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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器的碰撞產生的太過突然，消失的也一樣迅速。
如總隊長戴安娜這樣的本源級強者也隻能勉強看到刹那間綻放的光芒，一副仿佛宇宙的畫卷宏大而壯闊，億萬星辰閃爍，然後就是一麵裂痕鏡子翻飛著衝出了霧嵐。
這個過程中有誰受傷或者遭遇不幸麼，無人知曉。
發生什麼事了，總隊長一腦袋問號，卻又不知道找誰詢問。
塔娜喚回太初之劍，神器都具有非凡的靈性，這把劍也不例外，她很清晰感覺到太初之劍處於得勝和得意的狀態。
由於夜林持有智慧權能的一角碎片，太初之劍似乎誕生了更高等級的真靈，神器之靈，隻不過從未和彆人主動交流過。
塔娜還能感覺到一種頗為古怪的情緒，來自於太初之劍，它貌似想去懟創世之環。
“在衝擊中死掉的是惠通公局的首領，我好像掀開了利運和惠通的一角麵紗，距離他們異常的答案隻剩下最後一頁紙。”塔娜想了一會，轉而把溫和的眸光投向戰場另一端，妖獸化，被逆星文簇擁的拉爾戈。
後者瞳孔瞬間緊縮，頭皮和脊骨像是滑過了冰塊，攀爬起數不清的涼意，渾身劇烈抖了一下，差點退出猙獰的妖獸化。
“我在害怕？不，我沒有。”
他和塔娜大戰三天始終沒有結果，妖獸對霧嵐城久攻不下，拉爾戈也明白自己的狀態貌似非常不對勁，有瘋狂化的趨勢，理智越來越少，逐漸變為一個純粹的野獸。
現在那把劍握在塔娜手中，拉爾戈警惕心大起，卻也明白自己已經沒有了多少勝算。
並且，他也因為那把劍清醒了許多，因禍得福。
該死，那把劍明顯超出了天之印的範疇。
“拉爾戈，你在白雲溪穀隱藏多年，瑪赫納瓦貌似也有人類的身份，他出現在霧嵐源核空間又被擊退，所以關於利運和惠通的異常，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說著，塔娜揚了一下太初之劍，劍身已經重歸樸實無華，鋒芒內蘊，卻依然有割裂虛空，斬斷目光注視的恐怖力量。
儼然一副你必須知道的樣子，你不知道我就砍人了。
我不是在和你聊天，我是在威脅。
拉爾戈目光一沉，因為白雲溪穀的字眼停頓了幾秒，才緩緩說道：“瓦尼塔斯，這是一個極為隱蔽的組織名號，成員來自神界各地，各個組織，有普通人，也有大勢力的首領，就包括利運和惠通。”
“如果說星龜圖書館和地界鎮護者是明麵上的太陽，那麼瓦尼塔斯就是夜晚的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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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尼斯塔？成員還有你們妖獸。”塔娜不無諷刺，也深感驚訝。
因為待在星龜圖書館的館長，從來沒有提起過瓦尼塔斯的資料……不，也許有提起過，但是沒有人注意到。
館長說過神界有一些不正常的宗教行為，就比如幽暗島一度信仰熱烈的太陽。
類似的舉動即使被發現了，大多數人也不會在意。
因為神界沒有規定一定要信仰霧神。
“給我這個組織的理念，以及人員名單。”
“沒有名單。”妖獸化的拉爾戈嗓音粗糙，帶著隆隆的回響，“成員們都是用的假身份，以及我對這種無聊的組織不感興趣，隻偶爾了解。”
“他們的理念是摧毀神界現有的文明製度。”
好簡單又好純粹的惡意，反而讓人懷疑……塔娜暗暗搖頭，猜測絕對不是表麵上那麼直白。
拉爾戈忽然說道：“你要名單的話厄休拉或許有，她在瓦尼塔斯裡麵化名改身，頗有地位，嗬嗬，她的偽裝瞞得過彆人的眼睛，瞞不過我們。”
