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倫等人離去後,萬史殿裡,眾人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了!
“太厲害了,謬殿下太厲害了,竟然能讓烏倫進貢!”
“哈哈哈,我看他們這次肯定氣瘋了,看烏倫剛才臉色都綠了。”
“哼,要的就是這效果,讓他們知道,我大周不是好惹的!”
眾人開懷大笑,原本因為給鮮卑割讓土地的悲愁,也煙消雲散!
隻有秦固等人,臉色鐵青,但也不得不強顏歡笑!
烏倫來進貢是好事,但功勞是秦遠的,這就不是好事了!
這家夥,不是說他打賭輸了代北之地?
他們白激動了一場!
為什麼他有這種才能,為什麼贏了烏倫的不是他們?!
但他們也清楚,真換成自己,他們不一定能贏!
所以,他們更加不明白,秦遠用了什麼詭計。
隨後,高湛讓人把戰馬都簽回了皇家馬廄,文帝也甚的歡心。
如今大周連年征戰,正缺戰馬,而鮮卑的戰馬,比大周的要烈很多,這一百匹,抵得上他們幾百匹了!
孔斷崖注意到文帝的喜悅,趕緊上前,勸言道:“陛下,這次能讓烏倫他們顏麵儘失,都是謬殿下的功勞,您看是不是能讓他起來了?”
眾人這才發覺,秦遠還一直跪著。
文帝臉色一變,把這件事忘了!
他趕緊對秦遠道:“好了,你起來吧!”
隻是,秦遠紋絲不動!
媽的,你讓我跪我就跪,讓我起來我就起來?
“父皇,兒臣不起!”
一句話,眾人麵色大駭!
他竟然敢違抗皇旨?
文帝也不生氣,看向秦遠,問道:“怎麼?你是覺得,這次自己受委屈了?”
秦遠撇了撇嘴,不說話!
委屈?老子都委屈死了!
老子這次立了大功,你這老東西,不分青紅皂白,讓我跪下,說得過去?!
秦牧見狀,臉色大喜,趕緊指著秦遠:“放肆,父皇讓你起來你就起來,難道你以為自己立了功,就可以蔑視皇旨?!”
秦固也想上去指責,但被虞清國給拉住了,見虞清國一臉陰沉,他也不敢上去了!
“父皇,兒臣不是抗旨,而是兒臣覺得,這次兒臣立了大功,您卻讓兒臣跪下,這傳出去,怕是以後大周臣子,都不會積極立功了!”
秦遠看著文帝,擲地有聲!
孔斷崖他們嚇一大跳,這是威脅?!
“殿下,您快起來吧,不要惹陛下生氣了……”
“是啊,陛下也是不得已!”
群臣一個個勸說,生怕文帝生氣。
“不得已?”秦遠撇了撇嘴:“我都還沒說實情呢,他就讓我跪下,這是不經查證就武斷,我需要一個交代!”
群臣更加驚恐!
這家夥,真不要命了?!
讓文帝給他交代?!
但,奇怪的是,文帝也沒生氣,而是臉色陰沉,呼出一口氣,緩緩站起來。
在所有人的屏息凝視下,文帝走到了秦遠麵前,猛地抬起巴掌!
秦固等人大喜過望!
哈哈,快打!
隻是下一刻,文帝沒有打下去,而是像個老父親一樣,把手搭在了秦遠肩膀上。
“起來吧,朕知道,今日你受了委屈,朕回頭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隻有文帝知道,其實他不是不經查證,就認為秦遠輸了代北,而是因為對方幾次拿代北跟烏倫賭博,文帝想讓他知道這是不對的。
這一刻,群臣都竟掉了下巴。
文帝這是原來他了?
秦遠撇了撇嘴,依舊不動。
文帝笑了笑,伸出雙手,把他給攙扶了起來:“好了,起來吧,彆讓朕為難……”
誰都沒想到,文帝竟然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好言相勸!
要知道,以他們了解的文帝脾氣,這時候肯定已經暴怒了!
可是文帝現在反而親自把秦遠扶起來了。
這讓他們知道,文帝看來是真的非常喜歡這個兒子!
秦固,秦牧幾個皇子,嫉妒的眼珠子都紅了!
恨不得自己馬上跟秦遠換個位置。
他們跟了文帝二十幾年,什麼時候被文帝這樣對待過?
甚至前幾天,秦固還被罰跪太廟三天,膝蓋都腫了!
隻是他們也能理解,為大周立下這麼多功勞,文帝不喜歡才怪!
秦遠知道,文帝做到如此,已經是極限了,也不繼續鬨了,順勢站了起來。
“好!”
孔斷崖馬上拍手大笑,歡呼起來!
其他人也都歡呼起來。
“怎麼?是不是心裡還委屈?”文帝看著秦遠的臉,笑了笑,道:“你放心,這件事,朕會給你個交代!”
說著,他猛地看向旁邊跪在地上的梅普父子。
誰都知道,要不是梅普扭曲事實,文帝也不會誤解秦遠了。
按照大周律法,顛倒黑白,欺君瞞上,當誅!
而一旁的梅普和梅善福見文帝看向他們,已經嚇得渾身哆嗦起來!
要不是他們謊報事實,也不會這樣了!
“來人,把梅普拉出去砍了……”文帝眼眸冷酷,下令道!
“啊?”梅普傻眼了!
秦遠也傻眼了!
臥槽,這梅普現在可是他的人啊!
而且他來稟報,也是為了救自己,要是被砍了,不是冤死了?
隨著文帝下令,馬上就有兩個護衛,衝過來拉住梅普!
梅普不斷掙紮,已經嚇得什麼也不知道了:“不要啊,救命啊,父親救我,謬殿下,謬殿下救我啊……”
梅善福也跪在地上,嚇得瘋狂磕頭,求饒道:“陛下,饒命啊,我兒什麼也不懂,他也是一片好心,求陛下開恩啊……”
隻是文帝不為所動!
他知道這個梅普的作風,對他一直也沒好感!
秦遠心裡一驚,這下不好了!
這貨死了,自己還怎麼利用他?!
“救命啊,我不想死啊,陛下,饒命啊,我給您當牛做馬,饒命啊……”梅普已經語無倫次,褲襠都濕了!
所有人都看著,沒一人求情。
秦遠馬上走過去,對文帝道:“父皇,刀下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