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想,小羅也得願意當主任才行。”沈自在沒好氣的回答道。
“咦?沈主任,你這麼說話我就不願意聽了。”
楊靜和隨手拉來一把凳子坐在沈自在麵前。
沈自在今天不對勁兒,他的眼神、語氣就像錘子,連自己都想敲兩下,楊靜和心裡清楚。
他不是怕沈自在,而是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知道個屁!”沈自在今天相當不自在,脾氣不好,連平時不願意招惹的楊靜和都罵。
楊靜和也沒生氣,“說說,怎麼回事。”
“你怎麼這麼好信兒。”
“你不知道,院裡麵都傳瘋了。有說羅浩以下克上,沈主任急火攻心暈死過去的,還有人說……”
“說什麼?”
“最近省城不是艾滋病有一個大爆發麼,之前記錄的患者就3000多,忽然拉到了4000+。外麵都傳,是一個年輕的小護士得了艾滋病,然後報複社會。
幾個月的時間就傳染了大幾十人,以這幾十人為中心,沈主任你也被牽扯到。”
“……”沈自在愣住,這都啥跟啥。
最近衛健委的確發現艾滋病患者數量有一個陡峭的提升,沈自在沒想到自己也被謠言擊中。
“沈主任中招了,所以暈死過去。但是呢,我剛給衛健委疾控中心打過電話,說根本沒這事兒。人家那有名單,真名實姓,沒沈自在這個名字。”楊靜和微笑。
“哼!”
“我是不會相信謠言的。
我會怎麼辦,我會坐下來認真想一想,我是相信一個沒影的謠言的話,還是相信你沈隊長的基本忠誠。
讓一個小混混騙點錢,沒什麼關係,要是讓外人說我們保密局是一群不學無術的……”
楊靜和直接扒了【潛伏】裡的台詞,用在這裡倒也應情應景。
“我哪有那膽子。”沈自在歎了口氣。
“所以啊,你又沒病,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咋就暈過去了呢。”楊靜和笑著追問。
沈自在知道楊靜和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簡單講了一下羅浩和韓董事之間的事兒。
這事兒根本不用添油加醋,哪怕隻是白描,還缺了很多細節,那也足夠讓人心生震撼,隨後周身無力。
“美國國家科學院外籍院士?真的?”楊靜和的下巴砸在腳麵上。
“嗯,我親眼看見的。”沈自在歎了口氣,“推薦信��對方把電子郵件打印出來,整體流程正規,細節裡展現出蘭科對小羅的重視程度。”
“嘶~~~”楊靜和倒吸一口冷氣。
“彆嘶了,玩冰火呢。”沈自在斥道。
“沈主任,小羅……真這麼牛逼?”
沈自在拿起手機,對著楊靜和晃了晃,上麵竹子槍挑白頭鷹的圖片帶著殺氣。
“我跟你講,小羅生是我介入科的人,死是我介入科的死人,伱彆琢磨了。”
“切,想什麼呢。”楊靜和道,“人家是誌存高遠,你這是營營苟且。”
“我就苟且了,怎麼著?”
“你今天怎麼跟吃了槍藥似的,這麼衝呢。”
“被嚇的。”沈自在冷靜了下,無奈說道,“我是真沒想到小羅竟然會那麼狠,連美國國家科學院外籍院士都不要。不光這個,還有無國界醫生組織給提供的1000萬刀慈善捐助,他也拒絕了。”
楊靜和一揚眉。
他的根兒在帝都,多少聽到一些傳聞,比沈自在了解的多了一點。
神色一動,楊靜和哈哈一笑,“難怪,沈主任,你彆勸了,我這是好話。”
“好話?”沈自在還在痛苦著,“那可是美國國家科學院外籍院士!”
“得了,又不是你。”楊靜和笑道,“小羅這個逼裝的,我能給85分。”
“剩下的呢?”
“剩下一點無語。”
15語?
講諧音梗是要扣錢的!
……
“羅浩,你真的拒絕了?你腦子沒事兒吧。”陳勇有些不敢相信,伸手去摸羅浩的額頭。
“嗯,拒絕了。”羅浩一巴掌拍開陳勇的手,“我不喜歡男人靠我這麼近,遠點。”
“你真是狗啊,就這條件,換個人來……反正我是沒辦法拒絕的。”
“你不是皇漢麼?”
