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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莉安,我請假一天,不,兩天……”抱著一堆禮物的雷尼,已經按耐不住激動的心,臉上掛滿喜色。
“嗯嗯,回家注意安全,幾天都好。”
已經榮升店長的羅莉安隨便在筆記上畫了幾下,雷尼請假回家,工作也要調動一下人手。
正好貝亞娜那熊孩子最近嚷嚷沒錢花,不如把她叫來打零工,比如掃掃地,擦擦窗,大街上發傳單什麼的。
然後自己捧著一杯熱咖啡,悠閒品嘗,時不時跑貝亞娜麵前晃悠,指點工作~
“皇女殿下……”雷尼慌忙要躬身施禮。
“不必多禮,本皇女也很好奇,這個羅森伯格,有什麼膽量挑釁帝國。”
三皇女怒氣衝衝,對方挑釁的行為等於是給了帝國一巴掌。
你和夜林有私人恩怨,那乾嘛賴在坎特溫不走,找個彆的空地決鬥不行麼。
小臉酷酷的塞勒斯皺了皺眉頭,塔莫斯陷入沉睡,她的實力如今大打折扣,不然一定把那個家夥喂魔人來吃。
……
雷米迪亞大聖堂
歐貝斯小臉上浮現一抹擔憂,聽完麾下聖職者傳來的消息,輕輕歎了一聲:“主教,夜林走了,他還是沒借我們的聖遺物。”
雷米迪亞和夜林的關係不錯,也知道他的一些隱秘功績,如果他來借“聖遺物:雷米·狄奧斯之淚”的話,馬傑洛自認為不會拒絕。
至於第二位階雷米迪亞小聖堂,和雷米迪亞鐘樓的質問,他會想辦法去解決。
馬傑洛麵容慈祥,輕輕撫摸著手裡的一個小盒子,這是教團內的最強武器之一,蘊含無窮的生命能量,是祂的眼淚。
“隨他吧,他應該會有法子去解決,倒是,雷米迪亞小聖堂,異端審判者的總部,好像距離坎特溫,也不算太遠吧。”
自己爺爺的語氣隱隱有些怪異? 歐貝斯也一下子明白過來了? 羅森伯格把事情鬨這麼大,那個審判所的大審問官瘋婆子露西爾? 估計又會坐不住了。
上一次她想把夜林綁十字架上給燒了? 結果最後被鄙視火焰太小,還塞了一個地瓜讓她烤烤做嘲諷。
……
希婭特指尖點了點飛艇的玻璃? 注視著下方不斷掠過的大地,調侃道:“沒有哪個城市在被毀幾百年後還讓人恐懼? 除了坎特溫。”
她的出身其實也是德洛斯帝國人? 此行跟著去一趟,隱隱又有些手癢難耐,想找個地方揮一劍。
上一次去帝國境內,好像還是摧毀帝國競技場的時候。
大地之上一片荒蕪空白? 儘是灰沉沉的顏色? 飛艇的航線沒有經過米蘭達平原,麥苗新綠的地方非常少。
即使是農業發達的貝爾瑪爾,開墾一片荒地的效率也不是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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駛離海岸,冬季的海水似乎也更陰沉了一些,沒有較大的波瀾? 深邃的暗色,散發出一種深沉之威。
“末日之都”坎特溫? 僅僅是從高處眺望,都能察覺到有一股非比尋常的壓抑氣息? 夜林也是第一次親眼見到這座城市。
由於德洛斯建國初期,曾為了表達佩魯斯的政權顛覆? 一度把首都也設立在坎特溫。
但設都僅僅不到三年? 當時的開國皇帝赫倫·巴登? 又為了迎合“恢複佩魯斯領土榮耀”的偉大理念,以及某些特殊原因,飛速把首都,遷移到了帷塔倫。
所以目前來說,因為有了那三年首都時間的恢複,坎特溫作為城市的功能還是比較完整的,並沒有預想中那般斷壁殘垣,廢墟連綿,隻是居住的人口不多,有些冷清。
大名鼎鼎的坎特溫之門,被當做一種獨特的紀念,一種對帝國前進的鞭策,給留了下來。
畢竟無論怎麼說,鬼神之亂那一晚雖然吉格一戰驚天,但是結局,還是德洛斯帝國推翻了前王政權,贏得了最終勝利。
黑色的飛艇在地麵上掀起一陣狂風,緩緩降落下去,讓暗中窺視的人紛紛瞪大了眼睛,小心低語。
來了,黑色的巨型飛艇ex多尼爾,已經成為那位劍神的身份標識之一。
希婭特她們不會靠近坎特溫之門,這是他特地要求的,距離越遠越好,聖遺物卡隆之劍,目前還沒有人親眼見過它的威能。
三皇女率先一步走下飛艇,氣勢洶洶,這裡可是她的地。
不過就在塞勒斯走下去的時候,夜林跟在後邊小聲問道:“那個,你傷好沒有。”
看似關心的話語,卻讓本就酷酷的小臉瞬間一寒,塞勒斯扭頭一瞪,語氣冷冰冰充滿殺意:“傷已經好了,我不會食言,前提是,你還有命回來。”
希婭特她們並不知道塞勒斯曾經用神血過度激發力量的事,全部一臉詫異。
隻有三皇女低低一笑,湊過去小聲揶揄道:“你不怕她,突然……”
手掌做了一個橫切的姿勢。
“不怕,再怎麼冷酷無情的人,也全都是外冷內熱,這是我在暗精靈身上學到的道理。”
耳朵很尖的穀雨滿臉狐疑,胳膊肘搗了他一下,問道:“暗精靈?你跟著我們學啥了?”
