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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確診,腹繭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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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浩也很無奈。

腹繭症比較罕見,雷教授診斷錯誤不是什麼問題,可他的態度有很大問題。

怎麼跟自己抱著他家孩子跳井了似的,不就是個診斷麼,羅浩想不懂。

“你建議?你貴姓?”雷教授直接開噴,暴躁異常。

羅浩的表情像是雕刻似的,一點都沒改變,“雷老師,您……”

“我什麼我!你是哪科的?來我們胃腸指手畫腳!”

雷教授站在醫院科室製度的製高點上開火,羅浩也很無奈。

雖然係統並沒有頒布任務,可自己看見患者了,總不能放任不管不是。

其實雷教授的診斷也不能說不對。

腹繭症也算是腸梗阻的一種。

它是一種少見的、原因不明的特殊類型的腸梗阻。

1978年由foo首先報道並命名。

臨床上缺乏對其認識,診斷時常較困難,而且一般預後不好。

想要治療腹繭症,插管減壓一點用都沒有,隻是白浪費時間。

羅浩當然可以做自己能做的,“刷”個手術量,這樣的話最簡單。

可沒必要的手術羅浩肯定不會做,這是最基本的原則問題。

“雷老師,您聽我解釋。”羅浩溫溫和和的說道。

“解釋?伱有什麼解釋的?你連介入科會診資格都沒有,來我們胃腸外科算乾什麼吃的!”

雷教授抓住資格,一頓輸出。

羅浩聳肩,攤手,望天。

“雷教授,您確定?”羅浩的笑容淡了少許,溫和問道。

“我確不確定關你屁事,有本事你咬我!”雷教授瞪著眼睛惡狠狠的看著羅浩,隨後轉身回值班室。

雷教授憋了一肚子的氣。

嘴上沒毛,辦事不牢。

那個叫羅浩的小子,給他臉了,讓他來做手術,結果他竟然對診斷開始指手畫腳。

媽的!

……

羅浩見雷教授回值班室,也轉身,拿出手機。

“陳老師麼,是我,羅浩。”

羅浩先簡明扼要的彙報了一遍患者的情況。

“科裡的診斷沒問題,的確是腸梗阻,但我考慮是腸梗阻中很罕見的腹繭症。陳老師,這幾年我搜集了一些腹繭症的資料,正準備發表一篇論文。”

羅浩說得極快,根本不給陳岩反應的機會,直接提出論文的事兒。

電話那麵短暫沉默。

“小羅,腹繭症的論文?準備投中字頭的期刊吧,那沒什麼意義。”陳岩淡淡說道。

“不是的,陳老師,有兩個項目,一個是是對患有腹繭症的年輕女性手術入路的分析,另外一個是個案報道。您有興趣麼?《柳葉刀》,第一作者。”

“要是你診斷失誤呢?”

電話裡,陳岩陳主任的呼吸都變粗了少許。

“那是我的錯,沒有個案報道還有綜述性論文,第一作者算我道歉。已經有9例患者的資料積累了,我有強迫症,一直想湊夠10例。”

“行,我去看看。”

掛斷電話,羅浩鬆了口氣。

先上台吧,腹繭症的年輕女患大多體質衰弱,後期病情嚴重,術後並發症多,病死率高。

早點開台,早點解決問題,比拖上七天要好很多。

至少,從患者預後的角度來講會好很多。

至於診斷麼,羅浩自己有判斷,而且輔助診斷ai裡也給了確定診斷,誤診率不說沒有,應該屬於極低的範疇。

羅浩回到醫生辦公室,住院總一直盯著羅浩看。

“尤老總,怎麼了?”

“小羅啊,我聽人說起過你,協和那麵留你,你沒答應?”

尤總用的是問句。

很明顯,他也不確定到底是不是。

這個“謠言”太過於不可思議,尤總總覺得不是真的。

到底腦子裡有多少水,能發生這種事兒。

“我水平不夠,加上想家,就回東蓮了。”

“嗯?竟然是真的!多少人想留協和都留不下,你腦子裡想什麼呢?”

