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勇能感覺出羅浩心裡的槍火氣。
他不願意招惹這種狀態下的羅浩,所以一直保持著沉默。
估計羅浩在美國受了天大的委屈,所以回來做事有點極端,可以理解,可以理解,陳勇在心裡不自覺的給羅浩開脫。
“竹子要回來了。”羅浩的臉上忽然露出笑容。
可能是羅浩也覺得氣氛有些壓抑,說點其他的。
“你帶竹子去中央大街?”
“你帶也行,但我怕出事。”羅浩很認真的說道。
“嗯,還是你這種普通人去吧,這種事兒不適合我。”
陳勇覺得羅浩還是實事求是的,表示很滿意。
大黑熟悉了一遍熊貓館,羅浩又帶它轉了三圈,不斷地絮叨著以後這裡就是家了,要它習慣。
羅浩的爹味兒已經無可遏製的飄散出來。
“走了,出去吃飯。”羅浩親手給大黑搭建了一個狗窩後這才露出舒心的笑。
……
“不對啊,還是差,他是怎麼做的呢?”陳岩已經第n次重新播放一個疊千紙鶴的動作。
動作被放慢,看起來毫無難度。
可這些“毫無難度”的技術動作陳岩卻做不到。
他嘴上是這麼說,但心裡卻知道事實真相——羅浩的左右手靈活程度幾乎一致,所以有些事兒羅浩能做到,自己卻做不到。
要做到也行,唯一的方案是放慢速度。
可最後羅浩虛空點那麼一下,陳岩知道那裡放著的是一個計時器。
他不知道練了多少次,已經習慣成自然。
真強啊,陳岩心裡感慨著。
哪怕心裡還是不服,但卻又不能不服。
陳岩陳主任不笨,要是智商、情商任何一點出問題都不可能成為全省胃腸外科第一把刀。
鑽研了3天,陳岩終於找到了一個“訣竅”,抹平了羅浩雙手一樣靈巧的優勢,把自己疊千紙鶴的速度提升。
撚著護心毛,陳岩相當滿意。
他隱隱覺得自己的技術水平在這三天的磨煉之中也得到了巨大的提升。
是時候展現真正的技術了!
陳岩準備去介入科,找羅浩顯擺一下自己的技術水平,順便盤一盤羅浩的機器狗。
打開門,陳岩差點沒和對麵的人撞個滿懷。
“老陳。”
一個男人捂著肚子皺著眉毛。
“肚子又疼了?”陳岩問道。
“唉,老毛病,可這次肚子疼疼的要命,你給我摸摸。”
“你當我是按摩小妹兒呢?”陳岩揶揄道。
“這不是你老陳的水平高麼。”
來的人是陳岩的高中同學,從小到大一直間斷肚子疼,短則幾個小時,長則兩三天就好。
讓他做ct他也不乾,說是有輻射。
因為從小到大都這樣,所以無論是陳岩還是眼前的男人都不太在意。
“做個ct去,都什麼年代了,還怕ct那點輻射,你懷孕了啊。”陳岩沒好氣兒的斥道。
“先不做了,先不做了。”陳岩的同學訕訕的說道,“你給我看看就行,我……”
“陳主任。”
羅浩的身影出現。
“羅教授,我還琢磨去你那看看機器狗呢。”陳岩笑嗬嗬的說道。
陳岩並不排斥新鮮事物,隻要足夠好用就行。
可羅浩並沒接茬,而是看著陳岩的同學,上下打量。
標準的醫生模式,看見有人手捂著肚子,就想上去查體,至少也要問問病史。
“我同學,一直肚子疼,從小到大,沒什麼事兒,考慮是迷走神經功能紊亂導致的。”陳岩會意,也沒抻著,很乾脆的解釋道。
“ct做了麼?”羅浩問道。
“ct看不見腸道,老陳說腸子裡都是氣,我就不吃這個線了。”陳岩的同學第一時間否定。
“建議還是查一個,畢竟很多病的表現形式就是間斷腹部疼痛。”羅浩勸道。
“疼的時候什麼體位能緩解?”羅浩問了一個“怪異”的問題。
蹲著唄,陳岩心裡想到。
這事兒他還真沒問過。
在陳岩看來,同學就是神經功能紊亂導致的腹部疼痛,屬於內科腹部疼痛,喜按壓,肯定是蹲著能緩解疼痛。
“我啊,一般是吃藥,吃幾粒止疼藥。體位,對對對,向左麵躺著疼痛會緩解。”陳岩的同學解釋道。
左側臥位?
