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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元二世來廣東這邊打工,當然也深知這些城防隊員如何魚肉打工人的各種招數。
簡直就是社會一霸的存在。
似乎每個不同的年代都有這種人的存在。
此時這些人單兵的裝備就是冬夏迷彩服一套,帶有治安聯防字樣的紅袖章一個,黑色警用巡邏盔一頂,一米二鋼管一根,強光手電筒一把,墨鏡一副。
三更半夜敲門查暫住證,家常便飯,不管你來沒來得及穿衣服,闖門直進。
幾個人大白天上街,看你不順眼,或者其中一人看了一眼城防隊員,看你是外地人,查!
有身份證不管用,有廠牌也不管用,就要暫住證。
你頂一句嘴,他把你暫住證往下水道一扔,再問你要,沒有就帶走,先拘留二十四小時再說。
要麼罰款要麼送樟木頭,任你選。
最冤的是有些人長得帥,或者身邊帶了一個漂亮女朋友,也查你。
為什麼查,沒理由,就查你,敢頂嘴,拘留你。
真正紋身黑背心的板寸哥,或者花臂光頭肌肉男在街上走,他們不查。
遇上殺人放火打架拚命的事,他們就算遇見了,也裝著沒看見,躲得遠遠的。
殷元此時覺得若是自己去當城防大隊長,肯定不會做得這麼出格。
「也不知道我做不做得好?」他遲疑著說。
林森臉上露出了笑容:「你明天到城防大隊來,我宣布你的任命。」
殷再道說:「憑你的能耐,乾這個城防大隊長就是小菜一碟。剛才市區那幾個派出所所長,你也跟他們認識了,有警情隨時通知他們解決。」
殷再道跟他介紹了江明城防大隊的一些情況:下屬三個區,外海區、欣會區,高新區。
林森說出江明三大區城防隊人數有三百多人時,還是讓殷元吃了一驚。
現在點頭同意就成了三百多人的頭了,相當於營級乾部了。
吃完飯,殷元要去結賬,被殷再道攔下了。
「知道你今天得了五千獎金,但是說了是我請客,你就不要跟我爭。」
他們兩人都開了一輛吉普車,看見殷元開了輛本因雅閣,都暗自驚歎:「這小子是個能人。」
林森還頗有意味地對他說:「欣會區辦公大樓現在正在找人承包裝修,明天我約陳光明來跟你談生意。」
辦公大樓裝修是一單不少的生意。
殷再道也說:「我們總隊也有幾棟樓在建築中,有一棟已經封頂,到時也可以交給你裝修公司去施工。」
兩人都在不約而同給他拋出魚餌。
似乎不答應他們去做城防隊長,這些生意就不交給他做一樣。
他回到住處,老媽看見他就責怪他:「早上也不回來一下,我和你爸商量今天去買點東西,選個時間去婉婷家裡,跟她父母見見麵。今天中午義珍一家人來這裡吃飯的,買了禮物過來,讓我們晚上去他們租房處吃飯。」
殷元想了想說:「你跟爸和紅兵去封叔家吃飯吧,今晚我去婉婷家吃晚飯,跟他爸媽商量一下,看是不是找個時間,大家去飯店吃飯商量事情。」
他拿了幾百塊錢給老爸。
「想買什麼你跟老媽去商場買,這些東西我和紅兵也不懂。」
老爸是小學老師,雖然在城市有些不習慣,但他也絕不會迷路。
此時他正在閱讀上午去外麵街上報刊亭買回來的報紙。
上次他還跟老媽去外麵菜市場買菜。
老爸不收他的錢。
「買禮物的錢我身上有,買什麼我會跟你媽商量著買的,你
去忙你的事吧!」
他見兒子自來到江明以後,好像一直在忙碌不停。
殷元問紅梅去哪裡了,怎麼不見。
老爸告訴他紅梅去裝修公司了,紅兵說教他去公司做賬,並且學會接待客戶。
殷元先去彆墅,看見霍不強正在跟工人在竹架上安裝窗套,另外幾個工人在牆上釘鋼筋。
另外一棟彆墅有工人在噴真石漆。
霍不強看見,從竹架上爬下來。
「幾個工人因為昨天的事都嚇怕了,他們現在見到那些城防隊員,就像老鼠見到貓一樣。」
他心有餘悸地說。
殷元跟他說:「你跟那些師傅說,以後就可以放心去逛街了,隻要他們不做違法的事,就沒人會抓他們。」
