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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勇,你要是實在推不開的話就去吧。”羅浩抬起眼皮,仿佛老僧一般淡淡說道。
“不是約會,是中介公司找我。”陳勇知道羅浩情緒不對,很難得的解釋了一句,一秒的時間都沒耽擱。
“嗯?中介公司找你乾嘛?”羅浩奇怪。
“我不是相親網站的vvvvip客戶麼。”陳勇直接掛斷電話,情緒沒失控。
看樣子陳勇隻有在開車的時候才會犯病——路怒症,羅浩想到。
“業務量高,在業內算是赫赫有名。”
“嗬嗬。”羅浩學著陳勇說赫赫有名,嗬嗬一笑。
“是真的,這麼講吧,說起我就像是在協和說起羅博士。”陳勇往下拉了拉口罩。
羅浩這才注意到陳勇今兒戴了兩層口罩。
“然後呢?”
“現在房子不好賣,還不允許降價銷售,房產公司就和婚戀中介公司分享大數據,找到目標客戶。”
“哦,騙人買房子,然後說你要出國,女人自己還房貸?”
“是啊。”陳勇很自然的說道,“房產公司給拿20%的首付款,相當於降價銷售,然後這20%裡給我提成30%,也就是6%的銷售額。”
“不少啊,帝都一個房子得三五百萬,那就是二三十萬的收入。”羅浩信口說道,“扣稅後也有十幾萬。”
“關鍵是吧,這事兒不地道。她們哪有錢還房貸?直接被套牢。更慘的是還有人被騙財騙色,最後懷孕了,有些人還要把孩子生下來。”
“你呢?從來不騙色?”
“你這種ow逼完全不懂女生主動起來到底會有多主動,騙色?你確定我需要?”
羅浩微微一笑,“你說我不懂?”
陳勇見羅浩要開始裝逼,馬上換了話題,“你收斂氣息,彆把精神頭用在我身上。那種想要刀人的勁兒用在答辯上,我,自己人!”
“伱們圈子裡做這事兒的人多麼?”羅浩點了點頭,順著陳勇的話題說下去。
“多,要立人設。我的人設最穩,會魔法,會道術,懂情趣,顏值高,玉樹臨風,風流倜儻。毫無破綻,你懂什麼叫毫無破綻麼?”
陳勇叫囂著。
“懂,我從小到大就毫無破綻。”
陳勇歎了口氣,自己緊攔慢攔還是沒攔住。
他見羅浩表情平淡,知道其實羅浩心裡靜水深流,不知有多大的浪。
“羅浩,彆緊張,有老板給你……”
陳勇說著,羅浩忽然想起來王佳妮昨晚做的視頻。
拿出手機,羅浩打開王佳妮的號。
一身戎裝的周老看起來殺氣騰騰。
……
“老周這是要玩命啊。”一人手裡拿著手機看著。
“評審呢,專心點,彆刷手機。”張教授不屑的說道。
“老張,這是周老板,你看看。”
“嗯?周老板?哪個?”
“912的周老板,你不知道?”那人驚訝的看著張教授。
“知道啊,沒想到周老板人老心不老,竟然還玩短視頻。”張教授看也沒看,隨口回答道。
張教授身邊的人無奈的放下手機,用看傻逼一樣的目光看著張教授。
“怎麼了?”
“你是真不知道?”
“知道什麼?”
他拿起手機,把視頻懟在張教授眼前。
“這個姑娘是羅浩的女朋友,羅浩幫她錄過視頻。你看周老這身,我估計是八十年代前線打仗的軍裝都穿上了。”
“!!!”
張教授一怔。
他眼角餘光瞥到手機屏幕上,隨即眼神就再也挪不開了。
周老他見過,是找周老看病,張教授印象中周老很和善,老態龍鐘。
可一身戎裝的周老板仿佛回到了年輕時候,眼神犀利如刀,仿佛回到了當年南疆沙場上要和人拚刺刀。
“說是周老當年殺過敵人。”
“不是醫務兵麼?”
“那麵有專門的特種部隊襲擊咱們的野戰醫院,周老……你看他的軍裝,還有單孔,這麵好像是血漬。”
畫麵被定格,那人用手指著周老衣服上的痕跡。
艸!
這是要和自己拚命?
