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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手指的紅痕,是不小心在哪裡碰傷了?”夜林遞過去一張擦嘴角油漬的紙巾,很好的掩飾住自己剛才一瞬的錯愕表情。
賽麗亞盛湯的時候碰到了燒熱的金屬鍋邊,無名指被燙紅了一小塊。
現在兩人都是無名指的位置,很難不讓他往更深處去想,況且眼前的醫生賽淋雨後還發燒虛弱,應該在床上休息了一整個下午才對。
“你說這個啊,是我剛才想倒杯水喝,不小心碰到了,現在已經塗了藥,沒有大礙。”醫生賽對他的關心淺淺一笑,很大方的攤開手掌給他看,冰肌玉骨,一點燙傷仿若血滴寶石。
作為銀色村莊受人尊敬的醫生,職業的熏養使得她氣質柔美溫和,秀氣而文靜,而且身上總是散發著一縷若有若無的草藥清香。
包括她的樹洞閨房,也擺著許多成品半成品草藥和藥劑,到處都充斥著怡人的草藥氣味,和艾爾文防線的米拉茲風格很類似。
估計是驚慌失措跑了大段路,又淋雨高燒體弱發虛,以及希大廚手藝著實出色,送來的晚餐被吃的乾乾淨淨。
飽飽的暖食下肚,先前蒼白無血的臉頰,也慢慢有了溫潤的血色。
醫生賽拖了鞋子又爬上床,然後看著他收拾飯後餐具,還端來溫水讓她洗臉洗漱,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這麼心安理得,享受一個才相識一天的陌生人無微不至的關懷。
“那個,我們以前真的沒有見過麼?”醫生賽猶豫許久,還是按捺不住自己奇怪的心理。
一雙柔白細膩的纖纖玉足被他握在掌心,乾淨的睡裙被她自己提到膝蓋位置,腳趾像珍珠一樣光澤瑩潤,小心放進盆裡的溫熱水,泡一泡腳有助於睡眠香甜。
還不等夜林說話,醫生賽就低垂下腦袋,未束紮的秀發隨意落在肩膀和後背,憂傷輕歎,道:“我一直問你這個問題,是因為我好像失憶了,來銀色村莊之前的記憶,我幾乎都記不清了。”
醫生賽的情緒也變得很低落,尤其深秋的落雨綿綿不斷,更把意境變得有幾分迷離的傷感。
她此時非常需要一個傾訴煩惱的對象,便低弱著柔柔的嗓音,對夜林解釋了自己現在的情況。
先是莫名缺失了十幾年的記憶,往後時又常眺望格蘭之森的方向出神發愣,似乎那裡有什麼讓自己掛念的東西。
她完全不記得自己的童年痕跡,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親人還存在世上,毀滅紀爆發之前的記憶,就像一張乾淨無暇的白紙,上麵一點描繪都沒有。
“我是索西雅姐姐送過來的,她好像知道我的部分過往,但一直不肯詳細說明。”
腳丫被擦乾淨後,醫生賽在暖被裡蜷著腿,手臂墊著膝蓋,下巴墊著手臂,很委屈想哭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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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實已經腦補幻想了許多個自己悲慘的身世,每一個都很令自己揪心難過,畢竟毀滅紀真的太可怕了,席卷了阿拉德大陸,天翻地覆。
但她心裡卻也懷著最後一點渺茫的希望,或許,親人們隻是不知道自己在銀色村莊呢。
所以當夜林出現的時候,那種陡然浮現的神秘親切感,是她這幾年在銀色村莊第一次產生的莫名悸動,很讓醫生賽奇怪又暗暗欣喜。
而且夜林自己無意間都沒有察覺,如果彼此真的是第一次見麵,陌生人,他不應該表現的這麼親切。
否則的話,難聽一點叫做圖謀不軌,好聽一點嘛就是一見鐘情。
眼看她抱著膝蓋可憐又委屈,柔弱無助的模樣,差點讓夜林一個不忍就解釋一切的來龍去脈。
但當發現她的大眼睛不斷往自己這裡偷瞄的時候,夜林才恍然大悟,醫生賽在故意可憐兮兮,耍著古靈精怪的小花招。
