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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刻,所有的薩滿終於理解了大薩滿的苦心,正是因為這份執著,他們沒有人去主動阻止加冠。
在他們看來,即便是把最後的生命,在這一刻燃燒殆儘,也必須將加冠儀式徹底完成,他們太需要一個強大的薩滿出現,薩滿教也非常需要實力強大的守護者來坐鎮。
很快,隨著時間的推移,那名手持火焰的薩滿,身體“轟”的一聲,化作了火炬,整個人隨之被火焰所吞沒。
左邊手持樹葉的薩滿,則在下一刻,血肉崩裂,皮膚、肌肉逐漸腐朽。
但即便是這樣,也沒有人選擇這個時候去放手,即便把自己燃燒到最後一刻時,那雙手掌,依舊高高舉在戰景逸的頭頂。
對於這些薩滿的執著,在李泌看來有些匪夷所思,畢竟,在她的認知中,命沒了,什麼都沒有了。
不過,這對於這些熱衷於教義的薩滿們來說,在這個時候死去,確是求都求不到的榮譽。
也在這個時候,戰景逸正在自己的幻境之中,雙手拖拽著自己胸前的那根鐵鎖,一點一點的將鐵鎖從心口中抽出來。
每當抽出一點點的時候,戰景逸就覺得自己的身體,都仿佛被撕裂開一樣的痛苦。
但另一方麵,每次抽出一點點後,戰景逸就會覺得自己的身上變得輕盈了許多,像是有什麼限製自己的枷鎖正在被自己一點點的解開。
當戰景逸嘗試把最後一節鐵鎖,從心頭上抽出的時候,一股天威從天而降,這一次的天威,甚至要比融合而成的天機珠時候,給自己的感覺更加的危險。
但這個時候,戰景逸才不會在乎什麼,若是降臨下天罰,大不了自己再往開平城裡一躲,戰景逸就不信,撐死不過劈死幾個和尚,還能拿自己怎麼樣。
有恃無恐的戰景逸,更是不耐煩地在心裡暗罵道:“自己地盤自己說了算,什麼狗屁天罰,我就不相信了!”
接著,戰景逸用儘全力一拔,頓時,就感覺自己的胸膛前,一股磅礴的力量洶湧而出,仿若汪洋大海般要將戰景逸吞沒掉。
如此蓬勃的力量猶如滾滾長河,滔滔不絕,最終,源源不斷彙聚進位於另一個空間的戰景逸本體裡去。
而且,就算是在這個世界裡的軀體,也因為受到這股力量而變得更加強大。
這股力量,似乎原本就是戰景逸的力量,隻不過一直都在被某種力量限製著,無法解開枷鎖的捆綁,所以,自己隻能借用,卻不屬於自己,直到這個時候,這股力量才完完全全的屬於自己。
隨著澎湃的力量湧入,戰景逸仿佛悟道一般,在這股浩浩汪洋的能量中,反而更像是魚如大海,鵬衝天穹,從此,天高地闊,任由自己翱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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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飛一般的自由,再也沒有什麼東西,能夠束縛自己了。
……
“叮鐺鐺…”
隻是這種感覺,隨著一陣鐵鎖的顫動聲下,很快就消失不見,原來,就在剛才,自己身體上那四根束縛在四肢的鎖鏈,發出刺耳的嗡鳴聲。
在這種刺耳的嗡鳴聲中,戰景逸原本澎湃洶湧的能量,像一下被切斷了源頭,令戰景逸從自由的翱翔中,驟然清醒過來。
“還有四根!看來任重而道遠啊!”
戰景逸眸光鎖定在剩下的四根鐵鎖上,顯然,自己距離真正的自由,還差得很遠,想到此,戰景逸伸手抓向另外一根鐵鎖。
可還未等戰景逸碰觸到鐵鎖的時候,一陣劇烈的失重感襲來,自己的眼前出現一道裂開巨大的深淵,將戰景逸強行吸入深淵中去。
戰景逸根本來不及去反抗掙紮,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瑩瑩之光內,那個被鐵鎖束縛的自己,帶著不甘和憤怒,最終消失在深淵之內。
祭壇中,幾位薩滿相繼死去,除了方才將自己變成火焰的那位薩滿,已經燒成了焦炭外,另外拿著樹葉的薩滿,也已經變成了一具白骨。
另外的兩名薩滿,一個人身體完全石化,而另一位,卻早已經變成了一座冰雕。
現在唯獨還剩下一名年邁的薩滿,手持金石,年邁的身體上,生出了點點深褐色的鏽跡,濃烈的金氣,灌入他的血肉,令他的身體,開始猶如金屬一般的腐朽。
“哢!”
當鏽跡蔓延至手臂時,周邊的薩滿們清晰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老薩滿左邊手臂一歪,伴隨著令人無法想象的痛苦,左手無力地垂落下來,隻能用一隻手,繼續完成加冠儀式。
這個時候,一邊的李泌已經不忍心再看下去,當她目睹了這些已經上了年紀的薩滿,在本該頤養天年的時候,卻忍受著常人無法想象的痛苦,去堅持完成儀式的情景。
也讓李泌第一次真正的看到信仰的力量,是的,信仰!
除了信仰,根本無法解釋,這些老人究竟是怎麼去承受這份他們不該承受的痛苦。
“呼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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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陣粗重的喘息聲,牽動著在場所有人的心弦,然而,沒有人去勸阻他停下來,即便是大薩滿,也隻能懷著悲痛的心情,去送彆這位昔日的老友,亦是曾經指點過自己的老師。
“撐!撐不住了!”
人力終有力窮時,老薩滿的眼前已經是一陣陣發黑,感覺五臟六腑,都已經被腐鏽了,身體終於撐不住的,向著前方倒了下去。
而在這個時候,戰景逸醒了,下意識的伸手抓到了老人的手臂後,戰景逸神情微微一怔,旋即發現這名為自己加持的老薩滿,居然全身都是鏽毒,而且毒素已經深入五臟六腑。
見狀,戰景逸迅速調動精神力,精神力在老人身上一抓,就從老人身上,抽取出了厚厚一團足有六斤重的鐵鏽。
不過,隨著鐵鏽被抽出的瞬間,老人的身體也在急速地枯萎,他的傷太重了,在自己將腐鏽的血肉和骨頭抽出的時候,就沒有什麼,能夠支撐他的身體。
一旁的大薩滿急忙衝上來,一顆黑色的藥丸塞進了老人嘴中,很快,老人的呼吸逐漸平穩下來,這個時候,大薩滿手指在老人的脈搏上一摁,過了一會,長籲了一口氣道:“雖然以後要殘廢了,但命總算是保住了。”
當聽到大薩滿的話語,周邊的眾人不由喜出望外,能有這麼一個結果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不過,一邊的戰景逸很清楚,大薩滿並沒有說實話,在他看來,這個老薩滿可能暫時是命保住了,但卻也活不了幾個月。
這位年邁的薩滿,早已經過了花甲之齡,在這個世界來說,如此高壽,血肉早已經開始衰老,如今,又經曆了如此的摧殘,幾個月的命,還是靠著剛才大薩滿給吃的那顆藥丸在維持了。
更重要的是,在這活著的幾個月裡,恐怕,他的每一天,都會過得非常痛苦。
但這些不重要,對於薩滿而言,活著就是一種恩賜,死亡則是回歸自然的一個過程。
此刻,爭取來的時間,更可以讓這位老薩滿去完成未完成的夙願,對於這個老薩滿來說,已經是最好不過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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