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旁,一座山高高聳立。
前方,一個山村顯出身形。
“這附近十幾裡地,那是唯一的村子了。
雖然離大路最近,但這座山,隔絕了另一邊的烈陽和北風,所以現在還算是安全。”
漢斯頓了頓,忽然說道,“不過,就是在那裡,我的豬,被換成了鵝。”
“為什麼?”
“我還不確定……”
漢斯眼中神色變幻,補充道,“總之,去了彆乾什麼多餘的事,晚餐也不用安排了,去酒館早些休息,明天早點走。”
村子偏遠,酒館中的人也很少,大多都是村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老板,兩間房,不用晚餐了。”
蕾克戴著兜帽,將幾枚銀幣推到桌上。
“客人,有些不夠。”
那老板打量著幾人,將目光放在蕾克的背囊,以及一些從路上帶來的獵物上。
“那現在呢?”
蕾克愣了一下,又從背包中取出一枚銀幣。
“哦,現在夠了。”
酒館老板笑著,取出兩枚鑰匙,放在桌子上。
“真的不需要準備晚餐嗎?我們這裡的晚餐很有特色。”
“不用了叔叔,。”
看著蕾克等人走上樓梯,酒館老板的眼裡露出了一絲貪婪之色,在蕾克在背包中掏取錢幣時,他望見了其內,驚鴻一現的金光!
是金子!
他招了招手,將酒館中一個酒保叫來。
“有肥羊?”
“硬貨,有金子!”
酒館老板低聲說著,示意了一下桌上的銀幣。
“金子!?”
那酒保眼睛一張,同樣顯露出不加掩飾的貪婪!
“咱村子能吞下來嗎?”
“一個看上去是個獵人,但聽聲音隻是個小姑娘,厲害不到哪兒去,有個瘦高的,看上去一臉哭喪相,挨不了幾棍子就就得躺!
主要是帶著狗,看起來挺凶,被咬一口可不得了。”
“行,明天多叫些人!”
樓上,房間內,酒館的室內陳設,顯得有些破舊。
牆壁有著不少裂縫,連床都帶著一些缺口,躺上去吱呀地晃動。
魄羅耳朵動了動,皺了皺眉。
“這村子看著確實有問題,這家酒館明明剛剛還沒啥人,怎麼突然……”
“你聽到什麼了嗎?魄羅。”
“有腳步聲,我們剛上來不久,下麵就來了不少人。”
“那……我們要不不住了,到野外去休息?”
蕾克一愣,有些緊張地問道。
魄羅看了看外麵逐漸漆黑的天空,搖了搖頭:
“算了,住宿錢都給了,也說不定是這村子裡有吃夜宵的習慣,倒也不用太敏感了。”
即便如此,魄羅在睡覺時,也還是采取了較為警惕的姿勢。
作為犬類的優勢,讓他在睡眠的時候,也能夠敏銳感知到四周的動靜。
但還好,一夜無事。
難道是我多心了?
直到第二日,那個胖胖的酒館老板,接過兩枚客房鑰匙,然後看著蕾克,笑著說道:
“房費還有……十枚金幣。”
“啊?”
蕾克一愣,說道,“不對吧,昨天住宿的時候,明明已經提前交了房費啊?為什麼今天又要……”
“哦,昨天交的是房費。”
酒館老板臉上依然帶著熱情的假笑,“但今天,你要交的是客房損失費!”
“啊?我明明很愛惜客房,沒有弄亂什麼啊?!”
蕾克爭論道。
“嗬,你們住過的客房,不僅牆壁開裂,床也壞了——你這是不想賠嘍?”
酒館老板臉上的神色瞬間消失,大聲喝道。
“明明我住的時候就是壞的!”
蕾克有些委屈地大聲說道。
“什麼?你的意思是——我給你們住壞的房間!?整個村子的人都知道,我的酒館是最好的!”
酒館老板冷笑一聲,抬手啪地一聲就拍在桌子上!
“村民們,有人想住了村子裡的房不給錢!這就是看不起咱們!”
酒館老板大聲喝道。
隨即,隻是一瞬間,整個酒館中,在桌子上坐著的十幾個村民,唰唰地全站了起來!
他們儘皆看著蕾克幾人,怒目而視!
“怎麼回事,藏頭路麵,住店不給錢,難道是強盜?”
“壞了店家的東西,不賠錢就想走?”
“有沒有道德!?”
“看著是個小女孩,沒想到竟然做這樣的事情!?”
“還帶著一條狗住店,這麼臟的東西,把店都弄壞了,彆人以後怎麼住?”
“就是!不付錢就彆想走!”
“彆想欺負咱村裡的人!”
“……”
蕾克臉色一白,她望著四麵八方指著自己的人,聲音變得有些顫抖:
“沒有,我真的沒有……”
“彆解釋了蕾克。”
魄羅沉默地望著四周的村民,那些村民手中,也大多拿著不少草叉、棍棒和刀具,很大一部分人,目光都盯著自己。
這些村民……是有備而來!
“這些人和店家都是一夥的,他們這是設了個局,盯上咱們的錢了。”
魄羅舔了舔嘴唇,“就他店裡那些東西,加一塊,都值不了半枚金幣!”
這是,站在後麵的漢斯,突然上前一步。
他麻木的雙眼掃視一周,忽然假笑了一聲,轉頭對蕾克和魄羅說道:
“是啊,我想起來了,先前,他們就是這樣騙走了我的豬——但陣仗比現在小的多!”
隨後,漢斯又望著那些村民,說道:
“你們先前就是這樣,幾個人說丟了豬,又找個人,說要幫我,用鵝換我的豬。
你們既拿了豬,又讓我感恩戴德——真是好算盤!”
漢斯又頓了頓,緊盯著那些握著武器的村民,“現在呢?幾年不見,你們便利欲熏心得……連鵝也不願意給了嗎?”
幾個村民一愣,麵麵相視。
漢斯的話,就像是撕掉了他們最後一塊遮羞布,終於,人群中,傳出一個村民惱羞成怒的叫嚷:
“沒想到你這偷豬賊還敢回來?”
“這幾個人肯定是騙子!不用和他們交涉,直接打死他們!”
“把贓物拿回來!”
隨後,那些村民,就揚起手中的棍棒刀叉,烏泱泱地就圍了上來!
“好吧蕾克,是個黑店,這下不得不跑路了!”
魄羅望著那些酒館屋內的村民們,又看了看其後被村民關上的酒館門,利爪微微扣著木質地板,盤算了一下衝過去最少要擊倒幾名村民。
“他們這麼多人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蕾克依然有些不解,但伸進鬥篷下的手中,已經握緊了銀色匕首的刀把。
隨後,寒芒出鞘。
“應該是貪婪吧,人類都是這樣……”
另一邊,幸運兒漢斯,仍然一副鬆垮模樣,但語調顯得有些冷,“但這些人的運勢,在今天——
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