醫生賽貌似是誤認為自己和他應該有一段親密的過往,彼此可能是家人,好友,或者其它關係什麼的,否則不可能一眼就覺得他很親切,名字也很熟悉。
但是之前在水晶礦脈的時候,夜林又說彼此是第一次見,她就以為夜林是像索西雅姐姐一樣故意對自己賣關子,這方麵真有點讓人討厭~
所以她腦袋很冰雪聰明,先調動一種回憶的悲傷氣氛,然後在聊天中連續旁敲側擊,想打聽自己的身世,她真的太好奇了。
看透了她小花招的夜林,很想厚著臉皮從身上掏一本兩人的結婚證什麼的,虛晃醫生賽說我們其實已經結婚了。
而且就用和賽富婆那本,現成的,絕對看不出破綻。
但是結婚證在賽富婆那裡保管著,估計也不大樂意拿自己的結婚證,去給另一個“自己”看。
而且醫生賽隻是心急自己的身世,所以才偷偷耍了個小花招,她平日裡清純的像一塊透明水晶,待人真誠,親切友好,他不忍心去玷汙這份純粹。
已經教壞一個賽富婆了,醫生賽的心靈美好明淨,要小心嗬護才對。
“我呢,來自南邊的赫頓瑪爾。”夜林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已經徹底不燙了。
“就是那個,在毀滅紀之中被粉碎的城市?”醫生賽聞言不免一驚,她聽彆人說過的,阿拉德大陸象征和平,自由的貝爾瑪爾公國已經毀滅了。
“嗯,但那裡的人正在努力重建,相信都會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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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林在床邊陪著她說了很多東西,很讓醫生賽滿足了對外麵世界好奇心,但又覺得很不滿意,因為關於自己身世的事情,他總是巧妙的岔開話題,顧左右而言他。
最後醫生賽乾脆氣鼓鼓著光滑軟嫩的臉頰,一雙漂亮的眼眸直勾勾盯著他,大有一副你不給我解釋,我就……我就……嗯,呃~
醫生賽冥思苦想,也不知道自己有啥能威脅他的,反正就盯著他不許走,威脅加撒嬌~
兩人古怪的對視了一會,醫生賽先忍不住噗嗤一笑,笑靨如花,綻放時明媚了整個漆黑的雨夜。
夜林手指溫柔滑了一下秀挺的鼻梁,然後俯身撩開額頭的秀發,輕輕一吻:“賽麗亞,你好好休息,明天如果能氣色健康的話,我就給你一個驚喜怎麼樣?”
“真的?”
“嗯。”
“那晚安。”
一切過程都顯得很自然嫻熟,仿佛兩人早就已經重複過成千上萬遍,隻是日常生活中微不足道的小溫存而已。
…………
“這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停,我還想去看看群龍呢。”賽富婆慢悠悠抿了一口熱咖啡,雨天又亂又靜,這場雨之後氣溫應該會再次降低,水凝成冰。
塔娜的住處雖然比起莊園顯得很小,但大家窩在一起聽著雨聲閒聊,也是彆有一番獨特的韻味。
夜林還在回憶醫生賽說是被熱水燙到的手指,然後又抓起賽富婆的手仔細對比,問道:“晚飯的時候,你被燙傷的地方是哪裡來著?”
“已經恢複了啦,完全無足掛齒。”賽富婆動彈了一下右手纖細的無名指,她的燙傷早就已經恢複如初,當時這廝明明也在場來著。
現在夜林捉住她的手猛看,雖然行為方麵很關懷暖心,但賽麗亞開始懷疑他腦子是不是在跨越次元的時候出了問題。
就像旁邊窩在小紙盒裡麵,鋪墊著暖暖的羊絨毯,已經酣睡但還在閃閃發光的小麥瑟一樣,發生點什麼意外也很正常。
“賽麗亞,可能有件事我們得趕緊先驗證一下,對你來說很重要。”夜林神色鄭重,還是按不住心思,抓起富婆的手就消失在房間,留下一臉奇怪的希婭特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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