“皇漢不皇漢的也不耽誤我拿敵人的糖衣炮彈,把糖衣剝下來,把炮彈送回去。”
“章教授從前估計也是這麼想的。”羅浩淡淡說道,“你以為他們的錢那麼好拿?自作聰明的人最後肯定會有後悔的那天。”
“那倒是。”陳勇讚同羅浩的做法,但還是有些惋惜。
一個外籍科學院院士,還附加了1000萬美元,即便是陳勇,心裡也糾結著。
“咚咚咚~”
一個短發妹子出現在辦公室門口,伸手敲門。
“青青?你怎麼來的這麼快!”羅浩馬上站起來迎上去。
陳勇的眼睛“刷”的一下子亮了起來,用看渣男一樣的目光看羅浩。
那妹子顏值極高,身材也好,短發襯托出一股子颯爽的氣質。
和柳依依不一樣,這妹子和老柳是倆風格。
“師兄,我爸讓我來找你,讓你帶我去拜訪一下工大的齊教授。”
葉青青很自然的說出目的。
“沒問題,你爸也是,你都多大了,還這麼不放心。你是想自己去,還是真要我帶你去?”羅浩問道。
咦?
不是渣男啊。
陳勇有點失望,又有點欣慰。
“進來坐。”羅浩道,“等我下班,我請你吃飯。”
“師兄。”葉青青神秘兮兮的湊到羅浩耳邊小聲說道。
陳勇的眼睛又亮起來。
一定要找到證據,狠狠的教訓一下羅浩。
“怎麼了。”羅浩微微皺眉,往旁邊側了側身。
“能打槍麼?幫我找個地兒唄。”葉青青挑了挑眉,像是調戲羅浩一般問道。
“靶場?江北省雖然算是邊遠省份,但也是國內。要玩的話,得出國。”
“對啊!”葉青青已經饑渴難耐,滿臉雀躍,“你知道我爸不讓。”
“你怎麼還跟假小子似的。”
“要你管!你就說幫不幫吧。”
羅浩已經拿起手機。
“婁老板,有事兒麻煩你。”羅浩一點都不客氣。
“我有個妹妹,想去靶場玩,你那麵方便麼?”
“哦,行,那我知道了。婁老板,最好你能有時間。不是我強迫症,我這妹妹要是出事……唉,你懂。家裡慣著,我還沒時間陪。”
羅浩表達了自己的重視。
“羅教授你放心,我全程陪著!”
電話裡傳出婁老板的聲音以及砰砰砰的聲兒,似乎婁老板在拍著胸作保證。
“行,麻煩了啊,掛了。”
羅浩掛斷電話,看著笑吟吟的葉青青。
“青青,去老毛子那麵,據說是個軍事基地,什麼槍都有,還能開坦克。”
“靠!”葉青青直接跳起來。
“彆傷到自己,到時候我沒辦法跟葉處長解釋。”羅浩叮囑。
“你怎麼這麼囉嗦!”葉青青是急脾氣,眼睛發亮,一身爽利,“什麼時候走?”
“前幾天有個在遠東種地的患者回來做手術,咱們去看眼,你跟他們一起去。”
葉青青也沒吵著今天就要去,隻是跟著羅浩出了門。
“那人是誰?”陳勇問道。
孟良人搖頭。
“可能是……”莊嫣放下手裡的病曆,看著羅浩和葉青青的背影,“協和醫務處長葉天啟的女兒,我聽說過。”
“她怎麼跟個假小子似的?”
“小莊,她也是醫生?”孟良人心中叫苦,自己又要收一個惹不起的祖宗麼?
“不是,葉青青喜歡軍事,高考的時候好像和葉處長吵了一架,說啥都不學醫,非要搞軍工。我估計是要報考工大,研究軍工。”
孟良人籲了口氣,跟自己沒關係就行。
“我還以為是老情人找上門來了呢。”陳勇道。
“老情人?不可能,師兄在學校裡沒處過對象。”莊嫣篤定的說道。
“沒有過?不可能!”
“是真的,很多寢室都打賭,誰能拿下羅師兄。說起羅師兄的時候,寢室裡都是口水,呲溜呲溜的。”
“後來呢?”
莊嫣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噗嗤笑出了聲。
“你快說!”陳勇啐道。
“她們說師兄不行……哈哈哈哈。”莊嫣哈哈笑出了聲,“還說師兄肯定不是二十多歲,至少五十了,坐地能吸土。”
“你們女生寢室平時就說這個?”
陳勇問道。
“這是能說的,但我覺得師兄是一心撲在工作上。”
“五十吸土,不是說男人的,這話不好聽,以後彆說。”陳勇告誡。
“其實吧。”孟良人轉過身,滿臉嚴肅,像是政委開會,“或許她們有其他意思。”
“什麼意思?”
