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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小山斜瞅了老太太一眼，罵道：“滾，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潑你家紅油漆，信不信？”
老太太嚇了一跳，立刻悄無聲息地退了回去，關緊了房門，樓道裡的眾人頓時下意識的高看了小山一眼，這是個人才啊。
“怎麼感覺裡麵沒人一樣……”
小山倒是沒有察覺其他人對他的高看，又拍了兩下門，嘀咕了一聲，借著光在走廊上，拔了根細鐵絲，伸進萬狗子家門鎖裡麵，試探了半晌之後。
一捅一擰，“哢嗒”一下，鎖開了，一推，門開了。
王鬆不由得讚歎了一句：“兄弟，這招厲害啊……”
小山被誇獎得有些不好意思，說道：“看家本事嘛，雖然現在不乾了，但老手藝還沒丟下……”
“好了，不要說了。”
白爺訓了一句，嗅了幾下，壓低聲音說道：“我怎麼聞著有股子血腥味？”
戰景逸點了下頭，神情有點凝重的說道：“是的，還很新鮮。”
“唰”的一聲，一群人都轉頭看他，表情都有點微微發毛的感覺。
戰景逸不管他們的目光，當先走在了前麵，慢慢地走了進去，白爺察言觀色，自己留在了後麵，同時一把拉住了沈青翠，悄悄示意她也跟在自己身邊。
前麵的戰景逸走在最前麵，自然不會介意他這點小動作，和王鬆一前一後，把艾麗，甚至是帶路的小山，都有意的保護在了身後……
屋子裡異常的安靜，沒有開燈，窗簾還拉著，所以屋內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一進屋，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在這黑暗之中更濃了，一個勁地往人鼻子裡鑽。
……
“狗子……”
小山小聲叫了一句，見沒有人答應，又聞到滿屋子的血腥味，他都有些擔心了：“不會被人乾掉了吧？”
也就在這時，走在最前麵的戰景逸忽然停下，並拉住了一旁的王鬆，他們一停，後麵的人也停了下來，艾麗撞到了戰景逸身上，立刻伸手抓住了他的袖子。
看得出來，不管女生多勇猛，真到這種詭異的地方，她還是有點小緊張。
慢慢地，漆黑寂靜的屋子裡，慢慢響起了一種奇怪的聲音，像是在插什麼東西，陰暗，又鬼祟，細細分辨，讓人後背像是起了一層疙瘩。
戰景逸呼了口氣，輕聲開口：“王鬆，你去找一下燈的開關，我去拉窗簾……”
身邊有腳步聲響起，應該是王鬆立刻向著牆邊摸了過去，而戰景逸也拉著艾麗，精神力外延，朝著窗口摸去。
很快，來到窗前，他拽住窗簾，一拉，“嘩啦”一聲，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所有人立即就感覺眼前一亮，都不由微眯雙眼。
旋即，便是劈啪幾聲，第三聲時，王鬆摸對了開關，頓時有燈光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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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窗外的陽光、雪亮的燈光，驅散了整個房間的黑暗，將這狹窄的小屋，照得一片燈火通明。
等幾個人眯著眼睛稍稍適應了眼前的亮度後，便看清了這個房間的布置。
下一刻，也看到了萬狗子，他其實就在屋內，就在他們不遠處，擺著一張茶幾，茶幾後麵，是一張破舊的沙發。
有一個二十多歲，長了一臉胡子的男人，就坐在了沙發上麵，他身上穿著破破爛爛的睡衣，他的腳下則是一大片厚重凝固的血汙。
那個滿臉胡子的男人目光呆滯，哪怕眾人都在他跟前，他就像沒有看到闖進了屋子裡的眾人。
此刻，他的手裡拿著一柄水果刀，這時候，隻是自顧自的低著頭，用水果刀一刀接著一刀地往自己肚子上插著。
一邊插著，臉上的表情竟然還是一種極度快樂的神情，讓所有人都感覺到一種深深的驚悚感。
