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主任愣住,隨即苦笑。
人家是協和的,是協和的!
省城醫科大,還真沒有這麼強大的培養人才的能力。
這不是遊主任妄自菲薄,而是一個事實。
遊主任十幾年前去華西學習,被那裡的教育體係震撼到。隻是這一切都搬不回來,少量搬回來y一下沒什麼意義。
華西都這樣,協和呢?
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擺在眼前。
羅浩就是協和係統培養出來的驕兵悍將,人家拿真正的東西說話,可不是那種胡亂吹噓的存在。
“我講的是真的。”馮子軒淡淡說道,“你回去網上搜一下。”
“搜什麼?”
“馮唐,他是98年畢業的協和博士,應該是婦產科的。你看下馮唐當年的畢業論文,現在臨床上剛開始弄。”馮子軒歎了口氣,“小羅做的事兒咱看不懂,那是境界不夠。”
遊主任點了點頭。
這事兒不用搜,他很清楚。馮唐這種級彆的名人,尤其還是棄醫從文,後來又經商的人,當年做過什麼很多人都知道。
想起馮唐的博士畢業論文,又想起那是1998年,遊主任有些恍惚。
這麼看,小羅能憑一己之力把醫科大的科研排名托進全國前十,也不是不可能。
“回去和範校長好好聊,彆給自己惹不自在。”馮子軒說的相當直接,“咱倆多少年了,同學都病死了好幾個。人老了,見不得這些,我才跟你說這個。”
遊主任點頭,他很認可馮子軒的話。
“換個人,我肯定不說,站在一邊看熱鬨,看看小羅是怎麼把不知死活的人搞死的。”
“你看你……”
“我說的是真的。”馮子軒嚴肅起來,“來這麵半年,小羅接到一個投訴。”
“唯一一個。”
“誰投訴他,投訴什麼?”
馮子軒把注射玻尿酸的男人的事兒講了一遍。
“老馮,臨床上這技術真的成熟了麼?”遊主任有些茫然,有些向往,有些惋惜,表情複雜。
“彆扯淡,咱都快異地了,無欲無求,神仙狀態。不像是年輕人,激素上頭就一腔熱血。異地有異地的好處,不犯錯。”馮子軒哈哈一笑。
不過看遊主任的態度,他大概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於是馮子軒把話題轉回來。
“老遊,你猜那個投訴的患者怎麼樣了?”
“彆鬨,你老馮的水平夠,也護著你們醫生。頂多把糾紛化解,賠點錢了事。能把患者怎麼樣,還能把患者怎麼樣!”
馮子軒微笑,繼續講自己開始找工商、稅務,順著線索查找到那家外貿公司。
打電話,對麵說的是去華強北攢一萬台無人機的事兒。
遊主任對此似乎多少有些了解,並沒有很驚訝。
“後來那人登門道歉,據說被攆去古巴了。”
“為什麼是古巴?”遊主任一愣。
“不知道,可能最近去古巴做生意的人比較多?”
遊主任已經不說話了。
他不是沒見過這種狠人。
當年省城的各種大案,東北悍匪的跋扈,都是親眼看過的。
隻是沒想到陽光開朗大男孩一般的羅浩羅教授還有這一麵。
他陷入沉默,由衷感慨自己機靈,提前來問問馮子軒。
……
陳勇打包了飯菜給柳依依送去。
“大半夜的,吃這麼多不怕胖麼?”
等陳勇下來,坐上車,羅浩問道。
“就老柳那柴火妞兒的樣,多吃點好。”陳勇很平淡的回答道。
羅浩嘿嘿一笑,以他對陳勇的了解,事情應該不是說的這樣。
但沒等羅浩繼續問,陳勇便轉移話題。
“羅浩,遊主任怎麼回事?”
“我估計是那麵找到醫科大,想要試探一下我。他們以為我的軟肋在學生,看看卡一下那批學生我會不會同意。”
“真是無恥啊。”陳勇沒有義憤填膺,而是陳述一個事實,“怎麼是遊主任,不應該是範校長麼?”
