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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
伴隨著短刀揮動聲音響起,就聽樓道裡頓時傳來一陣慘叫聲。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後,就見兩個人影,一前一後地從樓梯走下來,冷風一吹,老教授就覺得自己頭皮上涼颼颼的,升起一層雞皮嘎達。
老教授有些後怕地摸摸光禿禿的腦瓜頂,這輩子被短刀理發,還是頭一遭。
一想到當時自己甚至能夠感受到,自己的頭皮和短刀僅僅就差那麼一毫米,即將親密接觸在一起的畫麵,老教授的雙腿就不由自主的抖了起來。
到了老教授這個歲數,沒有什麼事情,是比接近死亡,更加令他感到恐怖的了,所以,當戰景逸給他理發到一半,他就已經堅持不住,馬上投降了。
“這裡!”
老教授指了指麵前的密碼門,戰景逸沒說話,默默的點了下頭,汗珠順著指尖滾落下來,這次不需要戰景逸催促了,老教授主動上前,把密碼輸入進去。
“哢”的一聲,密碼門打開。
老教授首先帶路,帶著戰景逸走了進去,裡麵是一間實驗室,實驗室分為裡外兩個房間,中間隔著漆黑的玻璃,看不清楚另一間房間裡究竟是什麼。
“哦,那裡是試驗用的離心機和設備,要參觀一下麼?”
看戰景逸舉步不走,將目光看向兩間房間中間的玻璃,老教授主動上前向戰景逸問道。
眼有深意的看了眼老教授,戰景逸搖搖頭,然後拉過一邊的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見狀,老教授沒等吩咐,就馬上走到靠牆邊的保險櫃前,扭動密碼鎖,打開保險櫃,小心的從裡麵取出一支深藍色的藥劑遞給戰景逸。
在將藥劑遞給戰景逸的同時,老教授神色凝重地囑咐道:“他們給我的資料,隻有一半,我隻能照著資料的思路走,大概製作出了這種藥劑,我先說好,這是沒有經過臨床試驗的藥劑,你注射後,一旦發生問題,我可不負責任。”
點點頭,戰景逸沒有說話,接過藥劑後,仔細地看著藥劑,回想著之前看到的資料,雖然對資料上的內容他一知半解,但他對自己的身體有信心。
下一刻,戰景逸沒有猶豫,直接將藥劑注射在自己的身體上。
“你……這是沒有經過臨床試驗的。”
看到戰景逸的舉動,老教授的神色頓時不自然了,他沒想到戰景逸竟然這麼大膽,竟然敢直接注射這種藥劑,老教授還以為他至少要找人試驗後才敢注射呢。
戰景逸沒理會他的提醒,因為就在剛才,病毒已經再次爆發,而且有可能是前幾次都被壓製住了,這一次爆發來得格外凶猛,就這一會,戰景逸都覺得已經快要撐不住了。
這支藥劑不管是什麼,輪回教派這麼慎重的讓老教授研究,那一定是對自己有好處的,隻要能增強自己,戰景逸都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給自己注射進去。
隨著藥劑被注入後,很快,戰景逸的身體突然生出一股燥熱感,他的雙手緊緊抓著椅子的扶手,一言不發的坐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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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汗珠開始不斷滲透戰景逸的衣服,一旁的老教授見狀,急忙走到飲水機前,給戰景逸打了一杯水,將水杯遞給戰景逸。
“是不是感覺很熱,這是正常的,你要多喝水,不然會導致你產生嚴重脫水。”
戰景逸伸手將水杯接過來,但卻沒有馬上喝,而是打量著杯中純淨水,少頃,將目光看向老教授:“所以,你的那些同僚,就是這樣被你一杯一杯給毒死的麼?”
……
“咣!”
就在戰景逸話音落下的瞬間,老教授突然一愣:“什麼同僚?”
老教授說完,目光看向戰景逸放在桌上的那杯水,頓時情緒激動起來:“你懷疑我下毒?”
