請罪,不也什麼事情沒有,照樣活的好好的。
劉據轉過頭,一臉疑惑的看著張淩。
不知道張淩為什麼這麼說。
“這個,太子,你說天下的財富有定數,是吧。”
張淩看到疑惑的太子,先是問道。
“對啊。”
劉據點了點頭。
“那好,按照這個理論,有些事情解釋不通了。”
張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