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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購孫經理跟他彙報:「在杜阮鎮找到一個水泥管加工廠,直徑60公分的水泥管,售價要23元/米。從杜阮鎮運貨過來,每根運費都要幾塊錢。」
「要就要,又有什麼辦法?」
孫經理說:「我是說殷總你不是有一個建材廠麼?乾脆這水泥管也自己生產,造價成本一米才15塊錢,利潤還算不錯。技術也不難,我一個堂弟就是專門生產水泥管的技術員。像杜阮鎮那個水泥管製造廠,他們生意特彆好,要貨的話要提前一個月交定金。現在城市建築以及舊城改造,普遍需要使用這種水泥管。以後用量會越來越大。」
殷元讓他把堂弟叫過來。
詢問他水泥管的製造工藝,帶他到建材廠,讓潘念祖安排幾個工人,在孫技術員的帶領下,製造出幾個水泥管樣板。
約李衛民去建材廠看成品,符不符合標準。
李衛民高興說:「非常符合標準了,我建議你建材廠可以增加這個項目,現在幾個工地都需要使用到各種型號的水泥管,杜阮鎮那個水泥管製造廠,那個老板架子非常大,經常收了人家定金,有時隔幾個月都沒貨交。他的加工廠規模太小,十多個工人天天加班都趕不出貨交給人家。你這裡若是可以生產的話,我可以讓其他老板來跟你拿貨。」
殷元說:「李科長放心,我這裡有孫技術員負責,水泥管製造今天就可以開工。」
他讓潘念祖再貼招工廣告出去,招十幾個工人。
並且安排進鋼筋水泥材料,安排在新廠房生產。
采購一台水泥攪拌機。
施工經理安排幾個工人開挖掘機去彆墅小區挖排水溝。
建材廠組織工人在澆灌水泥管,幾天後第一批產品出來。
有老板找上門,說要不同規格的水泥管。
潘念祖打電話問殷元水泥管各種型號的出廠價,殷元叫他問建築公司的采購經理。
他熟悉杜阮鎮那間廠的價格,跟那間廠出廠價一樣就行,沒有必要打價格仗。
當天潘念祖告訴他已經接了八千米直徑80公分的水泥排汙管定單。
新招了十五個普工。
一個月後潘念祖告訴他:現在建材廠麵積顯得不夠用了,因為各種定單多了許多,原材料比原來多進了一倍不止。設備也多進了幾台,製造水泥管那車間,定單也多了不少,加上那些水泥管製件,生產出來後需要幾天的乾燥時間,所以那邊廠房也顯得不夠用。
殷元說:「我建築公司那邊廠房還有八畝,拿二畝出來生產水泥管製件也沒什麼不可。」
反正現在八畝地皮還荒廢著。
他讓施工經理在建築公司旁平整硬化二畝地出來,建上圍牆,在裡麵搭幾間簡易鐵皮棚就行。
搭一棟臨時工棚給工人居住。
其間有一位老板打電話給他:「殷總好,聽說你手上有十多廟建工業廠房的用地出售,想問一下售價多少?」
殷元說:「你是準備用來建工廠,還是其他用途?」
對方說:「想用來建幾棟住宅樓出售,或出租都行。」
「對不起,我手上這些地皮,是工業用地,隻能用來建廠房。」
對方說:「你隻要把地皮轉讓給我,其他的事我會搞掂的。我看中靠山腳那五六畝地,給個合適價我就買。」
殷元說:「賣不了,你現在說得輕巧,但是以後會有很多爛尾的事。」
規定了工業用地,用來建住宅肯定不成。
這年代開始有人用自家山林地建房,多年以後政府會進行整頓。
現在幾個工業園,很多地皮規劃出來用作建工業廠房,但
是投資建廠的不可能一次就到位。
許多工業區的規劃用地被挪作了他用,但是不用幾年,又統一進行了清理。
所以他價格都沒有給他報。
幾天後又有一個鞋廠老板打電話給他,說要五畝地皮。
「20萬一畝,需要的話我就轉讓給你。」
這價格是薑主任開發辦最早報的價,開始那十幾間工廠老板就是要的這價。
隻是後來他想一次性處理才降低處理給殷元的。
鞋廠老板跟他講了幾次價,他都不為所動。