霍不強說:「那幾個年齡大點的,隔幾天會去鑽小巷子,找站街女,昨晚我跟他們提了醒,以後他們去找站街女,給城防隊他們抓去,罰錢挨關就是活該了。我也不好意思叫老板去保他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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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元對他說:「昨天那個城防隊長被撤職了,上級主管領導現在找到我,想讓我去擔任城防隊長一職。就算我不去當隊長,但憑我跟上級領導的關係,以後有事情還不是跟領導打個電話的事。」
「啊,殷老板準備去當城防隊長?你的裝修公司不開了?」
霍不強驚訝地問。
「怎麼不開?我是去當隊長,又不是去做隊員,要每天去外麵巡邏。就像開裝修公司一樣,我也沒有天天守在公司的。」
當乾部的有事情發生能夠及時出現處置,就算是負責任的。
霍不強想了想說:「說得也是,殷老板若是能夠坐上城防隊長那個位置,在江明幾個區就吃得開了。跟那些單位乾部打交道,他們也才會賣你麵子。」
有些單位的工程,沒有靠得住的後台,就算叫你去承接,你敢嗎?
能夠做江明城防隊總隊長,在江明地區誰敢不賣麵子。
甚至其他市縣都可以攀攀關係。
十幾棟彆墅已經完成了內外牆裝修,房主也驗房付清了裝修款。
另外幾棟裝飾好外牆的,莫亞光和楊軍棋正安裝線路。
林潤東也在勤快地幫助串電線,安裝開頭和插座。
看見殷元來了,連忙叫姐夫。
「怎麼樣?做工辛苦麼?」
「不覺得累呀,我覺得乾這些也沒什麼的。」
殷元說他:「放假時你可以把他當作一種體驗,讀書了還是要把精力放在學習上,大學畢業了你就不用乾這種工作了。」
林潤東說:「說不定我大學畢業也跟姐夫一樣去開裝修公司呢?」
殷元說:「將來不管做什麼,但是現在你的任務是學習。」
莫亞光對他說:「你小舅子很聰明的,有些事不用教,他都知道怎樣操作。有些理論知識,他比我們兩個都懂得多。」.
楊軍棋好奇問:「昨天那幾個越南師傅給城防隊抓進去了,當天又放回來了,是怎麼回事?」
「你認為要關好多天?」
「說查到他們簽證過期了,這種情況不是要譴送回國麼?」
「但是他們新辦的簽證也已經寄過來了。」
「肯定殷老板的關係比較過硬,你以為那些城防隊是什麼人,這些人都是雁過拔毛,平白無故都要想個理由敲詐人家錢財的家夥,都是一群吸血鬼。」
殷元笑道:「你這家夥對城防隊比較怨恨,看來以前是吃過他們的虧?」
楊軍棋回憶說:「我五年前才十七歲,第一次到江明,剛出汽車站就碰見兩個城防隊的查我有沒
有暫住證。我說我剛來,並且拿車票給他們看,告訴他們我堂叔在五金廠燒電焊,找到他肯定會及時去辦暫住證。兩個家夥讓我每人給他們五十塊就放過我,氣不過我跟他們大吵一架。兩家夥把我揍一頓,拉到城防隊,把我關到鐵籠子裡。後來堂叔出錢把我買了出去,我對這些鳥人有很大的怨恨。」
他憤恨地說:「這些惡人撈錢的法子特彆的多,想來錢的時候就隨意在大街上找人查暫住證。不管有沒有,他們都有辦法讓你出錢。還有這些家夥晚上去小巷子,那些站街女除了免費給他們服務外,還要老老實實塞錢給他們用。這些人其實個個都不是好人,隻是因為他們有關係才找得到這麼好的工作。」
「看來你很羨慕他們哦,假如有機會讓你去乾這種工作,你願不願去乾?」
「怎麼會不願意?有什麼工作會比這種工作更輕鬆又更賺錢的?」
莫亞光鄙夷地說:「你這家夥看中的是晚上去找站街女可以不要錢,還能到處伸手要錢。你身體這麼單薄,思想又這麼汙濁不堪,每天晚上去放空,不用多久你就廢了。」
殷元點頭同意他的看法。