莊嫣一臉正式的看著孟良人,已經不知不覺拿出筆記本,掏出刻著孟良人字樣的筆準備做記錄。
“人生到了五十歲以後,該經曆的都經曆過了。
不該經曆的,正在路上。
對自己和周圍的環境,都有了清楚的認知。
並且越來越能體會到作為人的某種無力感開始默默地接受,接受自己也有做不到的事,接受自己無法與命運抗衡,接受往往事與願違的常態。
這個時候的他們,應該像土一樣厚重,對身邊的一切變得更加包容。”
“艸!老孟,你也太能扯淡了吧。”
“我倒是覺得羅教授沉穩的不像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反正美國國家科學院外籍院士放在我麵前,我拒絕不了。”
孟良人微笑,隨後看著莊嫣,“大姑娘了,以後彆什麼亂七八糟的都說。”
“誒,知道了孟老師。”
莊嫣嘿嘿一笑,轉過身去寫病曆。
……
“彆的能玩,巴雷特可千萬彆玩。”羅浩叮囑。
“怕骨折?我聽說有個師兄試了試,胳膊三天抬不起來。”
“嗯,注意安全。你去也就是玩一玩,現在又不要簽證。但是吧,老毛子沒什麼好人,都說是戰鬥民族,其實都扯淡的。”
“怎麼扯淡?”
“除了蘇聯時期,俄羅斯一直都是最弱的帝國主義國家。”羅浩笑了笑,“欺軟怕硬到了極點,帝國主義之恥。咱們在遠東種地,他們也一直攔著。”
“不讓種地,就把他們種地裡去!”葉青青握拳。
“彆瞎說,現在政熱經熱,心裡知道就行。”
“我知道,師兄。”葉青青明顯對遠東之行特彆感興趣,不斷問著羅浩種地的相關信息。
去探視了一下那個丸睾扭轉的患者,他已經能出院了,而且婁老板的電話早都打過來,他們爺倆知道這事兒。
看見葉青青後,老爺子很正式的和羅浩保證,一定確保葉青青的安全。
葉青青和羅浩說話的時候很輕鬆,很隨意,就像是鄰家小妹。
當著外人,葉青青瞬間成熟,也表示了自己一定聽話,不讓做的不做,不會給大家添亂。
羅浩很欣慰,葉青青還是長大了,不是八年前的小屁孩。
“你報考誰的研究生?”
“齊元亮齊教授的。”
嗯?
羅浩猶豫了一下。
這個名字聽起來這麼耳熟呢,可到底什麼時候聽到的這個名字,羅浩卻想不起來。
“有履曆麼?”羅浩問道。
葉青青把齊元亮的履曆交給羅浩看。
其實就是百度百科。
長南市,羅浩看見這個地名的時候一下子想起來自己去長南市飛刀,有個腸粘連腸梗阻的患者,家屬叫齊元亮。
原來是他,患者家屬,難怪自己隻是覺得耳熟卻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師兄,你認識齊教授?”葉青青問道。
“好像是我一患者家屬,我給他爸做的手術。”
“嘖嘖,你們醫生怎麼到哪都能找到熟人?我爸給我聯係的工大前任校長,說是在帥府認識的。”葉青青道。
“正常,人吃五穀雜糧,哪有不生病的。咱家協和可是天花板!”
“你們家協和,跟我沒關係,我家工大可厲害著呢!”葉青青反駁道。
羅浩哈哈一笑,讓葉青青和齊元亮聯係。
他也沒問葉青青搞的是什麼專業,大概率是保密專業,問點表麵上的東西也沒必要。
羅浩心態好得很,並不好奇。
葉處長的女兒還是要好好照顧的,自己早晚有一天回到協和倒在其次,從葉青青小時候看著她長大,羅浩單純的把她當妹妹。
一想到這兒,羅浩的強迫症就開始發作。
葉青青可彆出事,那個假小子一樣的存在從小就不老實,當年葉青青非要去野湖裡撈魚,羅浩因為這事兒被葉天啟追著打了三條街。
這要是在遠東出點事兒……
羅浩感覺自己都回不去協和了,隻能一輩子留在醫大一院。
“師兄,齊教授在省院。”
“嗯?怎麼了?”羅浩問道。
“不知道啊,我自己去,你忙著吧。”葉青青揮揮手,大咧咧的攆羅浩走。
“對了師兄,我去遠東的事兒彆和我爸說。”
“這樣啊,那你選去還是不去吧。”羅浩堅定的把葉青青給懟了回去。
“你!”
