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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瞅著代連富就要竄進住宅樓內,戰景逸眼眸中金光閃爍,四周空氣中的精神力仿佛助力劑一般,讓他的身形猛地往前一竄,瞬間,將兩者的距離一下拉近了將近十米。
將距離拉得更近了些後,戰景逸手槍對準了那個正以驚人的速度爬上住宅樓,幾乎難以分辨仔細的人影。
戰景逸看著遠處那有些模糊的身影,黑夜遮擋下的兩眼,露出絲絲的金色光芒。
“砰!”“砰!”“砰!”
隨著三聲槍響,三顆子彈,精準至極向前方不到三十米的代連富擊去。
一顆子彈射在了代連富身影靠上的地方。
一顆子彈射在了代連富身影靠下的地方。
而第三顆子彈時,卻已經極為準確,連代連富上竄的速度都已算計在內,直射向了他的腦袋。
戰景逸的視野之中,甚至感覺第三顆子彈都慢了下來,並以一種緩慢,但又仿佛極快且精準的速度飛向了代連富。
因為這種緩慢,便仿佛有了一種魔力一般,此時正爬上了住宅樓上的代連富,忽然間身子一停,下意識地轉過身來,眼神之中似乎流露出了驚訝與意外的表情。
然後“啪”的一聲,第三顆子彈射在了代連富的脖子位置。
頓時,鮮血噴濺,脖頸撕裂,代連富整顆腦袋都飛了出去,身體孤零零掛在了住宅樓上。
戰景逸遠遠的看到這一幕,都覺得有些意外。
他用的是9手槍,有效射程50米,該槍的射擊精度高,所以他一直比較喜歡使用,但說實話,手槍的子彈威力較小。
這樣一槍,隔得這麼遠,他想過打中這個男人,但沒想過可以打死這個人,尤其是將脖子打斷。
或許是因為,代連富的身體比普通人更脆一些?
心裡想著時,戰景逸看到代連富已經死了,步伐也慢了不少,但才剛剛邁出兩步。
忽然之間,那腦袋已經沒了,僅靠了一條手臂掛在住宅樓外掛空調機箱上的屍體,卻忽然間一抖,而後雙手雙腳交錯,飛快地竄了上去。
頃刻之間,那具無頭的屍體,竟然翻進了一戶開著窗的住戶家。
……
看到這一幕,戰景逸心中大駭,急急趕了上來,順勢爬上住宅樓。
等他飛快地從那戶人家的窗戶翻進去後,發現地上隻有一灘血跡,而那具無頭的屍體早已不見了蹤影。
戰景逸看著地上的血跡,用手沾了一點拿在眼前仔細查看,發現血跡非常粘稠,並不太像新鮮的血液,反而有些像死去很多天以後流出的膿血。
眼前是一間不大的臥室,看起來不太像有人住的樣子,在布滿灰塵的地上有血跡一直延伸到臥室門外的黑夜中。
握緊手槍,戰景逸輕手輕腳的順著血跡來到了客廳,發現血跡最後出現在另一側一扇打開的窗台。
戰景逸眉頭微皺,歎了口氣,看來那個無頭的屍體順著這扇窗戶逃走了,都沒有了頭,竟然還能跑這麼快。
環顧四周,這是一間荒廢已久的房間,應該好久沒有人居住了,因為長時間未經維護和清理,屋內到處都是蜘蛛網,空氣中充滿了沉悶而陳舊的氣味,這種味道似乎已經和房間的每一個角落融為了一體。
月光透過積滿灰塵的窗戶斑駁地灑在牆上,那些已經褪色的牆紙顯得破舊不堪,上麵的花紋已經難以辨認,也勾勒出房間的破敗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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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上鋪滿了一層厚厚的灰塵,房間中央,一座大的空架子孤單地立在那裡,它的原本用途已經被人遺忘,一些散落的書籍和文件隨意地躺在地上,蒙上了一層厚厚的塵土,他們曾經承載的信息,也被歲月無情地遺忘。
一張孤零零的桌子和一把椅子靜靜地放在房間的中央,桌上布滿了塵土,椅子上看不到一絲絲人坐過的痕跡。
戰景逸看到這一切,有些慶幸這個房間內並沒有住戶,否則就麻煩了。
看來,這次是抓不到這個無頭的屍體了,白白追了這麼長時間。
……
“叮零零……”
正當戰景逸看著客廳地上的血跡有些出神的時候,一陣突兀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在這個空寂的房間內,這一陣電話鈴聲的響起,顯得出奇的突兀。
戰景逸下意識看向了電話鈴聲傳來的地方。
那裡,在房間的一個角落內,有一部已經被砸得稀巴爛的電話機,鍵盤按鈕,都已經濺得到處都是。
甚至可以明顯地看到,那部電話機的線路已經被剪斷了,聽筒也無力地垂在一邊。
這部電話明顯已經無法使用了,但就這麼一部電話如今卻忽然響了起來,鈴聲清脆而急促,似乎催促著戰景逸去接聽。
戰景逸也像是有些意外,臉上的表情出現了些微的變化,看來,有些人還不算完昂!