「我認為亞光說得對,假如我去城防隊當隊長,也不可能招你去當城防隊員,那樣的話等於是害了你。自持力差的人都乾不了這工作。」
楊軍棋嘻笑著說:「殷大哥真會忽悠人,什麼你去城防隊當隊長,有可能嗎?你在這邊開裝修公司,也不可能去當城防隊長的。」
殷元說:「開裝修公司也不影響我去當城防大隊長,關鍵是領導信任我,一定要我去負責這項工作。可能我明天就去報道了。」
楊軍棋頓時興奮起來。
「殷大哥,殷總,殷老板,是不是真的?你若是真的去當城防大隊長,你把我招聘進去,我一定按照你的指示,把工作做好。」
殷元故意問莫亞光:「亞光,你呢,你是做電工好,還是也想去乾城防隊工作?」
莫亞光肯定地說:「我還是乾我的電工好,我沒有軍棋的嗜好,不適合乾城防隊這種工作。」
林潤東拿了電鑽從樓上走下來,殷元不再跟莫亞光兩人說這個話題。
他對潤東說:「今晚我去你家吃飯,你也早點收工回去。」
殷元三點鐘開車去醫院接婉婷下班,兩人去商店買了幾瓶酒和幾樣禮物,又去菜市場買了一些菜。
回到林家,林母說:「菜我早已買好了,以後小殷來家吃飯也不用特意去菜市場買菜的。小殷,聽說你爸媽來了,我和婉婷他爸還商量,哪天去見見你爸媽呢。」
這時林父也從學校回到家,看見殷元也很高興。
殷元跟他們說要麼約個時間去找個飯店吃一餐飯,順便商量我跟婉婷兩人的婚事。
林家父母表示同意。
吃飯時,邀請樓下二叔二嬸一家也來家吃飯。
喝了幾杯酒,殷元把林區長讓他去當江明城防大隊長的事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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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說要不要去做這件工作?」
殷元的話無異於投下一個驚雷,把現場幾人都震慒了。
「江明城防大隊長不是我那同學的兒子鄭泗洋在乾麼?」
「那個林森區長不是在欣會這裡當乾部的麼,怎麼調到江明市去了?」
說起這個鄭泗洋,林父和林母都有點不自在。
當初鄭同學兩夫婦帶著兒子還特意來他家拜訪過,也招待他們吃了飯。
但是婉婷這丫頭一眼看見鄭泗洋就心生厭惡,當時就扭頭跑去了學校。
隔了幾天就告訴家裡人,她去贛省一個職工醫院實習。
林家父母氣得無語,頓感女兒
大了,不一定什麼事都會有父母做主。
女兒實習完回到江明,所以他們也沒有再勉強她非要跟鄭泗洋在一起。
對於殷元,開始的時候雖然內心不滿意,但也沒有多說其他的。
後來經過了解後,認為女兒的眼光確實不錯。
但是內心還是覺得有點愧疚老同學。
對於城防大隊長一職,他們當初還是認可的。
待遇不錯,有相當大的權勢,未來會有很大的發展空間。
一般的單位科級乾部都不如。
所以婉婷即使可以去醫院當醫生,但是城防大隊長也是可以匹配的。
殷元把發生的事情經過告訴了大家。
「其實,他抓越南師傅隻是一個導火索,就算沒有這件事,林區長也收到了許多關於鄭大隊長的投訴。林區調到江明第一件事就是整頓城防隊以往的亂像。」
二叔奇怪問:「林區長怎麼又認識你,他怎麼又會想讓你去擔任這個職務?」
這時電視上正在播放關於市局開表彰會的畫麵。
殷再道正在說:…某熱心的市民協助……
殷元說:「我就是他口中的那位某熱心的市民,今天上午邀請我去參加了表彰會,獎了我五千元,並且把我的事跡上報到省先進事跡辦,說年底會評先進分子。」
全部人都從頭到尾觀看了新聞報道。
林潤東朝殷元豎起大姆指。
「姐夫犀利,我以你為驕傲。」
林母內心隱隱有些不安。
這殷元外表上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打起架來還這麼厲害。
鄭泗洋和另外幾個城防隊員加在一起都打不過他?