“體製裡,有三種人,官、僚、吏。”
“官是定事兒的,決定是和否;僚是推事兒的,決定順和逆;吏是做事兒的,決定快和慢。”
“這麼講吧,西遊記裡如來佛祖決定是和否,取不取經石猴還沒出來的時候就做了布局。觀音菩薩是推事兒的,三個箍被留了倆……”
“羅浩,tui一下。”陳勇打斷羅浩的話。
“tui!”羅浩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還是從善如流。
“彆說菩薩。”陳勇很嚴肅。
“伱不是道士麼?”
“所以才讓你彆瞎逼逼。”
“是吳承恩逼逼的,我高度懷疑吳承恩是當時一個級彆很高的官,四大名著裡我看西遊記越看越覺得有意思。”羅浩笑道。
雖然他不認為陳勇是對的,但還是尊重,tui了一下。
“遊主任是僚還是吏?”
“都是。”羅浩道,“他能決定順和逆,也能決定快和慢。不過我不在乎,醫科大要是敢下作,我就下作給他們看。”
“哦?怎麼做?”陳勇好奇。
“不告訴你。”
“切,你把我送回家,是不是要去大妮子那?”
“不去了。”
“為什麼?”
“劉奶爸去佛坪基地照顧竹子新領回來的那隻野生雌性大熊貓,這麵大妮子要照顧大胖妞。”
“這名字起的,能不能有點創意!你叫它原子筆都好,怎麼能叫大胖妞呢。”陳勇埋怨著。
“好記,以後二胖妞,三胖妞,以此類推,不會忘。生下來的小崽子,叫竹大,竹二,竹三什麼的。”
“真是敷衍,沒勁。”
羅浩聳聳肩,開車回家。
看視頻,刷牙,陳勇支起筆記本開始重新寫論文。
這是陳勇送給老柳的禮物,羅浩不方便幫忙。而且隻是一篇小子刊而已,羅浩覺得陳勇磨一磨也能過,所以並不在意。
【俗話說男人至死是少年~】
“菲菲,怎麼了,嗡嗡嗡~”羅浩刷著牙,含含糊糊的問道。
“師兄!小白鼠痊愈了!!”
董菲菲興奮的快要順著5g信號從手機裡鑽出來,給羅浩一個大大的擁抱。
“哦?嗡嗡嗡~這麼快?”
“效果出奇的好,而且小白鼠家族也在壯大,我感覺可以下一步臨床試驗了。”
“行,數據郵件發給我,我周末去做手術。”羅浩繼續嗡嗡嗡,“這次去,準備了多少小白鼠?”
“30隻!”
董菲菲每一句話都極其興奮,驚歎號砸在羅浩臉上,生疼。
“行,掛了吧,嗡嗡嗡~我刷牙呢。”
“師兄,你怎麼不高興?”
“我很高興啊,不信你看我的眼睛。”
“切。”董菲菲沒理會羅浩的敷衍,開始興奮的絮叨起來。
羅浩也沒打斷董菲菲,而是耐心的聽著。
項目有了長足的進展,都不說以後能做出什麼來,到底臨床一、二、三、四期試驗能不能徹底治愈人類的糖尿病。
光是小白鼠的糖尿病被治愈,就足以寫上10篇《natuer》。
每一篇都含金量十足。
哪怕被王校長、朝陽醫院內分泌科、自己分走一大部分,董菲菲這輩子的科研也足夠用了。
人生放眼望去,一片坦途,也不怪董菲菲這麼開心。
更何況項目上董菲菲跟了小兩年,出成果她肯定會分一杯羹。
刷完牙,羅浩坐下,靜靜聽著。
直到最後,董菲菲才意猶未儘的問道,“師兄,咱們這麵什麼時候能用在臨床?上臨床一期試驗?”