陳岩怔了一下,但也沒當回事。
各種稀奇古怪的病多了去了,誰知道迷走神經犯了什麼邪。
可陳岩沒在意,羅浩卻認真的說道,“陳主任,做個ct,咱倆一起看一眼。”
“小羅,你懷疑是什麼病?”陳岩給了羅浩個“麵子”,問道。
“已經很多年了,一直間斷疼痛,有很多種可能,不做ct的話我哪知道,陳主任說笑話了。”羅浩微笑,表情和煦溫暖。
陳岩哈哈一笑,“你說得對,走,去做個ct看一眼。”
已經要到下班的時間,陳岩也不讓他同學拒絕,來到醫生辦公室讓醫生開了個門診單子,直接收費。
木已成舟,陳岩的同學直咧嘴,不知道是心疼錢還是肚子疼導致的,亦或是二者都有。
“小羅,你這機器狗挺好用的,給我也買一條,多少錢我轉給你。”陳岩帶著他同學去ct室的路上和羅浩說道,“你可彆不跟我說錢,我就是怕我自己買不好。”
“哦,雲深處的機器狗需要大量數據反饋,要是走彆的路徑,還真不要錢。e,智能學習,您懂這個意思吧。我的想法是帶著二黑把醫院的場景跑通,為以後的無人醫院鋪路。”
“???”
陳岩仔細看羅浩的表情,想要找出羅浩說得是真話還是假話的痕跡。
“是真的,陳主任。我提了幾個意見,很快下一條機器狗就郵遞來了。”
羅浩隨後開始講雲深處的機器狗和宇樹科技的機器狗之間的區彆。
說著說著,來到ct室,陳岩的同學被陳岩直接送進去。
很快ct影像出現,陳岩看見後愣住。
肝臟的位置有變化!
淦!
自己竟然沒查體,大意了,大意了。
“哦,遊離肝啊,難怪。”羅浩“自言自語”的說道,“估計是從前的遊離有黏連,這次疼痛劇烈,遊離的範圍擴大。從前查體查不出來,真是個狡猾的病。”
“……”
陳岩汗顏。
聽起來羅浩在自言自語,但每一句話都仿佛在為自己開脫。
“還要一個左側臥位的ct,麻煩了。”
羅浩和ct室技師說了一聲。
等做完後發現ct顯示肝膈間結腸嵌入,左側臥位時肝臟自右側移動至左側,隨後結腸阻塞在右側膈下間隙。
肝血管和下腔靜脈仍然保持通暢。
疼痛,是遊離肝臟受到壓迫導致的。
“陳主任,您同學的情況比較嚴重。從前估計有黏連之類的,導致遊離肝臟沒有繼發腸梗阻。”
“這次有腸梗阻,得手術。”
“腹腔鏡下遊離肝固定術麼?”陳岩問道。
“可以啊,不過得抓緊時間做。要不我給您扶鏡子?”
