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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
黃忠高喝一聲,與許褚兩人戰在了一起,兩人都是用的單手大刀,赤血刀樣式上要比劈風刀更長一些,赤血刀刀身更長,更窄,偏向於劍的樣式,劈風刀的刀身厚重,更短一些,趨向於傳統大刀。
按理說,赤血刀和劈風刀對拚,赤血刀肯定阻擋不住劈風刀的強力進攻,但是赤血刀如此輕易的刀身,狹長的刀體,換成其他這樣的刀,在劈風刀的劈砍之下,恐怕一擊就要碎掉了,但是赤血刀已經和劈風刀對拚了有幾十下,赤血刀依舊沒有任何碎裂的趨勢,反而愈戰愈勇,金黃色的光芒衝天而起,在戰場中像是一條金龍一般。
“曹仁,你敢把許褚留在這裡嗎?信不信我拿命兌掉他!”
黃忠望著被逼得停在原地的曹仁剛要繼續追擊,連忙吼道,許褚嗤笑一聲。
“無需理會,繼續追殺馬超,就憑他一個黃忠,也配跟我兌子?”
眼見曹仁根本不理會自己,繼續追殺馬超,黃忠頓時有些著急,自己隻攔住一個許褚,對馬超來說壓力並沒有降低多少,黃忠想要再出手,阻攔曹仁,但是卻被許褚一刀逼得不得不出手格擋,就在他格擋的時候,曹仁已經疾馳遠去。
他想去幫忙,卻又被許褚纏上,根本抽不開身,剛剛一擊,黃忠雖然擋住了許褚背後的致命一刀,但還是被許褚命中了後背,後背的盔甲已經裂開了,鮮血從中湧出,這一次,赤血刀卻沒有再去吸收黃忠的血液,任由那些鮮血滴落在地上。
“黃忠,束手就擒吧,如果你願意投奔丞相麾下的話,丞相肯定會留你一命,並且以高官厚祿優待你!”
許褚一邊和黃忠廝殺,一邊開口給黃忠施加壓力,隻不過許褚說的倒也是真心話,剛剛黃忠的表現,用驚豔來形容都絕對不足為過,尤其是剛剛阻斷曹仁追擊的那一箭,更是強大無比,如果這種人願意投身曹操的麾下,曹操肯定是一千個,一萬個願意。
所以許褚倒也不是在騙黃忠,而是真有幫曹操收服黃忠的心思,隻不過,黃忠怎麼會背叛顧如秉。
“呸,什麼狗屁丞相!跟我家主公比起來,連坨屎都算不上!”
黃忠這位儒雅的老將軍,居然罕見的爆了粗口,狠狠地辱罵曹操,黃忠的謾罵讓許褚懂了真怒,眼睛中仿佛要噴出火來,曹操在許褚這裡是絕對的禁臠,不允許任何人對曹操不敬。
許褚不再多費口舌,揮動著自己的大刀劈殺向黃忠,兩人的交戰散發著陣陣波動,讓周圍的士兵都沒辦法上前幫助許褚。
但是黃忠已經經曆了長時間的戰鬥,而且還受傷了,許褚則是全盛狀態,兩人之間的拚殺黃忠逐漸落入了下風,身上的傷口也在逐漸增多,就在黃忠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忽然一聲高喝傳來,然後隻見一襲白衣沾染著一些紅色鮮血的身影衝進了人群之中。
“西涼錦馬超在此!”
一聲高喝,那個身影手持一杆長槍殺向了許褚,在他身後,還有兩人追著他的步伐殺進了人群中,赫然正是追殺馬超的曹仁和夏侯惇兩人,黃忠看見這一幕,愣在了原地,隨後憤怒斥責道。
“你怎麼又回來了!你不要命了?”
黃忠聲嘶力竭的喊道,他怎麼都沒想到,馬超明明已經逃出去很遠了,有很大的希望活下來,現在居然又主動返回這裡,深陷包圍圈。
馬超一槍震退有些蒙圈的許褚,然後來到了黃忠的身邊,爽朗一笑。
“老將軍,你一個人死在這異鄉的草原上也實在有些太孤單了,我可不忍心讓您孤孤單單的死在這裡,要死就一塊死,兄弟們之間有個伴,黃泉路上也不算孤單!”