“我想想的,要是做臨床試驗,還是印度好啊。”
羅浩說著說著,眼神裡的躍躍欲試已經眼藏不住。
陳勇投來鄙夷的目光。
說起科研,羅浩鄙視印度裔高管,甚至把全球科技停滯的鍋都甩給印度。
可說起臨床試驗,就想起印度,陳勇隱約能聽到羅浩咽口水的聲。
的確,不用寫病曆,不用在乎各種規矩,隻要做手術就行,簡單易行。
天堂一般。
“去印度?”董菲菲冷靜下來。
“沒事,我去。”羅浩笑嗬嗬的說道,“你在家負責各種數據的回饋就行。那種破地兒,你個小姑娘想什麼呢。彆琢磨啊,老老實實在家待著。”
“嘿。”董菲菲長出一口氣。
羅浩安排了接下來的事物,包括周末去帝都見王校長,彙報這麵的成績。
王校長肯定要把項目給自己,他是搞呼吸內科的,項目要一個糖尿病導致呼吸係統疾病就可以。
不過這是一塊大肉,羅浩也沒想著自己獨吞。
哪怕是王校長再怎麼謙讓,大肉也得給校長分。
羅浩拎得清,也不會蠢到自己吃大頭。
哪怕是這種項目是大型的、顛覆式的項目,就像是一個高難度副本,彆人不能刷,自己能刷。
從這裡麵能刷出多少頂級科研論文,能有多少好處,羅浩都估計不出來。
掛斷電話,陳勇憋了大半個小時,終於開口問,“羅浩,治愈糖尿病?靠譜麼?”
“靠譜啊,小白鼠的試驗不是都成功了麼。”
“可我上學的時候老師就說,臨床絕大多數的疾病都沒辦法治愈,隻能維持。”
“那是不想治愈。”羅浩很平淡的回答道。
“不想?”陳勇瞪著眼睛。
“嗯,資本不想。都治好了,還怎麼掙錢。糖尿病誒,那可是糖尿病,從某種程度上說算是殘疾,每天都要吃藥、打針。那可都是錢,白花花的銀子。”
“我艸!羅浩,你也太陰暗了吧,你這是陰謀論!”陳勇驚呼。
“還行,我是聽柴老板說的。”羅浩道,“老板不喜歡資方,覺得他們無所不用其極。前幾年,司美格魯肽上市,效果被宣傳的特彆好,還能當減肥藥用。”
“公司市值一夜漲了5000億。”
陳勇對錢沒概念,隻是靜靜的聽著。
“要是糖尿病能治愈了,這個幾萬億的大市場就沒了。雖然治愈的過程中會產生一些利潤,但和長年累月相比,九牛一毛。”
“喂,那你會不會有危險?”陳勇開玩笑的問道。
“不會,資方肯定要先談收購項目,然後封鎖所有技術內容,我有競業限製,以後不能從事相關科學研究。”羅浩笑著說道。
“都這麼玩啊。”陳勇驚訝。
“是啊,江湖是人情世故,不是打打殺殺。洗洗睡吧,少年。”
“難怪你從來不在乎錢。”陳勇支在桌子上,好信兒問道,“羅浩,咱能掙多少錢?”
“彆咱咱的,你這麼說,我就感覺到時候錢得分你一半。”
“小氣,快說。”
“怎麼也得幾十億美刀吧。”
“!!!”
“看你好像不信,我給你舉個例子啊。”羅浩開始收拾東西準備睡覺,“人工澱粉,知道吧。”
“知道,前幾年公布過一次,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瓶頸在電力上,等每度電的成本下降到5分錢,就能量產了。你想,物質極大豐富,牛不牛?”
“共產主義初級階段?”
“咱們現在就已經是了,洗洗睡吧。”
陳勇一愣,已經是了,洗洗睡吧,這倆內容放在一起的話,不知道羅浩真實意思到底是什麼。
……
……
秦嶺腳下,小山村。
夜幕籠罩,一個黑影在夜幕中出現。
“汪~~~”
村子裡的土狗開始大吠。
“刷~”
竹竿敲在土狗旁邊的水泥地上,砰的一聲,水泥被砸碎。
碎片像是子彈一樣四濺。
土狗被嚇的夾起尾巴,瑟瑟發抖。
但看家護院有責,土狗沒逃,勉強站在原地。
竹子拎著竹竿,人立而起,伸手rua了一下土狗。
這習慣,和羅浩極像。
土狗渾身打著哆嗦,刻在dna裡的壓製讓它驚慌不已。
“瓜皮!”
