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我不一樣,至今他依舊記得我媽跟他在一起時的點點滴滴,從未忘記過。”
徐瑾之看著謝言川,忽然就想到了上輩子的自己。
她那時候跟謝言川的生活越來越甜蜜,可是謝言川死後,她很快就緩過來了。
當時給自己的理由,是自己跟謝言川不過就是商業聯姻而已,自己並沒有那麼愛謝言川,謝言川的離開,的確是讓她有些不習慣,卻也沒有痛不欲生的感覺。
可是此時看著謝言川,徐瑾之又在想,自己真的不愛謝言川嗎?
但好像不是的。
否則後來的漫漫人生,她為什麼沒有跟彆人在一起?為什麼會時常想起謝言川呢?
此時謝言川並未察覺到徐瑾之看自己的眼神有多麼的複雜,他隻是忽然覺得自己一路上都被未來嶽父白眼以待,也沒有那麼難接受了。
看著謝言川那副心疼徐禎的表情,徐瑾之又忍不住的笑起來。
兩人就站在一旁等著,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徐瑾之才說:“走吧,過去看看。”
兩人重新回到了墓碑前,此時徐禎已經冷靜下來,隻是紅著眼眶,明顯是哭過的樣子。
但徐禎一本正經的跟謝言川和徐瑾之說著話,仿佛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般,“我和你媽已經說完話了,你還有什麼要跟你媽說的嗎?”
徐瑾之搖了搖頭,“該說的都已經說過了。”
“那就回去吧。”徐禎說。
於是三人便一塊回了徐家,這會兒已經是中午用餐的時候了,徐禎雖然是看謝言川不順眼,但還是留謝言川吃了飯。
礙於自己的老父親今天受了“傷”,中午三人一塊吃過飯之後,徐瑾之就打發謝言川離開了。
對此徐禎隱隱的有些開心,畢竟知道了在徐瑾之心底還是自己比較重。
隻是過徐瑾之這個貼心的“小棉襖”有些漏風,趁著徐禎有時間,讓人來量了徐禎的詳細尺碼,好給徐禎定製自己婚禮上的衣服。
徐禎原本好起來的心情,又消散不見了。
夜深人靜獨自一人飲酒的時候,又一次跟自己早逝的太太哭訴徐瑾之的種種行為。
最後還告訴自己太太,瑾之是個好的,就是謝言川太會引誘人了!
一切都是謝言川的錯!
*
轉眼到了五月二十號前一天。
並不是什麼正兒八經的節假日,也不是徐瑾之跟謝言川之間的紀念日,但明天是五月二十號,諧音“我愛你”!
上輩子徐瑾之跟謝言川在一起生活五年,然後就過了五個五二零。
猶記得他們結婚第一年的五二零那天自己根本沒有放在心上,早早的出門上班,然後忙到了很晚才回去。
中途的時候接到了謝言川的電話,謝言川問她什麼時候回去,她當時正忙著,給了他一個比較模糊的答案。
後來自己也忘了,主要是當時謝言川也沒說有什麼事情,所以徐瑾之一直忙,直到把手裡頭的事情忙完才回到家裡。
才發現謝言川晚上在家做了飯,因為花粉敏感沒有給自己買花,但也精心的準備了禮物。
可她一點準備也沒有,完全沒有想過他們之間還有這麼一個“節日”。
一直到第二年,她才記著那一天也是要跟謝言川約會的。
這輩子徐瑾之倒是記住了,謝言川嘛……
“你明天有什麼安排嗎?”徐瑾之問謝言川。
“明天周一,隻有下午有課。”視頻裡,謝言川有些不確定的說道:“是你有什麼事情嗎?”
因為籌備婚禮的事情,總有一些零零碎碎的事情需要兩人一塊決定,謝言川都已經逐漸習慣了。
“要是有什麼事情的話,我上午跟晚上都有時間。”頓了頓,謝言川又說:“下午隻有兩節課,結束的時候也會比較早。”
“沒事沒事,我就隨便問問而已。”徐瑾之笑吟吟的說著,仿佛自己真的隻是隨口問問。
謝言川有些不確信,但徐瑾之的表情實在是平靜,讓他看不出任何一點問題來。
“你就好好工作吧!”徐瑾之說。
謝言川遲疑的點了點頭,總覺得有些不大對勁兒。
直到第二天,謝言川去到學校之後,才知道了今天是“五二零”這麼一個節日。
回想起昨天晚上徐瑾之特意問自己今天有沒有什麼安排的時候,謝言川想,她是不是在等著自己主動提出約會的事情?
謝言川一時間有些無措,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怎麼辦才好。
薛杭這會兒正纏著陶雪煙,笑嘻嘻的說道:“今晚咱倆一塊吃飯唄。”
“不吃。”陶雪煙冷漠拒絕。
薛杭一點不氣餒,“去唄,我訂了一家情侶餐廳,就那種特彆有氛圍感的西餐廳。”
“你有錢嗎你?彆到時候把我給壓在店裡刷盤子。”陶雪煙瞥了薛杭一眼。
“怎麼可能!這不是剛發了工資嗎?”沾了教授的光,他們這季度不僅僅實驗經費充足,連工資都發下來了。
陶雪煙皺著眉頭,“你就不能省著點花嗎?”
“就偶爾一次,又不是天天去,我都已經訂好好了,你就去嘛!”薛杭一邊說著就拉著陶雪煙的手開始撒嬌。
這次陶雪煙沒有再一口拒絕,薛杭瞬間覺得有戲,開始得寸進尺。
謝言川一邊記錄實驗數據,一邊微微側眸,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
直到組長秦和從一旁經過,有些嚴厲的說道:“好好實驗,彆打打鬨鬨的!”
薛杭立刻老實起來,但臉上的笑容就沒下去過。
上午實驗結束,中午謝言川跟大家一起去食堂吃飯,中途的時候看見了好些手牽手的情侶,手裡還都抱著鮮花,一看就是小情侶在過節。
吃飯的時候,薛杭還問謝言川,“教授,你今天給我師母準備了什麼驚喜啊?”
謝言川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好在陶雪煙在一旁說道:“你一個男生這麼八卦乾什麼?”
“我肯定大家都想知道,隻不過你們沒問,我問出來了而已。”薛杭一臉的信誓旦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