張教授也不傻,馬上意識到周老沒拉著羅浩一起錄製視頻而帶著羅浩女朋友,這是一種“含蓄”的警告。
他咽了口口水。
張教授從來沒想過學術之爭竟然能讓垂垂老矣的周老板重回少年時,更沒想到周老板竟然擺出一副魚死網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架勢。
他是“文化人”,哪裡見過這種狹巷短兵相接的殘酷。
但此時此刻,哪怕隔著屏幕,張教授都能聞到周老板身上傳來的那種鐵血味道。
張教授甚至有一種今天自己在答辯的時候要是找羅浩毛病不給過的話,下一秒周老板就要手起刀落,讓自己血濺五步。
即便不當場發作,周老也要事後找自己麻煩,哪怕自己出門的時候邁的左腳都是禍國殃民的大事。
視頻的聲音很小,但那種濃烈的個人風格已經溢出來,每一句都像是刀子一樣戳在張教授的心頭,讓他渾身顫抖。
“老張,一會你收斂點。”張教授身邊的人小聲提醒,“你們核醫學又不是隻有你一個人,彆做出頭鳥。”
“……”
“周老板看著和善,年輕的時候脾氣可是不好。”那人見張教授不說話,加重了語氣提醒道,“有一次開世界學術會,周老那時候五十多歲,指著一個老外的鼻子罵了半個小時。”
“……”
“周老板是脫了衣服就要飽以老拳的那種人,關鍵是吧……每次周老板都要先講道理,讓人說不出彆的。這次,我勸你一句,彆當出頭鳥。”
張教授啞然。
“我看周老板是認真的,這視頻就是警告。唉,何必呢。”
“咳咳咳。”張教授一口氣岔了,劇烈的咳嗽起來。
自己真的一腳踢馬蜂窩上了?至於麼!
張教授聽傳言說幾年前幾位大老板都要收羅浩當關門弟子,但這小子卻跑回老家去了。
從邏輯上講,不是把所有老板都得罪的乾乾淨淨?
可誰知道周老板竟然如此寵溺羅浩,甚至不惜赤膊上陣。
“該不會你過度解讀吧。”張教授聲音嘶啞的問道。
“怎麼可能!旁邊的那姑娘前段時間在南方微創受了氣,苗老,就是周老板的老伴,在審批會上直接放話不給過。”
“!!!”
“雖然是公器私用,但你能把人咋地?不過這話咱也就是私下說說。苗老有理有據,南方微創的4期臨床做的就是不行。”
“南方微創是誰家的公司,你該不會也不知道吧。”
張教授想起那個大家族,心裡有些茫然。
無論是周老還是苗老,在醫療界都是數一數二的大人物。可在那種大家族麵前,還真就不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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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人家敢擼袖子就上,就像是嗬護自家兒孫一樣。
不!
甚至要比自家兒孫還要親近。
張教授已經萌生退意。
何必呢,雖然蛋糕被切一塊就少一塊,但又不涉及到自己眼前的利益。等羅浩真切到自己眼前的時候,怕是自己都退休了。
至於其他人,兒孫自有兒孫福吧。
手機關閉的時候張教授看了最後一眼,周老板須發虯張的樣子讓他第一次感受到了社會的險惡。
“羅浩。”
答辯排到羅浩,有人喊他的名字。
張教授瞬間拿定主意,正襟危坐,臉上擠出一絲笑。
沒必要,就讓他過吧。
至於粒子植入這塊業務究竟算是核醫學的,還是放療科的,亦或是介入科的都無所謂。
反正都是為人民服務,誰做不是做呢,張教授心裡安慰著自己。
羅浩緩步走進來。
張教授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彆說是周老板,眼前這個年輕人認認真真、一步一個腳印的走進來,身上那種壓力宛如實質一般,讓自己連呼吸都困難。
張教授眼前閃過堆滿手推車的論文,宛如高山。
羅浩就這麼從山中走出來,目光平和但沉穩,卻讓張教授感覺他像是一隻小獸,剛剛成年,想要獵殺自己當做食物。
媽的!
方老都幫著說話了,自己這是圖啥,張教授與羅浩四目相對的一瞬間直接就慫了。
“各位老師好。”羅浩站在評審老師麵前,鞠躬行禮,言語從容。
“坐吧。”有人說道。
羅浩落落大方的坐下。
張教授眼皮子一跳,猛然看見周老身穿中山裝,從大門處走進來,就那麼站在羅浩身後不遠處。
我艸!
給學生站台用不用這麼明顯!
更何況羅浩還算不上周老的學生!!
所有人都看見周老板的身影,有人直接站起來和周老板打招呼,有人站起一半,想到自己和周老板不熟,尷尬的坐下。
而張教授本來應該是最尷尬的。
不過他已經過了尷尬期,直接認慫,就不信周老板還能把自己怎麼地。
“周老!”張教授心裡想得清楚,不管不顧直接站起來,熱情洋溢的迎了上去,就像是他和周老板有多熟似的。
“……”
“……”
“……”
評委們都怔住。
不光是評委,連周老板都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張教授竟然這麼慫。
說好的學術鬥爭呢?!