陳岩心中一動。
自己練了好幾天用腹腔鏡鉗子疊千紙鶴,感覺頗有進步,有些事兒肯定要實戰的。
有羅浩在……陳岩想了想,點點頭。
羅浩的水平毋庸置疑,陳岩也沒有太強烈的較量心態,比較糾結。
【俗話說男人至死是少年~~】
“喂,黎雪梅,你好。”羅浩說話略有點彆扭,但他還是客客氣氣的和黎雪梅打了個招呼。
“彆傷人,把他們用的動物都放了就行。”
“對,不管什麼!猴子要放,小白鼠也要放!你們最好彆出現,遠遠的看著就行。試驗室裡,保證所有喘氣兒的都放走就可以。”
“對對對,大猩猩是最重要的!上世紀七十年代咱們的乙肝疫苗研製出來,需要大猩猩做動物實驗,就是那幫雜碎禁止進口咱們大猩猩。後來,迫不得已,研究人員在自己、自己的孩子身上做的試驗。
不用客氣,千萬彆想著下手輕重之類的事兒。你要是會輔助,給他們加點魯莽之類的術法也行。”
羅浩壓低聲音躲到角落裡和黎雪梅交代衝擊試驗室的事兒。
其實這件事情根本不需要羅浩出手,那麵的動保組織會鬨出無數的風浪。
可羅浩想要定點爆破,看看能不能把一些世界級的大佬挖來國內搞科研。
其實到了一定級彆,錢不錢的真心不太重要,能出成果就行。
有成果還怕沒錢?還怕沒身份、地位?
國內也是最近這些年科研經費才漸漸充裕的,很多課需要補,需要漫長的時間。
但如果有那麵的大佬級彆的人物被挖來的話,對國內的科研能起到舉足輕重的作用。
而且從巴爾的摩回來,羅浩心裡有一團怒火,惡氣要發泄出來。
在他看來,整個西方和阿美沒什麼區彆,被羅浩當做是一個整體。
反而是阿美那麵,中層領域裡充斥了印度人,像是一條一條大蛆似的,不足為慮。
事情有了進展,羅浩心情大佳。
而且白帝成回來後也有活雷擊木贈予,自己不欠什麼,這讓羅浩心中寬慰。
“小羅,你忙什麼呢?”陳岩對羅浩捂著手機離開表示好奇。
一般這種背人的都沒好事兒。
“沒沒沒,朋友那麵有點小事兒。”羅浩解釋道。
陳岩和他同學解釋了幾句後安排住院老總辦理住院手續,便拉著羅浩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給你看看我疊千紙鶴的水平。”陳岩沉心靜氣,擺好架勢,開始疊千紙鶴。
他認為羅浩一定會指點下自己。
水平都高到了羅浩的那種程度,隨手指點一下幾乎是本能。
可出乎陳岩意料的是羅浩一句廢話都沒說,直到自己有一樣學一樣的把千紙鶴疊好,最後收尾的姿勢還特意學羅浩,在旁邊虛空處點了一下。
“小羅,你說說我的問題。”
“問題?沒有啊,陳主任您從前接觸過吧,疊千紙鶴已經爐火純青了。”羅浩很坦誠的說道。
“???”
“陳主任您手穩的很,腹腔鏡長鉗子就像是手臂的延長,每一次開合都是極限操作,堪稱完美。”羅浩解釋道。
陳岩一怔,自己這麼牛逼麼?
自己怎麼不知道!
他仔細看羅浩的眼睛,羅浩目光清澈,眼神裡滿是坦誠,看不出一絲的虛偽油膩。
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麼強!