既然如此,戰景逸邁步走了過去,將電話拿了起來。
“喂?”
戰景逸的聲音比平常都要溫和,這種應答的人一般脾氣都很好。
“哧啦……”
電話裡有著很重的雜音,仿佛是有什麼東西在不停摩擦的窸窣聲。
旋即,有一個聽起有些嘶啞,又不像是一個人類能夠發出的聲音,在電話的另一端響了起來,語氣中帶著一種生硬而漠然的動靜,機械式的說道:“今晚,你已經占了上風,何必斬儘殺絕,在事情變得嚴重之前,我希望你可以到此為止,立即離開。”
“嗯?”
戰景逸的臉色變得有些驚訝,臉上也露出了一絲譏笑,笑道:“你讓我離開?”
對方似乎沒有聽出他語氣中的譏諷,仍然繼續地說著:“我希望你可以離開。”
“我不願與你為敵……”
戰景逸的臉上,都不由得露出了笑容,笑道:“你是不是搞錯了,你現在在我的地盤,難道不是應該你離開嗎?”
電話那一端機械的聲音頓了頓,接著說道:“如果你同意,我確實可以離開。”
……
戰景逸被這句話搞得有點意外,這個聲音是代連富還是無頭屍體打來的?還是他背後的什麼人打來的?搞得自己情緒都差點接不上了。
戰景逸沉默了一會,對方似乎也在等著他的回複,隻剩下電話裡“哧啦啦”的聲音持續在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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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戰景逸的心中對這種未知的情況也有些心顫,這不是因為恐懼,而是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情緒。
就是那種,因為太過迫切,都導致的顫抖,這種顫抖,使得一股一股的鮮血,以比平時更快好幾倍的速度,不停的送進了自己的大腦,讓他內心深處,產生了一次次的衝動。
他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說,但內心裡湧動著的強烈厭煩感,使得他自然而然就說了出來。
“你現在要走,已經晚了,把石像交出來,然後跟我去警衛廳自首,爭取寬大處理。”
電話的另一端,出現了長時間的沉默。
已經晚了?
也就是說,已經到了這時候,無論是退讓,還是離開,都晚了?
電話那端的聲音,終於又慢慢響了起來:“你不要太高估你自己……”
“我知道,你很厲害,也有不少手段……”
“我知道魔術師就是栽在你的手中,就連秦浩都對你望而卻步,這一切,都讓你很容易就會產生一種錯覺。”
“你會認為你是無敵的,但其實你錯了,你所擁有的力量,對我而言隻是一種虛無的幻象罷了……”
“我今晚本來可以在你們到來前就離開的,但我留下來了,就是為了見見魔術師和秦浩嘴中厲害的你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你沒有讓我失望,但你需要記住……”
“即使你曾經打敗過魔術師,在我麵前,你也隻是一隻擁有異變能量的螞蟻。”
“對於螞蟻,我向來用一隻手指就能摁死你……”
話筒另一端,傳來的聲音,時時扯起一個極高的音調,聽起來像潮水一般起伏不定。
甚至連這一番話,若仔細分辨,都不像是一個聲音。
那更像是一種精神力量的轟鳴,直接引起人腦海裡的變化,仿佛聽到了聲音。
戰景逸靜靜的聽著話筒裡麵傳來的話,沒有回答,隻是瞳孔有那麼一瞬間,縮成了針眼般的大小。
不過,這也隻是瞬間,他便已恢複了正常,喉嚨裡發出了“嗬嗬”幾聲冷笑。
電話另一端,那個聲音似乎變得平靜了些:“既然你不退走,那就讓你看看我真正的手段,讓你知道下什麼是真正的異變者。”
在那個聲音說完了這些話時,話筒內不知何時變得異常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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