一個村民嘴裡罵著,走出來看情況。
看見竹子的一瞬間,村民怔住。
竹子沒等他害怕,馬上把竹竿放到嘴裡開始嚼,嘎嘣嘎嘣。
村民謹慎的看著竹子。
秦嶺的村民和野生大熊貓和諧相處,大熊貓對人類的敵意很低,幾乎不傷人。
它們要是受傷,也會被村民送去附近的救助點,相當於進icu。
當年秦嶺之王虎子就是把7、8隻野生雄性大熊貓打進icu,才成就了一段秦嶺傳說。
一般來講這些“小祖宗”都算是好伺候,要求也不高,吃幾根排骨就走。
村民見竹子坐在地上憨態可掬的吃竹子,有些驚訝,但沒看見它有敵意,就回去取了兩根排骨扔給竹子。
可是。
竹子看都不看排骨。
“瓜娃子,排骨。”村民小心翼翼接近,把排骨往竹子麵前踢了踢。
竹子對冰箱裡凍過的排骨根本不感興趣,它大口吃完竹子後趴在地上,扭著屁股進了門。
跟回自己家一樣。
村民無語,也不敢動手。
打得過打不過不說,真傷了大熊貓,自己得把牢底坐穿。
竹子進屋後直奔廚房,抱著晚上剩下的一籠屜饅頭開始吃。
行啊,吃點饅頭也好,村民接受這事兒。
“竹子!”一個女孩開心的喊到。
“誰?”
“喏,就是它!”女孩拿起手機,找到竹子手持竹竿槍挑金雕的圖片。
“嫩凶呢。”村民驚訝。
“竹子,我去摸摸你行不行?”女孩問道。
竹子瞥了她一眼,小眼睛滴流滴流轉了轉,打了個噴嚏。似乎在說,快著點,彆耽誤我吃東西。
女孩讀懂了竹子的意思,小跑過去。
村民愣神的功夫沒來得及拉住女兒,這個動作把他嚇了一跳,順手抄起菜刀。
要是真打起來,還是救人為主,彆傷到孩子。
但隨後他怔住。
竹子乖巧的吃著饅頭,任由女孩rua自己,好像已經習慣了似的。
“娃,回來!”村民喊到。
“沒事沒事,竹子能聽懂人話。”女孩子開心的盤著竹子。
竹子若無其事的吃著饅頭。
山上的竹筍對大熊貓來講是美食,可對於“靈寵”竹子來講就差了點意思。
也不知道是羅浩的習慣還是陳勇的習慣,竹子這幾天嘴裡已經淡出了鳥,隻能下山找東西吃。
十幾個饅頭被一掃而空。
竹子拍了拍肚子,轉身爬在地上。
“大,給我們拍個照片。”女孩開開心心地說道。
村民有點怕,大熊貓看起來溫和敦厚,但也分不同的熊貓。有的脾氣很大,不讓人靠近。
看來這隻熊貓應該屬於親近人類的那種。
“娃,趕緊回來。”
“照相照相!”
村民無奈,隻好拿出手機。
下一秒,竹子似乎覺察到要照相,相當配合的坐在女孩麵前,還裂了咧嘴,仿佛在笑,憨萌溢於言表。
從來沒見過這麼配合的大熊貓。
照了個夠,女孩這才意猶未儘的離開。
“瓜娃子,吃夠了就走吧。”村民總是覺得竹子很凶,自己的狗連叫都不敢叫,縮在角落裡打著哆嗦。
人,可能感知不到野獸有多凶悍,但狗能感知到。
這家夥看著溫和,彆忽然暴起傷人才是。
可是竹子拍完照,自認為已經付過了飯費,開始在廚房裡找來找去。
盆,麵粉,水。
村民一家人愕然看著竹子開始和麵。
在和麵!
