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仗!
在國內沒見過“世麵”的莊嫣興奮的眼睛發光,要不是周圍有馮子軒、沈自在,怕是莊嫣已經衝下去看熱鬨。
生怕自己距離不夠近,看不清楚,而莊嫣似乎根本沒意識到危險的本身。
“我去看一眼,你們坐。”羅浩道。
王佳妮拉了拉羅浩的胳膊。
“沒事,那人手上有凶器,萬一有人受傷,有醫生在比較好。”
羅浩輕聲安慰,並rua了rua王佳妮的頭。
他一邊說,一邊把王佳妮交給柳依依,自己則出了門,快步離開。
“吃飽了麼?”馮子軒問道。
“飽了,一起下去看看吧。”沈自在這點情商還不會缺,買單,走人。
街頭的兩人已經被控製住,荷槍實彈的架勢阻止不住看熱鬨的人群的熱情。
而羅浩的身影已經消失。
馮子軒吧嗒吧嗒嘴,小羅這願意看熱鬨的勁兒是真大,不知道該怎麼評論。
不過馮子軒也並不覺得有什麼危險。
在國內,周圍還有數不清的警察,羅浩根本衝不上前,遠遠的看熱鬨也就是了。
要是這樣都能出事,馮子軒覺得應該去買一張彩票。
最近好像刮刮樂都不賣小麵額的了,而且身邊的人玩刮刮樂的越來越多,也不知道跟什麼有關係。
馮子軒開始走神。
“從前沒發現小羅這麼願意看熱鬨。”沈自在笑著說道,隨後拉住莊嫣,把她交給馮子軒。
馮子軒抓著莊嫣的手,笑眯眯的問道,“小嫣,沒見過這場麵吧。你小的時候,這種事兒經常見。”
“是麼?”
“當年我上學的時候流行背軍挎,書包裡裝的不是書,而是板磚。每到放學的時候,也不是每天,就是經常能看見十幾個、幾十個人打群架。”馮子軒回憶起崢嶸歲月,有些唏噓。
“……”
莊嫣無奈,她感覺馮子軒抓自己的手很用力,已經把自己捏疼了。
馮叔是真怕自己也跟上去看熱鬨。
去是肯定去不了了,莊嫣有些鬱悶,她努力的、小心的要把手從馮子軒手裡脫出來,做著嘗試。
“小莊,安全第一。”孟良人道,“彆亂看熱鬨。”
“哦,知道了,孟老師。”
莊嫣不再用力,無奈的垂下手,老老實實的跟著她馮叔。
馮子軒瞥了一眼孟良人��覺得這位有點意思。
“現在經濟下行,全世界都憋著鬨經濟危機呢,社會治安肯定不會像從前那麼好。”孟良人嘮叨著,“都說消費降級,今天聽醫囑護士說,她出門噴香水都隻噴人中。”
“嗯?”莊嫣一怔,“為什麼?不是噴腋下和動脈位置麼?”
“噴人中,隻給自己聞,消費降級麼。”孟良人解釋道。
“哈哈哈。”莊嫣笑了。
馮子軒鬆開莊嫣的手,見她沒有絲毫想衝上去看熱鬨的想法,目光落在孟良人的身上。
這位來自傳染病院分流的萬年老主治說的話莊嫣竟然肯聽,真是奇了怪哉。
莊院長是典型的女兒奴,從小把莊嫣慣的不像樣。
雖然莊嫣懂事,很少惹是生非,但小脾氣總是有的,就像是剛才,她還試圖逃走,跟著羅浩去看熱鬨。
沒想到孟良人簡簡單單一句話,就讓莊嫣變得老實起來。
“平時我教小莊寫病曆,她很上心,天賦很高。”孟良人一臉敦厚,鼻直口闊,典型的正麵人物的臉龐讓人看著就感覺安心。
孟良人和馮子軒解釋了一句,似乎看穿了馮子軒內心深處的疑惑。
馮子軒點點頭,“等會小羅,咦?陳勇呢?”