馬超說話的時候,麾下僅剩的八百騎兵也殺進了包圍圈中,來到了兩人的身邊。
“就是,黃老將軍,把您扔在這裡,可不是咱們兄弟的作風,到時候就算真能活著回了並州,恐怕我們要比現在更難受吧。”
“哈哈哈,就是,將軍,咱可是從豫章郡跟您出來的,怎麼也算是您的親兵了吧,要是最後關頭,您的親兵都不在您身邊,那該有多淒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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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可要記住我們哈,要是等我們回去了,不得給我們升官加爵啊。”
那些騎兵們臉上洋溢著笑容,絲毫沒有麵對死亡的恐懼,紛紛開口嬉鬨,看著眼前的一幕,憤怒的黃忠怒火逐漸平息了下來,站在原地,笑也不是,罵也不是,隻能無奈的歎了口氣。
“既然都回來了,那就戰吧,逃出去應該是不大可能了,那就隻能在死之前多殺幾個曹軍了。”
黃忠聲音沉重,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兄弟們,殺一個回本,殺一雙賺一個,殺啊!”
馬超看著重新恢複的黃忠,高舉虎頭湛金槍,率先衝向了曹軍陣型中,黃忠微微一笑,同時大吼一聲,殺向敵軍,騎兵們同樣舉著長矛,各個視死如歸。
黃忠和馬超同時盯上了剛剛被黃忠一箭傷到了一些的曹仁,隻有他身上有傷,是兩人圍攻最好的選擇,沒有之一,兩人不約而同的開始進攻曹仁,兩人的想法都是合力擊殺一個人,最起碼比兩人分開被逐個擊破的要好。
那些騎兵們也都目標明確,先殺人,不管負傷不負傷,就先殺人,殺一個就回本了,死也就無所謂了。
許褚和夏侯眼見兩人同時進攻曹仁,他們自然不會袖手旁邊,兩人聯袂支援曹仁,避免曹仁真的折在這場戰鬥中,本來是對黃忠馬超他們的圍殺,妥妥的大勝仗,如果真的被他們拚掉一人的話,恐怕就是天大的笑話了,他們不敢,也絕不會讓這種事出現。
隨著兩人加入戰鬥,曹仁的壓力瞬間減小了許多,再加上許褚和夏侯惇實力也都不弱,三人跟快就壓製住了馬超和黃忠,黃忠因為受傷的原因,實力更弱一些,所以更多的壓力就落到了馬超的身上,馬超也不愧被稱為西涼錦馬超的人,一個人竟然暫時頂住了兩人的圍攻,並且還能時不時出手幫助黃忠。
相比起來兩人的戰鬥,麾下騎兵們的戰鬥就要慘烈的多了,他們麵對的是足足兩萬人的圍殺,而他們僅僅隻有八百人。
雖然平均每個人都能換掉兩到三個人,但是仍舊是無濟於事的,無異於杯水車薪罷了,不過這是一場注定會全軍覆沒的戰爭,能換一個自然就是賺一個了,所以他們都是瘋狂拚殺,沒有任何退縮。
就在全軍馬上麵臨潰敗之際,忽然有一騎出現在了草原的儘頭,而且速度之快令人咋舌,正在飛快的接近戰場,引得所有人都朝著那個身影望去。
那一道火紅色的身影才剛剛出現在草原儘頭,轉瞬之間竟然已經快要到達戰場了,距離戰場隻剩下了幾百米的距離,眾人也終於看清楚了那人是誰,看清楚的一瞬間,許褚,曹仁,夏侯惇三人身體同時顫抖了起來,那是發自內心深處的忌憚,讓他們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
來者正是從青州一路疾馳而來的關羽,曆經了一天多的趕路,關羽就進入了烏桓的領地,但是因為黃忠和馬超為了躲避曹軍還有烏桓騎兵的追擊,一直在繞彎子,關羽在烏桓領地的草原上一直在尋找他們,這才剛剛找到他們。
“一群插標賣首之徒,也敢逞凶?”
關羽揮舞著大刀直接殺進了人群之中,曹仁看著關羽身影逐漸逼近,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
“沒想到竟然是關羽,看來我們所有的準備都白費了。”
“走吧,折在這裡就不好了。”
許褚也開口說道,他清楚的知道,就憑他們三個人,絕對不是關羽的對手,甚至麵對關羽都沒有還手之力,留在這裡除了白白的丟掉性命,不會再有其他的作用,現在他們唯一的選擇就是趁著關羽要保護黃忠和馬超,再加上還有麾下士兵的暫時阻擋,趕緊撤退。
不然等一會關羽鐵了心要殺他們三個的話,他們最少也得留下一兩條人命來才能擋得住關羽。
三人沒有任何猶豫,撥馬便開始撤退,許褚同時大吼一聲。
“撤退!”