羅浩微笑,沉默。

見羅浩不回答自己的問題,尤總也無所謂。

他笑了笑,“小羅,患者就是腸梗阻,沒必要那麼緊張。包塊考慮是腸道積氣導致的,其實你們介入科插管減壓特彆適合。雷教授水平不低,看得出來。”

“嗯。”羅浩應了一聲。

“腹繭症麼,雖然青春期女性之類的還算是搭邊,但畢竟是罕見病,一般臨床不考慮。”

“患者疼痛劇烈,已經出現休克症狀。”

“不行隻能先用腔鏡試一試。”尤總道,“雷教授單孔腔鏡鬆解腸梗阻的水平真的很高。”

羅浩給了尤總一個善意的微笑。

這位一直在旁敲側擊勸自己,羅浩感覺他出於好意。

“雷教授脾氣不太好,尤其是最近……咳咳咳。”尤總咳了幾聲,沒繼續說下去。

羅浩估計是有其他問題不方便告訴自己。

“要是情況不對的話隨時上手術,我已經跟手術室打好招呼了,急診台隨時開。”

“小羅,雷教授平時說話就那樣,你彆生氣。等做完手術,你找個時間道個歉,這事兒就算過去了,雷教授不會記恨的。”

“要不,你先急診插管排氣試試?時間也不長,我這麵做術前準備,就算你對了也不會耽誤患者的手術和治療。”

“尤總,真沒用。”羅浩認真回答道。

尤總笑著搖了搖頭,讓值班醫生寫病曆,他拿著手機翻看著什麼。

過了十幾分鐘,尤總抬頭,“小羅,要是不做的話就回去休息吧,大半夜的,沒必要跟我在這兒熬著。我等半個小時去看一眼,不行就叫雷教授上台。”

“我給陳老師打了電話,應該快到了。”

“陳老師?”尤總愣了一下,旋即明白羅浩是把電話打給陳岩陳主任。

!!!

尤總滿眼驚訝的看著羅浩。

他真以為陳主任好說話?幾句漂亮話,這小子竟然當真了,還要大半夜把陳主任從家裡“薅”過來。

無知者無畏,他知不知道自己不是馮子軒馮處長。

傳說中,這位好像和金院長有點關係。

“小羅,聽說……”

尤總剛要問,走廊裡傳來腳步聲。

“尤總!”

呃……是陳主任的聲音。

尤總馬上站起來,大步走出辦公室。

“陳主任,你怎麼來了。”

“小羅呢。”

“陳主任,我在。”羅浩低頭看陳岩。

太矮了……羅浩覺得低頭不禮貌,想要屈膝平視,但那樣的話姿勢又太怪,太刻意。

算了,還是低著頭吧,羅浩心想。

“去看眼患者。”陳岩也不囉嗦,徑直去換了衣服,然後看患者。

患者疼痛劇烈,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血壓已經開始出現波動。

尤其是患者的脈壓差,已經縮小到20之內。

麵色蒼白、煩躁不安、四肢濕冷、出冷汗、心跳加快、脈搏尚有力、血壓不穩定、忽高忽低、脈壓差小、口渴、尿少。

這一係列症狀直指神經源性休克。

“準備上台,雷教授呢?”陳岩嚴肅問道。

“休息呢,主任,我已經和手術室打好招呼,隨時上。剛來的時候患者狀態還行……”

“送患者。”陳岩回身,“小羅,你跟我來。尤總,消完毒給我打電話。”

“好咧。”

尤總那麵送患者去手術室,他算是比較精明乾練的住院總,早就做好了手術準備。

羅浩和陳岩來到主任辦公室。

“小羅,你這也太能折騰了。”陳岩坐下,兩條小短腿夠不到地麵,晃晃悠悠的。

“陳主任,真的是腹繭症。”

“嗬。”陳岩笑了笑,笑聲很冷,滿臉絡腮胡子劍拔弩張,長槍大戟一般對著羅浩。

“小羅,我知道你內鏡水平很高,可能對胃腸道有自己的理解,但那是內鏡室、是消化內科的活兒,和我胃腸外科沒什麼關係。”

羅浩沉默,微笑,靜靜聽著。

“患者考慮是腸梗阻,罕見的腹繭症不考慮。就算是腹繭症,你能做?”

