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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才能走出這個展覽館呢?
戰景逸就這樣慢慢地深入展覽館,看著這些紙人和紙紮作品的展覽,如果這些真不是活人或者活的怪獸構成的,那這個真的可以算是工藝品了。
但轉來轉去,也沒發現出去的路,仿佛這裡根本就沒有門一樣。
戰景逸一邊慢慢圍著整個展覽館走著,一邊認真的打量著這裡的一切。
走著走著,他微微皺起了眉頭,道:“這裡給我的感覺很真實,但也不知道為什麼。”
“我還是,覺得它很假……”
“如果,可以,直接拆了這破地方,如何?”
“但似乎有些,太野蠻了。”
戰景逸回到一開始進來的地方,看著牆壁上的掛鐘,看向旁邊的牆壁,他仔細觀察著這裡的質地與材料,都像是真實的,甚至可以嗅到上麵塗料的味道。
但隨著他精神力集中到了一定程度,卻漸漸地,有種並不真實的感覺浮現了出來……
“你是假的,這個地方都是假的。”
“我的認識能力出現了問題,所以我隻需要讓自己恢複正常的認識……”
說著說著,戰景逸忽然伸出了手,將精神力灌輸在手上,向牆壁抓去。
牆壁上觸感堅韌,但他還是用力地抓了進去,像是十指摳進泥裡。
隨著他這個動作做了出來時,忽然間,仿佛整個空間都震動了起來。
戰景逸沒有管其他,隻是神色輕輕繃住,用力的摳了下去,然後用力向外撕扯。
……
“轟!”
在戰景逸用力抓住了牆壁的一部分,向外撕扯的時候。
他的腦海裡,感覺像有什麼東西,忽然間變得混亂了起來,像是一下子爆開。
而這種爆開的感覺,是出現在自己的腦海裡的,仿佛油在鍋內沸騰一般。
就好像有什麼東西,被自己的這份執著和認真打碎,某種念頭,瞬間變得暢通無阻。
與此同時,整個牆壁,他的瞳孔之中,反射出了一道道暗紅色的光芒。
他手裡抓著的牆壁材質,顏色瞬間變化,變成了暗紅色。
而且,之前那種真實的觸感在飛快地消失。
很快,這一變化,就像你踩在薄薄的冰麵,導致一個點出現了破碎,而那個破碎隨之飛快地向外蔓延了出去。
然後,你會發現,隨著這種蔓延,最終造成了整個冰麵,徹底的崩碎。
最終,你將看到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
戰景逸所處的展覽館正在逐漸消失,慢慢地,從真實,到變得模糊,又慢慢地化開。
最後,眼前的所有東西,都慢慢變成了一種暗紅色的光芒。
而且,這道光芒還在逐漸變得透明,清晰,破碎,並一點點消散在周圍的空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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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這是一場夢的破碎,一切,在他的眼前,都變得虛幻而且不真實。
然後,戰景逸發現,自己這時候正站在了一座小山上。
月亮就掛在半空,但從這裡看去,這裡仿佛是陰暗且陌生的,轉頭看去,能夠隱約透過一層薄膜,看到外麵的明亮世界,但似乎之間有一層隔離感。
“果然隻是幻象嗎?”
戰景逸深呼了一口氣,就看到不遠的地方,有著一株粗大無比的血紅色巨樹。
這株巨樹光是樹乾就要五六個人才能抱得過來,每個枝乾都有磨盤大小,樹根處的根莖粗壯如蟒,貫穿山石深處,不知道通往什麼地方。
而巨樹的枝葉相當茂盛,枝乾粗壯虯結,長長的枝條向外延伸著,最詭異的是枝條上似乎掛著很多紙人,密密麻麻,如同掛滿詭異果實的葡萄架。
這果實重重疊疊,乍看起來猶如黑暗中倒懸的腐爛海洋,從視野的儘頭鋪展而來,望之令人頭皮發麻。
同時,戰景逸還發現,在巨樹的頂端,一根根樹藤纏繞成一個高高的平台,而在平台之上,確有著一口猩紅的大紅棺材。
而且在大紅棺材不遠的地方,還停靠著一頂四四方方的黑色轎子。
……
而隨著戰景逸的到來,樹乾之上,像是剝去了皮一樣的暗紅色肌肉組織,向兩邊分開,一張蒼老的人臉擠了出來。
而同時,那掛在樹上隨著風來回晃動的紙人,仿佛突然也起了變化,似乎真的變成了一個個掛在樹上的真人。
一抬頭看去,那些掛在樹上的紙人,密密麻麻,仿佛身體抽搐一般顯得特彆繃直,就好像人在上吊時,在努力做出最後的掙紮。
“荷”“荷”……
這些吊在樹上的紙人,喉嚨裡有種難以分辨的複雜聲音湧動。
那些紙人半睜不睜的眼睛,已經在這時候完全睜開,露出了空洞的眼眶。
他們的眼眶裡麵,都是深沉的空洞,居然沒有眼珠。
而其中有的是空洞的黑暗,黑暗中湧現出實質的痛苦之力,噴薄出了瘋狂。
此刻,這棵巨樹的枝條還在努力地伸展了開來,光是枝葉,差不多覆蓋了足足有一百多米的範圍。
一棵樹似乎撐起了一片森林,每一根枝條的儘頭,那些紙人的模樣,都在扭曲並且變化。
每個紙人,皮膚像是剝了皮一般的血紅,從戰景逸站的角度來看,竟然還向外滲著血水。
“你好,可以談談嗎?我沒想過跟你為敵。”
戰景逸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這棵巨樹,看著巨樹頂上的大紅棺材,希望能有所溝通。
“你要聊什麼?”