聽到這一嗓子的曹軍們紛紛慌了神,他們這些人都沒有見過關羽大開殺戒的模樣,此刻已經被關羽給震懾住了,再加上許褚的這一嗓子,兩萬人的士兵立刻潰敗,如潮水般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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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羽並沒有去追殺他們幾人,對關羽來說,想殺他們隨時都可以,但是現在黃忠和馬超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他這次來烏桓的目的也正是因為兩人。
看到關羽到來,黃忠和馬超都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兩人同樣知道,關羽的到來也就意味著兩人就此安全了,不會再有生命危險。
黃忠此刻已經脫力了,無力的把赤血刀放回了自己的背後,赤血刀入鞘的一瞬間,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從金黃色瞬間轉變成了赤紅色,仿佛剛剛那個金黃色的赤血刀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雲長,你來了。”
黃忠虛弱的說道,赤血刀入鞘的一瞬間,仿佛黃忠的精力也被抽走了一樣,多虧馬超來到了黃忠的身後,扶住了黃忠,才沒讓他跌落馬下。
“漢升,孟起,你們辛苦了,隻管好好休息,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關羽輕聲說道,雖然聲音小,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深信不疑,沒有人質疑他這句話的份量,因為所有人都知道,既然關羽來了,那就算有再大的危險也不足為懼了。
隨著關羽的到來,曹軍根本沒有再打下去的心思,全部都退去了,關羽甚至從頭到尾就斬出了三刀,殺了千餘騎,對方就徑直撤退了,不給關羽繼續屠戮的機會,而關羽也因為關心黃忠和馬超兩人,並沒有選擇繼續追擊下去。
“原地修整一下吧,休息休息,我來為你們護陣。”
關羽輕聲對二人說道,黃忠和馬超都是抱拳拱手。
“辛苦雲長了,我們先休息一下,等休息好了,便即刻啟程。”
“好。”
關羽微微頷首,知曉兩人都受傷了,關羽也不再多說什麼,沒有影響兩人休息,隻是騎著赤兔馬來到了他們的北麵,單人單騎單刀,就那樣站在那裡,明明隻有一人,可是卻給人一種千軍萬馬都難以攻破的感覺,隻是遠遠的看過去都感覺到心悸不止。
逃亡的三人看著關羽並沒有追來,自然而然的也就放慢了速度,他們一直在追殺黃忠兩人,也沒有太多時間休息,現在也都是人困馬乏的狀態,需要趕緊休息一下,這裡並不是漢室,而是烏桓的腹地,處處都會有危險。
三人帶著剩餘的一萬八千騎找到了一處避風的山坳處,在這茫茫的草原上,一處避風的山坳可不多見,此刻已經是傍晚時分了,而且已經過了秋分,在這草原上已經能夠感受到絲絲寒意,再加上草原上無休止的大風,就讓這原本蕭瑟的夜晚顯得更冷了一些。
“就在這裡落腳吧,關羽是為了救馬超和黃忠而來,既然剛剛沒有追殺,現在就更不會追殺了。”
曹仁看了一眼漸晚的天色,當即提議就先在這裡休息了,夏侯惇觀望了一下四周環境。
“嗯,還可以,起碼是個避風處,先讓他們歇歇吧,接連的趕路和追殺,都快到了極限了。”
許褚對這種事向來不太關心,他這次出來,隻負責乾架,其他一律都聽曹仁的,這是觸發之前,曹操害怕曹仁壓不住許褚,給許褚下的死命令。
而許褚又是一個把曹操的話當成聖旨的人,隻要曹操說了,他就去做,所以一路上許褚都扮演的是一個先鋒猛將,除了剛剛,在麵對生死關頭的時候,他提出了撤退的想法,其他的他一律都沒有參與決策,任由曹仁指揮。
由於是急行軍,他們隻帶了一些乾糧和水,其他都沒有帶,現在已經快要彈儘糧絕了,帳篷也沒有,隻能席地而睡,以天為被,以地為床,在這裡撐上一晚,好在有著到小腿處高的茂盛的草叢,可以在這大風的夜裡給他們遮住一些風,才能讓他們安然的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