“省城,能做腹繭症的人就我一個!”

羅浩一下子來了興致。

“陳老師,您做過幾例?病案有留麼?”

“我不缺文章,好好的臨床醫生做什麼科研,我們要做的是帶隊伍,做手術,治病救人。”

陳岩嚴肅的說道。

他的每一句話都很嚴厲,鞭子一樣抽著羅浩。

“哦,那可惜了。”羅浩好像沒聽出來陳岩話裡話外的刺兒,惋惜的說道。

“你出身協和,那麵疑難雜症見得多。”陳岩死死盯著羅浩,“但不是什麼病都考慮疑難雜症,而且兵無常勢,水無常形,腹繭症還能有手術入路的選擇?開什麼玩笑。”

陳岩雖然沒像雷教授那樣指著鼻子讓羅浩滾蛋,但卻聲色俱厲的訓斥著。

羅浩沒說話,隻是聆聽。

不到二十分鐘,陳岩的手機響起。

“走,上手術。”陳岩從椅子上跳下來,冷冷說道,“小羅,我建議你彆耍小聰明,《柳葉刀》是你想發就能發的?還第一作者,這點小恩小惠打不動我。”

“我是看在馮處長的麵子上過來看看,要不然你第一天來我們醫大一院,直接否了你的想法可能對你以後得發展不利。”

羅浩還是沉默,跟著陳岩去大外手術室換衣服。

至於陳岩吹牛逼的話,羅浩一句都沒往心裡去。

《柳葉刀》的第一作者還屬於小恩小惠?換成尤總,能讓他給自己磕倆。

醫大一院的手術室在3樓,臨近重症監護室、血庫、急診檢驗科、供應室。

整體布局、規劃一看就知道是510年左右的新建築。

進了急診術間,尤總和雷教授正在準備腔鏡設備。

巡回護士搬了三個腳凳放在角落裡,做好了陳主任上台的準備。

陳岩背手站在不礙事的地方,一言不發。

“主任,我打單孔了。”雷教授瞥了一眼羅浩。

“嗯,單孔進去吧。”陳岩應了一下,隨後和羅浩說道,“小羅,你們那腔鏡做不了腸梗阻吧,基本都是開腹?”

“還行,我們很少做腸梗阻,一般都是附近地市不敢開的腸梗阻急診送來的。有腔鏡,也有開腹,看情況。”

???

陳岩說的是東蓮市礦總,可羅浩回答的是協和。

媽的,真能裝!

陳岩心裡罵了一句。

“不過腔鏡的確做得少,大多數患者都需要開腹。患者的腸道壁很薄、很脆,腔鏡容易造成副損傷。”

羅浩輕聲說道。

陳岩的絡腮胡子本來被完完全全包在口罩裡,他上手術要特意戴一個n95。

可聽完羅浩的話後,n95已經被紮出了幾百個洞,到處漏風。

“嗬,做不了就做不了,非扯什麼協和。”雷教授鄙夷道,“協和再好,你怎麼不留在那?這是飛來救台?救腸梗阻的台?”

“開吧。”陳岩雖然心裡膈應,但還是打斷了雷教授的嘮叨。

馮子軒對羅浩的態度陳岩看在眼裡,他心裡知道輕重。

平白無故得罪羅浩這種年輕人對他沒什麼好處。

所以陳岩準備用事實打臉,讓羅浩知難而退,彆特麼再指手畫腳。

見手術開始,陳岩背著手往前走,來到雷教授身後。

“主任。”巡回護士搬著腳凳放到最合適的位置。

陳岩站在腳凳上,剛好視野能在雷教授、尤總之間看見屏幕。

“咦?”

