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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還未破曉,天邊隻透出一絲微弱的曙光,天地之間,仍是一片昏暗與朦朧的交織,夜色尚未完全退去,而白晝的輪廓又已悄然勾勒。
此刻的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濕潤與清新的氣息,仿佛是大地在悄然呼吸,期待著新的一天的到來。
此刻,開平城內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萬籟俱寂,街道上寂靜無聲,隻有遠處偶爾傳來的幾聲蟲鳴,打破了這靜謐的氛圍,卻又顯得如此和諧而自然。
這個時候,正是所有人貪睡的時刻,開平城內大多數人都還沉浸在夢鄉之中,可今天卻是不同,不僅有人守夜到現在,還有一些熟睡的人特意在這個時候醒來。
開平城皇宮內,據傳有高手推演沙盤,掌控著這次佛道大會的一舉一動,甚至可以通過沙子的變化,來把現場的情況進行還原。
開平城外的老百姓自然沒有這樣的待遇,不過卻一樣有官方懸掛的佛道分布圖,每三個時辰會更換一次。
哪怕僅僅隻是圖紙,但卻可以讓老百姓免費地觀看,不過,如果想要知道更多更詳細的情況,卻是沒有了那個能力。
朝堂上,一眾官員的目光也緊緊鎖定在沙盤上,李泌推斷如果第一天沒有打起來,那麼接下來三天裡都不會打。
而如果第一天打起來,那必然是在太陽出山,佛道之爭正式開始的第一時間,就會爆發出激烈的碰撞。
隨著光線溫和的陽光在遠處的天空中緩緩升起,金燦燦的晨光將整個世界一分為二,令人安逸的黑影像潮水般飛快地退下,讓山林覆蓋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芒。
“啊!”
一名執勤的教派弟子,忍不住迎著麵前的驕陽伸開了雙手,狠狠舒展下自己因為值了一夜班而僵硬的身體,期待著換班的師兄,能夠早些來替換自己,畢竟一晚未睡,也非常的疲勞。
“嗖……”
就在此時,空氣中突然傳來一聲微弱的破風聲,這名弟子抬起頭循著聲音望去,卻見陽光剛好照射在他的臉上,金燦燦的光芒,在這個夏季裡,依舊晃人眼睛,一時無法看得真切。
待這名弟子依稀看清楚了什麼的瞬間,就見一道劍芒已經破空而至,下一秒就貫穿了這名弟子的頭顱。
不過令人奇怪的是,被劍芒貫穿頭顱的這位弟子,在一秒左右的愣神後,居然毫發無損地站在那裡,直至片刻後,才見他恍惚間似乎回過神來,隻是目光一時變得有些愚鈍。
“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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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這名弟子手上的刀刃丟下,解下身上的衣袍,在其他守夜弟子驚駭的目光下,用匕首割掉了自己的頭發。
“師弟,你在做什麼?”
驚駭中,一個身高兩米的大漢迅速狂奔而來,一臉濃密的絡腮胡,臉上還有一粒黑色的麻子。
來到近前,大漢目光盯著自家師弟充滿了憤怒和驚訝,粗大的雙手上前抓住自家師弟的肩膀,拚命地晃動起來,似乎想要將他喚醒。
然而,當那個弟子呆滯的雙眼掃向自己的時候,這個滿臉絡腮胡的大漢,心頭驟然一寒,隻覺得麵前自己的這個師弟,突然變得讓他感到異常的陌生。
那本該是靈動無比的雙眼,居然毫無一點神韻,僵硬的表情,更像是一個三流木匠,雕琢出來的一尊神像一樣的呆滯。
下一刻,就見自己的這個師弟雙手合十,朝著他道:“阿彌陀佛!施主錯了,貧僧從此法號無情,不是你的師弟。”
“呸,什麼狗屁無情,你忘了前天晚上,你還告訴我,你夢到,你終於爬上了,那個風姿卓越張寡婦的床了,你難道都忘了?師弟,你醒醒!”
然而,任憑他怎麼喊,自己的這個師弟,卻隻是木然地抬起頭看著天空。
直到大漢看似乎真喚不醒他,循著他的目光抬起頭看了過去,這一看,不禁讓大漢的瞳孔猛地收縮,一腔寒意襲來,尖叫道:“快跑!”
……
隻是還未等大漢的話音傳遞出去,天空上,隻聽“嗖嗖嗖……”的一陣破空聲響起,無數金色劍芒,像是暴雨一般,瞬間將整個營地給覆蓋。
“動手了!”
無論是皇宮裡的沙盤上,還是在另一座山上的道宗弟子,都能夠感受到佛宗出手了。
就在太陽出山的時候,佛宗攜無上佛威,猶如洪流一般,漫卷而下,直接衝殺向了那些聯盟教派的地盤。
雖然說這些聯盟教派彼此達成了協議,但考慮到彼此之間信仰不同的問題,幾個營地都會相隔得比較開闊。
這樣有利有弊的設計下,自然減免了衝突的可能,但也相對減少了彼此支援的可能,就好像看起來是一塊鐵,但這塊鐵上卻是布滿了裂痕,稍微一撞就會破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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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教,要不要我們趁現在出手!”
另一座山頭上,殷常平等人目光嚴肅地看著不遠那片佛光籠罩之地,這片佛光猶如利劍,直插進了教派聯盟的腹地,似是要將這片聯盟之地,給一劍斬開。
見到此狀,道宗的一些弟子忍不住的開口喊道,在他們看來,三足鼎立的局麵,對於佛宗來說很不利,可對於道宗來說,卻是大大的便利。
隻要拖延的時間足夠長久,那就會對道宗更加有利,就在昨晚,道宗弟子已經在山上找到了一處水源。
一天的時間下來,更是已經建好了營地,最重要的是,已經收集到了足夠的野菜,還獵殺了兩隻三百斤重的大野豬。
一公一母,小的全放生了,就這兩隻大野豬和許多野菜,加在一起,足夠道宗上下弟子食用上一段時間了。
現在,他們自然是希望這種三足鼎立的局麵,維持得越久越好,隻有這樣,才有希望拖垮佛宗。
然而,對於眾弟子的提議,殷常平反而沒有任何表態,一個人站在眾人的前麵,遙望著前方的那場大戰,一時沉默不語,隻有長須迎風飄動,整個人卻是看不出喜怒來。
見狀,其他弟子不知掌教的心思,於是都不敢再多言語,隻能耐心地等候著。
與殷常平一樣充滿耐心的人,不僅僅隻有殷常平一個人,就在此時,在殷常平所在大山腳下的山穀夾縫裡,正有座巍峨城牆悄然沉寂在陰影中。
黑暗中,這座巍峨巨城,就如一隻蟄伏起來的巨獸,默默等待著獵物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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