連忙乾咳一聲,故作高深一笑,道:“以後,你就會明白的,我教你。”
……
羅森伯格方圓百米之內無人敢靠近,地麵上還殘留著一些黑水和破爛的鎧甲,以及腐爛的衣物,都是那些不幸者。
雖然夜林在視線裡沒看到幾個人,但暗中,那些樓房之間,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窺視。
有人是來見證傳奇一幕,往後聊天扯淡也有故事,也有些人,巴不得劍神隕落,傳奇落幕。
身材魁梧健壯,赤著上身不畏嚴寒,一頭紅發淩亂,手持一把黑色長刀。
羅森伯格僅僅是站在那裡,就能給人帶來一種無窮的精神壓迫力,甚至不敢去直視,仿佛他就是一位打開地獄,收割性命的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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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林的腳步越走越慢,大概是境界不同,他能明顯感覺到壓力並不來自於羅森伯格本人,而是那把,與他身形有點不相稱,很纖細的黑色長刀。
他在距離對方大概十米的位置停下,心裡默算瞬殺敵人的方法和時間,同時用言語分散對方注意力,淡淡說道:“如果,我說你是個傀儡,一個可憐的被利用者,你會信麼?”
“會。”
有點意外的回答。
緩緩抬頭的羅森伯格,儘管鬼氣纏身,但他的一雙眼睛卻極為清明。
他聽從埃思拉的命令看似毫無主見,在七位先知中,他的存在感也隻比米拉茲稍強,但不代表他是一個愚昧的傻子。
希洛克投射毀滅的片段,扭曲了七個人的命運,但羅森伯格當時的年歲已經成年,他溫和的性格一直保持了下來。
使徒消亡,光與暗的失衡,宇宙會迎來終結。
懷揣著偉大理想的七人,繼承了七份權能,以不被人理解的行為,默默保護著使徒。
然而,事實卻並非如此美好,遠非表麵那麼溫柔。
就像是米拉茲偷偷在格蘭之森守護迷茫的賽麗亞一樣,羅森伯格所負責工作的地方,則是曾經米歇爾與奧茲瑪一戰後,留下深刻創傷的德洛斯礦山。
也就是,曾經黑色大地所在的位置。
德洛斯帝國在礦山附近設碑立墓,紀念那一場,關乎於阿拉德命運的最終戰役。
可是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暴戾搜捕團內的偽裝者越來越多,他們行事也愈發激進,無所顧忌。
性情溫和的羅森伯格,在無數個日夜不斷拷問自己,搜捕團的目標既然是保護使徒,但是奧茲瑪那種滅絕人性得家夥,真的要保護麼?
說著看似遠大崇高的理想,卻讓阿拉德陷入危難,他不得不懷疑搜捕團理想的正確性。
但是希洛克的影響,他沒法反抗,他的猩紅鬼手,甚至都被變異成了灰血之手。
“既然如此,那你為何還要拿那把劍?”夜林目光銳利,他已經察覺到了,對方身體狀態和吉格相差無幾。
說是已經死了,也不為過。
“我天生麵相凶惡,沒有人喜歡和我相處,一生漫漫無際,就像徘徊在人群外還淋雨的流浪狗,直到,我們七人因使命彙聚,喜悅,親切充滿心頭,我有了像家人一樣的他們。”
麵相因為鬼氣愈發猙獰,但一雙眼睛卻越來越明亮,他語氣平淡,仿佛在說一件漠不相關的小事:
“殺掉你,是家人們拜托我的最後一件事,我會去做,但是,如果我死了你能活下來,請,阻止他們繼續誤入歧途,哪怕是全部送入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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