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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撲麵而來的熾烈戰意,宛若一尊烈陽肆意暴曬著麵孔,夜林呼吸都隨之放緩,幾乎都要窒息。
他的確不明白,自己這一次前來拜訪,隻是想帶著團長“回家”,順便招納一些有實力的人才而已,為何會突然變成,與傳說中那位劍魂生死相搏的極端局麵。
最不利最危險的處境之下,用最不趁手的武器,是索德羅斯獨一無二的戰鬥方式,意在壓迫自己絕境破繭,新生突破。
但是如今他手握魔劍,堅毅但又滄桑的麵孔波紋不動,隻有那白眉下的眼神,注視時仿若刀割。
自他從艾澤拉那裡得到魔界克拉麗絲之後,無人值得他全力以對,生死之搏。
第一次鄭重握劍,是在天界之時,麵對征服者的分身。
如今,這是第二次。
他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出現了一點心魔,必須在絕境之中,才可一窺破解之法。
夜林雙目中即刻綻放出融金之色,近乎於永恒持續的聖靈狀態,極大幅度提高他的感知力,以及對元素的掌控力。
他沒法不答應索德羅斯的請求,或者說,他若是再嬉皮笑臉調侃一句,就是對傳說中的劍魂,以及自己,都是莫大的不尊重。
亡者峽穀終年不散的濃霧,如彼此對立的氣勢排開,然後龍卷一樣彙聚升空,緩緩旋轉,上紮之勢,將要刺破天穹。
大霧,散了……
那些意欲在幾座塔中征戰,突破的冒險家們,紛紛愕然不解,這峽穀中的濃霧據可靠史料記載,已有幾百年未變。
亡者峽穀位置處於貝爾瑪爾、德洛斯帝國、以及班圖族領悟三者交彙點,自峽穀中誕生異常以來,多方勢力都對這塊“三不管”區域,有所打探。
但就算是兵強馬壯的德洛斯帝國,在一支搜尋隊傷亡慘重之後,也偃旗息鼓,放棄了繼續深入的打算。
地勢陡峭崎嶇,山石表麵濕潤,長滿深色青苔,某些狹窄險峻道路的兩側,還落著一些殘破的兵器,以及不知名的骸骨。
不僅僅是冒險家門覺得奇異和震驚,就是在絕望之塔中修煉的諸多的強者,大部分也沒見過峽穀的全貌。
一瞬間,索德羅斯動了,猶如鬼魅殘影奔殺,克拉麗絲是帶有靈識的巨劍,古代魔力紋刻,更添三分銳利。
叮~!
克拉麗絲與聖劍的碰撞,雖是金屬交戈時的清脆聲響,但肅殺之氣席卷八方,大地裂開無形且光滑的劍痕,就連材質特殊,能夠抵抗歲月侵蝕的絕望之塔,門框上也出現了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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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望之塔內的強者紛紛心神俱震,慌忙結束閉關,而那些意圖挑戰其它塔,實力不至覺醒者的冒險家,更是捂著心口,麵色蒼白如遭重創。
……
“索德羅斯大人,為什麼這樣做啊?”紮著一根活力單馬尾的艾麗卡,目光擔憂又滿是心疼,她更不明白兩人為什麼要打起來。
一位是她內心很尊敬的強者,一位是帶她玩的好人,而且,明明那兩人還有師徒之情分,何必生死相戰呢。
懶懶散散,沒什麼精神的梁月,手中握著一根纖細的柳條,本是柔軟之物,在他手裡,卻宛若鋼鐵之堅!
“艾麗卡,你知道索德羅斯大人的過往麼?”梁月似乎懂了什麼,輕笑一問。
“知道一些,他是阿拉德最強的劍魂,為了與卡恩一戰,閉關修煉兩千年,整個大陸能與之媲美者寥寥無幾。”
艾麗卡皺眉細長的眉毛,這時才發覺,自己哪怕和索德羅斯是“鄰居”,對這位前輩的了解,好像也隻限於種種傳說。
“是啊,寥寥無幾,但不是沒有。”梁月歎了口氣,居然有些唏噓的意味,道:“那遙遠的虛祖,有一位打破了人族壽命極限的強者,埋藏於地下,暗精靈的聖靈之主淵博明睿,帝國首都,格鬥之神美名遠揚,貝爾瑪爾的誕生,源自於一位超絕魔法師的魔法!”