愛要不要,現在20萬一畝,明年或後年25萬一畝都有人搶,他也不急。
鞋廠老板最後還是跟他要了5畝地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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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元特意推薦自己的建築公司。
「我們建築公司就在工業區這裡,收費合理,建築質量有保證。」
鞋廠老板讓他報個價,合適的話可以讓他公司承建。
任總幾人很快把報價報給了鞋廠老板。
幾天後他大概也谘詢了彆的建築公司,然後又找到殷元講價。
「殷總,你看地皮我也是從你手上轉讓的,大家都是熟人了,給個熟人價,我廠房四棟樓,包括廠房規劃,綠化,四棟樓的裝修全部交給你做。」
因為他知道殷總還有一個裝修公司。
殷元答應給他一定的優惠。
「以後大家都在同一個工業區,有事可相互幫襯。」
其實他開的是建材廠,福建老板開的是鞋廠,大家風馬牛不相及。
殷元跟他簽了施工合同,收了他幾十萬保證金。
答應年後就開始動工建房。
任春林催促設計組儘快把圖紙繪製出來。
二個月後彆墅小區排水管工程已經全部完工,李衛民安排把工程款全部付給了他們公司。
甚至不需要財務開發票。
殷元請李衛民到江南娛樂城吃飯消費,嚴援朝感慨說:「還是殷大師厲害,什麼工程都難不到你。」
殷元帶弟弟紅兵也一起去了。
紅兵負責對李科長和嚴援朝表示感謝。
每人表示了一點小意思。
不能多,要掌握適當的度,不然對方會認為你賺的利潤比較多。
給多了,下次再有更大的工程項目就要相應增加了。
兩人都異常高興。
嚴援朝臨時有事離開,還交待殷元:「今晚消費算我請客,你們儘興玩。」
殷元肯定不至於貪他這點小便宜。
吃過晚飯,跟李科去蒸桑拿,問他要不要叫女技師服務,李科長卻說不要。
「我有女朋友了,若是讓她知道我在娛樂城請了女技師服務,他會給我翻臉的。」
酒醉飯飽,他跟殷元神秘說:「有個幾千萬的防水大工程你敢不敢接?」
幾千萬的大工程,殷元聽了都一愣:「是什麼大工程?」
有工程怎麼會不敢接,隻要資金到位,什麼工程都敢接。
「明華中學前麵的那個排汙防水工程,以及學校前麵的二公裡遠的路麵擴建。明華中學現在有公司在承建,但是排汙工程和修路工程正準備投標……」
明華中學。這名字聽上去很熟悉。
他剛才喝了一點酒,一時還記不起為什麼明華中學這名稱聽上去那麼熟悉。
李衛民跟他說:「當然,這麼大的工程我也做不了主,想做的話必須跟劉總和陳老大談。對於這種幾千萬級的大工程,我一個小科長就隻能是跑腿的。」
他把劉總和陳老大
兩人辦公室的電話號碼告訴了殷元,讓他感興趣接這工程的話可以跟兩位領導談,甚至麵談都行。
劉俊剛是建設局領導,陳英是市級副領導,是個三十八歲的女性,是個做事潑辣,雷厲風行的女強者。
在回去的路上,殷元從前世的記憶中,終於找出了關於這件事的後續發展過程。
記得是97年,他像平常一樣購買一張本地報紙,觀看新聞。
現在想來這個工程還是一個隱藏的地雷,所有碰他的人都會炸得身敗名裂。
承繼商采取跟領導合作的方式,賺了不少錢,但是工程一完工就被有關人員舉報了。
沒有多久就被控製起來了,所有工程項目都挨封了。
最後落了個人財兩空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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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兵還在興奮地對哥哥說:「大工程哦,幾千萬的工程,做下來再怎樣也得賺幾百萬吧?哥,這工程由你出麵去談,或者讓大嫂姨丈去談,肯定有把握……」