下一刻,就見老教授飛快一把抓過水杯,大口喝上一口,將杯子重重放在戰景逸麵前:“我是學醫的,半輩子都在和這些救命藥打交道,為了研發一粒治療疾病的藥劑,我為輪回教派耗費了半輩子的青春,我是醫生,不是你們這些劊子手,請你尊重我!”
激動!還是激動!隻見老教授兩目圓瞪,怒視著戰景逸,身體站得筆直,雙拳緊握在一起,仿佛戰景逸不給他道歉,就要揮動老拳砸過來。
正所謂,士可殺,不可辱!
老教授,他怕死,但對於自己的名節,卻看得比生死還重。
戰景逸深吸口氣,額頭上的汗珠,還在不斷地透出來,感覺身體內部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灼燒感,焚燒著自己的五臟六腑。
這一刻,戰景逸有種正在桑拿房內蒸桑拿的感覺。
麵對眼前,老教授一副鐵骨錚錚的神態,戰景逸深吸口氣,拿手一指老教授的身後,說道:“我沒有懷疑你,是他們說的!”
戰景逸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令老教授的臉色突然變得古怪起來,說道:“你是不是藥吃多了,產生了幻覺?”
說著話,似乎為了印證自己的清白,就見老教授轉過身,指著身後黑色空蕩蕩的房間,說道:“你看,這裡根本沒有人。”
說完,老教授似乎突然想明白了什麼,上前將手放在戰景逸的胸口:“你心臟跳得很快,快點把水喝了,不然大量流逝水分,會讓你產生幻覺。”
說著話,老教授再一次將水杯遞給戰景逸,一臉鄭重的說道:“相信我,我是一名醫生!”
一句,我是醫生,真的令戰景逸動容了,看著眼前這個老人白發滄桑,專注的神情,完美的解釋了,什麼叫做醫者父母心。
但是,如果這一切是真的話,那就更好不過了。
是啊,一眼望去,這個房間裡的確沒有人,但生活在這裡,總會留下很多的痕跡,例如桌子旁放的保溫杯,不同顏色的,有三四個,還有兩個粉色和紅色的。
難道說老教授一個人需要用這麼多,而且色彩如此的鮮豔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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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這些,戰景逸還看到牆角辦公桌上,那些生活用品,彆的就算了,那包還未拆封的衛生巾,自然是再刺眼不過。
看到戰景逸眼光所看之處,老教授反而鬆了一口氣:“你太緊張了,這裡確實沒有人,都是之前……”
……
“閉嘴吧,謊話說多了,有時候你自己都會相信!”
戰景逸粗暴地打斷了老教授繼續為自己辯解的理由,站起身,將老教授身後的玻璃門推開,空蕩蕩的房間裡,亂七八糟的設備倒在地上,但除此之外,的確什麼都沒有。
不過,戰景逸要讓他看的並不是這個,而是另一件東西,他伸手拿出一根從肥豬身上搜過來的信號棒,折斷後往實驗室中一扔。
頓時,借著信號棒的強光,就見黑色的玻璃上,一行行鮮紅的血字,歪七八扭地寫在上麵。
“彆喝水!”“彆喝水!”
“彆喝水!”“彆喝水!”
黑色玻璃上沾滿了鮮血和手印,以及一張張血印烙下的麵孔,空洞的眼睛,似乎就像是在訴說著自己悲慘的遭遇,憤怒地向他們最敬愛的老師,發出淒厲的質問聲。
為什麼要殺我們!
“不!不!這……這不關我的事情,這不關我的事。”
看著玻璃上暗紅色的血漬,以及那些模糊的人臉和手印,老教授一改剛才醫者仁心的麵目,像是發瘋了一樣衝進實驗室,脫掉身上的白大褂,瘋狂在玻璃上擦拭著。
但血跡已經凝固在玻璃上,任憑他怎麼擦,都擦不乾淨,他用力一擦,就見烙印在玻璃上那張血人的臉龐,不由扭曲起來。
在信號棒的光芒下,那一張張的人臉,似乎在笑,似乎在嘲笑老教授的無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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