“去看熱鬨了。”柳依依拉著王佳妮不屑的說道,“就願意看熱鬨,跟小孩子似的。”
嗬嗬。
警車開過來,響著警笛,被控製住的倆人送上警車。
直到這時候,人群才漸漸開始散。
馮子軒遠遠看過去,有些後悔。
在樓上站得高,看得遠,自己真是沒必要非得跟著羅浩下來。
可這都五分鐘了,怎麼人還沒回來?
馮子軒有點緊張。
時間越久,不可控因素就越大。
歹徒畢竟手裡拿著砍刀,傷不了警察難道還傷不了路人?
馮子軒並不擔心羅浩,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羅浩不會出事。
出於職業警惕心,馮子軒已經做好急診大搶救的準備。
手機響起,馮子軒心頭一緊,拿起手機掃了一眼,是陳勇打來的。
“馮處長,羅浩在搶救,聯係手術室!”
“傷了幾個人?”
“一個!”陳勇的聲音有點黯淡,“半邊臉被砍掉了,估計夠嗆,現在還有一口氣。”
“!!!”
“!!!”
馮子軒和沈自在同時愣住。
這麼嚴重?!
砍掉半邊臉……哪怕是對見多識廣的醫大一院醫務處處長來講,這也是極嚴重的外傷。
陳勇說得對,現在也就比死人多一口氣,再多說不上。
“歹徒控製住了麼?”
“控製住了,已經打了120急救……不用了,咱們急診室見。”
“告訴馮處長,準備一個普通術間,有可能活,但要手術。”
“馮處長,羅浩……”
“我聽到了!”馮子軒心裡升起一股子怪異的感覺。
這種情況不要急診術間,要普通術間,羅浩怎麼想的?
但出於對羅浩的信任,馮子軒並沒糾結。
上車,給手術室護士長打電話,讓她找一組待班的護士去加班。
加班對手術室來講屬於家常便飯,沒人覺得哪裡不對。
至於麻醉醫生,柳依依就在身邊,馮子軒心裡默認柳依依上台。
回到醫院,急診科大門口停著一輛警車,燈光閃爍,一股焦躁緊張的氣氛油然而生。
馮子軒沒等車停穩,打開車門下車。
所幸是吃飯的時候沒喝幾口酒,他的酒量還大,完全不影響。
這是大事,如果有公安乾警犧牲,不知道要來多少人。
馮子軒一邊往裡大步走去,一邊琢磨著整個搶救流程。
地麵上,一溜血線直通急診搶救室,濃厚的血腥味道讓人身體裡的腎上腺素飆升。
被砍掉了半張臉……光是這一點,馮子軒就頭皮發麻。
頭麵部的血運豐富,彆說半張臉,就算是頭皮一個3的傷口,出的血也不少。
半邊臉被砍掉,要出多少血?人真就未必能活。
甚至馮子軒有感覺,人肯定不能活,這一切都隻是略儘人事。
唉,碰到個悍匪,這種人在現如今可不常見。
馮子軒心情複雜,大步走進去。
急診搶救室門口,急診外科醫生怔怔的看著,裡麵隱約能看見羅浩的身影。
“騰~”
一股怒氣從心頭升起,馮子軒大步走過去,陰沉問道,“怎麼不去搶救?”
“馮……馮……”
馮子軒惡狠狠的瞪了急診外科醫生一眼,差點沒罵出臟話。
“馮處長,是條警犬,我們不知道該怎麼辦,沒學過獸醫。”一名護士麻利的彙報。
警犬?