刺刀都沒亮,就降了?這速度,比法國隻快不慢。
麵對著張教授的熱情,周老板迅速調整過心態,臉上露出淡然的笑容。
他沒有認為張教授直接就降了,做好了對方笑裡藏刀的準備。
這麼多年,周老板什麼沒見過?!
一點點小伎倆根本不在話下。
既然是獅子撲兔,那就要用儘全力,絕對不留後手,哪怕張教授此時此刻表現出伏低做小的架勢。
緩和也是評審結束後的事兒,此時不能有絲毫疏忽大意。
“小張,你忙你的,我就是來看個熱鬨。”周老板笑吟吟的說道,看起來很輕鬆,似乎已經和張教授和解。
但眼底的殺意卻並不掩飾,把笑裡藏刀展現在張教授麵前。
“那一會聊,周老,我先去忙啊。”張教授早已經不再彷徨,心裡拿定了主意,坦然坐下,沒有糾結。
“羅浩,是吧,你申請的項目與核醫學有關係,我問你幾個問題。”張教授自然而然的承擔起主角。
羅浩微笑,點頭。
“首先……”
“其次……”
“第三……”
張教授雖然想放水,但還是很嚴謹的詢問了有關的12個問題。
嚴謹而認真,甚至可以說是今天所有答辯中教授提問中最嚴格的一個。
他就不信s等身高的第一作者會連這麼點東西都回答不上。
大家都看著呢,真要是想和周老板對著乾,就直接放水,給周老板一個大難堪。
這時候要真的放水,隨便糊弄一下,那才叫得罪人。
張教授不會這麼做,他精著呢。
12連問,嚴謹、認真,羅浩回答的乾淨利索,有的專家已經忍不住想要鼓掌。
這是今天答辯裡最精彩的一次問答。
“我的問題問完了,不對,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張教授笑了,“羅浩,傳說中的羅博士,你是怎麼想回老家的?”
羅浩神氣內斂,剛要回答,忽然門口的喧嘩聲宛如潮水一般落下。
一浪一浪,從門口迅速傳遞到評審區。
評委們本來在聊天,說著剛剛羅浩與張教授之間精彩的問答。可是在刹那之間幾乎所有評委全都閉嘴起立,一臉嚴肅。
呃。
這是怎麼了?
羅浩側頭。
柴老熟悉的笑臉出現在眼前,而柴老此時此刻推著輪椅,一個更老的老者坐在輪椅上。
他的腿上搭著一條灰色的毛毯,手指乾枯,仿佛已經油儘燈枯。
這位老人是誰?羅浩也很陌生,沒見過。
羅浩把目光投向柴老板,無聲的詢問。
“王教授。”
王教授?
這麼簡短的介紹讓羅浩有些不知所措。
眼前這位行將就木的老者就算是教授,也是那種最頂級的教授吧,自己怎麼不知道。
“咱協和的?”
“嗯,核醫學科老主任,王教授。”說著,柴老板彎腰,湊到老人耳邊,“王老,他就是羅浩,要做粒子植入治療癌症晚期的相關研究。”
“羅浩,來,我問你一個問題。”老人招手,聲音細微,但眼底有光。
羅浩乖巧的來到老人身邊,微微屈膝,半蹲在老人麵前。
“你穿刺技術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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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浩一驚。
老人沒像張教授一樣問形而上學的事兒,直接聊實際的東西,根本不務虛。
“王老師,置管、穿刺是介入手術術者的兩個基本技能。”羅浩認真說道,“我的穿刺技術很好,全國能排前十。”
“胰頭背部腫瘤的穿刺有把握麼?”
羅浩的表情愈發嚴肅。
老者詢問的是技術上的難點,極難的點。
可以說如果按照係統給手術分級的話,老者詢問的胰頭背部腫瘤的穿刺可以達到10級。
老人家看著行將就木,但門兒清著呢,自己想像麵對張教授的詢問糊弄一下,根本做不到。
人家問的很直接。
“王老師,我暫時還不行。”羅浩實事求是的回答道,“但我今年27歲,3年內一定可以。”
“嗯。”老人說了兩句話後顯得有些累了,閉上眼睛。
“老柴,你怎麼把王老給……”周老板有些不高興的斥道。
“我就是和王老說一聲,老人家就要來看看,說是等核醫學科的這項技術已經十多年了,再沒人搞的話他看不見……”柴老也有點無奈,歎息道。
“王老,您怎麼來了?”張教授畢恭畢敬的迎過來,顫聲問道。
哪怕是張教授也沒想到柴老板竟然把自家老祖給搬出來,而且老祖似乎對羅浩很滿意。
老祖,那是自家核醫學科的老祖宗!