鏡頭進去,陳岩咦了一聲。

視野裡,白花花的一片,看不見熟悉的腸道局部組織結構。

“這是什麼?”雷教授看見這一幕後也愣了下。

陳岩沒說話,靜靜的看著雷教授用鏡子艱難的掃了一圈手術區域。

一層灰白色質韌厚硬的纖維外膜像是牆壁似的,包裹著腸道,鏡頭下什麼都看不見,隻有灰蒙蒙的一片。

幾分鐘的時間,雷教授的手術衣已經被汗水打透。

他沒見過這種情況,更是一動都不敢動。

誰知道那層灰白色質韌厚硬的纖維外膜有多厚、誰知道纖維包裹下麵的腸道壁有多薄。

萬一一鉗子下去腸道壁被自己捅漏了,烤鴨蓋被全都流到肚子裡,那可就操蛋了。

恍惚了幾秒鐘,雷教授訕訕的回頭,“主任,您看……”

他此時感覺有主任在給自己背鍋簡直完美,那個多事的小子也不是一無是處。

“轉開腹,你和患者家屬交代了吧。”

“交代了,主任。”尤總馬上回答道。

陳主任轉身下了腳凳,去刷手間刷手。

術式更換,從腔鏡變成開腹。

好在之前隻打了一個眼,還在肚臍眼的位置,並不影響什麼。

陳岩刷手、消毒、穿衣服、戴手套,三個腳凳早已經擺好,他拾階而上,站在腳凳上一伸手。

手術刀拍在手裡。

陳岩猶豫了下,開了15的切口。

這個切口有點長,但陳岩剛剛通過鏡頭看見了一層灰白色質韌厚硬的纖維外膜,心裡有些虛。

之前和羅浩說什麼如果患者是腹繭症,全省隻有自己能做之類的話是吹牛逼,陳岩不認為羅浩有機會能揭穿自己。

可當他看見灰白色質韌厚硬的纖維外膜後,就有些後悔。

此時此刻,陳岩有些鬨心。

希望隻是滲出物,手搭進去就能把這層纖維外膜剝離掉。

真是太倒黴了,怎麼就碰到罕見的腹繭症了呢?陳穎硬著頭皮切開皮膚,逐層入腹。

手落在灰白色質韌厚硬的纖維外膜上,嘗試剝離。

“艸!這特麼什麼玩意!!”陳岩在手碰觸到纖維外膜的一瞬間,破口罵道。(注)

雷教授站在陳主任對麵的位置,手麻酥酥的,像是被一道雷劈在頭頂,整個人外焦裡嫩。

這,

真的

就是,

傳說中的,

腹繭症?!

灰白色質韌厚硬的纖維外膜,就是那層繭。

醫學界對腹繭症研究比較少,因為這類疾病屬於罕見病。

臨床表現不一,認識上也不一致,相繼被報道為“小腸蠶繭包裹症、先天性小腸禁錮症、小腸階段性纖維包裹症、包膜內粘連性腸梗阻”等。

怎麼就這麼倒黴,一個“好端端”的腸梗阻,竟然變成了腹繭症。

這麼厚的纖維組織要特麼怎麼剝離?

雷教授滿滿怨恨的看了一眼站在陳主任身後的羅浩。

每一個預言凶兆的女巫都該被燒死!

都是他!

要不是他一直嗶嗶嗶,患者絕對不可能是腹繭症。

雷教授像怨婦似的在心裡腹誹著。

陳岩罵了一句後整個人都不好了起來,他沒有怨恨羅浩,但和雷教授一樣,感覺手腳發麻。

他隱約看見一大段腸管都包裹在灰白色質韌厚硬的纖維外膜下麵,分離,破裂,縫合,縫縫補補……

甚至要切除腸道。

陳主任心裡相當憋屈。

大半夜的,運氣不好,遇到這麼複雜的一個患者。

剛想的那些還都是好的,是“最順利”的一種結果,能縫縫補補的下手術台,能順利出院,上上大吉。

至於術後患者會不會有習慣性腸粘連、腸梗阻,那就是另外一個話題了。

可即便如此,也是一種奢望。

陳岩心裡有數,這手術自己大概率拿不下來。

真要是自己做不下來怎麼辦?