馮子軒想到一馬當先衝上去的那條大黑狗。
撞開急診外科醫生,馮子軒大步走進去,看見陳勇用棉墊壓著一條狗的頭部,羅浩正在給紮點滴。
和失血性休克的人一樣,警犬的血管癟下去,跟一張紙似的。
羅浩的動作一板一眼,但卻快似閃電,一針見血,隨後羅浩捏住鹽水瓶子,人工加壓把生理鹽水灌進去。
在羅浩紮針的瞬間,馮子軒感覺羅浩似乎用的是傳說中的飛針神技。
不像是彆的護士那樣小心翼翼的紮針,羅浩手裡的點滴針一飛,跟飛鏢似的落在患者的血管上,直接紮進去。
沒想到小羅竟然還會這個!
“馮處長,手術室聯係了吧。”羅浩見馮子軒進來,一邊搶救一邊問道。
“……”馮子軒怔了一下。
手術室給狗做手術,這種事兒他……沒經曆過。
馮子軒愣神了2秒,隨即羅浩側頭,微微皺眉,目光如電盯著馮子軒。
他的眼神就像是一把刀,馮子軒甚至有一種羅浩想刀自己的錯覺。
假如自己說一個“不”字的話。
“和手術室護士長打過招呼,要了一組護士,麻醉醫生柳依依直接上。”馮子軒見機極早,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羅浩的目光旋即柔和。
馮子軒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更不知道把一條狗送進手術室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這一切他都沒經曆過。
“走,去手術室。”羅浩的語氣不容置疑。
陳勇一句廢話都沒說,蓋上一個藍單子,推著平車直奔電梯。
有警察在外麵焦急的等著。
馮子軒親自去按電梯,一路送去手術室。
當加班的護士看見“患者”蓋著藍單子進手術室的時候,一下子愣住了。
“發什麼呆!”馮子軒訓斥道,“抓緊時間!”
“哦哦哦。”小護士拉著平車進手術室,她打開看了一眼,被嚇了一跳,“啊”的叫了一聲。
死人,手術室見多了,馮子軒知道哪怕是被碎屍的凶案現場,手術室潑辣的護士都不會驚訝。
她是沒想到單子下麵蓋的是一條狗,還是沒了半邊臉的狗,把她嚇了一跳。
“抓緊時間!”馮子軒擺出醫務處長的架子,給羅浩背鍋。
羅浩和陳勇連個招呼都沒打,兩人去急匆匆的換衣服。
“馮處長,這……行……”小護士愣了一下。
“行不行你說了算麼?”馮子軒冷冷的問道。
小護士這才從驚訝中“醒”過來,馬上推車一路狂奔去了裡麵的術間。
馮子軒歎了口氣,他也不知道行不行。
無菌就不說了,正經急診搶救的患者也都是一身血、直接推進來就搶救,根本沒時間換衣服。
可眼前……馮子軒無語。
但羅浩要做,那就讓他做吧。
很快,羅浩換了衣服,他甚至都沒時間換鞋,光著腳一路衝下來。
馮子軒默默的看著羅浩,他不太懂羅浩為什麼會這麼重視。
隻是一條警犬而已,雖然算是因公犧牲……負傷,但訓練基地那麵有獸醫,這事兒不應該歸醫大一院管。
隻是這傷太嚴重,馮子軒確信作訓基地的獸醫肯定束手無策。彆說是作訓基地,放醫大一怎麼樣?也一樣沒辦法,大概率這條警犬要因公殉職。
算了,馮子軒心裡歎了口氣,轉身關上手術室的大門。
就在大門關閉的一瞬間,馮子軒看見柳依依換了衣服,戴著小花帽子也衝下來。
“柳依依!”
“馮處長,怎麼了?”
“麻醉,你會麼?”馮子軒問道。
“會,前一陣子跟羅教授給小白鼠做試驗,我和協和的黃老板學過!”