隻是竹子毛茸茸的大爪子根本做不到,它仿佛有點急,漸漸開始暴躁,間斷沉聲怒吼。
就仿佛一件簡單的事兒自己都不做到,竹子覺得不應該。
那種違和感縈繞四周。
“喂,竹子,我幫你?”女孩膽子很大,但也知道竹子開始暴躁起來。
那可是一巴掌把豺拍死的存在,平和的時候沒什麼,一旦開始暴躁,女孩也知道輕重。
竹子很生氣,雙手端起麵盆,“砰”的一聲甩在桌子上,然後氣嘟嘟的坐到牆角。
“噗嗤~”
女孩沒忍住,笑出了聲。
她走到麵盆前,開始和麵。
麵裡麵沾著竹子的毛,女孩也沒管那麼多,反正是竹子自己吃。
和麵,揪饅頭,生火。
一屜熱氣騰騰的饅頭出鍋,竹子老早就等著。
不過它沒有著急,而是耐心的把饅頭吹涼後再吃掉。
村民一家人瞠目結舌。
吃東西還知道吹涼,這大熊貓怕不是成精了吧。
吃了半鍋饅頭,門外有燈光照進來。
“竹子?竹子?”
有人在呼叫。
是劉斌劉奶爸的聲音。
竹子聽到後打了個噴嚏,換了個角度,背對著劉奶爸繼續吃饅頭。
劉斌進門後看見這一幕也愣住。
竹子這貨白吃白喝,有一套啊。
放著秦嶺那麼多竹子不吃,下山到村民家裡吃白食兒,真有它的。
又不是當年竹子開花的時候,找不到吃的。現在秦嶺上竹海一片一片的,根本不缺竹子吃。
就這,它還要下山打秋風。
劉奶爸知道竹子心裡還在生自己的氣,屬於小孩子賭氣一樣不看自己。
雖然在哈動的時候關係已經緩和了不少,但劉奶爸知道竹子心裡還有疙瘩沒解開。
那咋整。
當時自己也是無能為力。
劉奶爸不斷地給村民鞠躬道歉,來到竹子身邊伸手盤了盤它的頭。
手還沒落下,竹子一側頭,躲開劉奶爸的手。
“唉。”劉奶爸歎了口氣,竹子心裡的心結還是沒解開。
竹子這貨就是個飯桶,一屜饅頭被它吃的一乾二淨。
“我帶它回基地了,謝謝,謝謝。”劉奶爸執意要付錢。
村民客氣了很久,見劉奶爸這麼堅持,也不願意絮叨。
百十來塊錢的事兒。
掃完碼,付了款,劉奶爸聽到身後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音。
回頭,竹子正捧著和麵的盆在啃。
一個麵盆,眨眼的功夫已經被啃掉一半。
“竹子,你!”
竹子把麵盆啃光,咯吱咯吱,隨後連滾帶爬的來到劉奶爸身邊,把頭湊到劉奶爸的手底下,用頭rua著劉奶爸的手。
“唉。”
劉奶爸心一軟。
麵盆也是錢,得給老鄉。
隻是這筆錢自己上報的時候,領導會不會信呢?
章教授要是還在的話,應該不會信,但羅教授可能會信。
不知道為什麼,劉奶爸就是對羅浩有著各種沒來由的自信,相信羅浩。
……
羅浩睡的不好。
他夢到了一條狗,夢到了和麵做饅頭,夢到了自己沒吃飽,最後把鐵盆給啃了。
啃盆的時候羅浩被驚醒,這都什麼見了鬼的夢。
羅浩翻身繼續睡,隻是又夢到了劉奶爸,夢裡的劉奶爸表情有些模糊,看不清楚。
一早起來的時候,羅浩覺得自己的牙有點酸。
怪了,自己也不磨牙,怎麼會牙酸呢?羅浩有些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