陳岩下意識的撚著護心毛,心裡想著。
“尤其是這一步。”羅浩拿起腹腔鏡長鉗子,開始學著陳岩陳主任的方式、步驟疊千紙鶴。
陳岩凝神,看著羅浩的手勢、步驟。
速度也沒多快,和自己差不多。
原來這就是上限,陳岩心裡越來越開心。
“喏,這一步,是陳主任自己改進的,我回去要好好琢磨。”
“還有這一步。”
羅浩幾句話,說到了陳岩心底的瘙癢之處,哈哈大笑。
這幾個地方都是陳岩為了彌補自己左右手協調度比羅浩略差一點所做的改進。
都是得意之處,一般人還真看不出來。
“這隻是小道。”羅浩疊完千紙鶴後把鉗子放下,微笑,“新來的小醫生鍛煉基本功的。”
“有進階的麼?”陳岩問道。
“沒有,陳主任您的外科手術水平已經是國內一流水準,講真,的確到了百尺竿頭的程度。”羅浩認認真真的回答道。
這倒是,陳岩撚著護心毛,承認了羅浩這話說得對。
“行啊。”陳岩心情相當複雜,籲了口氣,坐在椅子上撚著護心毛和羅浩說到。
他很滿意,隻是一個小道,自己也要不弱於羅浩。
他有些不滿,因為明明感覺就差一點便能突破,陳岩已經十幾年沒有技術上的大躍遷了。
那種甘爽滋味現在偶爾還能回味起來。
簡直就像是喝了仙泉一樣。
可惜了。
“小羅,最近都沒和你怎麼聊過。”陳岩笑眯眯的說著,順手開始摸起機器狗的頭。
機器狗真的挺好rua的,老實聽話,還能負重。
雖然現在看起來傻了一點,但也不把高難度的內容交給它做,看起來覺得還好。
“最近一直很忙。”
“聽說你最近不回協和或者912?”
“嗯,還要在這麵在乾幾年。”羅浩坦承,“主要是竹子的項目省裡麵也很在意,年底帶著竹子去中央大街,也算為老家的旅遊業做點貢獻。”
“等竹大、竹二或許還有以後的竹三、竹四長大成年,3歲之後,我再琢磨下一步。”
“影響你的規劃麼?”陳岩順勢問。
“不影響。”羅浩微笑。
“小羅啊,我沒見過你這種人。”陳岩感歎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水平比我高,還不僅僅高一點半點?”
“沒有,說水平,可能我年輕一些,但手術做的肯定沒有陳主任您穩。”
“小羅,你這麼說話就沒意思了。”陳岩一隻手撚著護心毛,一隻手盤著機器狗,眼睛看著羅浩,“不說這個,一會上手術的時候你給我搭把手。”
“嗯。”
“你運氣是真好。”陳岩感慨,“有才華未必能熬出頭,當年郎朗怎麼樣?前一陣子說音樂方麵都有大佬把持,還帶著年輕姑娘們……嘖嘖,不要臉。”
“哦,我還好,遇到的老人家們、年富力強的主任們都很照顧我。運氣好,的確是真的好。潘展樂當時說自己啥啥都不行,就是運氣好,大家以為是開玩笑,但我知道那是真的。”羅浩頗有感觸的說道。
陳岩明顯有話想說,但每每話到嘴邊就被他咽回去。
羅浩也不好奇,隻是陪著陳岩說點八卦,場麵一直都不冷,相談頗歡。
很快,住院老總招呼上手術。
遊離肝,這個診斷不常見,眼前這個患者陳岩也是大意了。
從小就有間斷腹部疼痛,陳岩也查過體,當時沒什麼事兒。沒想到被羅浩看出來,堅持讓患者做腹部ct,這才確診。
上台,手術,陳岩把主要的注意力放在羅浩的身上。
遊離肝固定術不難,縫幾針把肝臟固定在膈肌上就可以,陳岩注意的是羅浩的水平。
可羅浩扶鏡子的動作很平常,就像是普通的住院老總似的。
一台手術順利完成,陳岩確定是自己技術水平牛逼,羅浩並不比自己強多少,樂嗬嗬的下了台。
“羅教授,我怎麼感覺陳主任今天狀態不對呢。”
等陳岩帶著患者離開,剛好負責麻醉的柳依依小聲問羅浩。
“沒不對啊,手術做的很標準,水平很高。”
柳依依想起陳勇的話,羅教授是真狗,嘴裡基本沒實話。