柳依依並沒有停下腳步,她一邊跑一邊喊,聲音漸漸遠去,消失在術間裡。
馮子軒怔怔的看著,直到柳依依的身影消失,他依舊沒動。
醫大一院帶組教授有幾百個,正經的醫療組也有幾十個,這都是有名有號的,不算那些剛帶組的年輕專家。
這些醫療組裡,上到帶組教授,下到乾活的醫生,對自己都尊重有加。
就剛剛那一幕,換彆的組裡的成員,無論是誰都得站著跟自己彙報情況。
可柳依依卻一路狂奔,直接跑去手術室。
馮子軒的心情有些莫名古怪。
說生氣,他並不生氣,羅浩的身份、地位很特殊,而且他大概率會在一兩年後回協和,平時對自己也尊重。
隻是趕上搶救,這小子就原形畢露,哪怕搶救的是一條狗。
十幾秒後,馮子軒無奈苦笑,深深的歎了口氣。
羅浩這狗東西!
把醫療組帶的已經隱隱鐵板一塊。
沒人傻,大家都知道誰是在畫餅,誰能分餅。
馮子軒長籲了口氣,關門,轉身。
要是警犬的話,就不用聯係血站,也不用琢磨著到哪去弄血。
回身,一人徑直走過來。
“馮處長。”他伸出手。
是隔壁分局的曹政委。
“曹政委,你也來了。”馮子軒不動聲色,和對方握了握手。
“嗯,這次行動……”曹政委看了一眼馮子軒,沒繼續說下去,他隨即看著手術室的門,“警犬在裡麵做手術呢?”
“嗯。”
曹政委有些不好意思。
“馮處長,您看您,這怎麼好意思。”
“因公負傷,應該的。搶救麼,能送進手術室的,都沒時間愛你換衣服。沒事,術後術間消毒就行,不會有什麼影響。”
馮子軒雖然心裡腹誹,但嘴上還是說得光華四濺。
“唉,這個人情我認。”曹政委認真說道,“我懂,從前也有警犬受傷,隻能回基地治療。咱們道外的警犬訓練基地雖然有獸醫,但水平……一般,這麼重的傷未必能就得回來。”
說著,曹政委搖搖頭,“肯定救不回來了,我已經準備給大黑申請二等功。”
“未必。”馮子軒鬆開手,和曹政委坐在手術室外的椅子上,“小羅教授可是夏老的學生,獸醫這一塊他應該算是國內一等一的高手。”
“!!!”
“傷的多重我沒看見,但進了手術室,應該就有機會。”
“唉,當時訓導員就崩了,現在哭的連話都說不出來。”曹政委沉聲說道。
“怎麼發生這麼大的事兒呢。”
“跑了一個,那人在國外打過地下拳賽,身體好,當時沒控製住,屬於亡命之徒。”
“大黑咬住他的胳膊,被砍掉半邊臉。直到歹徒被製服大黑都沒鬆嘴,最後還扯下來一塊肉。”
“據說當時大黑都沒氣了。”
曹政委簡單描述著當時的場景。
“沒氣兒了?”
“一個年輕人衝上來做的心肺複蘇,應該是你們醫院的羅教授。”曹政委端坐,就像是給戰友送行一樣,嚴肅而認真,“大黑估計是不行了,能進醫大一的手術室,也算對大黑有個交代。”
馮子軒的嘴唇動了動,但沒說話。
“我是老乾警出身,心理學多少懂一點。馮處長,這次多謝你們了。”曹政委說著,站起身,鞠躬。
馮子軒連忙拉住曹政委。
“我知道,一般的醫生都不願意給寵物看病。”曹政委坐下後沉聲道。
“是,前段時間市裡麵還有一位托人問我,他家狗肚子疼,應該是吞襪子導致的腸梗阻,想要找一位外科醫生去寵物醫院幫著做手術。”馮子軒也實話實說。
畢竟曹政委都幾乎講明了這事兒。
“我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哪有這麼不嚴肅的。再說,我找誰去?知道會有大紅包,但找誰誰都不肯去。”
“還是拒絕的乾脆的好。”
“狗的解剖結構和人區彆大麼?”曹政委問道。
“不知道。”馮子軒實話實說,“但我看了一眼,血壓特彆低,還不能輸血。這要是換成人,至少3、4000毫升血輸進去才能有搶救的機會。”
“現在,看運氣吧。”
曹政委沉默。
運氣,根本不站在警犬這麵。
輸血,哪有犬類的備血?其實按照曹政委的想法,還不如給大黑來個乾脆,也省得遭罪了。
半張臉都被砍掉了,訓導員等悍匪被擒,抱著大黑被噴了滿頭滿臉的血,哭的跟鬼一樣。
艸!
