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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一番友好的問候,廣雲在靜室招待來客,煮了一壺熱茶。
小玉才剛剛坐下還沒有端杯子,一道水藍色的影子突然就從虛空中閃現,撲進她懷裡,嬌小玲瓏的身體,頭頂有兩根微彎的龍角,耳朵很像魚鰭。
歐貝斯被神秘小女孩嚇了一跳,輕拍胸口,驚訝道:“她身上,好濃鬱且純淨的氣息。”
“她是湍流哦,青龍一族的成員,我得先走一步啦。”小玉溫柔撫摸著湍流的腦袋,熱茶也沒來得及喝,抱著湍流離開。
祥瑞溪穀需要她隔一段時間就進行神諭儀式,祈福淨災。
“她是,青……龍。”不小心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歐貝斯一臉錯愕。
在她的理解看來,驅魔師一脈頂級式神青龍,應該是煌煌神威,遨遊天際的神聖之靈,怎麼會是個稚嫩的小丫頭呢。
“哈哈哈哈,神官你並非驅魔師,不知曉個中緣由,也是當然。”
廣雲爽朗一笑,解釋道:“青龍是一個種族,龍鬥士們借用的青龍力量,也並非源自於某個青龍個體,而是冥冥之中的意誌。”
“原來是這樣啊,晚輩受教了,您叫我歐貝斯就好了。”歐貝斯點了點頭,倍感驚奇。
如今雷米迪亞大聖堂的處境,各職業者之間雖然還算不上勾心鬥角,也沒達到真正分裂的地步,但因為理念問題,也多有摩擦和火苗。
尤其代表人物,大審問官露西爾,整個就一股子偏執狂。
反倒是閒雲野鶴一般的驅魔師,依然在虛祖潛修靜養,少有世事爭端。
他們隨同米歇爾大人率先舉起了反抗偽裝者的大旗,給黑暗中的阿拉德帶來黎明和希望,又在戰後悄然歸隱,深藏功與名。
歐貝斯對大名鼎鼎的“虛祖抗魔團”一直都持尊敬態度,輕聲細語,謙謙有禮。
一番友好交談之後,廣雲捋著胡須,無比遺憾,歎道:“我們也未曾想過,暗黑聖戰時代,曾與米歇爾大人並肩作戰的先輩阿斯蘭,居然會出現在魔界,被使徒盧克捕獲。”
五大聖者出現的時間是暗黑聖戰後半段,在“聖職者”這一概念還未完全成型之前,抵抗偽裝者的中流砥柱,正是聖眼之米歇爾,以及獲得退魔之力的阿斯蘭。
抗魔團總部四神殿,也有關於阿斯蘭的具體形象描繪,和運送來的那具屍體,的確有很大的相似之處。
而真正讓驅魔師們認可先輩阿斯蘭身份的,還是那根斷裂的項鏈,“四方神印”。
上麵凝聚著四神獸的意誌,絕對不會作假。
一杯茶慢慢飲儘,閒話也聊了一些,然後歐貝斯就大陸上偽裝者蹤跡增多一事,與眼前這位式神先生進行了詳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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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茶重沏,廣雲眉頭緊鎖,對雷米迪亞的內部矛盾,也感到十分棘手,無奈搖頭:“當年聖戰時代,我們是迫不得已,隻能行毀滅之事。”
驅魔師與式神共鳴,多修行於山林之間,崇尚苦修和自然。
他們驅邪退魔的同時,又要保持一顆平和之心,否則很有可能會陷入瘋狂的執念,就像曾經的瘋僧摩恩一樣。
對待偽裝者,廣雲個人的態度也是“剛柔並濟”,暗黑聖戰時代是偽裝者來的太突然,隻能行以最高效率的毀滅。
“不過……”
話音一轉,廣雲站起身淡淡一笑,道:“我多嘴一句,阻不如導,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共同的理念,就算未來發展到最壞的情況,也不會引發內戰。”
理念不同的話,分開各行各事就好了,隻要還沐浴雷米狄奧斯的光輝,大家起碼不會兵刃相向。
一直在旁邊默默喝茶的夜林微微挑眉,略有訝然。