“彆鬨,你爸那麵我去說服他,但該彙報還是要彙報。”羅浩嚴肅說道,“人,我給你安排好,你彆玩的太過火。”
“放心放心。”
葉青青大步往出走,可她感覺到羅浩一直跟著自己。
“師兄,我去拜訪我未來的導師,你就彆跟著了。”
“害,你來都來了,一會還要吃飯,咱倆一起去好了。”羅浩無所謂的說道,“我不跟齊元亮說話,你自己擺平。都是大姑娘了,這點屁事還弄不好麼。”
葉青青對羅浩的話表示滿意。
小屁孩,羅浩看著葉青青的短發微笑。
老板們都希望自己小一點,那是因為他們老了;葉青青總希望自己成熟點,彆人也認為自己成熟,那是因為她還小。
人麼,都一樣。幾十年,彈指一揮間。
羅浩開車來到省院,陪著葉青青上樓。
消化內科。
進了病區,葉青青回頭看了一眼羅浩,“師兄,你在這兒等我。”
說著,葉青青單腳為軸,畫了個圓。
她身高腿長,跟圓規似的畫了一個標準的圈。
羅浩走進圈子裡,微微一笑,“快去拜訪齊元亮吧。”
葉青青對羅浩的態度表示極其滿意,轉身大步走進病房。
羅浩被“畫地為牢”,站在圈子裡四周看著。
省院的規模要比醫大一院小,但患者不少,畢竟全省再怎麼人口流失,省內頂級三甲醫院也不會少患者。
而且省院的消化內科還算是比較有名的。
患者、患者家屬、實習醫生、護士在走廊裡走來走去,羅浩隻是靜靜的看著,並沒有偷偷去找齊元亮的想法。
葉青青已經是大姑娘了,很多事兒她自己能處理,不能再把她當小屁孩。
“嗡~”
護士站的電腦上閃過一道紅色。
報警。
危急值。
羅浩並沒慌亂,這應該是危急值報警。隻是個危急值而已,應該很常見,羅浩並不在意。
話說省院的電子係統看起來不錯,隻說危急值報警,就比醫大一院的更直觀。
羅浩喜歡這個係統。
醫大一院是連想做的垃圾係統,羅浩掐半拉眼角看不上這個買辦企業。(注)
“718床危急值,纖維蛋白原056gl!”護士看了一眼後跑到醫生辦公室門口招呼了聲。
“看見了。”
醫生在裡麵回答道。
電子係統醫生那麵也能看見,但危急值要醫護核對,避免遺漏。
省院這點做的還不錯,一點都不馬虎大意。
羅浩對省院的好感又有提升。
不過葉青青進的好像是7號病房。
羅浩拿起手機,電話撥打給沈自在。
“主任,血壓控製住了麼?”
“那就好,我在省院消化2病區,這麵您熟悉麼?”
“行,可能一個認識的患者有危急值,我這不是提前說一聲,看看您認識不認識麼。”
掛斷電話。
很快一名醫生走出來,“羅教授?”
她很茫然的喊了一聲。
“我。”羅浩抬手,走出葉青青的“畫地為牢”範圍。
“您好,我是羅浩。”
“羅教授,您就是最近省城養大熊貓的那位吧。”省院的醫生興奮的問道。
羅浩無語。
自己以後的標簽就是竹子了麼?真是,自己可是立誌成為全國最年輕的兩院院士的男人!
“是,我是竹子的飼養員。”
“歡迎歡迎!”那名醫生臉上笑開了花,“羅教授,我有一張竹子的照片,您幫我簽個名好不好。”
“好啊。”
隨即一群醫生、護士把羅浩包圍。
直到這時候,羅浩才真切的感知到頂流的威力。
在醫大一院,醫生護士還都矜持著,畢竟是自家人。可在省院,誰知道還能不能看見羅浩,所以醫生護士全都圍上來找羅浩簽名。
羅浩直撓頭。
坐在辦公室裡,羅浩被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住。
看著竹子手持竹竿槍挑白頭鷹的圖片,羅浩就知道肯定是這張。
“羅教授,受累受累。”
“呃……剛剛我聽有危急值?纖維蛋白原056gl?”羅浩試圖把話題拉回來。
“沒事,我們能處理,您受累幫忙簽個名。”
羅浩的疑問被熱情的回絕,回絕的很徹底。
哭笑不得。
“我是……醫大醫院介入科的教授,咱算是同行。介入科和消化內科接觸的最多,而且省裡麵的胃腸鏡體檢,是我執鏡。”
???
???
省院消化內科的醫生護士都愣住。
說好的飼養員呢?頂多是個獸醫,怎麼搖身一變成了省內領導體檢的執鏡醫生?
“纖維蛋白原056gl的患者你們是怎麼考慮的?”羅浩問道。
“嗯?”省院的醫生有點不高興。
羅浩也知道醫生最煩的就是彆人指手畫腳,自己連客卿都算不上,說的的確有點多。
他拿著原子筆開始簽名。
龍飛鳳舞的【竹子】落在照片上,省院的醫生護士笑開了花。
他們打印了竹子的照片出來,看樣子是喜歡到了骨子裡,羅浩微微一笑,頂流就是頂流。
一邊簽名,羅浩一邊問道,“那個患者我猜一下行麼?”
“猜?你隨便猜啊。”省院的醫生笑道,言語已經客氣了很多。
畢竟羅浩給簽了名,等冰雪節的時候竹子在中央大街亮了相,親朋好友麵前拿著這照片顯擺一下是極有麵子的事兒。
“患者用了白眉?”
“!!!”
……
……
注:我們醫院就是那家做的,用起來極其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