剛才，戰景逸他們在黑暗裡聽到的，正是他用水果刀插自己肚子的聲音。
……
空氣一下子變得凝固，空氣中，似乎有刀鋒般的戰栗感刮過在場每一個人的皮膚。
雪亮的燈光，鮮紅到耀眼的鮮血，大塊曝露著肌肉組織的傷口，滿臉極度快樂的慘白臉龐，歪斜的嘴角，瞳孔徹底放大的茫然眼神，構成了一個極具衝擊力的畫麵、
“咕咚……”
小山第一個喉嚨裡發出劇烈的聲響，踉蹌著後退一步，表情如見了鬼一般慘白。
王鬆反應極快，轉身去遮沈青翠的眼睛，卻摸到了一隻粗糙的老手，原來是白爺已經提前將她的眼睛給遮住了。
他一個上了年紀的普通人反應居然比王鬆這個超人係還快，也可見他對沈青翠的父女感情，而與此同時，戰景逸也微微向前挪了下步子，遮住了艾麗的視線。
“咕咚”
看著眼前的情景，哪怕是見慣了大場麵的戰景逸，也是喉結微微動了下，隻是聲音要輕微得多。
“戰王，沒事的。”
艾麗畢竟也是見過太多場麵的，從戰景逸身後轉了出來，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臉上帶著審視的眼神，深深在萬狗子的身上，細細地打量著。
“他應該是受到了什麼汙染了……看起來有點像潛意識世界的精神汙染。”
艾麗一邊仔細查看著，一邊低聲說著，聲音還帶著微微的顫抖。
戰景逸也再次轉頭向萬狗子看了過去，這是一幅對他沒有太大威脅的畫麵，但是他也確實感覺到了些許的不舒服。
萬狗子身上沒有出現異變，或是精神力量扭曲的跡象，也沒有什麼精神怪物出現的可能。
所以，他並不是被某種力量驅使著這樣做的，之所以會變成這個樣子，就是單純的因為他精神狀態出了問題，就這樣麻木的，機械的，一點點用刀把自己插死……
這就是精神失常到了極點的人能夠達到的扭曲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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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肚子上的那一道道血淋淋的傷口，彆人似乎都會替他感覺到疼，但他自己卻沒有，而且反而臉上露出極度快樂的表情。
屋子從極度的黑暗，變成了現在這種耀眼的明亮，空蕩蕩的房間，也一下子多了這麼多人，其中還有他的混混朋友，還有他跟的大哥。
但他卻一點反應也沒有，似乎已經完全失去了對外界刺激的反應。
“我需要采集一點樣本，戰王看著我點。”
艾麗低聲吩咐了一句，然後就從小包裡掏出了一隻口罩，一個發套，戴在臉上，頭發上，最後拿出一雙橡膠手套，“啪”的一聲戴在了手上。
“看著？”
戰景逸有點沒反應過來，艾麗的意思是想讓自己跟著學習嗎？
帶著口罩，也能看出艾麗的臉微微紅了一下，小聲道：“我怕他咬我……我現在精神體和顏偲夏這具身體融合度低，很多能力發揮不出來。”
戰景逸這才反應了過來，向艾麗保證道：“你儘管去，我會看著。”
艾麗點點頭，然後輕步走到萬狗子身前，小心地測試他的生命體征，並采集血液樣本。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當艾麗已經開始了樣本的采集時，身邊才忽然傳來了重重的喘息聲。
似乎白爺以及小山等人，這才反應了過來，聲音裡帶了些類似於哭腔的顫聲：“這……這萬狗子才幾天不見，他……他就瘋了嗎？”
“我的天，他……他可是一個打架都會躲在人後麵的慫包啊……”
“咋的？打仗都怕疼的一個人，對自己下手卻這麼狠呢？”
“唉……這一切都太詭異了，感覺他都不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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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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