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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的生命意識懵懂,並無善惡之分。
然而禍亂之地的統治者是對神界一草一木都憎惡到極點,恨不得毀滅殆儘的妖魔王和患妖五怪。
精神的強力統治以及此地環境的影響,禍亂之地的每一個生命都充斥著極端的憎惡和仇恨。
不僅僅是對神界人類,而是禍亂之地外的一切。
月娜心頭柔軟,把小小的妖獸化詩淩放到秘境世界,又在火山群地「掃蕩」了一圈,把許多還未被妖氣汙染的小家夥收起來。
以後長大了開個動物園或許不錯,給小家夥包吃包住,還安全,當初從永恒大陸帶去天界的「動物」,現在都長胖了一圈。
月娜的動作驚動了看守此地的守護者,一隻長著三根尾巴,四隻眼睛的黑色狐狸,它身體龐大如成年巨象,混身絨毛光滑細膩,額頭和尾巴交錯著火紅的複雜印記,奔跑時仿佛一顆黑紅的流星。
「你是神界人?膽子不小啊,多少年了,終於又有活人了。」黑紅色狐狸口吐人言,且用的竟然是神界的星辰語言。
它的四隻眸子亮起冷幽幽的光芒,似乎具有洞悉真實的能力,看穿了月娜遮身的結界,直接和她的眼睛達成了一次清醒的對視。
折疊空間的隱藏是不可能被發現的,但是月娜剛才由於「擄走」小妖獸們,所以主動走出了結界,隻以簡單的折射光線隱藏自己。
「被發現了啊。」月娜嘀咕了一下,然後一道無形的力量驟然掠過,空間泛起層層疊疊的虛幻感,就像是兩麵鏡子的互相映照,反射出了無限。
月娜笑眯眯看著皮毛黑紅色的巨大狐狸,「你還有些理智,而且會說神界語言,我最喜歡和聰明人說話,自我介紹一下?」
「這片空間我已經布下了結界,妖魔王也無法窺探。」
她的言外之意不難去理解,我能屏蔽妖魔王的感知,也能無聲無息的把你做成一件漂亮的狐狸皮草。
所以現在乖乖配合我,是你唯一有機會活命的方法。
「傲慢的神界人,闖入者啊,你們進入禍亂之地隻有兩個結局,一個是臣服然後同化,一個是死。」黑色狐狸嗓音驟然高吼,渾身皮毛吹氣球似的膨脹,四隻眼睛冒出邪光,剛才的清晰理智已經被瘋狂的妖氣吞噬。
月娜身旁「轟」的一聲湧出漆黑色的火焰,如同火山噴發,火焰傳來的溫度,竟然是冰冷的。
「醜狐狸一隻。」月娜在黑焰中完好無損,她裙擺繁瑣的白色連衣天使聖裙映襯著自身高挑美好的身姿,聖裙上麵許多金色的底襯和相同顏色的圖案刺繡,呈現出高貴聖潔的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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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娜靜靜站在黑色火焰之中,大天使的光芒神聖不朽,也撫平了狐狸扭曲躁動的靈魂。
「光……!你是光。」
三尾四眼的狐狸發出震驚的聲音,光芒,它竟然從這位女人的身上,看到了某種純淨到極致的光,仿佛看到了從蒼穹的太陽,輝煌投射下來的那份珍貴。
「難以置信的光……」
三尾四眼的狐狸緩緩熄滅了自身的氣勢和火焰,低下了頭,隱約之間眼眶中有幾顆水珠蕩漾,理智已經重新取得上風。
「其實,妖獸們原本並不是你們見到的那樣,現在的醜陋模樣,是因為在妖魔王影響下的變異。」三尾四眼的狐狸道出一則秘密。
它很在意自己的外貌,直接提取了「醜狐狸」的關鍵詞。
月娜回憶起在神界見過的妖獸,相當大一部分都是神獸被妖氣侵蝕後的狀態,很強烈的扭曲了自身原本的模樣,多出幾隻森冷的眼睛,長出突破皮膚的骨刺,肌體皮毛仿佛將要腐爛,都是很常見的變異方向。
而被妖氣侵蝕的人類變異的