話說到最後,他語氣居然隱隱有些興奮,“還有出現過在天界,那位惡鬼一般麵孔的使徒,如此多的紛呈強者,傳說輝煌,赫赫威名,若不能與之全力一戰,豈不是大為遺憾!”
艾麗卡手指點了點下巴,還是有點不明白,但在一旁,逗弄一隻羽毛豔麗小鳥的花郎道,忍不住駭然道:
“難道說索德羅斯大人,將要出關,一一挑戰那些強者?夜林,是第一位?”
“是的,阿拉德最強冒險家,劍神之名,隱藏著恐怖的元素魔法,握有龍王之角,與製造者談笑自若,宇宙惡魔首領,就是他第一個對手。”
絕望之塔外劍氣縱橫,元素暴亂,尋常覺醒者觸之一點餘波,都會粉身碎骨,丁點殘骸不存。
“而且……”梁月稍作停頓,頗為嫌棄的看了一眼花郎道養的鳥,這長翅膀的家夥,總想吃自己武器上的青蟲。
“索德羅斯大人天生與寶劍共鳴,十歲便成為劍魂,十八歲已名氣顯赫,三十歲之時,便已經在那個時代難逢敵手。”
十歲職業者!
梁月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回憶自己十歲的時候在乾什麼,莫說是職業者了,揮動一把純金屬劍,也會頗費力氣吧。
不說自己,便是這一代那些同樣天驕般的人物,希婭特十歲剛開始練習劍術,墨梅十歲還在月輪山附近瞎跑,月娜還是個吃不飽的流浪兒。
天資絕代,風華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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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那位傳奇的劍魂,最好的詮釋。
“然後……”
梁月聳了聳肩,抬下巴示意道:“索德羅斯大人的對手,不用多說了吧,橫空出世,異次元的攪局者,也是這一代,絕巔之資!同樣能與之媲美者,屈指可數。”
“所以,索德羅斯心魔萌芽,就是疑惑,自己的苦修,有沒有意義。”
兩千年前的絕代風華,兩千年後的驚豔新星,一老一舊,於這荒蕪峽穀之中,展開了一場本不應該出現的爭鬥。
若非絕望之塔能無限延緩歲月的侵蝕,這一戰,隻能隔著時間長河,一前一後,落下個無比遺憾。
花郎道很艱難的去辨認空中不斷交擊,如閃電劃過的兩道身影,看了一會就覺得目中酸澀,胸腔中儘是蒼涼。
他雖非劍術和魔法之道的高手,但僅僅從那隨意濺射,都能崩碎巨石的攻擊中,也能看得出來蘊含無力澎湃可怕的力量。
或許,可稱人之實力的絕巔?
“雖然很掃興……”花郎道猶豫一下,還是長噓了口氣,喃喃低語:“以索德羅斯大人的實力,都隻能將目標,定為把劍觸碰到那個人,卡恩,想一想還真是駭然啊。”
一旁欣賞決鬥的梁月不置可否,這種感慨沒有回應的必要,那個人的強,是被公認的。
就算是謀劃一切的赫爾德,其實對這個太強的因素,也很頭疼吧。
但……
使徒,也是能夠消亡的。
那遙遠的太古年間,偉大的意誌從宇宙深處走來,不也被擊敗了形體,分散在宇宙各處養傷。
場中戰鬥針鋒相對,互不相讓,並無切磋之意,完全就是豁出命的架勢,令無數人膽寒。
蒼穹凝聚黑雲,雷電滾滾,化作閃爍汪洋,大地被霹靂焦黑一片,萬物不存。
但下一瞬,劍氣如虹,似彎月劃空,生生割裂了濃雲,再現幾分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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