省內找誰來救台?

醫大二、醫大三的胃腸主任水平和自己相仿,自己做不下來的手術他們也做不下來。

看著灰白色質韌厚硬的纖維外膜,陳岩陷入沉思。

還有一種選擇——現在就認慫。

做開關術,讓患者家屬帶著患者去上級醫院——比如說……羅浩剛說到的協和。

“還行,我們很少做腸梗阻,一般都是附近地市不敢開的腸梗阻急診送來的。”

剛剛羅浩說過的話像是一記耳光,抽在陳岩的臉上,把滿臉絡腮胡子都打的沒了精神,軟趴趴的垂下去。

什麼時候醫大一也算是小型地方醫院了?!

可真硬著頭皮做,拿不下來,患者死台上怎麼辦?

不做,患者已經出現神經源性休克的表現,大概率抗不到帝都。

哪怕120急救車開的飛起,也不行。

時間仿佛凝滯,陳岩的手落在灰白色質韌厚硬的纖維外膜上發呆。

隻有掛在門楣上的時鐘滴滴答答的響著,仿佛催命似的。

“陳老師,好像真是腹繭症。”

一個聲音打破了沉寂。

是羅浩。

陳岩皺眉,心中大罵。

還用你說!

長眼睛都能看見。

“陳老師,我搜集了9個病例,這台手術能讓我給您搭把手麼?”羅浩問道,他似乎有點害羞,“不上手術的話,數據出現在文章裡,總歸不好。”

陳岩心中一動。

“你有胃腸外科執業資格?”

“有。”羅浩肯定了這一點。

“那你來。”陳岩說著,抬頭看了一眼雷教授。

雷教授如逢大赦,轉身下台,半點都不留戀。

至於丟臉之類的事兒,雷教授想都不想。

陳主任仗義,這要是他轉身下台,把自己扔手術台上,怕是哭都沒地兒哭去。

有的主任就願意甩鍋,陳主任是條漢子,從來不做這麼狗的事兒。

羅浩刷手上台。

站在一助的位置上,伸手,“鑷子。”

器械護士怔了一下,隨手把鑷子拍在羅浩手裡。

羅浩本來看著灰白色質韌厚硬的纖維外膜,手一緊,感覺不對,“要無齒鑷。”

“……”

器械護士慌了神,忙手忙腳的找到無齒鑷拍在羅浩手裡。

手術遇到難題,她能覺查出來陳岩陳主任在暴走邊緣,隨時隨地能把手裡的止血鉗扔出來砸在自己臉上。

這時候不辦錯事是最好的。

“普通彎圓頭綜合組織剪。”

“啥?”

羅浩無辜的看了一眼器械護士。

因為各地手術室都有對器械的簡稱,自己怕她不理解,所以說了全稱,沒想到器械護士更懵了。

“彎圓剪。”陳岩沉聲說道。

“哦哦哦。”

“彆著急,手術沒那麼難。再說,還有陳老師坐鎮,我拿不下來也沒事。”羅浩安慰道。

淦!

什麼時候讓他主刀了?!

陳岩抬頭看羅浩。

羅浩表情嚴肅,低頭看著術區。

口罩和帽子之間的露出來的表情嚴肅認真,唯一沒有的就是膽怯。

仿佛……

仿佛勝券在握似的。

誰給他的自信?陳岩心中疑惑。

……

……

注:大約是10年,遇到了一個深約7、8的肺破裂患者。術前片子完全沒有氣胸,典型的創傷性濕肺。

那天我總感覺哪裡不對,給主任打了三次電話,“薅”來做肋骨骨折內固定。

打開看到的第一眼,主任罵了這麼一句話。

誰看,誰都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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