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柱母親臉上帶著微笑,好像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柱兒,你去哪兒了,花兒是不是回來了,過來,讓娘看看,有沒有受苦……”
一邊說著,她一邊邁動年老的腿,一步步走去。
眾人都不忍心看到這一幕,甚至慕容青禾和蕭如媚,眼眶都紅了。
秦遠知道,大柱母親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不願意相信。
或許看不見,這時候也是一件好事。
“娘……”大柱哭的涕淚橫流,回過頭,絕望道:“妹妹……妹妹死了……”
大柱母親年邁的身軀明顯一顫,然後滿是褶皺的臉上,幾乎瞬間布滿淚痕,終於繃不住,崩潰大哭起來。
“花兒,娘的花兒,是娘不好,是娘害了你,娘這就去陪你,娘這就去照顧你……”
說著,她就猛地朝旁邊牆壁衝去。
秦遠早就已經猜想到了這個情況,趕緊對幾個士卒道:“快把她攔下!”
幾個執金吾出身的士卒,眼疾手快,丟下兵器就衝了上去,其中一個大胖子,更是直接用身子,貼在了牆壁上,讓老婦的頭撞在了他肚子上。
幾個人總算控製住了老婦。
“娘……”大柱也大驚失色,隻是也不能拋下妹妹。
“花兒,花兒,是娘不好,娘對不起你啊,娘該死啊,天老爺,我願意用自己的命,去換花兒啊……”老婦扯著脖子痛哭,
突然,老婦翻了個白眼,直接暈了過去。
“娘!”大柱見母親昏死過去,驚慌失措,放下花兒的屍體,就跑了過去。
秦遠走過去,看了一眼,對孔定平道:“快去喊郎中。”
這村裡就有郎中,剛剛他們回來時,已經經過了。
很快,郎中被請了過來,檢查了一下,才發現老母隻是因悲傷過度,肝陽上亢,才暈了過去。
開了一些藥,大家這才放心了。
等到忙完這些後,縣府那邊搜查的官兵,也回來了。
他們告訴秦遠,他們在那個花園裡,還挖到了好幾個女性的屍體,年齡都不到二十歲。
而且,還有二十幾萬兩白銀。
“這種狗東西,殺了他都不解恨!”孔定平也氣的不輕。
那麼多妙齡少女啊,也不知道是誰家的閨女,誰的妻子!
“我知道了,你們先彆把情況上報,還有,把那些白銀拿來,這是贓物。”秦遠說的一本正經。
“是!”
官兵應了一聲,秦遠就讓他們回去了。
這些人也不知道縣令他們的陰謀,也算不知者無罪。
回到堂屋,進一進去,大柱迎麵就“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殿下,多謝您,您的大恩大德,大柱今生難忘!”大柱眼睛還是紅腫的,砰砰砰的開始磕頭。
他知道,要不是秦遠,這次不僅他妹妹,就連他老母,估計都活不了多久了。
秦遠把大柱扶起來,道:“好了,起來吧,回頭我給你點銀子,你就先彆走了,把你妹妹安葬了,在家陪你母親一些時日吧。”
大柱一聽,頓時臉色一變,一臉為難,一咬牙,道:“不行,殿下對我這麼好,如今,您要去代北赴難,大柱怎能臨陣脫逃?!”
這家夥,就是一根筋!
“這不是臨陣脫逃,你走了,你母親孤家寡人的,怎麼辦?”秦遠反問道。
“我……”大柱一時間有些啞口無言!
是啊,母親現在隻剩一個人了!
“那也不行,我也不能丟下殿下……”大柱道。
秦遠笑道:“彆說傻話了,自古忠孝兩難全。”
大柱一時間也無比糾結!
而就在這時,床榻上,傳來一道聲音。
“咳咳……”
隻見大柱母親,不知何時已經醒了過來。
“娘!”大柱喜極而泣,趕緊把老母扶了起來。
老母看著秦遠,也知道了他的身份,急忙就要起身。
“殿下,草民剛剛不知殿下身份,還請恕罪……”
秦遠上前按住她,道:“大娘,您身體還沒好,彆起來了。”
老母還是堅持起身參拜,秦遠好說歹說,才把她按了下去。
然後,她看著大柱,感動道:“兒,你們的話,娘剛剛聽到一些,殿下對咱們這麼好,你就去吧,娘這邊,你不用管!”
“娘……”大柱剛想說什麼。
老母搖了搖頭,道:“去吧,這鄉裡鄉親的,都能互相照顧,明天把花兒安葬了,你們就走吧……”
大柱眼眶泛紅,知道母親都是為了自己。
他站起身,跪在地上,對老母砰砰砰磕了幾個頭。
“娘,兒子不孝,不能陪著您了……”
老母笑道:“不用管娘,殿下是好人,以後,你千萬要對他好……”
秦遠聽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其實,他隻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
大柱和老母聊了一會兒,老母就休息了。
官兵把那些銀子送了過來,秦遠把他們收了起來。
忙忙碌碌下來,天色已經黑了。
老母非要讓他們在這裡住一晚,大柱也堅持。
村裡沒有客棧,秦遠這麼多人,也不可能都進城。
於是,他就答應了下來。
不過,因為這裡除了老母的,隻有兩個房間,所以隻能委屈他們一晚了。
秦遠想讓大柱,孔定平他們仨住一起,不過邢宇堅持跟士卒一起住在豬圈,秦遠也答應了。
不過,他自己則跟慕容青禾,還有蕭如媚擠在同一個屋子。
“這,這能住人嗎……”看著那滿是灰塵的牆壁,還有一張15米的小床,慕容青禾花容失色。
“當然了,人家不都住了幾十年了?”秦遠道。
慕容青禾看了他一眼,質問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當然是睡覺啊,怎麼?不想跟我一起睡?”秦遠指了指地板,道:“那睡地板也行,不過這裡可沒草席,還有蟲子。”
看著秦遠這一臉壞笑,蕭如媚和慕容青禾都恨不得打死他。
這下,算便宜他了!
“好了,兩位,寬衣解帶,一起睡吧!”秦遠挑了挑眉毛,直接開始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