曹政委心裡罵了一句。
“馮處長,一院仗義!”曹政委聲音有點沙啞的說道。
“客氣,這都是應該做的。”
馮子軒能想到一隻警犬對分局有多重要,但想不到曹政委竟然說的這麼正式。
看樣子以後有醫鬨的時候,分局出警能快一點。
難道小羅想的是這件事?
馮子軒心裡冒出了一個古怪的念頭。
或許吧,馮子軒也不確定。隻是一條警犬,雖然可能榮獲過二等功、三等功,但也就那樣。
這裡麵的門道多了去了,主要還是上級部門的問責之類的壓力。
但上級部門不會因為一條警犬問責。
對警犬怎麼樣,還要看眼前主管領導的態度。
羅浩不可能拿捏的這麼準,他和這麵不熟,隻是單純的憑著本能辦事,馮子軒判斷。
陪著曹政委閒聊,馮子軒心裡麵想著羅浩。說了半個小時,漸漸的兩人沉默下去。
而手術室裡安安靜靜的,今天急診手術不多。
“曹政委,我進去看一眼。”
“行,那麻煩了。”曹政委再三表達感謝。
馮子軒走去換衣服,一邊走他一邊覺得不對勁兒。
還有幾個人呢?
沈自在不用說,估計看一眼和他沒關係就走了。莊嫣呢?孟良人呢?這可都是醫療組成員。
老大在搶救,不管搶救的是人是狗,他們都得在醫院蹲著,以示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吧。
莊嫣年輕,不懂可以,但孟良人不可能不懂。
那條老狗給羅浩撿鉛衣的身段可柔軟的很。
想著,馮子軒拿起手機,略一猶豫,撥通了莊嫣的電話。
“小嫣,這麵忙著呢,你到家了吧。”馮子軒問道。
“馮……處長,我和孟老師正在往機場開。我就說我要買台車,比亞迪幾萬塊錢的車足夠了,我爸非說用不著。”
啥?
馮子軒一怔。
“你們去機場乾什麼?”
“接北醫的毛老師。”莊嫣順口回答道。
“……”
一道天雷從天而降,落在馮子軒的腦袋上,把他劈的外焦裡嫩。
台上會診。
四個大字印在馮子軒的腦海裡,閃閃發光。
這種情況極其罕見,偶爾出現,也是地市級的醫院手術下不來台,找省城的專家去會診。
馮子軒從事醫務處工作十幾、二十年,還沒有台上找帝都大牛台上會診、救台的經曆。
而這種高級彆的待遇,竟然……竟然……竟然……
竟然用在了一條狗……警犬身上!
馮子軒沒有憤怒,也沒有惋惜,他隻是有些茫然。
傳說中的台上會診,要是那位北醫的毛教授知道飛來給一條狗做手術,會不會直接在手術室裡給羅浩來個大逼兜?
真要是打起來怎麼辦?
就算不打架,毛教授甩臉子怎麼辦?
類似的事情馮子軒見過,請專家飛刀,這麵的材料準備不齊全,導致手術無法進行,專家的臉的確會沉的嚇人。
再說,給貓貓狗狗做手術,“普通”的醫生都不乾,北醫的那位毛教授能乾?
羅浩還真是隨性。
不說他,這種事兒放在醫大一院任何一位主任身上,都得搭天大的人情。
可羅浩竟然直接就找北醫的口腔外科大佬來救台。
想到這兒,馮子軒感覺心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