話這樣說也是有禍水東引的意思，去找厄休拉，拿著那把劍離我遠點。
厄休拉在白海北方的霧織山脈，那裡疑似有新的妖護使出現，經由夜林的點播，她準備聚集妖護使成立一個能夠“同病相憐”的組織。
已經從拉爾戈這裡得到了不少情報，塔娜微微頷首，然後有意無意揚了一下太初之劍，繼續威脅詢問道：
“厄休拉那邊不著急，你們為什麼一定要摧毀霧嵐，如果渴望陽光，大可以進行折射。”
“是因為霧嵐的毀滅才能宣告妖獸的歸來，初步贏取你們失去的尊嚴？”
霧嵐是一座封印之城，封印了禍亂之地最後的光，塔娜認為這隻是遮蓋在真相上麵的一層偽裝，一層虛假的真相。
“不清楚，我隻遵循命令，但是妖獸殺人和人殺妖獸一樣，彼此都沒有什麼心理負擔。”
拉爾戈露出幾分不屑和嘲弄，新仇舊恨已經持續漫漫千年，不死不休，這方麵有什麼好說道的，進攻霧嵐隻需要遵循仇恨的本能。
不過也給出了一個讓人意外的回答，身為患妖五怪之一，他竟然也不知道霧嵐和禍亂之地更深層次的關係。
塔娜一陣頭疼，飛快想了另外一個解決方法，在此之前，她忽然認真的看著拉爾戈，問道：“有後悔過背叛白雲溪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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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爾戈氣勢陡然冷冽，如閃電般回答，大笑著說道：“沒有，虛無縹緲的千年等待，用責任和希望這可笑可恥的名義去束縛一代又一代白雲監視者，埋葬在墓碑下的人都是因為希望而死。”
“虛偽的約定，愚昧的信仰，還有發蠢的隱者，近一千年我看不到神界有半點有趣的變化，還不如讓我一巴掌拍碎了一了百了。”
身為患妖五怪之一，拉爾戈有資格評價神界的隱者。
塔娜陷入十多秒鐘的沉默，才徐徐說道：“白雲溪穀已經解除了約定的限製，允許監視者自由離去。”
“嗬嗬，那是因為你們來了，你們完成了千年的約定，所以盧坦那個老東西才變得開明，否則白雲溪穀那群蠢東西還會繼續苦守燈塔。”拉爾戈的話語一點都不客氣，貶低的味道很重。
拉爾戈說的越激烈，塔娜嘴角的笑容就越是揚起。
她語氣沒什麼起伏，狀若平淡的問道：“愛莉希，芮爾，達卡爾，魯加魯，你有覺得對不起她們麼。”
“愛莉希私下裡傷心過，她說你雖然散漫輕佻，但一直當你是一位不錯的朋友，她說很多監視者有事的時候你都會去幫忙，很熱心。”
“我說過！”
拉爾戈陡然拔高了語氣，化為雷震，魁梧的妖獸軀體冒出凶煞之氣，“是我故意創造麻煩，然後等監視者陷入麻煩中的時候再挺身而出，收獲他們不知真相的感激，哈哈哈哈，那個樣子真的很有趣。”
“所有，白雲溪穀監視者所有的麻煩和幫助，都是你創造的麼。”塔娜加重了某個詞語的語氣，好笑的看向狀態不穩的拉爾戈。
吼！
回應她的是拉爾戈的暴躁進攻，他魁梧的魔軀泛起了一層前所未有的淺藍淺白色的光華，手中由納芙變化的長劍逐漸變為一把厚重的巨刀，一股比原先更加強大的暴虐氣息炸裂，他的境界竟然在拔高。
“納芙，得把它搶過來，納芙或許是尋找均衡的關鍵。”塔娜點頭，下手沒有客氣，太初之劍揮了過去，鋪天蓋地的光華絢爛亮起。
她現在無比確定，拉爾戈對白雲溪穀的生活還有一定的回應，愛莉希等人的真誠相待給他留下了刻痕，向拉爾戈提及白雲溪穀時他過激的反應就是一種證明。
拉爾戈有著繼續存在的價值，但並不妨礙塔娜將他打個半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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