殷元說他:「你不要看工程大,就認為賺的利潤大。你沒聽剛才李衛民說,想做這工程要先去跟陳老大談麼?你知道什麼意思麼?」
紅兵茫然:「還有什麼意思?每個大工程不都要經過領導審批簽字麼,有什麼意思?」
殷元跟他解釋說:「基建工程規劃建設後,隻會讓有關部門找有關建築公司競價投標,為了顯示公平,還會公開競標方式進行。但是李衛民現在說做這工程要先去跟陳老大談,意味著她已經有借這工程大撈一把的念頭。」
紅兵說:「她儘管開口,她貪得越多,我們造價就可以無限往高去報,反正是公家的錢。到時隻要她簽字拔款給我們就行了。」
殷元瞪了他一眼說:「想問題還是太幼稚了。你以為做工程賺的錢你就可以心安理得落自己口袋麼?」
「被查出來了,送禮的和受賄的都是一樣的罪。」
官場如戰場,你站在那個位置,已經是樹大招風了,有多少雙背後的目光在注視著。
紅兵聽了也頓時明白了。
賺再多錢也要有機會享受才行。
「哥你說得對,這種有風險的工程不去接也行。反正我們小工程也有不少在做。」
武警大院和欣會大院兩棟辦公樓外牆裝修工程已經全部完成,經甲方驗收後,把剩餘工程款都轉到公司賬上。
把外牆裝修工作全部調去莞城新汽車站趕工,爭取年前把外牆裝修工程完工。
內牆裝修,兩棟辦公樓有望完工。
但是汽車站和幾十棟彆墅肯定完不了工。
紅梅把自開裝修公司到年底大半年時間賺的利潤竟然有三百多萬。
紅梅拿的都是固定工資,不過他兩兄弟商量,年底給妹妹年終獎金至少也要10萬塊。
紅軍也不會低於10萬。
其他員工至少也要幾千元。
建材廠創造的利潤也不少,至少純利潤也有二百多萬。
潘念祖做為主要管理者,非常得力,年終獎也準備重獎。
其間,李衛民還打電話問殷元:「關於明華中學門口那條路和排水工程,你跟陳老大談過沒有?」
殷元說:「沒有,因為這段時間,幾個工程都在收尾驗收,加上城防隊事情比較多,所以一直沒跟兩領導聯係。」
李衛民說他:「你好像對這個大工程不怎麼感興趣似的,是心裡沒底去做?」
殷元誠懇地說:「不瞞你說,是心裡真的沒底。到目前為止,我做的最大工程總款也是幾百萬的,一千萬的都沒碰過。」
李衛民還勸他:「大工程一單就可以讓你把腰包賺飽,做工程的還怕
錢多不成?」
殷元暗想:工程款多不是問題,問題是領導在掂記著這個工程,不敢接呀。
殷元那棟彆墅已經裝修好了,放了大半個月,裡麵一點氣味都沒有了。
他問婉婷:「我們要不要搬到彆墅去住?把住的這套房轉給紅兵他們,紅梅願意也讓她跟我們搬去住。」
婉婷說:「你跟紅兵商量好就行。」
他跟紅兵說:「我彆墅裝修好了,爭取年前搬過去。我以思這套房乾脆轉讓給你,按當時售價就行,裝修的還有其他家裡的東西就不用算了。」
紅兵和義珍兩人自然高興。
問紅梅願意在哪裡住,紅梅說:「大嫂再有幾個月就要生了,我去住彆墅,到時候我去照顧她。」
她想問二嫂懷孕了沒有,到時二嫂懷孕生小孩,她也願意過來照顧。
這一天婉婷回家跟殷元說:「今天我下班的時候,看見那個華偉在醫院大門口東張西望,鬼鬼祟祟的樣子,他不會是知道我師傅在欣會醫院上班的吧?看見我還想走前來跟我打招呼,我故意裝著不認識他,騎上摩托車就走了。」
注定的劫想躲也是躲不掉的,前世他追求杜永媚不成,惱羞成怒特意應聘去冠源家具廠做管理,借機威脅。
被杜永媚直接跟黃少祺說明這件事,被黃少祺叫廠裡工人揍了一頓,灰溜溜返回祁山礦上班。
這一世恐怕這一頓揍也是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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