化鬼,也是差不多的方向,隻能勉強看出人形的輪廓,五官四肢都會往恐怖的方向變異,比如皮膚開裂如樹皮,手指延伸成黑色的爪。
「受霧氣影響會變成神獸,被妖氣影響會變成妖獸,其實就是兩條不同的修行之路。古代妖獸的模樣相較於神獸看上去會更淩厲,性格也比較冷漠,比較暴躁,但絕對不是現在這般……瘋狗的意識。」
霧氣和妖氣,原來如此,月娜豁然開朗。
「一代一代的繁衍,妖獸族群已經被妖魔王的邪念給汙染了。」
三尾四眼的狐狸回憶起來,不確定道:「我曾偶然在封印之地見過妖魔王的投影,祂高大,威嚴,線條英俊,以人類的審美來說外表都很出色,而祂的妖獸姿態,有五對眼睛。」
月娜輕輕頷首,夜林提及曾經在解救厄休拉的時候,妖魔王因為天之印的出現而短暫將精神力擠向厄休拉的腦海,呈現出三對眼睛的特征,現在看來應該是祂的妖獸化模樣。
所以眼睛的減少,可能象征著妖魔王的姿態愈發完美,但是被汙染的妖獸卻越來越醜陋,扭曲,就像是……承受著妖魔王排出的汙染一樣。
月娜從已有的資料去分析,霧神融合了『陽』後誕生的特殊霧氣,對神界生命有著超強的兼容性和輔助能力,能提高修煉速度,改善自身體質,還能成為迷霧機械的能源。
而被妖魔王融合了『陰』,所具有的特質卻是扭曲和變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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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月娜認為,執掌陰陽兩種屬性的存在,可以對下屬的生命施加許多影響,取決於執掌者的狀態和本身的心性。
還好霧神是心地善良的美麗品格,曾經為了不讓自己理智失控,化身古泰拉無意識的人造神,主動降下神諭,讓克拉迪斯想辦法殺死自己,她具有崇高的犧牲精神。
可想而知,如果洛佩斯那個偏執狂,或者野心家利運會長得到了陽屬性,神界人的身體和思想極有可能發生扭曲性質的變化。
一個想摧毀神界現有的一切文明,一個連自己的血脈親子都煉化了。
小玉的聲音忽然悠悠傳來:「難道說,霧神對神界人施加的影響,就是***?」
「可是我聽老板說,理智完整的霧神是一位平胸少女?」墨梅給出反對的想法。
現在玩手機上癮的霧神是古泰拉人造神的部分真實模樣。
「霧神溫柔大方嘛,我可以沒有,大家一定要有!就和尼梅爾大人一樣,她的常用具象是平胸,十個女兒卻個個豐碩飽滿。」
「某種意義上來說……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具有崇高無比的思想境界。」
墨梅聽完後噎了一下,仔細一想好像還真有那麼個意思,於是認為小玉說的很有道理。
隨後,黑色狐狸的四隻眼睛都露出痛苦不堪的神色,語氣複雜,道:「我們遭遇的一切痛苦,還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隱者和霧神。」
神界人和妖獸的戰爭,打個比方就是國與國之間的資源戰爭,說不清對與錯,勝與敗,月娜在本能的立場上偏向於人類,但是大天使的憐憫心腸,也讓她覺得可以對妖獸進行一定程度的改變。
「不過,現在的妖獸對妖魔王有狂熱的信仰,指望你們群體自行反抗汙染很難。」月娜一路走來,那些仿佛洗腦般的妖獸見得多了。
三尾四眼狐狸露出悲傷的表情,道:「妖怪天生崇拜強者,更何況是在在黑暗永恒的禍亂之地,具有壓倒性力量的妖魔王就是所有一切的意義,也是我們妖怪的救世主。」(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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