廣雲暗示的意思,是表示奧茲瑪還活著,當真正的敵人出現之時,什麼理念不同矛盾摩擦,都會被“消滅奧茲瑪”的渴望給取代。
“信奘在尋找四神寺,他是最出色的驅魔師之一,所以葬禮儀式,隻能由我來主持了。”
已經是中年之人的廣雲,忍不住還是微微有點羨慕,信奘的先祖喚醒了青龍之力,而聖者的子孫,將要獲得真龍之力。
不過,他側目看了一眼小玉離開時沒關攏的房門,古時代就存在的神諭巫女,在這一代,也是了不得的天才。
廣雲領著他們走到了四神殿的一間側室,裡麵裝飾以黑白為主,肅穆嚴謹,檀香嫋嫋,氣味令人安心,有凝神靜氣的效果。
門的對麵是一處供台,祭奠驅魔師一脈傑出的奉獻者,不僅有象征人名的黑木牌位,供桌上還有幾件深沉寧靜之物,沒有寶氣氤氳,卻緩緩訴說著曆史歲月的沉澱。
一根項鏈,串著四顆顏色不同的珠子,藍綠紅金,正是阿斯蘭的遺物,四方神印。
一串墨色的念珠,個個有成年人拳頭大小,材質似乎是石頭,若是仔細觀察,上麵似乎還附著乾枯的血印。
“這是……聖者米蘭,曾用過的念珠武器。”
廣雲微微彎腰作揖行禮,聖者遺物,理應得到尊重。
“聖者米蘭,米蘭,咦?那不是先祖麼?”歐貝斯行禮時突然愣住了,聖者米蘭·羅什巴赫,是她的先祖,曾經聖騎士一脈的代表及領軍人物。
她剛才下意識以為這串墨色念珠,是信奘的先祖聖者信耶,使用過的武器。
而三好學生的先祖,聖者夏皮羅·格拉西亞,他手持大盾防禦力驚人,曾讓暗黑三騎士之一的阿斯特羅斯都束手無策,甚至還用盾反傷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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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由於格拉西亞家族的後人多是聖騎士,很讓部分人懷疑,聖者夏皮羅的戰鬥技藝,是不是第二代,就不幸失傳了。
直到帕拉丁小雛從天而降,砸下一個大坑,她身上濃鬱的聖光之力,又一度讓某些八卦之心的人猜測,小雛,她會不會是歌蘭蒂斯的遠房親戚。
夏皮羅對應的職業者,就是帕拉丁。
“哈哈,十字架也好,念珠也罷,隻是一種對神信仰的媒介物,那個年代有什麼用什麼,可沒什麼講究,心夠虔誠,一根枯草也是武器。”
廣雲微微一笑,但他沒明說的是,這串念珠本來的確是信耶的武器。
但五聖者彼此之間感情極好,且信耶雖然身材魁梧的像一頭棕熊,但腦子其實不太靈光,反應遲鈍,也就是有點憨厚。
這串念珠,是米蘭“借”去用的,一直沒還,直到聖戰結束才被信耶想起來,撞壞了米蘭家的一扇大門後又討要了回去。
既然先祖遺物在虛祖,歐貝斯也沒打算討要回去,雷米迪亞大聖堂內也有聖者遺物,乃至神靈之物,不缺眼前這一件兩件的,而是好奇問道:
“那個小盒子,是什麼?”
能擺在供台上麵的,必然有一番歲月的沉澱,以及值得紀念的意義。
“一枚,普普通通的壓製符。”
三人再次對諸多牌位和遺物行了禮,離開房間,廣雲從懷裡掏出一張符咒,目光有些追憶,道:
“雖然就四方神印的力量來看,第一個使用青龍之力的人,應該是阿斯蘭大人才對,但開創了符咒流派的人,是信耶大人。”
以往的驅魔師也可以用式神之力,做出一些符咒攻擊,但比起把四神獸的力量凝聚在巨兵上來說,就顯得頗有些繁瑣,華而不實。
信耶則首創符咒實體化,並開發出多種不同的符咒,朱雀符,壓製符,落雷符……
戰鬥之前先糊出去一把符咒,往往能讓敵人手忙腳亂,甚至製造出一片汪洋雷海。
以此行為,現在驅魔師中也逐漸分為兩類,追求式神附在武器,展現巨兵破壞力的,以及使用符咒,直接用式神之力進攻的。
那枚看似普普通通的壓製符,就是信耶曾經親手所做,具有很深的紀念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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