雖然是被迫還手,但是跟人打架總不是好事。
以前她開始的時候,也是對鄭同學的兒子不是很滿意,認為城防隊那些人天天在外麵跟人打架,萬一有個好歹影響女兒一輩子。
可是老鄭跟他們解釋,讓她消除了顧慮。
「泗洋是大隊長,打架那些事都是他屬下那些隊員的事,他的工作一般是坐在辦公室,有事情的話給屬下隊員發些指示,根本不用他出手打架的。嚴重的話就通知民警到場,更嚴重的刑事凶殺之類的,武警就會出動了。」
林解放說:「小殷你去當城防隊長的話,不論是賺錢方麵,還是將來的前途,都會很不錯。可是你現在開的裝修公司怎麼處理?現在看你接了不少的單,不開的話有點可惜哦。」
才開了幾個月,就開始有錢買車買房了,多做幾年,成為大老板都不是什麼難事。
他算是明白了,這年輕人不管乾什麼,他都是非池中之物,總有騰飛的一天。
殷元回答說:「林區長和殷再道大哥都跟我說,就算我去當城防隊長,也不會影響我開裝修公司做生意。他們還說,隻要我肯接城防大隊長一職,他們各自有新建的單位樓交給我裝修。現在裝修公司我也並沒有天天守在那裡,都是以我弟為主,我隻是在大局上把控。」
婉婷也讚同說:「自開了裝修公司後,都是紅兵在管理,上次你回老家一個多禮拜,他也把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條。今天他還帶你妹妹過去,教她記錄管財務,負責接待客戶。還有那個紅軍,做事也很用心。」
幾個人都認為殷元可以接城防隊長乾乾。
當然這事還要跟弟弟商量好。
自把紅兵從莞城叫過來以後,他比以前成熟了許多,到目前為止,他也沒跟自己產生過不同意見。
殷元直接跟林家幾位長輩商量了明天晚上去欣會飯店,讓雙方父母見個麵,商量他跟婉婷的事情。
「我爸也是一個小學老師,但是我媽沒什麼文化,有些事還是要你們提出來,關於江明這邊的婚俗禮儀,我們一點都不懂。」
這時婉婷二嬸提議說:「雖然現在年輕人都相互自己相中了,不需要像古時要經過媒婆介紹,但是按照傳統習俗,也還是雙方各請一個媒婆比較好。小殷,你找找有沒有在老家做過媒婆的老鄉,明晚也帶去飯店吃飯,婉婷這邊我們也找個媒婆。明天就商定一個吉利日子,送禮金和禮餅送到女家,先把婚約定下來。再商量下一步……」
殷元在江門這邊認識的女人,除了堂姐紅英和表嫂孫翠花之外,就還有餘陽縣幾個老鄉老婆。
他知道表嫂和堂姐以前都沒有做過媒婆,隻是不知道餘陽老鄉這邊有沒有在老家時做過媒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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