張教授的腿都軟了,他沒想到前有周老要和自己拚刺刀,後有柴老搬出自家的老祖宗。
幸虧,幸虧……張教授心裡不斷嘟囔著。
這要是自己看不出眉眼高低,最後挨了打,回家還要被王老打一頓。
何苦來哉。
“來看一眼,今年終於有人選粒子植入的課題了。”老人家喃喃的說道。
“……”
老人家沒有埋怨,沒有斥責,甚至都沒看張教授一眼。
在老人家麵前張教授像是空氣一樣,可這句話卻像是一記耳光似的狠狠抽在張教授的臉上。
“羅浩,是吧。”
“是,王老師。”羅浩恭敬回答道。
“加油,科研的每一步,都發給我的秘書,我要看詳細過程。”老人家說完,沒等羅浩說話就揮了揮手,柴老推著輪椅離開。
直到老人家離開後5分鐘,整個房間裡的空氣好像是凝固了一般,所有人呼吸困難,心跳加速。
羅浩怔怔的看著門口,他隱約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老板。”羅浩湊到周老板身邊小聲問道,“是王世真老王主任麼?”
中國醫學科學院放射醫學研究所名譽所長,協和醫院核醫學科的老主任,已經一百多歲的老人家出現在麵前,羅浩當然會不知所措。
“是。”周老看著輪椅離去的方向,表情凝重。
“柴老板這是……”
“啪~”周老抬手打在羅浩的頭上,“王老說每一步都要彙報,記住了麼?”
“記住了!”羅浩馬上挺胸,抬頭,立正。
聲音不高,但卻充滿了堅定。
“嗯,回頭好好乾。你做的那個年輕女患者什麼情況,也跟我說一聲。”
羅浩馬上附耳開始彙報陳嬌的情況。
從手術後一直到現在,雖然隻複查過兩次簡單的b超,但所有數據以及情況羅浩都了然於胸。
周老聽的很滿意。
“時間還短,暫時看不出來明顯的變化。你接下來要去印度?”
“嗯,要去那麵完成4期臨床。老板,主要是刷手術量,我還年輕,有些事兒得用海量的手術堆起來。”
“好好乾。”周老深深吸了一口氣。
王世真王老的到來似乎帶給周老板無限的壓力。
羅浩凜然點頭。
“繼續繼續。”有人張羅著。
漸漸地,房間裡的氣氛恢複正常,隻是略有沉悶。
王老的到來讓這次優青的答辯有了彆樣味道。
羅浩離開,把周老送回去,陳勇憋了一肚子的疑問。
“羅浩,那是誰?”
“中國醫學科學院首都核醫學中心主任王世真王主任,協和醫學院教授,協和醫院教授。”
“知道你家協和牛逼,不用每次都說。”陳勇有些不滿。
“我隻是說一個事實,老人家的確是我家協和的教授。”羅浩強調道。
“他來乾什麼?我看老人家身體似乎不太好。”
“一百多歲了。”羅浩歎了口氣,“估計是核醫學隻停留在做pet-ct上,老人家心有不甘。他問我的兩個問題都很實際,尤其是後者,我現在還做不到。”
陳勇伸手活動了一下口罩。
“回去好好乾吧。”羅浩有些愁苦,他感覺抽在自己身上的鞭子又多了一道。
陳勇很明白羅浩的想法,笑嗬嗬的看熱鬨。
“這就是你跟我說的學術鬥爭?沒看見啊。怎麼你也跟孫猴子似的,碰倒妖怪就假打,然後去碼人。知道你家協和牛逼,行了吧。”
羅浩無奈苦笑,沒看見是最好的,他也不希望把事情鬨的太大。
隻是萬萬沒想到柴老板一直沒說話,但最後卻把協和醫學院的老教授給搬出來。
要知道王老成為協和醫學院的教授是在1956年,快一個世紀了。
“王老說的胰頭背部的腫瘤穿刺很難麼?”陳勇見羅浩不說話,便追問道。
“局部解剖你不懂?前、左、右都有臟器,怎麼穿刺?”
“那王老是什麼意思?給你出難題?”
“不,一定有辦法,至於是什麼辦法,需要我們去想。”
羅浩看了一眼長期主線任務,認認真真的說道,“辦法,一定會有!”
陳勇注意到羅浩沒說“我”,而說的是“我們”,也開動腦筋。
“要不禦劍試試?”
“你會?”羅浩倒也不排斥陳勇的天馬行空。
“不會,估計再升10個境界才能勉強禦劍。”
“那你說這玩意有什麼用,去印度,好好做手術。咱介入手術,兩個基本點——穿刺和置管。王老問我的是最難的穿刺手法,我又能有什麼辦法。”
陳勇見羅浩說話已經開始有點亂,知道王老忽然的到來亂了他的心神,便不再說話。
幾分鐘後,羅浩耳邊傳來清脆的任務完成的響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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