“陳主任今天有兩三次手術做滑了。”
“哦,沒事,有我呢。”羅浩笑笑。
“可……”
“陳主任水平很高,還有好勝心,要尊重老同誌。”羅浩認真講道。
柳依依點點頭,麵不改色,開始收拾東西。
夜深了,柳依依和陳勇聊微信,把心裡的疑惑講給陳勇聽。
【就,覺得羅教授很怪。】
【正常,他從來都這麼狗。】
【為什麼?】
【可能他的經曆和大多數人不一樣吧,往好聽了說就是對老同誌的尊重,往不好聽了說就是擅長溜須拍馬。】
柳依依無語。
【你都沒見過羅浩拍起馬屁,簡直毫無下限!買台車,得買老板年輕時候的記憶,手搖窗戶,記憶裡的白月光!】
【這就是他一直開307的理由?】
【好像是,而且他那破車的車窗真的要手搖的。彆問,問就是老板們年輕的時候習慣了。】
不光是遠在帝都、魔都的那些大佬,羅浩竟然連醫大一院的陳岩陳主任都尊重的很。
柳依依覺得羅教授做的有點過。
以他的水平,一路碾壓過去就行了,可除了偶爾暴露崢嶸之外,羅教授一直都很平和、溫順、善良。
沒想到他會一直這麼小心。
……
幾日後,秋風中,竹子坐飛機回到哈動。
這段時間以來,竹子立下了大功。
大熊貓的野生對於竹子來講似乎毫無困難,繁殖更是小菜一碟。
羅浩接了竹子回到哈動的熊貓館。
第二天就是周末,羅浩安排帶著竹子和大黑去伏牛山深處遛遛彎。
最近大妮子天天守在熊貓館裡,已經憋的夠嗆。
一起遛。
正常來講大熊貓的外出需要經過層層申請,極難做到。
但羅浩身上帶著青長的科研,而且“碩果累累”,這個審批對羅浩來講也就那麼回事。
大胖妞、二胖妞……4頭懷孕的野生雌性大熊貓在哈動住著,彆人想說什麼也說不出口。
羅浩把307送去改裝,用哈動的車帶著竹子、大黑去伏牛山。
他直接去了後山。
山清水秀,霧靄層層。
在羅浩想象中,帶著大妮子、竹子、大黑來遊山玩水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兒。
可事情總歸和預想中不一樣。
大黑本來貼在羅浩左側,王佳妮挽著羅浩的胳膊。
自從竹子出了籠子,它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形勢,就一直要把大黑擠走。
嚶嚶嚶~
嚶嚶嚶~
聲音不斷。
不是大黑在嚶嚶,就是竹子在嚶嚶。
倆小家夥都很委屈,弄的羅浩也很煩。
好在大妮子沒有嚶嚶、沒有夾子音,要不然羅浩都想直接回道觀。
王佳妮看出羅浩的苦惱,不斷講著在哈動看見的八卦,讓羅浩心平氣和。
一個多小時後,羅浩實在走不動了。
大黑和竹子爭寵已經快要隱藏不住,倆小家夥相互呲牙。
竹子凶悍,要是一般的狗肯定壓不住刻在dna裡的恐懼,早都慫了。
但大黑是經過訓練的警犬,特彆倔,肉眼可見的害怕,但依舊不放棄。
來到一處水潭旁,羅浩決定就此打住。
看倆小家夥相互瞪眼睛的架勢,羅浩都怕它們回哈動後打起來。
萌蘭的越獄就是鬨著玩的,竹子要是越獄,肯定和開玩笑似的簡單。
到時候大黑不知道要吃多少暗虧。
坐下後,涼風習習,羅浩擼著貓,愁苦的說道,“竹子,咱不能這樣。”
有羅浩擼著,怎麼都行,竹子趴在地上,一臉享受。
王佳妮站在一塊山石上,欣賞著伏牛山的美景。
“大妮子,小心點,彆掉下去。”
“嗯,放心啦~”
山石濕滑,王佳妮也很小心,轉身要下來。
轉身中,大黑卻打了個趔趄。
它隻有一隻眼睛,看東西不方便,一下子踩在視野盲區的苔蘚上,腳下一滑掉進水潭裡。
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