那株彷如巨樹的怪物上,發出一個老者的聲音。
“你這裡的這些紙人都是真人做的吧,能不能放了他們?”
“隻要放了他們……我就離開。”
“我們不互相打擾,和平共處不好嗎?”
聽到他的話,那一株血肉的巨樹,在空中搖擺著自己的枝乾,發出“嘩”“嘩”的聲音。
“你,憑什麼指揮我?”
“隻有偉大的紙人女皇才有資格指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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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這麼低賤的生命,隻能成為我的收藏品。”
下一刻,血肉般的巨樹,仿佛有些不屑於和戰景逸繼續溝通。
在它的眼中,與它相比,戰景逸渺小得如同螞蟻。
聲音響起的時候,那空中飄浮著的七八十條藤蔓,同時向下落了過來。
可以看到藤蔓儘頭的紙人像是雨點一樣落到了地上。
這些紙人扭曲的五官與空洞的眼眶,很快就密密麻麻的來到了戰景逸身前。
……
看到此景,戰景逸歎了一口氣,還是要先打一頓了,他重重向地麵踩了一腳。
腳掌踩落的地方,一圈無形的精神力量波動,瞬間向外蔓延了出去。
頓時,這一塊的空氣仿佛出現了重力的變化,重力精神力場。
“嘩啦……”
所有衝到了戰景逸身前來的藤蔓,都被無形的力量擋在了外麵。
戰景逸的精神力量,不停地向外擴散,拒絕它們來到自己身前。
但是,這次,巨樹的力量過於強大,而且這些藤蔓實在太多了。
很快,就有掛在枝頭上的紙人,在巨樹力量的加持下,一點一點,慢慢地,滲入到了力場之中來。
這些紙人臉上帶著猙獰的笑容,它們的手掌,慢慢地抓到了戰景逸的身上。
很快,有紙人靠近了戰景逸,並且慢慢仿佛要融入進他的身體。
紙人臉上帶著怪異的笑容,仿佛擁有某種意誌,拚命的向著戰景逸的身體深處紮進去。
似乎在他的體內,還在汲取他的血肉讓自己快速成長,並且試圖影響、甚至是奪取這具身體的控製權。
種種無法形容的感覺,像是墨水一樣,染在了戰景逸的精神上,緩慢覆蓋。
這時候,戰景逸突然醒悟,原來,這些活人,都是這樣給製作成了紙人。
現在他經曆的這一切,應該就是之前這些真人體驗過的過程。
仔細品嘗著這些紙人給自己帶來的奇異滋味時,他有足足兩秒鐘沒有反應。
這具身體從複活後就一直特彆奇怪,奇怪的自愈能力,強悍得沒法去形容。
像此刻,哪怕這些紙人在拚命地同化著自己,但他感覺隻要他一發力,這些紙人根本就像一些身體內的病毒,可以輕易被自己殺死。
像現在,哪怕不用自己主動做什麼,在他身邊,所有想融入自己體內的紙人,那些猙獰的表情,扭曲的五官,漸漸被一種驚駭與恐懼的表情占據。
因為發現這具身體內的血液和精神力場,對他們而言仿佛殺蟲劑一樣的,正在逐漸殺死它們在紙人中的巨樹意誌。
這些紙人甚至開始主動想遠離戰景逸。
但,既然來了,想就這樣走,哪有這麼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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